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 禁足

第一百零九章 禁足

白妙香被侍衛帶了下去,她沒有反抗,沒有辯解,安靜的可怕。連城逸,那一巴掌你若真的打了下去,我們之間什麽都完了。

你為什麽沒有打,為什麽不讓我死心?你心中還是有點在乎我的是嗎?

她在心中不停的這麽詢問,可是沒有人給她答案。

清寧居裏,白妙香的身影遠去,連城逸才捂著胸口,退了幾步,沐風忙上前扶著他憂心的問:“王爺,你怎麽了?”

連城逸喘了幾口氣,額頭又是細汗密布,臉色也白的嚇人。隻是他推開了沐風,沉聲道:“找大夫為蘇王妃看看傷。”

說罷,也不顧一旁還在哭泣的蘇晚清,轉身大步的離開。走在路上,這心痛的感覺還隱隱弱弱,從那夜大雨之後,他的心痛毛病就越來越嚴重,甚至他不敢獨自呆在房間。

因為閉上眼他看見的都是那個女人,可是一想到她,他的心就痛的要命。所以他每日來清寧居,或是讓自己變得繁忙起來。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壓製住那種心痛的感覺。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病了,可太醫看過說他身體無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要不看見白妙香,不想起她,他的心就不會痛。

好不容易這幾日,這症狀有所緩和,可是今日卻是比以往更加嚴重了。

白妙香失魂落魄的回了沉香閣,院前又加了一些侍衛守著,這一次她真是被打入冷宮了。

“小姐,都是錦瑟不好。如果不是錦瑟,小姐也不會被禁足。”錦瑟委屈的聲音說著,她知道如果不是白妙香為了給她討公道,她也不會被王爺責罰。

方才在清寧居她看見王爺要打她們家小姐,她嚇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好在王爺沒有下手,不然……

“錦瑟,不是你的錯。她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隻不過是禁足而已,這樣也好樂的清靜。”白妙香自我安慰,公子潯不在,影月不在,這個王府有她沒有她都是一樣的。

“小姐……”錦瑟抽了抽鼻子,眼淚一滴滴落下。

白妙香抬頭看著她委屈的哭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好了,別哭了。以後要是有誰敢欺負你,不用怕,該動手就動手,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知道嗎?走,我去給你上藥。”

說著,她拉著錦瑟走了進去。

被禁足的日子,白妙香也沒有閑著。空暇容易讓人胡思亂想,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白妙香帶著錦瑟開始清理房間打掃院子,主仆兩個人倒是其樂融融,好似忘記了前幾日的煩惱。

隻是白妙香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

在打掃房間的時候,白妙香從床底翻出一個箱子,那箱子上落了一層的灰塵,她好奇的打開,裏麵竟是白妙香小時候的一些東西。

隻是在最下麵壓著一本香譜,白妙香想起,這個香譜是與醫術有關的,小時候的白妙香便是根據這香譜自習醫術,雖然隻是略通,但醫治一些小傷小病沒有問題。

“咦,原來在這啊。”錦瑟端著茶走進來發現了白妙香找到的盒子。

白妙香回頭看著錦瑟,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錦瑟走了過去,說道:“這些東西不是小姐你最寶貴的,以前的時候我還經常見你拿出來看,可是自從小姐墜塘之後你就再也沒有翻出來過。我還以

為小姐將他們放到庫房了呢。”

白妙香微微一笑,這些東西對白妙香來說定是極其寶貴的,隻是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白妙香,所以這些東西她才從未想起過。

拿起那本香譜醫書,白妙香才發現這書籍分為兩部分,前部分是各種熏香的調製,而後麵則是有關醫術的東西,書籍已經泛黃,一看就是年歲許久了,有些字跡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小姐,地上涼,你病才好,趕緊起來。”錦瑟心疼著她,將她扶了起來。

白妙香笑了笑,她看這香譜入迷竟是忘了自己還坐在地上。這書籍雖然舊了些,但裏麵的東西卻十分新奇,讓她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錦瑟看她難得這麽安靜的看著書,便不在打擾,悄悄的退了出去。

軒王府書房裏,沐風匆匆的敲門走了進來,還未等連城逸詢問就聽他氣喘呼呼的聲音道:“王爺,收到消息,說是大宛和親西戎的郡主在西戎境內被殺了。”

連城逸眼皮猛的一抬,看著沐風沉聲問道:“西戎那邊怎麽說。”

沐風又道:“據可靠消息說,西戎太子正全力調查此事,會給大宛一個合理的交待。隻是大宛那邊好似不滿意,聲稱西戎挑釁大宛,準備兵戎相見。看來兩國是要發生戰事。”

連城逸哼笑一聲糾正道:“這本來就是大宛的計謀,如果本王猜的沒錯,大宛郡主應該是死在他們自己人手上。他們想借此嫁禍西戎,或是我們大昭,以此挑起紛爭戰亂。”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這大宛郡主之死,最後的目標究竟是誰呢?

