正文_第十四章 吃豆腐

第十四章 吃豆腐

白妙香一愣,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清冽幽暗的黑眸。杏眸一怒,雙手推了連城逸一把,惱怒的轉身,不再理會連城逸。

連城逸濃眉一挑,也不在乎,故意砸吧了幾下嘴巴。語氣冷冽,但不乏虛弱地說道:“味道還不錯嘛。白妙香,你這是趁著本王暈迷,毫無意識,趁機吃本王豆腐?嗯~”

什麽叫做惡人先告狀,白妙香算是見識到了。心口扣著氣,白妙香轉頭狠狠地瞪了連城逸一眼,很是懊惱。

哼,她剛才就不該救他,讓他筋骨斷掉如同廢人一樣被野獸吃掉!

看到因為生氣,白皙的臉頰染上一層光澤的粉色的白妙香,連城逸蒼白的俊臉亮光一閃,繼續諷刺說道:“嗬嗬,白妙香,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吃本王豆腐,本王可以大度的不做計較。再次,作為你的夫君,本王覺得有件事情,需要指點你,讓你早日明白。”

白妙香黛眉一蹙,心有不好的預感。紅唇微抿,雙眸犀利地望向連城逸,心中在暗暗的默念著。

連城逸輕咳了兩聲,正色嚴肅地看向白妙香,一字一句地說道:“白妙香,你不要再逃避了。你可以問問你的心,你究竟是不是愛著本王的。若然你不愛,若然你對本王真的沒有半點好感,你大可把我拋屍荒野。但是你沒有,還給本王治療,所以你是愛本王的。”

低沉的嗓音一緊,冷冽的黑眸認真地對上那雙清冷的墨眸,“白妙香,我們這次大難不死,證明你擺脫不了本王。所以,等我們回去後,把你的真心交給本王。”

話落,白妙香低垂著頭,依舊沉默。連城逸眼中閃爍一抹黯然,身體動了動,正想挪過去,忽然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此刻,白妙香才抬起頭,墨色的雙眸中含著一抹複雜。耳中回想著連城逸剛才的一番話,隨後想到蘇晚清,便覺一陣的譏諷好笑。

半夜,白妙香被一陣痛苦的呻吟聲給驚醒。美眸驀然睜開,警惕地望向聲源處。

此刻,連城逸冷峻的臉龐若放在火上烤製般紅通通的,涼薄的唇瓣亦是染上了一層胭脂,斷斷續續地呻吟著。即便在原位,白妙香還是察覺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無疑,連城逸是出現了最糟糕的狀況,發高燒了。

白妙香素手抬起,輕揉著眉頭,神色略顯蒼白,往日嬌嫩的唇瓣紫白紫白的,氣色看起來並不比高燒暈迷中的連城逸好。

白妙香那雙墨眸冷如止水,深邃清冷,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驚得起她泛起漣漪。

挨著連城逸坐下,白妙香抬手把身側的幾塊幹柴扔進火堆裏,又拔了拔火叢,令火勢更高更大些。熊熊的火光下,照亮了室內的一切,更是把室內的溫度提高了不少。

不一會兒,白妙香額頭便是香汗沉沉。眼瞼微垂,濃密纖長的眼睫毛投下了兩把暈黑的小扇子。素手輕解身上的衣裳,直至留下一套半透明的素淨裏衣。

在火光下,透過單薄的裏衣,裏麵的妖嬈魅惑身姿清晰地倒映在石壁上。

把自己脫下的衣裳蓋在連城逸身上,白

妙香側身緊挨著連城逸躺下。

“清兒……妙香,不要啊!我陪你一起……清兒對本王恩情,本王不能讓她出事。你……本王的付出對你來說,就那麽的無足輕重……本王的選擇是正確的……沒有你,本王……也……活不了。”

夜幕下,暈迷中的連城逸斷斷續續地無意識的嘀咕著,語氣中飽含著痛苦和氣憤。隻可惜,這一真心話,早已經沉睡過去的白妙香並沒有聽到。

翌日清晨,漫山的大霧彌漫著,伸手不見五指。洞穴內,火堆中隻剩下零丁的一簇小火,溫暖的熱度依舊籠罩著室內。

連城逸醒來的時候,便感覺到渾身有千斤負重脫離後的輕鬆,渾身氣爽無比。手微動,觸手是一片柔軟的溫熱,冷冽的雙眸瞬間清醒。

洞口微弱的陽光灑金來,照到了那張白璧如玉的俏臉上,如同暈染上一沉瑩潤的光澤,如夢如幻,更顯得不似凡間般的真實。

清冽的黑眸在片刻的怔楞後,眼底的冷霜逐漸散去,隱約散發出兩道柔和,心驟然被重重地打了一拳,陌生的情愫之花在悄然綻放。

在連城逸醒來不久後,敏感的白妙香也清醒了。

白妙香的雙眸睜開,裏麵隻有清冷沉著。白妙香若無其事的起身,素手拿起旁側的衣裳,背過身,自顧自的慢條斯理的穿上,仿若室內根本無連城逸一人。

連城逸雙眼如冰,又夾裹著自己不知的灼熱,兩道銳利的視線直直地看向白妙香。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微闔動,欲言又止。

