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章 失蹤

第十章 失蹤

白妙香的話很耐人尋味,卻也是讓公子潯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涼亭上又逗留了一會,方轉身出了王府。

才回到下榻的院子,便有人走來,將一封信箋交給了他。他接了信,打開封了火漆的信箋,掃了一眼,卻是大驚失色,潔白的信箋上隻有八個字:故人之女,好生照顧。

他眸光微微一沉略有所思,突然對著門外的人喚道:“覓影。”

那方才送信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對著公子潯恭敬的點頭:“主子,有什麽事?”

公子潯將那信箋燒毀,起身說道:“去查白妙香與蘇晚清的事,事無巨細我要一清二楚。”

“是。”那人頷首應著,隨即轉身消失在了房間裏。

國公府,白陌修看著手下的暗線傳來的消息,臉色有些難看。他猛的一拳砸在書桌上,信箋上的內容隻有簡短八個字:毒性已控,查無緣由。

“可惡。究竟是誰又壞了我的好事?”白陌修忍著心底的憤恨怒火,片刻後他側頭看著白青陽問道:“妙兒在王府內如何了?”

白青陽回道:“自從國宴後,王爺對小姐的態度有所改觀,還命人專門為小姐布置了一間香室。王爺還曾去看望大小姐,看來王爺已經對大小姐有所上心。”

白陌修卻是眉頭緊皺,心有疑惑。“你確定我們放在他身邊的秘密沒有被發現?”白陌修問道。

白青陽微微搖頭,有些不慎肯定。“不管有沒有,都要試一試。青陽去通知公子,我要他的配合。”

“是,屬下這就去。”白青陽說著轉身出了房間。

軒王府內,白妙香待在香室裏正在為連城逸調製那款馴獸香。這香除了能燃之外,也可以做成香囊掛在身上,隻是白妙香還沒有想到提取香精的辦法,否則也可做成香水來用。

香室裏環繞著濃鬱的香氣,白妙香將調製好的香粉收集起,隻差最後一步,用她的血將這些香粉調和。

她拿起桌旁的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掌心,讓鮮紅的血一滴滴融合進香粉之中。香室的門被人打開,夕陽下的光線映照著一道頎長的影子,標致性的黑色錦袍和那陰沉不定的表情。

白妙香抬頭掃了他一眼卻道:“我調香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王爺請出去吧。”

將最後一滴血落入香粉之中,她也不顧手上的傷口,將那些調和了血液的香粉調勻一部分做成香餅做熏香之用,另一部分卻是又加入了一些其它安神的香料混在一起裝進了香囊裏。

連城逸卻是沒有離去,他看著白妙香手中的動作,目光微微一晃,人卻站在那裏卻是動也未動。

白妙香蹙眉,不知連城逸究竟想幹什麽?好在這香餅和香囊都已經做到尾聲,她將兩樣東西放入錦盒之中,拿過去遞給連城逸。

“這是三天的量。出門的時候可以配上盒子中的香囊,在房間的時候便用熏香。”她如一個大

夫一般叮囑著他。

連城逸拿著那錦盒,卻複又放下,伸手拉過她方才放血的左手,看著她手心一道血痕甚是猙獰。

他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白妙香眼睛微微一亮,盯著那瓶子看了看突然笑道:“王爺做賊莫不是上癮了不成?”

那瓶子正是在國公府的時候,她給他的金瘡藥,沒想到竟讓他順走了?連城逸聽她嘲笑的聲音猛的抬頭瞪了她一眼斥道:“你這女人怎麽如此不識好歹?”

白妙香撇撇嘴,看著連城逸小心的將傷口撒上金瘡藥,又拿過一旁的紗布將她的傷口包好。“王爺不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你的清兒無事吧?是不是記憶都找回來了?她怎麽說,可是說我將她推了下去?”

連城逸臉色一沉,抬頭迎上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清兒說她自己是不小心十足摔下去的,你為了救她,竟也被她不小心給扯了下去。是本王錯怪你了。”他語色誠懇,聽著到真有些悔意。

白妙香揚眉,突然大笑起來,她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這個女人編謊的本事可真是一流。“果然如是,她說什麽王爺你都信。嘖嘖,真是看不出,你竟對她用情如斯。如果某一天你發現,她一直在欺騙你,不知王爺你會怎麽做?”

