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殘缺的除夕
因夏雲的父親公司有急事而匆匆結束了行程。
一趟旅行讓我筋疲力盡，昏沉沉隻想好好的睡個天昏地暗，其實我不喜歡旅行，更喜歡宅在家裏。
其實我是個很懶的姑娘，按父母的意願更希望我以後的丈夫是脾氣好能包容我的壞脾氣，最重要的是有個好廚藝。我的廚藝一塌糊塗不說，脾氣壞透了，隻是不輕易發作而已。
黎晰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是最好的人選，隻是媽媽似乎在心底有些不樂意，因為他很像爸爸年輕的時候。
以前每逢這個時候家裏的客人都是絡繹不絕，自父母離職後再也沒有人上門，對我來說反而清淨了話多，對於父母來說多多少少有一些失落感圍繞在他們的身邊，從父親的眼中就能看出來他仍然眷戀研究事業，母親也是如此。
自從我記事起一直都沒有停下腳步，一年四季沒有幾天是休息的時間，更沒有時間像別的小朋友有父母陪同，我那時候羨慕極了。
雖然我有優越的生活，可是我缺少父母的陪伴。隻有錢才是陪我度過年幼的時光，其實我是怨恨過他們的，我曾想離家出走，為什麽生在這樣的家庭？
我也目睹過他們最激烈的爭吵，最讓我不解的是第二天依然說說笑笑似乎根本找不到那些不愉快，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吧！
幾場雪過後，寒冬的風吹的更猛了。
一早父親在書房中不知道忙著什麽，我以吃早飯為由撲進書房四處看看沒什麽特別之處。
“冉冉，你很好奇？”父親放下書本望著我頂著毛茸茸的腦袋七上八下找著。
“當然，是不是這裏有什麽寶貝活著說是國寶級別的？我長這麽大沒進來過幾次。
”什麽也沒有搜尋到泄氣的坐到了父親對麵。
“普通的書房都是爸爸的研究成果，我擔心你給我破壞了，嚴禁你出入。”
“小氣。”我有些不滿意父親的說辭。
媽媽收拾的很利落，似乎在等著我們出來。
“冉冉，陪媽媽去看看外公、外婆。樂康你就在家，最近你咳嗽的厲害。”
狂風怒號雪花飛舞，凍的我直跳腳。
公墓很冷清幾乎沒有人出入，清理了墓碑上的積雪擺上祭品。一直到手腳發麻才離去。
母親眼角的淚痕無聲流下凍結在亂發上，鼻子紅通通的，有幾根白發悄然爬上了發梢，眼角的細紋比去年深了些，母親是個非常愛美的人，到這個年齡來說算是保養的已經是不錯的了，其實母親長的有點像趙雅芝，我遺傳的她的資質。
媽媽似乎有話說我問了幾次卻沒有開口。
我準備衝個熱水澡，一條信息進來：到我家來吃飯喔，就等你了。
我急匆匆出門了。
溫俊熙在門口抽著煙，左右望著，我老遠就看到了。
“別看了我在這呢？”我向他招招手。掐滅了煙頭向我跑來。“你這人真是勢力上門吃個便飯非要帶一大堆東西。”
“禮節不能少。”我冷的吸溜吸溜的。
“我說不過你，快進門，這個冬天不知道何時結束。”接過我手中的東西進了家門。
我左右看了看就我一個人？眼神示意怎麽回事？
溫俊熙笑了笑：“就你一個人，我媽在廚房呢。”
“騙子！我上當了，你媽不會找我麻煩吧？”我小聲對著溫俊熙問道。
“不會的。”
餐桌上，溫俊熙的母親話很少，問了一些家裏長家裏短之後再也沒有了話語。
當提起父親的時候，溫俊熙母親的臉上閃過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若無其事的在我跟溫俊熙的臉上來回的探索著。
溫俊熙實在受不了母親：“媽，你看什麽呢？挑兒媳婦也不是這樣的好不？”說著看看我，我繼續低頭吃飯。
“你也到了結婚年齡，當媽的我著急。”
我有些納悶：“您認識我父親嗎？”
突兀的聲音讓溫俊熙的母親筷子落到了地板上，有些尷尬：“讓你看笑話了，人老了手腳不靈活了。我不認識令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拜訪一下。”
“當然可以。”我微笑道。
溫俊熙的母親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先回了房間。
