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6章 番外之左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當是你白白同我分享的額。”林婧伊笑，臉上帶著會心的微笑，她突然覺得，這家夥逗起來，倒挺好玩的，因為他的智商果然不高。
左程帶著些些厭惡加不屑的表情回以了她一個白眼，低聲對旁邊跟著的林修說道：“管好你主子的女人，否則她再敢鬧，我可就要動手了，雖然我從不打女人。”
林修笑而不語，左程看著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想林修飾吃定了他是不會打女人的，可是這林婧伊也太不吃素了吧，他氣得就快要學那些矯情的名媛們跺腳撒嬌了。他怒視的看著林修，妄圖他的幫忙，卻隻得到一個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林婧伊卻趁著這個時候，一把推開了門，一個轉身就從左程的身邊溜開了。
屋子裏很空很空，什麽都沒有，沒有桌子，沒有沙發，也沒有書。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貼在牆上的照片。大的，小的，全身的，臉部的。重疊著貼了上百張。無一列外，照片上的主角正是左程心心念念的楚可。
林婧伊看得傻了眼，再回過頭去看左程，彼時的他正站在她的身後，情意綿綿的看著牆上的照片。
左程喃喃的說道：“她，很漂亮，是不是？”
林婧伊一時語結，她愣在原地，隻能沉默的點點頭。左程說的沒錯，楚可的確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林婧伊想如果她是蘇又晨，有了如此美麗的女孩陪在身邊，想必此生都滿足了吧。隻是苦了單戀著楚可的左程，原來再不羈的人，都會有為一個人安定下來的可能。
林婧伊自然是不會知道楚可同左程的那些過往，一個戀了六年的男子，用放縱和不羈，希望能引起對方多一點的注意，不料卻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也許是，本就不應該相交會的兩個人，所以，就算再怎麽多的努力，卻還是白搭，還是錯過，還是會成為，遺憾。
從那小屋子裏出來以後，左程就一直沉默著不願多說話，林婧伊知道，此刻的他需要些許的時間冷靜。
她識趣的轉了身要離開，卻被左程叫住。
左程的語氣，隱隱的帶著些疲憊，他帶著低沉的聲音小聲問道：“不是說好了，要交換秘密嗎？林婧伊，你可不能耍賴。”
林婧伊回以他同樣的微笑，低聲問道：“怎麽，左少爺願意和我交換秘密了？”
左程不答，隻是微微的笑了，就徑直就往客廳去，林婧伊當然明白，轉身跟了上去。
左程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林婧伊亦然。她也選了個舒適的體位，隨意的坐著。左程，讓她覺得，像是一個認識了多年的朋友。所以，在他麵前，甚至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
“要喝一杯嗎？林婧伊。”左程示意性的看了看一旁的酒櫃，林修已經識趣的跨步走了過去，就等著左程的下一步吩咐，挑酒可是他的強項。
“嗬。”林婧伊笑笑說道：“不過，我酒品可不怎麽好，不過再想想，你是左岩的哥哥，我想，你肯定也收藏了不少的好酒。那就勉強，喝一點兒吧。”她狡黠的笑笑。
“勉強？”左程帶著些許的不悅，卻還是感激的點了點
頭說道：“那就謝謝林大小姐的賞臉了。”
林婧伊則微微的笑了，頓覺有些尷尬。
左程手裏拿著明晃晃的高腳酒杯，在昏黃的燈光下，輕晃著紅酒。
他看了看酒的色澤，隨即放在鼻尖處，細細的聞著，許久以後，才輕抿了一口。
左程是個名副其實的上等人，他和左岩在某些方麵的確是不一樣的，當然，這不是在批判哪一方對或是不對，隻是想強調的說一點。“左程是個極其注重生活質量的人，無論是穿的，用的，他的，必須要是最好的。”
林婧伊也學著左程的方法，細細的品嚐著手中的紅酒。左程微微的望著她，笑了。
“林婧伊，你說，我這人怎麽樣？”冷不防的，左程突然這樣問到，他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她，眼裏的迫切感，不加掩飾。
林婧伊輕輕的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換了個姿勢，好整以暇的回望向左程，她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被發覺的角度。
“怎麽樣？”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她隻是呆愣的望著他笑，卻並不急於給出。左程顯然等得有些急，他頗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林婧伊，我問你呢？”
林婧伊微笑著反問道：“你，你是怎麽覺得呢？你自己會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恩？”她並不急於給出正麵的回答，隻是又巧妙的將話題再次踢回給了他。
“我？”左程呆然的重複著又問了一遍，有些不相信。林婧伊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篤定自己的問題。
