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四十八章 失去父親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失去父親

溫均國說著又開始喘氣,溫卉淚雨如下,緊緊抓住他的手,“爸,你不要這樣說,我不怪你,我都不怪你,隻要你好起來。”

溫均國笑,他原本以為這輩子跟沈心的結合是一個錯誤,但生出來的女兒卻是這般懂事,女兒不怪他,不代表他不怪自己啊!

“我知道你一直對你媽媽的死耿耿於懷,聽爸爸的一句話,放下吧,你媽媽走的路是她自己選擇的,跟任何人沒有關係。”

他能為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保留現在所有一切,他能瞞到今時今日,自然也能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麵去,“不要為了你媽媽的死,把自己搭進去,你長大了,要學會為自己而活,爸爸隻要你高興就好。”

溫卉哭著搖頭,“爸,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我調查過,媽媽的死不是意外,是蘇美鳳害死她的!”

“卉卉,不要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媽媽的死跟蘇美鳳沒有關係,你就當時那是一場意外吧,盡管她缺席在你的生命裏,但她是愛你的。”

看到父親被病痛折磨著,脆弱的表情,溫卉根本就不敢同他爭辯,就是因為一早就知道他會偏袒相信蘇美鳳,所以她才一直不敢來找他,詢問當年的事。

她現在更是害怕,什麽都不想要了,隻要要她爸爸好好活著。

“你答應爸爸,以後的日子裏好好過下去,不然爸爸死不瞑目啊!”

溫卉淚眼蹣跚,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後說,“爸爸,你胡說胡說,你明明好好的,醫生說你還有得救的,不會有事的。”

溫均國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該來還是會來,每一次心髒病發作過後,他都在暗自在歡喜,自己又掙了一條命,多活了一天,這一次他有預感,不可能會再輕易躲過去了,隻是溫氏是他的心血啊!

他辛辛苦苦經營多年的公司就這樣倒閉了,滄桑的眼睛閉了起來,人到了生死邊緣或許也能看清楚許多事,罷了。

溫卉退出病房,找到醫生谘詢父親的病情,她隻剩下溫均國一個親人了,不能再讓父親離她而去。

走出醫生辦公室,又塞了一些錢給值班的小護士,想讓她們看好溫均國,她自己要去溫氏看看,溫氏是父親一生的心血,沒有人比她更加懂得公司對他的意義,她想去查清楚事情的起因結果。

如果隻是因為錢,她還可以想辦法補救,隻要保住公司,父親心情也會好,一切自然都會好轉起來。

溫卉離開醫院,趕去溫氏跟法院周旋處理。

溫均國睡了一覺,醒過來是半夜,溫嶽的到來給了他最後致命的一擊,溫嶽走到病床邊,笑得猥瑣,“大哥,你老了,就應該退位讓賢,你知道嗎?”

溫均國氣血往腦門衝,“是你!”

他不敢相信,“是你把公司害成這樣的?居然是你!”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存的是這般喪盡天良的心思,“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你知我時日本就剩下不多,我一走,公司也就交給你管理了,你做出這種事來還有沒有人性?我是你親大哥啊!”

他又說,“你把侵吞公司的錢交出來,讓公司恢複運作,一切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隻要你把錢拿出來!”

溫均國劇烈咳嗽,溫嶽那副卑鄙小人的嘴臉顯露無疑,“親大哥又怎麽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算哪天一命嗚呼公司也不會落到我手裏,你的遺囑裏麵有的我名字嗎?”

溫均國在得知自己有心髒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立下遺囑,他死後溫家所有資產全都由獨女溫卉繼承。

“你看過的立下的遺囑?”

溫嶽得逞地笑,“我的好大哥,不用這樣驚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所做的事不過在從你那裏學來的,賣女求榮啊,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

如果說溫均國一直存著一口氣是為了溫卉,此刻這口氣喘不上來也還是因為溫卉,他愧對自己的女兒啊,老淚縱橫,患有心髒病的人最忌諱受到刺

激。

溫嶽的話無疑就是把他的心挖出來鞭策,他對不起溫卉啊!再見了,我的女兒!一口氣喘不上來,心髒停住。

旁邊的機器也滴一聲,停止運作,溫嶽得到目的,麵無表情地離開。

醫院給她下達父親死亡的通知電話時,溫卉還在溫氏跟幾個老員工探討事情如何解決。

溫卉幾乎站不住,差點摔倒下去,被人扶住,她飛奔去醫院,步履很淩亂,大腦又是一片空白,她不相信父親已經死了,明明她離開醫院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

小心翼翼走過來,“爸,你別鬧了,趕緊起來吧,別嚇卉卉了,卉卉膽子很小。”

溫卉用前所未有的溫柔口氣跟父親說話,上一次她跟父親撒嬌好像是在十幾歲,她想要芭比娃娃的那個年紀。

時光很殘忍,她嫁人不久,父親才五十多歲,甚至來不得抱孫子,他就要拋下她自己一個人了嗎?

不要啊!不要跟媽媽一樣,把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留在世界上,她那麽孤獨無助啊,連僅剩下的一個親人都不要她了,齊遠銘也不要她了,她還剩下什麽呢?

停屍間門口,一個女人失聲痛哭,溫卉蹲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抱得越緊四肢就是冰冷,從停屍間傳出來的陰冷氣息滲入她的骨髓。

老天爺似乎特別愛跟她開玩笑,她才得知自己的父親沒死,轉眼間父親就又死在她眼前了。

護士經過都看到一個女人抽搐般地哭泣,那是她們聽過的最悲戚聲音。

兩天後,溫均國的葬禮上,溫卉穿著黑色的套裙,耳朵別的那朵小百花特別刺眼,她站在那裏,有人走過來對她說話,安慰她,還有人過來牽著她的手。

都沒有感覺,耳朵眼睛嘴巴好像統統失去了功效,把自己跟這個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林姨站在她身邊,一一為她介紹,那些人她大部分都不認識,人走茶涼,來的人並不多,她呆呆地笑了起來,人性就是如此薄涼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