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 使勁賺錢

跟慕弘雅交往了一年多,虞夏覺得這一次應該是找對了人,甚至已經開始對未來做起了明晰的規劃,而慕弘雅雖然還沒有向虞夏求婚,但每每與她談起未來,似乎也挺有憧憬。就連紫蘇都覺得他們兩個人離婚期不遠了,還給虞夏出謀劃策要選什麽樣的婚紗,以及他們應該去哪裏渡蜜月。

慕弘雅原本是把工作與私人時間劃分得很清楚的一個人,從來不會把工作上的事帶回家,也極少和虞夏談起自己工作上的事。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虞夏覺得他變得容易走神兒了,甚至開始對佛經有了興趣。有時她忍不住會追問一兩句,慕弘雅隻是說希望能在接待那些去他那裏做心理谘詢的客戶時,思路可以更開闊一些。

後來虞夏出差去了中東的幾個國家,行程大約排了一個月,期間接到慕弘雅的電話,說是正好虞夏這段時間出差,自己也打算休個年假,去尼泊爾旅行一圈。於是虞夏打算回國後就帶慕弘雅回家見一下父母,一方麵省得每次給家裏打電話都被問及戀愛結婚這類的事,另一方麵也覺得可以把結婚提上議事日程了。

當虞夏風塵仆仆的回到家,看到慕弘雅的第一眼,她便敏感的發現了一些無法言說的變化,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睛,雖然依舊神采奕奕,卻仿佛距離自己千裏之外。於是她就那樣站在客廳裏,默默的與他對視了很久,終於等到慕弘雅開口對她說了三個字——分手吧。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候自己會那麽平靜,同樣也隻是問了三個字——為什麽。

慕弘雅說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聽別人持續不斷的訴說各種心理問題,雖然總是替別人做心理建設,卻無法忽視自己日益累積的心理壓力,而後發現自己的一些同行也有這樣的問題,似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佛法佛經中尋求心靈的平靜,於是自己也嚐試著這麽做。最終的結果就是自己多年的專業知識似乎越來越缺乏說服力,反倒是那些經文,能讓他不去鑽牛角尖。之所以選擇去了尼泊爾,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最終在佛佗誕生、講經布道的地方,下了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打算皈依做一個純粹的信徒……

虞夏覺得自己從

一個天方夜譚掉入了另一個天方夜譚,這樣的轉折簡直就是莫名奇妙、無理取鬧!所以根本沒有多說一句話,拖著貼滿了不同航空公司標簽的巨大旅行箱,扭頭便出門打車去了紫蘇家。

紫蘇看到虞夏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出現在自己家門口,便猜到肯定是她跟慕弘雅出了什麽事,也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自己不願意說,別人是死也問不出什麽內幕來的。正思量著是先給她弄點吃的喝的,還是先讓她去洗個澡,還沒來得及開口,虞夏便開門見山對她說,自己和慕弘雅分手了,因為他要去當和尚……然後頓了頓,又說了一句,他還不如說要去西天取經……

這句話的邏輯實在太過跳躍,紫蘇還沒有整理出頭緒,虞夏便已閉嘴從自己的旅行箱裏找了件睡衣出來,徑直去迅速的洗了澡,接著把自己扔到客房裏的單人床上,安靜差點讓紫蘇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紫蘇的理智提醒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詳細打聽具體出了什麽事,隻得拚了命的摁住自己已經沸騰起來的八卦魂,無比糾結的拿了些小鬆餅和水放到客房的床頭櫃上,然後跟虞夏說讓她安心在自己這裏休息就行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又再仔細想了想虞夏的那句話,她不太確定慕弘雅要去做和尚這個說法,單純是虞夏的氣話呢,又或是確有其事,但她百分之百地確定,肯定是慕弘雅幹了什麽糟心事,才會讓虞夏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一整個月呆在中東地區導致的水土不服,每天繁重的腦力勞動,以及長時間搭乘航班的多重疲勞疊加,讓虞夏並沒有太過陷入感情的起伏,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至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勉強能睜開眼睛。

她渾渾噩噩的起身,撩開床邊厚重的窗簾,明晃晃的陽光毫無預兆的投射進來,她連忙閉眼側過頭去,好象連呼吸都被這刺眼的白光抑製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兒來。睡眠雖然能緩解生理上的疲勞,卻對心理沒有任何平複作用。

虞夏拉開門走出房間,發現紫蘇正抱了本書倚在沙發上打盹,於是她走過去搖了搖紫蘇的肩把她叫醒,跟紫蘇說自己餓了。紫蘇看她精神好了很

多,卻也沒急著追問別的事,隻說做了清粥小菜,就等她睡醒了好吃。

虞夏一邊喝粥,一邊時不時抬眼看看坐在旁邊的紫蘇,問她怎麽沒有準備點雞翅、豬蹄、鴨脖之類的東西,紫蘇還沒反應過來她想表達什麽,就又聽她接著又反問了一句,這些難道不是聊八卦的必備零食嗎……紫蘇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還真就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冰啤酒和一袋鴨脖子出來,一副趕緊說八卦,我都等不及了的表情。

虞夏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語氣平靜、條理清晰,紫蘇聽完前因後果,同樣覺得這事除了莫名奇妙、無理取鬧八個字,便再無其他論斷了。雖然她覺得這事似乎很難再有挽回的餘地了,再還是問虞夏說,是否要嚐試再與慕弘雅溝通一下。

虞夏搖了搖頭,頗有些的自嘲的說,根本沒想到這次分手自己會這麽平靜,完全就不像失戀的樣子,現在想到的也不是怎麽去挽回戀情,而是怎麽跟父母解釋原本都要帶回家的男朋友,就這麽突兀的分手了……又或者是回到家看到慕弘雅淡漠眼神的那一瞬間,潛意識便已經做好分手的準備。紫蘇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麽辦,虞夏想了想說除了分道揚鑣,也沒有別的處理方法了。

虞夏把本打算回去把自己的東西打包,然後先搬到紫蘇這裏,可是回家並沒有看到慕弘雅,打他的電話也已經關機了。房間明顯很細致的整理過,不管是客廳、臥室還是書房,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這個人。客廳的茶幾上隻有一個很樸素的紙盒,虞夏打開來,是一本房產證和一本存折……

接下來虞夏跟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將這套才買沒多久的房子賣了,然後換購了一套離公司很近的單身公寓,剩下的錢被她一股腦全部換成了黃金,並在銀行租了個保險櫃存放起來。過後對紫蘇說,從此過後她要做個徹底的金牛座,如果沒有很多很多的愛,那麽就要很多很多的錢。因為從來沒覺得物質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巨大的安全感,甚至連戀情終結的悲哀似乎都因此而變得稀薄了。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起,虞夏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使勁賺錢,然後買黃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