“王爺的意思是,大宛在逼迫西戎指認凶手是我們大昭,然後兩國聯和起來發兵攻打我們大昭?”沐風問道。

連城逸眸光微微一沉吐出四個字:“不無可能。”

沐風臉色頓時一變,若真是這樣,隻怕他們就要腹背受敵了。

“沐風,研磨。”連城逸扔下手中的折子,吩咐著沐風。

沐風忙上前,研好墨後,就見連城逸提筆瀟瀟灑灑的寫了一封信隨即用火漆封好遞給沐風:“傳給莫影,要快。”

沐風頷首,接過信箋迅速的離去。

而相府內,言輕寒同樣得到了有關大宛郡主被害的消息。葉離靜靜的站在書案前,看著言輕寒眸光微動看著手中的折子,他唇角輕揚起,合上密折道:“做的好。”

葉離暗自舒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言輕寒將密折用內力摧毀,笑道:“靜待消息,看看公子潯究竟要怎麽選擇?”他說著眼底一抹狡詐。

葉離頷首,卻聽敲門聲響起,言輕寒抬頭道:“進來。”

影月推門走了進來,言輕寒揮揮手示意葉離退下。“傷可是好了?”言輕寒清潤的聲音問道。

“多謝相爺搭救,影月已經無礙。”影月垂著眼眸,想著當夜的事情,朔影給她通風報信說連城逸性情大變,這其中定有緣由。

而今,她便是來此打探消息的。“王爺他派人追殺我,相爺將我留在相府不怕被王爺知道嗎?”影月試探的問道。

言輕寒哼笑一聲:“你放心,影月已經死了。我會給你新的身份,讓你留在府上。”

影月微微一驚,她醒來後自己就在相府密室養傷,對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

“相爺的意思是,王爺以為我已經死了?”影月問道。

言輕寒點頭,又道:“不僅連城逸認為你死了,就連公子潯也認為你被連城逸殺死了。影月,你說以公子潯對你的情,會不會與連城逸翻臉?”

他抬頭,唇角的笑意溫潤如風,眸光閃閃如一池清潭映月。

影月心底大駭,好似明白了什麽。她整理著腦海中的煩亂,嗤笑一聲:“男人又有幾個是真情實意的?他即便是翻臉也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江山社稷罷了。”

言輕寒笑了笑:“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我相信你早已勾住了公子潯的魂。眼下隻需靜候時機便可,你的仇本相會為你報的,不管是公子潯還是連城逸。”

他斂了笑意,眸中一抹殺氣劃過。

影月心中一驚,隨即低頭抱拳回道:“影月多謝相爺,願為相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言輕寒朗聲應道:“好。”說著隨即拿出一張人皮麵具扔給影月道:“為了安全起見,你戴著這個,先在相府做個侍女,有什麽事情我會吩咐你。”

“是。”影月冷聲應著,將麵具覆在臉上,立即就變了一副相貌。

言輕寒滿意的看著她,點點頭,唇角的笑再次洋溢起來。

是夜,白妙香從香室走出來伸了個懶腰,她抬頭突然看見屋簷上那兩隻朱鷺,頓時愣住。

她幾日前分明趕它們走了,這兩隻家夥怎麽又回來了?她滿心好奇又激動,隨即搬了椅子爬上了屋簷,小心翼翼的朝著它們走去。

“不是讓你們走嗎,又回來做什麽?”白妙香眼底澀澀的,過往的記憶如排山倒海一般。

那兩隻小家夥朝著她移了移,還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在訴說委屈自己出去吃不飽一般。

看著它們這麽有靈性,她竟是噗嗤一笑,伸手輕輕撫著其中一隻朱鷺的羽毛道:“現在的連城逸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你們留下,他可能真的會拔了你們的毛將你們燉了吃呢。”

那兩隻朱鷺撲扇著翅膀像是在反抗,那架勢好似要與連城逸打一架一般。

“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有靈性的鳥兒,也罷,他如果敢吃了你們,我就……”她話語突然頓住,變得哽咽起來。

“我又能怎麽辦?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連城逸了,可是我,我卻忘不了他,我是不是很沒用?”她問著朱鷺,表情困惑,在等朱鷺給她一個回答。

但那兩隻朱鷺隻嗚嗚一聲,白妙香失笑,抱著雙臂抬頭看著天上的星辰。星辰如昨,隻是物是人非。

沉香閣門外,連城逸看著那個坐在屋簷上的身影,他內功深厚,白妙香對著朱鷺的自言自語他聽的一清二楚。

每聽一個字,他的心就痛一分,可是腳步卻怎麽也邁不開。他今夜不知怎麽的就走到這裏,正想回去,就看見白妙香從香室走出來,然後搬了梯子爬上了屋簷和朱鷺說話。

他聽著她淒涼的聲音,和自嘲的笑聲,看著她孤寂的坐在屋簷上看星辰,眼睛莫名其妙就濕了起來,他伸手抹了抹眼角,一滴清澈的淚落在手指上。

心又隱隱作痛起來,他滿臉痛苦,捂著胸口轉身似是逃一般的離去。

遠處,悄悄跟隨連城逸而來的沐風看著這一切,好似發現了什麽端倪,他眸光微微一亮,看著屋簷上的白妙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