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04章:驗身

第004章:驗身

男人粗魯的聲音響起:“哭什麽哭,想掃老子的興,一會我們的二王子幹掉你們的公主,你們就跟我們回去,消消火不錯。”淫笑聲一陣響過一陣,難聽至極。

嫵音攏起了秀眉,這小小的一切,也讓完顏風看在眼裏,他打個響指:“我們隻劫阿蠻公主。”不知為何,他不想讓她皺一下眉頭。無論天朝的人和蒼國的人對契丹都沒有什麽好的評價,總認為他們是狼子野心,殺燒奸掠,無所不作。或許別人是,但他堂堂正正的契丹二王子,不能和別人一樣,他不喜歡。要,就親手奪來,而不是持強淩弱。

挑挑眉,他眼裏有一抹深沉,微微的邪笑,在眼裏閃著:“阿蠻公主,你得跟我走了。”也不下馬,大手一抱,就將她從大花轎裏抱了出來。有力的手,竟然握著她的纖纖腰,高高地舉起,有些炫耀之意。契丹人發出一陣陣的吹呼聲,然後,他就將她極盡難堪地放在馬上,不是坐,而是橫放著。得意地看著那些畏縮的視線,人總是好奇的,在生死的關頭,還是想看一看,是發生什麽事。

他一傾身,就將她的嫁衣撕開,露出裏麵的白錦服,不帶任何感情的唇,映上了她的臉,輕吻一下她的唇。腳下一使力,夾著馬腹就往一邊走。

不甘心的契丹人,終還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沒有動任何一個宮女,騎上馬跟了上去。心裏想,要是大王子在就好了,這些宮女可以任他們發泄,那個美麗的阿蠻公主,他玩完後還可以給她們玩,徹底地要那天朝的皇帝老子穿破鞋。隻是這一次,是他們的二王子,他們剛正嚴明的二王子。

良久,送親的隊伍才清醒過來,宮女都抱頭痛苦,直叫著要回去。

有些是主張去天朝報個信,在那裏謀生,有些經這一嚇,已有了回轉之心,思來想去,還是更多的人要去天朝,好過於在蒼國。經這一戰,沒有糧食的他們,會餓死的。

他們是小人物的心態,沒有人會擔心阿蠻公主的生死,他們知道,他們根本就無能為力,想了也是白想,也就不去想了。

公主這一去,必是要受盡淩辱了,契丹人都把公主的嫁衣撕破了。

這地方,誰也不敢再在這裏過夜,大膽的人帶頭,抬著空花轎,前麵的人拿著火把將狼嚇開,連夜趕往天朝的邊境漳州。

跑了好大一會兒,馬停下來,完顏風將嫵音放了下來。嫵音倒在沙地上直喘氣,她吐得到處都是,狼狽至極。頭暈目眩,肚子在翻江倒海。

他隨意坐在一邊,吹著夜裏的冷風,看著黯淡的月光,完顏風想起了他美麗而善良的姑娘,和他一青梅竹馬長大的阿潔麗,臉上一陣的傷痛。

她就是死在天朝,死在那個英勇無比的裴將軍手下,阿潔麗愛上不該愛的人,連死也要死在他手上。

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些,遲早有一天,他要把姓裴的妻子頭割下來,以回報他對阿潔麗的傷害。

讓他也嚐試著,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麽樣的味道。

拿出一管蕭,輕輕地吹著。夜風中,聽著這蕭聲,相當的蒼涼而又悲寂,飄散在夜色裏,像是在哭泣一樣,如此的悲然催人淚下。

嫵音一句話也沒有說,衣衫散亂的她拉好衣服,沙漠的夜太冷了,她的胃還在翻轉著,用繡帕將臉上的髒汙擦幹淨。

她不怕,從代嫁的那一天起,她就不能再怕,該來的,還是會來,她逃不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她不能後悔,她沒有退路。

他在眾人眼前大膽地撕了她的衣服,還親了她的臉,像是做戲給人看一樣。如今卻獨自吹著蕭,從蕭聲中,可以聽到一個人的內心,剛才還如悲如泣,一轉又深情款款,細細喃語,傾訴著他的心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轉過頭看她:“你聽得懂嗎?”居然聽得如此的入迷,也沒有害怕的神色。

她點點頭,黑暗中,隻能借著黯淡的月色看到他模糊的五官,還有像狼一樣閃著幽光的眸子。

“難得你不怕,相逢也是有緣,我也不想讓你處境不好,隻是,我們自有我們的堅持。”他像是抱歉一樣。

原來這個俊朗的鐵漢子也有不同的一麵,她聽他的語氣,他不會侵犯她,也就慢慢放下了心思。可是在這過一夜,多少的流言會飛上天,隻要她一進宮,封了妃馬上就可以住到冷宮裏去了。男人,特別是天朝的,沒有一個男人會看上一個讓契丹人‘淩辱’過的女人的。能得到的恐怕也是狎玩比較多,何況是天朝的那個最高統領人物,天朝皇上。再狠一點心,會是一杯毒酒了結她,保全了皇家的顏麵,皇上豈會讓人嘲笑。

