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 丟了尊嚴

安皖西知道再耗下去,不定一會兒蘇又晨還要做出什麽事兒,說出什麽話來。未免尷尬再出簍子,她不得以隻得親自下了逐客令。

楚尤同楚可,也不太好意思,再留下來打擾,隻得點點頭識趣的離開。

待楚可同楚尤離開後,原本前一刻還帶著可人微笑的安皖西,已完全變了樣子。她穿黑色的細腳高跟,緩步輕輕的踱著。

待走到蘇又晨的麵前,她輕輕的將手撫在他的臉上,低喃著問道:“你,心疼了嗎?果然,她就是你的軟肋?”安皖西的臉陰鶩著,冰冷,隱藏著許多不明的情緒。

蘇又晨聽著她的話,睜開眼,顫顫巍巍的起了身,將手中的酒杯,隨手的想要丟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眼神迷離著,看不清方向。杯子直立著落下,重重的跌落在桌子外,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裏,碎裂的回音久久都不散去。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他低喃著問道:“你心裏的仇恨就那麽的大,非要用盡一切辦法將我和她分開?為了複仇,你什麽都能夠做的出來?”蘇又晨搖晃著腦袋,不敢相信的看向麵前的安皖西。

她隱藏的太好,太深,讓他太害怕。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讓人那樣的寒心。

“蘇又晨,我說過,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她喃喃著繼續說道:“更何況,我是你的母親,我自然知道誰是最適合你的,誰是對你的未來最有幫助的。”

“嗬嗬,母親?你真的是嗎?”蘇又晨冷笑著反問道:“你明明知道,兩個不相愛的人在一起,是怎樣的折磨,你卻堅持讓我,走你的後路?”他苦笑,眼裏全是絕望。

安皖西的臉瞬間變了色,她看向麵前的蘇又晨,醉的已經一遝糊塗。人也有些站不穩,好像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

“蘇又晨,不管你怎麽看我,我堅持,你們不會在一起,除非哪天,我不在了。”安皖西喃喃說到,眼睛裏是同等的絕望。

她未想過她的兒子,會用她的傷口來提醒她的錯誤。關於過去,她是無法再麵對第二次的。

撂下這樣一句狠話,安皖西轉身就要回樓上去。

“媽。”就在安皖西轉身那一刻,蘇又晨在身後低低的喊了一聲。聲音十分低沉,微微顫抖著,甚至還帶有少許哭腔。

安皖西呆愣在原地,也不轉身。她的眼淚早已經在眼眶裏蓄積了一圈又一圈,她都快要忘記,上一次蘇又晨叫她媽時,是什麽時候了。

這一句“媽媽”,倒也真是久違了。

安皖西還在愣神,蘇又晨卻已經因為體力不支,而重重跌坐了在沙發的一角。

他低低的帶著哭腔央求道:“媽,我求求你,不要分開我和她。離開了她,我什麽都做不了。”

安皖西的眼淚終究是落了下來,聽著蘇又晨模模糊糊的央求聲,她的心裏是比誰都要難過的。

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的,何曾低聲下氣的求過誰?想是他真的是愛慘了那林婧伊,才連驕傲都丟棄了。

“對不起。”安皖西在心裏低低的說到,眼淚掉得更加的洶湧。

她已經很久沒有再流過淚了。

“又晨,你還是死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安皖西說這話時,蘇又晨迷迷糊糊的已經睡著了。她回頭心疼的看著她的孩子,心裏的難過慢慢的蔓延開來,她低聲的自顧自說道:“,又晨,就算你會恨我,我也堅持,我是你的母親,自然要給你最好的。”

睡夢中的蘇又晨卻依舊喃喃自語的喊著“林婧伊”的名字,好像那樣的他,能睡得格外的安穩。

安皖西搖搖頭,還是靜默的轉身,朝樓上去。

傅家大宅楚尤端坐在正中,眉眼緊蹙。她呆看著窗外,那裏是一片大紅的鬱金香,傅單曾經愛過的花。

楚可坐在楚尤的對側,眼裏的憤怒還未消去,今日的訂婚,終究還是被破壞了。雖然除去了林婧伊這個強敵,可是,心裏還是有那麽的不爽。

“阿姨。”楚可低聲的喚到,心裏有說不出的委屈。

楚尤則隻是呆愣的看了看她,並不說話,她在心裏默默的盤算著,安皖西到底是有什麽用意,表麵上看來,她是在針對林婧伊,實際的再仔細想想,卻又不是那麽回事兒。

她好像是特意將林婧伊推到了左岩身邊,至少能夠確定這樣的她是安全的。

“記得上次,派去的人,也都是被左岩給逼退的。看來,安皖西也絕非善類。可是,她為什麽要護著林婧伊那臭丫頭呢?按理來說,不應該的啊。”楚尤的腦子裏,此時是一片混亂。

楚可等了好久,楚尤也未理她。她張著嘴,還想再說什麽?已經被楚尤給打斷。

“楚兒,我今天好累啊,要先休息了。你看你是要回自己家,還是暫住在這邊?”楚尤說著已經起了身,要往樓上去。

楚可呆愣的看著楚尤,有些驚訝於她今日的反常。

“阿姨,那我暫待這邊好了,家裏就我一人,也不方便。”楚可有些不情願的答到。

楚尤朝她點點頭,溫柔的說道:“那你還是住,你常住的那房間好了,早些休息。過幾日,你爸爸就要從日本回來了。有什麽事,就到那時候再說吧。”

