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收為己用
第十七章 收為己用
小葉目光一閃，低垂著頭掩飾，輕聲道：“百蘭姐姐似乎過得不太好，我過去時，見她被沈大娘打。”
“活該！誰讓她偷了小姐的簪子？還不肯承認，活該她受罰！”一旁的香兒突然插嘴道。
小葉瞥了她一眼，沒有言語，隻是頭低得更低了。香兒不服輸地瞪了她一眼，隨即討好上前，接過翡繡手中包袱，笑得格外諂媚：“翡繡姐姐，我幫你把這送進去吧？”
翡繡也不推辭，隻朝她一笑，卻又溫言詢問起小葉來，麵色上沒有絲毫的一樣。
香兒轉身走向屋內，同時嘴角泛起一絲古怪的笑容。
次日清晨，小葉還未醒就被人從床上拖起，一路拖曳到了葉玉凝的閨房內。睜著朦朧雙眼，一抬頭，就看到葉玉凝一身中衣，發髻未梳，滿臉怒容。
“小姐，奴婢犯了何錯？”小葉強自鎮定，開口問道。
葉玉凝端坐在主位上，見她如此表現，不由心中歎息一聲。這丫鬟心性不錯，也能忍，隻可惜，不能為自己所用。
“小葉，昨日是你從漿洗房拿的衣裳？”葉玉凝麵露怒意。
小葉點點頭，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預感。
葉玉凝細嫩的手指挽著一束頭發，不經意地打著圈，另一隻手敲打著桌麵，篤篤篤，一下一下，如雷鼓般擊打著小葉的心髒。
“這布包內的兩件衣裳都出了問題，一件被勾了絲，一件，則是被掉了包。”葉玉凝說著，示意翡青將那兩件衣裳拿到小葉麵前。
小葉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小姐，這不是奴婢做的！”
葉玉凝斜睨著她，輕笑一聲道：“我有說過是你做的嗎？此地無銀三百兩。”話語剛落，就聽得門外一陣響動，緊接著，香兒和另一個丫鬟疾步進屋。
“小姐，找到了！”說話間，香兒將手中灰色布料一抖，隻聽得丁零當啷一陣脆響，幾支珠釵、發簪，以及一件紫色纏金枝，繡滿睡蓮的對襟襦裙出現在眾人麵前
。
小葉麵色再次大變，目光落在那些首飾上，渾身不可抑製的發顫。
香兒將這些東西一一呈給葉玉凝看，隨後擺在了桌上：“這是從小葉房內搜出來的，全是小姐您曾用過的首飾！而這支發簪，就是前幾日不見的！”
葉玉凝捏起那支發簪，水潤眼睛微微一眯，長長濃密的睫毛覆蓋而下，在眼底留下一片陰影：“原來偷首飾的是你！看來我們都看錯你了，小葉。來人！找牙婆來，把她打發出府！”
葉玉凝一聲令下，頓時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上前來，一左一右架起小葉，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強硬把她拖了出去。
一旁的香兒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一路看著小葉那狼狽摸樣，心中無比爽快。
“幹的不錯，這是賞你的。”葉玉凝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發簪給了香兒。
“謝小姐賞賜！”香兒眼睛一亮，接過發簪小心收進衣袖內。這可是純金的呢！不愧為三小姐，出手就是大方！葉玉凝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該讓百蘭回來了，吃了這幾天苦，想必她什麽小心思都沒了。”
不過半個時辰，翡青便領著百蘭歸來。一入內室，百蘭立即伏身拜倒：“多謝小姐開恩，允奴婢回來伺候。”
此時葉玉凝早已梳妝妥當，端坐在檀木圈椅內，端著一杯君山銀針細細品著。嫋嫋白汽掩蓋下，葉玉凝的神情淡漠，令人無法猜測。百蘭久未聽到回應，心中惴惴不安，卻不敢抬頭窺視。
良久，葉玉凝才放下茶盞，摸著手腕上戴著的金絲手鐲，緩緩開口道：“這幾日，可想清楚我為何罰你？”
百蘭渾身一顫，猛地抬頭，眼眶嗪滿淚水：“奴婢並未偷盜小姐首飾！”
葉玉凝眉梢一挑：“你以為，我是因這罰的你？”
百蘭不解，眼底盡是疑惑。
葉玉凝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過是支簪子，我還不放在眼裏，平素但凡有所賞賜，我何時小氣過？連這都想不
明白，也不必繼續留在我身邊伺候了，翡繡！”
“小姐！小姐不要趕奴婢走！”百蘭心中大慌，跪著朝葉玉凝爬行幾步，拽住葉玉凝粉白留仙長裙。
“放肆！還不快放開！”翡繡眼睛一瞪，上前拉開百蘭。
而一旁的翡青則一個勁給百蘭使眼色。茫然之中，百蘭注意到，屋內除了翡繡、翡青兩個大丫鬟外，竟隻一個小丫鬟香兒，百藝她們並不在此。
電光火石間，百蘭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能伺候小姐是奴婢之福，若小姐發善，肯留奴婢在身邊，奴婢定當百死不辭！”隨即咚的一聲，百蘭的頭重重磕在地麵。
葉玉凝這才滿意，微微頷首，示意翡繡將人扶起。
“你們都是我身邊伺候的，有些事當看得清楚些，何人該接觸，何人該避之，回去仔細琢磨琢磨。”說罷，葉玉凝一揮手，命百蘭退下。
百蘭揣著一顆彷徨的心，跟著翡繡退出內室。
二人一走，翡青忍不住問道：“小姐，為何要讓她回來？您不是都知道她跟二房、三房的人有接觸麽？那日六小姐突然闖進，正是百蘭當值，她卻攔也未攔。”翡青萬分不解。
葉玉凝望著門外，一手撫著手中的香譜，並不答話。
她這麽做自有她的原因。
身邊的下人之所以心不定，雖說有人背後唆使之故，但與她這個主子不作為也不無關係。前世她從不關注這些丫鬟的想法，更不曾想過收攏她們為自己所用，因而當自己落難時，身邊的人無不急著撇清離開。
如今，她不想重蹈覆轍。要想在葉府鬥倒敵人，單憑她與翡繡、翡青三人，困難不小。
而百蘭是葉府家生子，她父母兄弟都在葉府當差，認識的人頗多，能打探出許多有用消息。
其實翠竹同樣也是葉家生子，但她是老夫人的人，葉玉凝並不信任。相較於色厲內荏的喬姨娘，葉玉凝更忌憚老夫人。
在葉府中，老夫人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