連城逸的臉色頓時一變,似有怒氣在心底燒了起來:“白妙香,你究竟想怎樣?本王知道以前是對不住你,你今天恐嚇她的事情本王也不在追究。你休要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爺請回吧,我要休息了。”白妙香推開擋路的連城逸,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想在多說,隨即出了香室,回了自己的房間。

連城逸站在布滿香氣的房間裏,心底隱隱狂躁。他為什麽來看她?聽清兒說明那日的真相,他心中愧疚過來道歉,誰知這個女人不但不領情,還如此囂張?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怒火。拿起身旁的錦盒,轉身走了出去。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同情,他愛放多少血便放多少血,他再也不會心疼在乎!

次日,白妙香待在府中著實無趣的很,又聽錦瑟說很想念東街的雲糕,白妙香經不住誘惑,便和錦瑟一起溜了出去。

府中沉悶,她難得出來放鬆放鬆,和錦瑟一同去了東街買了雲糕後,便尋了一家茶館品著原身以前最愛的雲糕。

隻是這雲糕才吃了兩塊,白妙香就感覺渾身無力,待她反應過來已是晚了,這雲糕中早已被人下了藥。

她隻看見模糊的影子朝著她走來,下一刻,她便失去了意識。

軒王府內,書房裏燃著熏香,連城逸在書案前看著朝中的奏報。自從上次在國宴上毒發後,皇上便讓他在府上休息不必上朝,說是養病,其實不過是害怕他毒性發作傷了人。

他平日隻能看著這些奏報,了解朝堂的動態。

“王爺,出事了。跟蹤王妃的暗衛來報,說王妃在茶館失蹤了。”沐風急色的聲音傳了進來。

連城逸猛然起身,打翻了桌上了茶盞,奏報被澆濕卻也顧不得,匆忙出了房門臉上滿是急色:“究竟是怎麽回事,暗衛呢,讓他來回話。”

說著便見一個黑衣侍衛裝扮的人跪在地上回稟著:“屬下暗中跟蹤王妃,見她在東街買了糕點後便去了西鋪的茶樓,屬下等在茶樓外候著,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王妃出來。屬下進去後左右未曾尋見,問那店家,店家卻說有人將王妃接走了。”

“是什麽人將王妃接走了?”連城逸又問。

那暗衛回道:“據店家描述是一個戴著麵紗的姑娘,走的是茶樓的後門。”

連城逸臉色陰沉到了極點,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似在顫抖。“查,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王妃的下落。沐風,去把公子潯找來。”

吩咐過二人,連城逸轉身又進了書房,房間裏的馴獸香還在徐徐燃燒,他雙眸如墨色一般漆黑,望不盡池底的深潭分明有微微的淩波在動。

白妙香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大黑。她打量著房間的擺設,像是女子的閨閣,隻是她四肢被縛,想開口卻說出話,一旁的錦瑟還沒有醒過來。

房間裏點著紅色的燭燈,布置可謂華麗,側耳聽去外麵的聲音有些喧鬧,似是絲竹之樂。

有人從房門前路過,卻是男女嬉笑調情的聲音。白妙香秀眉倒豎,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這是青樓!

是誰將她拐進了青樓?白妙香在腦海回憶著發生的事情,目光落在一旁的錦瑟身上,她突然沉了沉目光。

怎會有人知道她們要去買雲糕?是錦瑟,是錦瑟出賣她?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白妙香的心突地一疼,若真是如此,她白妙香何其的悲哀啊?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容顏清麗,脂粉略施,雙手疊放在胸前,步履如蓮,好一個美人。

“我叫影月,是媽媽讓我來調教你們,你不要怕,隻要聽話,便不會受苦的。”她聲音輕柔如水一般動聽,眼波明媚,風情萬種。

影月倒了一杯茶,將一顆藥丸化在了水中,端過去給白妙香喝下。

“不是毒藥,你放心。是解你體內所中之毒的解藥。”她說著,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看著白妙香。

白妙香喝了那茶水,微微啟唇問道:“是誰把我們綁來了這裏?”

影月搖了搖頭,卻道:“你們可是吃了城東的雲糕?那家店主與這萬花樓的老鴇是串通好的,若是見了容貌姣好麵生的女子便會賣給她們有毒的雲糕,然後讓夥計通知老鴇帶人跟蹤那些姑娘,繼而將她們賣入青樓。我也是被賣進來的,這裏守衛森嚴,逃不出去的。”

她說著解開白妙香身上的繩索,親昵的拉著她的手一副同病相憐的模樣。

白妙香卻是垂眸微微一笑,突然出其不意拔下她頭上的簪子抵住她的喉嚨:“姑娘,不要裝了,抓我們來這的人就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