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章 還是無法原諒?

“我隻是爭取自己的權益,我的東西隻有我自己有處理的權利。傅先生,沒什麽事兒,我出去改設計稿了。”林婧伊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屋子裏被嚇得呆掉的凱特一幹人。

傅以沫微笑著看著林婧伊的離開,他的眼神裏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對這女人,他有莫名的親切感,縱使她冷漠得像塊冰。骨子裏,她和他一樣,看透這個世界的淒涼。他們一樣的,心冷。隻是他們表達的方式有所不同,傅以沫選擇**不羈。林婧伊選擇冷眼旁觀。但他相信他們命中注定,因為他們是同種世界的同種人。

凱特親眼看見剛才發生的一切,顯然不敢相信林婧伊那個女人在冒犯過傅以沫以後竟然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再抬起頭看那個被冒犯的男人。嘴角正噙著不易被人發現的微笑。“他在笑。”凱特突然發現,她跟在他身邊已將近五年了,這是第一次,她看見他笑了。其實,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她想:“如果五年前,沒有那些意外,他是不是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冷酷無情,那麽不可一世。”

凱特看著他眼裏閃現的溫柔,心裏卻是說不出來的感受,這幾年來,傅以沫在自己編織的麵具下,公式化的生活,公式化的微笑,公式化的對每一個人。別人眼裏的他,是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家人眼裏的他,是什麽也做不了的忤逆子。

忽然,她覺得,她好像有點懂了他,對這個世界的那種絕望,就如同林婧伊那樣無助。這世界,孤單得有時候真的需要另一個同類。而林婧伊會是他的同類嗎?

傅以沫微閉著眼,斜坐在在沙發上,他偏愛著這個姿勢,夠自由。剛沐浴後的他,隻在腰間裹著一條白色浴巾,黝黑健碩的肌理顯露無疑,他發際的水珠一滴一滴正落在他的肩膀,他也不顧,隻是呆望著在廚房裏忙碌的那抹細小身影。

他微皺著眉頭問道:“你確定你會做吃的”?語氣裏全是難以置信。

那個女子好聽的聲音隨即響起,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上次走後,我就一直在練習做飯呢?你相信我好不好?”

說話間,傅以沫已經走到廚房門口,女子太過專注,顯然沒有發現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後。傅以沫從背後輕輕的將女子抱住,他溫柔的說道

:“不用這麽麻煩的,我隻是來看看你,靜。”

女子原本還在忙的手便頓在了半空,好久,她才淡淡說道:“那我們出去吃飯吧,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好不好?”

“好。”傅以沫溫柔的用手理了理她的劉海,溫柔的說道:“你等我,我去樓上換套衣服就好。”

“沫,你不用常來看我的,被他知道了,他會不開心的。”聽著這句話時,傅以沫原本拿著刀叉的手瞬間停下,他抬頭看向對麵的女子,一貫的笑臉盈盈。“這已經不重要了,我買好房子準備搬出去了,等再過些天,我忙完裝修的事情,就把你接過去。”

女子微笑著說道:“以沫,你不要再這麽固執了,過去的事情就等它過去吧,你不要再和他對著幹,我不想你那麽不開心。”

傅以沫微笑著說:“我一點也沒有不開心,真的,靜。”他的語氣依舊溫柔,聽得出他對女子的疼愛。

女子不再說話,隻是眼睛裏氤氳了一層霧水,“傅以沫,即使我看不見,我也能聽見你不是那麽開心的。”她想:“也許當初自己應該死掉,而不是隻變成瞎子。”

看出她情緒有變,傅以沫隻是靜靜望著她,不說話。他看著她無助的抬著頭看著天花板,想要把眼裏的淚水倒流回去。她的表情是那麽的狼狽。

“靜,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傅以沫的聲音倏地在耳邊想起,他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

“不,我不會再哭了。”女子搖搖頭說道:“眼淚,五年前就掉完了。”她的表情無比淒涼,這個世界已經讓她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靜,我已經派了人,去各個黑市上找適合你的眼角膜。我一定會讓你重新看見這個世界的,相信我。”傅以沫攬著她的雙肩無比認真的說到。

“以沫,我並不想再看見這個世界了,黑暗的世界,我都習慣了。”女子冷冷的說,臉上的表情一貫的冷。

“不,我堅持。”傅以沫冷冷打斷她的話。“我要讓你看著那些傷害過你的人,都有什麽下場?”傅以沫的語氣冷到極致,他說過的就要做到。

“我們走吧。”女子知道拗不過,隻淡淡說了句便起了身。傅以沫連忙將她扶住,怕她摔

了跤。

她淡笑說道:“我還不至如此。”然後甩開了傅以沫的手,剛一轉身,便重重摔在地上,周圍一片唏噓。

“明靜。”傅以沫半蹲在她的身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想要將她扶起。“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傅明靜."她大嚷著,眼裏滿是悲憤,蓄積已久的淚水終於掉落。傅以沫直對上四周的驚訝眼神,大聲嗬斥著喊道:“看什麽看,誰再看我就把誰的眼珠挖出來。”四周的人頓時噤了聲,低下頭繼續自己的晚餐。

“靜,我們回家吧,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傅以沫的語氣從未有過的低,他將傅明靜打橫抱起,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餐廳。

左岩端坐在一間露天的咖啡廳,還有三刻鍾。他搭乘回台灣的航班就要起飛,這個時間的空閑,他剛好可以用來喝杯咖啡。

林修站在他的身旁,警覺的看向四周。左岩倒是沒有那般警覺,畢竟他也不是吃素的。再說這次到荷蘭的行程十分隱秘,為了不引起台灣同荷蘭兩邊黑幫勢力的注意,左岩甚至動過單獨行動的念頭。隻是被老爺子給否決掉了。左岩微皺眉淡淡想到:“他果真還是不放心呢?怕我單獨的拉攏荷蘭黑幫培養勢力。”

“周圍的風景很好,你都不看看?”左岩的語氣冰冷,他望向林修,用不可置否的語氣繼續道:“老爺子,始終不相信我吧,在他眼裏,我還是隻是個外人。”一字一句,說的格外重。他的臉色極差,用沒有溫度的眼睛注視著林修,滿臉的陰晴不定。

“少爺,林修不敢插嘴主子的事。”說完重重鞠了一躬,又警覺的望向別處。

左岩搖著頭絕望的想:“也罷,等查清了哥哥發生意外的真相,那破影子地獄,我非得親手將它散了不可。”

左岩起身剛欲要走,匆忙的腳步卻被前來的小女孩打亂。“哥哥,買枝花吧。”小女孩怯怯的將手裏的的一枝黃色鬱金香搖晃在左岩麵前。

她的臉很花,像一隻小髒貓一樣,可見她一定奔波了很久。手中的花卻還有一大把沒有賣完,無一例外全是黃色的鬱金香。他看著那一籃子的黃色鬱金香,不禁想起,曾經有個女孩子,也偏執的愛著這種花。她說他們純淨透徹,能給人帶來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