楚尤撂下了這幾句話,就急匆匆的往樓上去。

楚可自顧自的想到:“想來是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她一定是累了,才會如此的反常,不顧形象。”

她轉身,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房間後的楚尤卻並未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要早些休息。

她靜待在樓梯的拐角,是在看見楚可離開後,她又輕手輕腳的回了大廳,直往後院去。因傅老爺子年事已高,怕吵,所以,傅家也就隻請了一位傭人,平常她完成指定的工作以後,都隻呆自己房間,不會到處隨意走動。

所以空空蕩蕩的院落,幾乎無人,傅老爺子早就睡了。傅以沫同傅明靜早已經搬出去多年,楚可也都已經休息了,這個時候,整個傅家,就剩楚尤了。

她的目的地很簡單,是一棟木樓搭建的古樓閣,那裏,囚著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

屋子是從外麵鎖上的,楚尤小心的開了門。裏麵的光線很暗,進去,正對著的一條長長的走道,地上平鋪著的,都是同色的地板。楚尤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屋子裏的溫度很低,整個的感覺,就是讓人從心裏覺得冷。除去地下室,總共是兩層。一樓堆放的是一些雜物,大多是一些廢棄的畫紙,上麵畫著混亂的,看不出來所依然的東西。一張一張,平鋪著,落了一地。

楚尤繼續往裏走,輕輕的上了樓,在樓道的盡頭,那是一個偌大的房間。她緩步走到那裏,停住,輕推了門,側身進了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床,上麵平躺著睡著的是一男子。極其俊朗好看的麵容,棱角分明。彼時的他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手腳被布條拴在床腳,他是被束縛著的。

楚尤更走近了一些,她帶著少許的微笑,緩步走到了男子的麵前。纖細的手,輕輕的放在男子的臉頰,她低聲的喚道:“單,我來看你了。”

男子早已經睡得熟了,未理會她。楚尤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帶著嬌嗔的,責備的語氣繼續喃喃說道:“我知道,你生我氣了,氣我今天沒能早點過來陪你。”她的臉羞得緋紅,就像一個十七八歲還在懷春的小女孩。

說著,她已經將頭輕輕的放在了男子的胸前。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你知道嗎?我今天看到她了,她長得真像你,尤其是眉眼的地方,那樣的炯炯有神。還好沒被他們看出我的異常,不然那可就糟了。”楚尤的話說的迷迷糊糊,但又帶著些些的驕傲。她在告訴她愛的這個男子,她所經曆的一切,以及她在為他做的一切。

折騰了好久,左程同林修才將已經昏過去的左岩,搬到了樓上的臥房。

剛放下左岩,左程就罵罵咧咧的抱怨起來:“該死的,真的是太久沒動了嗎?怎麽就搬了一會兒,這就弄得腰酸背痛的。”他皺皺眉,轉身往房間外走。

林婧伊此時正立在那裏,她呆望著床上的左岩,卻遲遲的不肯上前。

左程皺了皺眉,緩緩的就走到了她的麵前,他低低的問道:“怎麽了,幹嘛不過去啊?”林婧伊輕搖了搖頭,淡然的回答道:“還是不了,有你和他在,我想左岩沒問題的。”

她輕轉了身,就要離開。

“哎,哎,林婧伊。”左程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你不會,就這樣子離開吧,他還昏著呢!”

“我是應該離開的了,他如果現在醒過來,我就走不了了。”她喃喃的說著,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不料,卻被左程拉得更緊。

她望向左程,他原本還痞痞的樣子,卻早已經消失匿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此時的他正怒瞪著林婧伊,林婧伊不禁要感歎一句,他變臉的速度,真挺快的。

“林婧伊,我看得出來,左岩他很在乎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樣莫名其妙的就離開,他醒過來,會瘋掉的。”左程拉了她在自己身邊,低聲問到。

“左程,我以為你會懂我的,隻有我離開了,他才能心無旁騖。G城沒有哪裏,容得下我。”林婧伊直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的說到。

“林婧伊。”床上的左岩稍稍的有了一些意識,他低喃著喊林婧伊的名字。

林修正在為他檢查身上的傷,看他不合作的使勁翻動,他下意識的往林婧伊看去,卻隻看見左程同她的僵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