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 沙啞還夾帶著輕顫
第38章 沙啞還夾帶著輕顫
倏而，一條長臂一下子摟住了水青墨嬌小的身子，再緊貼在男人的胸口上，青色的胡茬紮在水青墨的額頭上，“別怕，她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
這一聲，就象是一個承諾，可為何他的嗓音不止是沙啞還夾帶著輕顫，她這才想起他今天生病了的，這樣子連胡茬都沒有刮就證明他趕來的有多急了，“你感冒好些了嗎？”
“沒事。”感受到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他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我不好，早就應該讓她回家的，可是她說……”
“我不想聽歐陽藍藍這個名字。”最好永遠也不要在她麵前聽到這個名字，她不喜歡，很不喜歡，低低的啜泣著，人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為什麽，之前那種仿佛就要失去媽媽的天塌上來的感覺居然就在緩緩的悄悄的散去了。
“好。”梅沐天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擁著她，病房裏靜靜，依稀是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和水青墨的低泣聲。
“哎呀，報歉……”忽而，之前那個向水青墨匯報水秋桂病況的護士的聲音傳了過來，水青墨這才清醒過來，手背抹了抹眼睛，不好意思的從梅沐天的懷裏掙脫出來，這次，換她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梅沐天一臉的鎮定與從容，“儀器一切正常，不過，偶爾血壓有升高的跡象。”
他磁性的男聲，再加上淡定的表情，片刻間就消解了剛剛尷尬的感覺，護士走了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水秋桂的各項指標，這才道：“今晚很重要，可能要麻煩家屬守夜了。”
“好的，我沒問題。”水青墨終於開了口。
“你明天不用上課？”梅沐天質疑的問過來，即便是在醫院病房這樣的地方，即便他下巴上滿是青色的胡茬，也難掩那一份骨子裏的清貴。
“明天周末。”她本來就是準備明天給媽媽辦理出院手續的，還準備回去包一頓餃子慶祝媽媽出院，而且醫生那邊也都交待
好了今天就出出院小結，結果……
“好。”梅沐天沒再說什麽，但是顯然，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護士出去了，重症室裏又隻剩下了她和他，還有媽媽。
“青墨，你終於回來了，那會子打你的電話為什麽不接？”去買東西的孟姨回來了，五十幾歲的婦人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幾歲的樣子，一臉的憔悴。
水青墨抿了抿唇，打黑場的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為，她不想讓人擔心她，這也是她說什麽也不肯讓阿甘上來看媽媽的原因之一，阿甘若來了，查到阿甘，就大概能猜到她現在在做什麽了，“孟姨，我去圖書館看書時忘記帶手機了。”
這謊撒完，水青墨就感受到了梅沐天望過來的目光，以為他要說什麽，可他什麽也沒說，直到孟姨念念叨叨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把媽媽交給她離開了梅沐天才低聲對水青墨道：“你今晚沒有去圖書館。”天中的所有的犄角旮旯他全都派人找遍了，就差沒把整個天中的地翻一遍了，可都沒有找到她。
“梅沐天，那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她磨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管我今晚在哪，都是你的女人把我媽媽弄成現在這樣的。”
夜漸深了，值夜班的護士差不多每隔一個小時就進來病房檢查一次水秋桂的狀況，然，水秋桂一直是安靜的沉睡著，半點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輸液一直在繼續。
水青墨將導尿管導出來的尿液倒掉，洗了手坐在椅子握住了媽媽的手，她今晚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隻有握住媽媽的手她才能稍微的安心些。
梅沐天出去了，她沒問他去做什麽，他也沒說。
病房裏靜極了，打了兩個多小時黑場的水青墨之前還因為擔心媽媽而硬撐著，這會子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幾分鍾後，梅沐天悄悄推門而入，煙草混合男性氣息的味道悄然席卷了水青墨的世界，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輕輕起身時，梅沐天眸色一凜，隨即長
指輕輕挑開了水青墨的衣襟，一塊塊的淤青那麽清晰，他再挑起她的袖口，一樣的青紫，眉頭深皺了起來，他沒說話，隻是理好了他才挑起的布料，然後安靜的坐在她的身側，她靜靜睡，他靜靜看，一夜，就這樣走過。
天亮了，許是一直在擔心，天才朦朦亮水青墨就醒了，睜開眼睛足有五秒鍾才反應過來她這是陪著媽媽在重症監護室，轉頭，男人正靜靜坐在她之前坐過的那把陪著媽媽的椅子上，而她則是睡在了一旁的陪護病床上，身上蓋著薄毯，很溫暖。
“沐天，我媽媽怎麽樣了？她動過嗎醒過嗎？”光著腳丫跳到地板上，兩步就衝到了梅沐天的身邊。
“怎麽醒這麽早？”男人抬頭看過來，還是一臉的胡茬，襯著他愈發的滄桑了，還夾帶著幾許的頹廢的味道，很男人。
“你一直沒睡？”
“昨天白天睡了一天，不困。”
她咬咬唇，“你去睡吧，現在由我來守著我媽媽。”
“青墨，我想為她轉院。”
“轉院？什麽意思？”
“江城的醫療雖然不錯，但也許換一家醫院，情況會更好些。”
“不要，我不要離開媽媽。”水青墨頭搖成了撥浪鼓，媽媽要去別的地方，她就要與媽媽分開了。
“省城的第一醫院離江城並不遠，隻要你想你媽媽了，開車兩個小多小時就到了。”
“可是我不會開車。”
“我可以送你，或者，你可以自己學開車，那輛布加迪就算是我暫時借你的代步工具。”
“布加迪？你肯借我？”一千多萬呢，以他跟她的關係，他沒道理借給她吧。
“認識你很高興，認識你也都是因為那輛車，嗬嗬，既然因它而起的緣份，便證明你與它有緣，況且我隻是借你，等你媽病好了回江城，車我還是要收回來的。”
他這樣說似乎很有道理，可水青墨還是搖了搖頭，“你有沒有便宜的車借我一輛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