“我啊，我……”很顯然，左程已經微微的有了一些醉意，他低喃著說道：“我，我覺得我自己挺窩囊的，這小半輩子都好像白活了。”他頓頓繼續說道：“我，沒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卻一直走著家裏人安排的路，從來不懂反抗。從來都是我爸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顫顫巍巍的起了身，想要朝林婧伊的方向走去。林修急忙扶住了他，他卻逞強的一把將他推開，自己一個趔趄跌坐在林婧伊的身邊。
林婧伊倒也不反抗，隻是任他靠在自己的肩膀，說著他的那些苦悶。而她什麽都不必要做，隻要好好的聆聽就好。
左程不知什麽時候，又為自己滿上了一杯，他卻一口就飲盡了，又支支吾吾的說著。
他一手拿了酒杯，一手放在林婧伊的肩上。
“你知道嗎？我啊，其實也是個私生子，隻是比左岩他們早回來幾年罷了。”左程的話，無疑讓林婧伊吃了一驚，還未來的及細問什麽，左程又開始了下一段。他低喃著說道：“其實，我真不是怕左岩，我隻是不喜歡同他去搶什麽，爭什麽的？我被帶回左家前，我母親就已經死了，是被人追債從二十幾層扔下來的。她，她就死在我的麵前。血流了一地，整個的她都變了樣子。”
左程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不願再麵對這些往事。他靠在林婧伊的肩頭喃喃的繼續說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種病。我會刻意的逃離，會盡可能的避免正視這個現實的社會。我想，我爹地大抵是覺得虧欠了我吧，才不讓我去理幫會的事情吧。”
“說到偏愛，其實也都算不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兒子，他說是可能就是吧。反正在我母親去世以前，我從沒見過他。”左程的眼裏，已經蓄滿了眼淚。
他用手輕輕的按壓著自己的眸子，企圖不讓它們掉下來。
“那後來呢？你為什麽又成了現在這樣？恩？”林婧伊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的性急，卻還是十分的好奇，她在心裏篤定，也知道左程的改變，必定同楚可有關。
“什麽樣子？玩世不恭，胡作非為？”他笑，自我嘲諷著。
林婧伊難過得低下了頭，許久才小聲的說道：“對不起。”卻未聽見左程的回答。
左程抬眼，望向窗外，喃喃的繼續說到。
“我回了左家後，沒過多久，左岩兩兄弟也就回來了。爹地知道以我的性子是斷不會願意處理幫眾的事情，便讓我去了英國學習法律，而我，也就是在那裏遇見她的。”
“她是學習舞蹈的，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學校的百年校慶舞會上。在那以前，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的被一個女人吸引過。我看見她在舞池裏，穿著一身及踝的白色長裙，優雅得就像一隻蝴蝶在飛舞時，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左程說著，語氣裏都還有掩飾不住的幸福。
“後來，我，掙紮了好久，才鼓足了勇氣和她說了話。再後來，我追她，很狂熱的追他。再後來我和她，甚至相愛了。她包容我，給我帶來了許多的溫暖，我漸漸的不再那麽內斂，那個時候，我真心的覺得她就是我的天使，來我的世界拯救我的。”左程的聲音戛然而止，林婧伊回過頭來，看見他的眼睛紅紅的，看得出來，他剛才是哭過了。
“後來呢？”林婧伊小聲的問：“後來，為什麽？你們，你和楚可，沒有在一起？”
左程低喃著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楚可？”
林婧伊笑笑，不再賣關子。她微笑著說道：“那屋子裏，有她穿白色舞裙的照片。”
左程沉悶的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她卻再也不能跳舞了。”語氣裏，頗有些無可奈何。
林婧伊不敢相信的望向他，帶著不解。
左岩低喃著說道：“那時的我很年輕，很瘋狂，很喜歡賽車，喜歡追求刺激。那是個周末，我帶了她去車場。”左程不再說下去，林婧伊卻已經猜到了大半。
“你們出了車禍？恩？”
“是，因為那邊的黑幫在我們的刹車上動了手腳。我們無法停下來，於是撞向了一根電柱。車爆炸了，她的腿受了嚴重的拉傷，醫生說能複原已是萬幸，卻再也跳不了舞了。”說著，左程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所以，你們就那樣分開了？”林婧伊繼續問到。
左程則微微的晃了晃腦袋，他小聲的說道：“不是的，楚可她並不是那樣的人，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放不下她的原因。她真的是個特別的女人，總會全心全意的去愛一個人。在那以後，她也一直陪在我身邊的。而後來，卻是我逼著她離開了的。”
林婧伊不解的望向他，不懂他的意思，他明明就很愛她，怎麽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