穿戴整齊後,白妙香起身,清冷的雙眸雲淡風輕地望向連城逸。許是被連城逸昨晚高燒的溫度給侵染,此刻唇瓣有了絲紅潤。

白妙香神色無暇,直白地回答了連城逸心中的疑問:“你昨夜高燒,無奈之舉,好在上天眷顧,你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於此,便當是我還你舍命救我的一命。此後,咱們就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似乎想到了什麽,白妙香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開口直接斷了連城逸自以為的一點遐想:“當然,我是不會感動你救了我。畢竟大家都清楚,我之於你的作用,無非是為你解毒。”

“誰也不欠誰的?白妙香,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身份,別忘你是本王的王妃!”俊臉驟然陰沉,連城逸被白妙香的一番話氣到胸口悶堵,低吼道。

白妙香轉頭清冷地看去一眼,倒是覺得連城逸此刻的發瘋很是好笑,掀唇譏諷道:“王爺莫不是忘了懸崖山上,你所做的選擇。王爺此刻是否覺得我很無情,得了你舍身相救,卻不懂感恩呢?”

白妙香沉吟片刻,見連城逸啞口無言,清淡的抿著嘴角:“若是如此,我可以提醒王爺一下,若不是王爺和蘇晚清把我拖下水,此刻我還好好的待在香房裏麵。現在的處境,是王爺你一手選擇,一手造成的!若我還有命上去,此事我定然不會就此罷休!至於真心……王爺難道舍得你的清兒傷心落淚嗎?”

連城逸冷沉的黑眸幽暗陰沉,身上散發出冷若冰霜的懾人寒氣,和往日冷酷無情的他無恙,喜怒毫不顯露出一分一毫。

兩人四目相對,

莫不作聲,似乎在暗中較勁。忽然,連城逸伸手,略帶急促地猛然把白妙香拽入自己的跟前,大手緊緊地禁錮住白妙香的雙手,低頭便要吻住那兩片嬌嫩的紅唇。

白妙香起先沒料想到連城逸出手,便被連城逸捕了個正著。

現在,抬頭便看向連城逸侵犯性的吻下,墨眸冷光一閃,側頭偏過,躲開。

同時,被禁錮的柔嫩白皙的手上露出一尖細銳利的銀針,狠狠地紮向大手。

連城逸吃痛,頓時鬆開了雙手。得到鬆懈的白妙香,眨眼間便快速地退離到安全的位置,雙眸依舊警惕地看向連城逸。

略顯粗糲的掌心中冒出幾顆豆大的鮮紅,而連城逸感到隨著血液的滲出,渾身有一種無力的虛軟,可見白妙香下手之重,挑了重要的穴位下的。

“白妙香,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就是對本王動了心!就是!”連城逸黑眸瞪著白妙香,此刻說出的話既然有一絲的孩子氣。

白妙香一愣,顯然對性情忽然大變的連城逸有那麽一絲的奇怪。但在聽到連城逸斬釘截鐵的話,白妙香氣煞,白皙的臉頰瞬間被氣得,逐漸染上了一層緋紅。

毫不示弱,白妙香冷諷反擊說道:“王爺真的太自大,未免目中無人了吧!王爺的身份的確尊貴無比,但請你清醒的動動你的腦子,你可不是月老,更不是會偷心的大師。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王爺,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白妙香紅唇一勾,特意停頓了一下,在吊住了連城逸的好奇心後,才慢悠悠地把足以氣死連城逸的理由說了出來:“因為……我有潔癖,害怕被感染上不治之症,更不想撿破鞋。這樣,王爺你夠清楚了吧。”

白妙香的話,明顯就是指連城逸這個破鞋,被別的女人用過,她卻之不恭,不敢靠近。

那張白璧美玉般的俏臉上的嫌棄和諷刺太過明顯,引得連城逸眼底中的暴虐越來越狠烈。

黑眸猩紅,血絲貫連遍布白眼球上,卻死死地盯著白妙香,似乎想徹底看透這個讓他猜不透摸不著的神秘的女子。

“白妙香,果然是黔國公的好女兒啊,夠狂肆!”連城逸怒極反笑,被白妙香這麽一刺激,便回憶起自己以往的痛苦,而害他的歹人便是眼前這位女子的親爹。一時間,情仇舊恨,更重複雜的情緒充斥腦間。

白妙香眉色淡淡,她是白陌修的女兒,血緣的羈絆,她無法斬斷。

而父親的罪孽,她作為女兒,理應為他贖罪。連城逸的恨,白妙香可以理解,所以她也啞口無言,並不否認。

過了一會兒,冷靜下來的連城逸想起剛才說過的話,心頭不禁有一絲的懊惱。抬眸看著眼前清冷安靜的女子,薄唇抿著,更顯削薄。

沉默片刻,連城逸伸手用力的抓住白妙香的皓腕,咬牙切齒地說道:“白妙香,本王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你,從踏進軒王府的那一刻,便注定生生世世都是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鬼。”

白妙香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太無恥,不願意多說。素手伸出,用力一推開連城逸,起身便走了出去。隻留一個素雅單薄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