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05章 才出狼穴,又上賊車

第005章 才出狼穴,又上賊車

田宓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來人一眼,隻覺眼前的光怪陸離刺痛了自己秀美的雙眸,於是隨口說道:“你走開。”

“出來玩嘛,放開點,何必這麽見外呢,”賊眉男順勢將酒杯遞給她,不依不饒地說,“我看你這樣,不是被男朋友甩了,就是婚外情,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一起樂嗬樂嗬總好過一個人傷心。你說是吧?”

田宓低垂著頭,深深凝視著加冰的琥珀色酒,寒意都滲入了骨子裏,剛才她跑開時,歐文居然沒有追她。

以前的歐文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每次吵架,無論是誰對誰錯,歐文都會鍥而不舍地追上來,向她認錯,向她妥協。

可現在他……

田宓緊抿著雙唇,同時睜大眼睛,好讓淚水不落下來,盡管氣極、恨極,但她始終抱著一顆僥幸的心。

她甚至努力地去說服自己,應該通情達理地想這件事情,畢竟歐文會耐不住寂寞多少也有她的責任。

隻要他追上來,誠懇地向她道歉,並向她保證下不為例,她一定會狠狠咬上他一口,然後含著淚原諒他的背叛。

有些時候,女人應該懂得寬容,懂得體諒男人,因為這樣的女人往往最得男人的心。

可是他,居然連寬容和體諒的機會都不給她!

田宓輕咬著下唇,接過男人手中的酒杯一仰而盡,酒水冰寒,她的心卻比冰還寒。

“沒錯,我被他背叛了,”也許是第一次喝這麽多久的原因,田宓的身子越來越,腦袋也變得昏沉,她傻笑著舉杯,“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歐文,你真夠可以的!”

“時間久了,男人會懶,女人會變,男女之間不就是這麽點事,你輸給的不是第三者,而是時間,”男人將手悄悄伸向她柔軟的腰肢,頭也湊近她泛起的臉頰,“看開點吧,哪個男人不出軌呢?大家開開心心地玩才是真的。”

“田振業!那個狐狸精是誰?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依稀很小很小的時候,家裏還很窮,爸和媽經常吵架,話題是一成不變的小三和狐狸精。

田宓都

習慣了,習慣了無休無止的爭吵,和破碎一地的鍋碗瓢盆。

“你最好不要扔東西,扔壞了還要再買新的,你能賺錢嗎?”這時候爸爸總會拉住媽手,目光裏是冷漠和不耐。

“好呀!我不會賺錢,那個狐狸精就會賺錢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靠女人上位,你就是個吃軟飯的白臉!”

那時候田宓不明白自己溫柔似水的母親為什麽會有這般潑婦罵街的瘋狂樣子,她隻記得爸爸每次都隻是坐在床頭默默抽煙,一聲不吭地忍受著她無休止的辱罵。

可那次,爸爸卻出奇平靜的回了一句:“看開點吧,哪個男人不出軌呢?”

媽媽聽到這句話,隨手抓起還在嗡嗡作響的風扇就砸向爸爸的臉上,鮮紅的血從爸爸年輕英俊的額頭上噴湧而出,直到流滿了整張臉。

田宓開始尖叫,尖叫聲中,媽媽已經奪門而出。

“男人?”田宓對這陌生的異性觸摸略感不適,她想躲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四肢百骸的細胞仿佛都在燃燒,眼前也漸漸飄起瓢蟲樣的絮狀物,“男人都靠不住!男人通通都靠不住!”

男人見她漸漸地坐不穩,趁機將她摟進自己懷裏,一陣誘人幽香撲入鼻中,勾起他蓄謀已久的火。

他眯起色迷迷的雙眼,附在田宓耳邊吐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現在感覺如何?”

仿佛還是小時候發高燒的時候,媽媽將她摟進懷裏,目光又悲傷又憐憫:“我的親親乖寶寶,媽媽真希望生病是我自己呢!”

“熱,我好熱。”田宓舔舔自己幹裂的下唇,伸手在眼前揮了揮,想揮去那些莫名的星光,淚水卻不期而遇地湧出。

媽媽,媽媽已經永遠離開她了。

現在,歐文也要離開她了嗎?

男人的眼中射出誌得意滿的異芒,他不動聲色地捉住田宓的小手,正在思索如何進行下一步行動。

而田宓就像被丟進開水裏的餃子一樣,通身灼燒到興奮,尤其是那些難以啟齒的火,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舔舐爬行。

腦子越來越混沌迷蒙,她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掙紮著想站起來

,卻一個不穩倒在男人的腿上,也就恰巧碰觸到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田宓的臉倏地一熱,腦子突然清醒了,她攀住男人的手臂想要坐起來:“回家……我要回家。”

“那我送你回家。”男人見她已然失去反抗能力,將她拉起來向門外架走,那雙賊手還有意無意地觸碰她。

田宓想拒絕卻根本無從反抗,迷迷糊糊地被他拉出酒吧。

剛走到門口,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上她溫熱的櫻唇。

這樣刺激的碰觸大大驚醒了田宓,一陣麻痹一樣的恐懼感一瞬間衝上她的頭頂,她的胃也開始不受控製的**起來,她用力去推身前的男人,卻無論如何也推不動。

終於忍不住,她“嘔”地一聲吐出來,男人觸電般鬆開她,臉上嫌惡的表情仿佛是踩到了一坨狗屎。

“媽的,”先前的火瞬息間蕩然無存,男人一邊啐罵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穢物,還捎帶著踢了田宓佝僂的背部一腳,“算老子倒黴,怎麽碰上你這個下女!”

田宓根本無暇故意他的踢打和辱罵,她蹲下來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惡心的感覺混著說不清楚的火在心底揮之不去。

她已經很確定,自己剛才被人下藥了,但她並沒有無助地哭泣,反而從容而又嘲諷地冷笑,連一個流氓都看不上自己,更何況是歐文?

雪依舊在下,凝結在她模糊到殷紅的視網膜上,像極了春日裏彌漫起來的晨霧。

多年前的那個清晨,天還未亮透,冷藍色的,依稀還能看到一點蒙昧的星光,映進歐文同樣冷藍卻專注的瞳孔裏,竟是那樣明媚好看。

她整個人都看得癡了,而歐文隻是俯下身,用柔軟的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聲音低醇得像釀得極好的梨花白:“做我女朋友好嗎?”

恰巧有東風拂麵而過,千樹萬樹隨風搖擺,漫天梨花如雪飛落,遙遠陽光下的世界,美得就像一個遺憾。

東風惡,到底是吹散了良人。

越來越多地雪,壓抑而細密地覆蓋在田宓的臉上,她緊抿著櫻唇抬頭,先前那個男人已經離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輛純黑的奧迪A8。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