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一章 發燒

第四十一章 發燒

杜雲可臉上笑笑,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謝非漠對她的懷疑,杜雲可已經肯定了,那麽他應該有所防備才是。現在居然明目張膽地邀請自己去他的家,杜雲可腦中轉了好幾圈,仍然沒有能猜透謝非漠意下所為。既然敵人不動,杜雲可也靜觀其變,隻是警惕越來越高。

萬山春居,市內新建成的豪華別墅,謝非漠的博蘭基尼直接穿梭進去。走到緊閉的大門,謝非漠伸手放在電子鎖上,最高級的指紋開鎖設備。杜雲可現在明白謝非漠如此放心的引狼入室的原因,這間別墅裏麵的設施恐怕是最高級的,簡單來說就是固若金湯的圍牆。門邊的指紋電子鎖,隻有謝非漠的指紋才能開門,在裏麵也一樣隻有謝非漠的指紋才打開門出去,而且開鎖還需要是一個有生命體的指紋。

所以,如果在別墅裏,謝非漠被刺殺,那凶手的她也逃不出這件別墅。別人進不來,她隻有等死的份兒。

撇了撇嘴巴,杜雲可無語謝非漠的心機。

“自己選一個客房。”丟下一句話,謝非漠直接上樓走回他的房間。

杜雲可已經接受了在這裏過夜的事實,挑選了閣樓處一間半露天的客房。選在這裏,是因為這裏是樓頂,而且從半開的玻璃天窗可以觀賞到夜景,再者若是真的有什麽意外,杜雲可打算拚命一搏從樓頂跳下去逃命。

不過,別墅周圍的地勢,跳樓逃生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真能安全逃離,還真的全部靠運氣。

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黏糊糊的一片,杜雲可衝了一個涼爽的澡後,在床邊旁側的櫃子下如願的找到醫療箱。腹部的傷口因為今晚的劇烈運動,稍微有些扯裂。重新上了藥,杜雲可身心疲倦地在陌生的地方躺下。

半夜,早春的城市,在山裏麵四季都顯得慢些,還是冬末。山腰上的別墅溫度驟降,潔白床上的人兒渾身如同置入火

爐中,口幹舌燥,汗如雨下,剛才略微蒼白的臉上此刻既然遍布了一層不正常的粉紅。

在夢魘中,杜雲可迷迷糊糊的醒來。頭輕腳重,渾身發燙的症狀,杜雲可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暗暗咒罵了一句,杜雲可雙手撐著被單上,支撐起自己癱軟的身體。穿上拖鞋,手中拿著藥,杜雲可艱難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扶著牆壁緩緩往樓下廚房走去。

此時此刻,杜雲可倒是有些後悔自己選擇了最高樓層的客房。每走一步,仿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行屍走肉般的緩慢走動。病時的虛弱令杜雲可額外敏感警惕,也特別的討厭此刻弱勢的自己。

一隻寬大溫熱的大手抵在微覆一層薄汗的光潔額頭上,清亮的黑眸頓時一驚,冷光折射而出。嬌小偏瘦的身軀毫無所動,紅唇平抿著,可卻捏緊了手中的玻璃杯,似乎隻要對方有所威脅動作,便立刻做出反擊。

“發燒了。”低沉的嗓音中帶了些薄怒,清冷得不像在關心病人的語氣。杜雲可盡量放輕腳步和動作,卻還是把謝非漠吵醒。謝非漠的接近,她居然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杜雲可懊惱不已,又心驚自己防備能力何時變弱了。

擔心自己腹部的刀傷被謝非漠發現,杜雲可敢肯定隻要看到這個傷口,無疑是給謝非漠肯定自己是殺手的機會。可是另外一麵,杜雲可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今晚沒有機會動手。

複雜矛盾的兩種想法令杜雲可緊繃著小臉,乖順地由著謝非漠把她抱回房間都沒有發現。

躺在黑色柔軟的床上,杜雲可快速往周圍掃了一圈,鼻翼輕輕聳動,一股淡淡的清香純淨的男性氣息撲鼻而入。毋庸置疑,杜雲可確定這裏是謝非漠的臥室。

謝非漠把退燒消炎藥遞給杜雲可而後,忽然伸手掀起杜雲可利上衣的下擺,驚得杜雲可手中的玻璃杯一放,抬手便拍掉那隻危險的大手。黑亮的水眸瞪

大,杜雲可唬著臉,警惕間不禁拔高了音量,“做什麽!”

話出,杜雲可便反應到自己過於防備值得懷疑的話。因為發燒而掃上一層粉色的嫵媚小臉愈發的美麗動人,柔若無骨的小手快速扯過桌子下麵的一張椅子,擋在了兩人中間。黑暗中,杜雲可精致的臉上帶著怒氣,冷著臉。頓了頓,杜雲可扯了扯幹燥要起火了般的喉嚨,生病時候難受令她有些顯露出本性的冷厲,但麵對著此刻的謝非漠,杜雲可還是沒有能轉好多少心情說話。

“謝總,我發燒腦子可能被燒壞了,剛才話多有冒犯,並不是我本意。不過,相信謝總大人有大量,也不會和我計較的哦~”

冷峻的俊臉並沒有好些,但總算沒有剛才黑著。緋色的薄唇輕勾,節骨分明的手指抬起,放在自己的下巴,冰冷銳利的墨色眼眸幽冷地望向杜雲可,薄唇輕吐,“當然。”

杜雲可暗罵,也幸虧謝非漠沒有再磨,不然杜雲可真的一點精力都沒有了。謹慎地把門在裏麵反鎖上,杜雲可回到床邊,把冰袋放在自己的腹部傷口上,精致的小臉上如死人般的平靜,眼神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樓梯口處,偉岸的身軀佇立著,盯著緊閉的房門,緋色的唇瓣勾起一抹涼薄與玩味。深不可測的墨色瞳孔銀光一閃,便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蘊藏著什麽。

在藥物的作用下,杜雲可不太安穩地進入了夢鄉。灰暗的成長,在杜雲可的人生中始終都有一抹值得永遠保留的金黃色的美好回憶。那段回憶是杜雲可最寶貴的珍品,裏麵有她,蛇頭與弟弟杜幽月。隻是,隨著杜幽月被暗殺後,便徹底封存。

睡夢中,嫵媚的小臉露出甜美安詳的笑容,安安靜靜地,隻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孩童,和冷血無情的殺手絲毫不沾邊。偉岸的身軀坐在床邊,緋色的唇瓣勾起,看著恬靜的容顏,清幽冷冽的墨色雙眼內閃過點點的柔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