她蒼國如今來說,任何一個小國都可以欺淩,天朝會放在眼裏嗎?會尊重嗎?她連想也不用去想。今日不知明日事,何來明日愁。

“二殿下對蕭情有獨鍾嗎?在我認為,樂器中最能表達人情感的當是琴也。聽來情味悠長,使人心曠神怡,回味無窮,高山流水音調洗去了人的情懷,嫋嫋之音融入各色情意,不絕於耳,繞梁三日不絕。悲傷之處,也能讓人戚然淚下。”她的聲音並不高亢,徐徐道來,還是有著些清脆婉轉。

完顏風拍手讚賞:“阿蠻公主不但美麗高雅,對樂器也如此的了解,膽量過人,又聰明,隻是可惜了。”有些扼腕啊,可惜,她的命運,不會再一帆風順了。

嫵音淡淡地說:“這是阿蠻的命,沒有什麽可不可惜的。”

再聽他**,已是沒有了那悲恨之意,他吹了幾乎一夜,她就聽了幾乎一夜。靜靜地,什麽也不去想。

光線越來越亮,整個沙漠籠罩著淡淡的霧,看起來是那樣的浩然和磅礴,相連到天邊,蒙白與那黑黃相襯,再慢慢地變得分明起來。

完顏烈看著,得意地說:“這是我的家鄉,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來吧,美麗的公主,我們的一夜過完了,你該起程去和親了,這是你的命

,如你所說,沒有什麽可不可惜的,你將會,經曆很多的,也不要怪我,你得慶幸,是我來劫花轎的。”原本是大哥,隻是,大哥看中了一美人。

他翻身上馬,伸出了手,將她拉上馬背。這一次,沒有將她橫放在馬上,而是安置她坐在他跟前,秀發的清香味,淡淡的,一縷一縷地流竄到他的鼻尖,再流竄到他的內裏。他想這個女人一生。就是悲的了,沒有辦法挽救她,契丹還沒有準備好要和天朝戰爭。

如果不是公主,倒是可以留在契丹。他不知道,以後,想起這些,他總是歎息,後悔沒有留下她。

用力地一揮鞭子,往沙漠的一邊而去,潼州。

她的衣衫不整,喜服破爛,她的頭發散亂,麵容狼狽。可是她沒有一點點的羞愧之意,一雙依舊清靈的眼看著這崴峨雄偉的潼州。這和契丹,蒼國相交的邊關,因為有著那裴將軍的固守,穩若金湯。

看著她的眼光,卻是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個透徹,隻差沒有扯下她的衣服來看個究竟。她被契丹人掠走過了一夜,是不爭的事情,讓人誤解,是正常的事情。

完顏風不是畜生,沒有要了她的身子,隻是人的眼光,看到的,隻是表麵上的事。

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裴將軍,一個破她國,毀她家園的裴將軍。竟然是那麽年輕,如鷹一般深黑的眼神讓人不敢正視,深得看不見底,黑得如夜一般,五官冷削如石。全身上下是閃亮的黑色鎧甲,黑色的披風,讓風揚了起來,渾身像是有著無窮的力量一般,這種黑色帶著死亡的氣息,讓人有些窒息。

“公主。”送親的隊伍看到她,輕叫出聲:“是我們的公主。”依舊有些眼熟的身段和麵孔,依舊是那樣的大紅嫁衣,沒錯,是他們的公主。

正欲要撲上去迎接他們的公主,卻讓幾個侍衛鐵棍擋住。

裴將軍打個響指,清脆又寂靜:“盧先。”聲音竟像是寒得深入骨血裏一般,讓人發冷。他一雙眼緊瞪著嫵音,完顏風看到他之後,就將她放了下來,逐馬而去。她一路走過來,他就在馬上,一直看著,他似乎想要把她看透一樣。

“屬下在。”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

“讓嬤嬤來量一下嫁衣,千萬莫讓奸細冒充了。”阿蠻公主是嫁給皇上的,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得擔著全部的責任。

嫵音倒吸了口氣,這個裴將軍不是一般的精明,竟然連嫁衣也要量。的確是精明,滴水不漏,隻是這嫁衣可是她親手縫的,一針一線都是按照自已的身段來做,阿蠻公主穿上去就有點窄。

“本將軍姓裴,多有得罪,請公主莫要介意。麻煩公主將嫁衣除下來,讓嬤嬤量尺寸。”語氣中,卻沒有恭維,依舊是他一向的淡如水。他得保證,公主是真的,有誰知道一夜沒有回,契丹人搞什麽鬼,當然關於她的清白之事不在他所管的範圍之內,他隻負責沒有送錯人。別的,他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