留下我跟溫俊熙大眼瞪小眼，總有些地方怪怪的。
我推開一間臥室打掃的整潔，甚至是一塵不染。拿起一張合影端詳了起來，旁邊的這個小女孩似乎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有點像高軒的女朋友又不太像？我上下左右的比劃著。
“每年的的除夕都是殘缺不全。”溫俊熙眼中的落寞與痛楚一覽無遺。
“你知道的，我媽第一年這時候，整天對著門口發呆。這些年來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團聚，也許這生都等不到了。”
“你別灰心，聽說一宗大型節目叫寶貝回家，找回的最機會很高的。”
“我早聯係過了，找不到。”一時間我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在鏡子裏我看到了溫俊熙那張俊美的臉龐，一夕間仿佛能看出我的影子。
“俊熙，你過來。”
兩人的臉湊在一起看著鏡中的自己。“你的眼睛有點像我？”溫俊熙笑的眉毛彎彎，寵溺的點點我的頭：“瞎說，隻有兄弟姐妹才有相似的容貌。”“你確定？”溫俊熙點點頭。
我仔仔細細的把溫俊熙的臉斟酌了一遍，惹得溫俊熙直笑。“是我神經過敏了，一點也不像。”
一進門就聽到了父親爽朗的笑聲，飯菜的香味。兩人在悶頭下棋，父親總算是找到發樂子。
父親頭也沒抬：“冉冉，倒兩杯茶過來。”黎晰對著我笑的很溫暖，仿佛這個冬天有他一點都不冷。
我把茶端上桌在廚房給母親幫忙。“冉冉，你是怎麽考慮的？”
我把辣子切好遞給母親，看了一眼外麵。“我還沒想好，過些日子吧。”
母親停了下來，奪過我手中的菜刀。“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但是沒人比黎晰更合適的了。我介意他的雙親都不在了，什麽事都是要你親力親為。不要再跟高家有任何牽連，惹不起咱躲得起。”
我抱著母親的腰：“遵命，我的母親大人。”
我本想把在溫俊熙母親的反常告訴母親，總感覺有些不安湧上心尖。
黎晰係著圍裙在廚房洗碗，我也跟著進去幫忙。他這人一點都不客氣真把這當他的家了不成？卻被他擋在了門外，緊緊擁著在我額頭印了一吻。
“油煙味太大，我舍不得你來廚房。”一句話把我多日的修葺的城牆瞬間瓦解，我突然很鄙視，經受不住他的甜言蜜語，心裏甜蜜蜜的，多日的陰霾一掃而光，可是想到那天的電話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昔日的林蔭大道如今是白雪皚皚……
“你們終於回來了。”夏雲在黎晰家門口等著將一大包東西放在了客廳。
“誰的？”黎晰問道。
“你的！”夏雲撕拉一下拉開了包裹。
我也好奇的湊上去看看是什麽？
黎晰也跑過來翻騰著，幾套女款服裝赫然出現，我翻出來看了看尺碼也不是我的？顏色不是我喜歡的。
夏雲也比試著尺碼不對稱。
“這是誰的？”我抓著衣服問。
黎晰也愣住了。
“我不知道，夏雲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我也看向夏雲。
“包裹到我家，名字是你的，我給你送過來了。難道不是你的？”說著把單據遞給了黎晰。
門口的一抹身影迅速的隱去。
我死死盯著希望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他平靜的臉上沒有多大起伏。
黎晰突然被告我惹怒了，雙手一攤。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我在你的心裏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嗎？我不是犯人，請你不要這樣審視我！我也是人，你要我怎麽做才能皆大歡喜？”對著我怒目圓睜。
夏雲拽著黎晰小聲道：“別說了，你還想不想跟她結婚了。”
“我跟你不會有皆大歡喜的那一天，每當我試著跟你相處時，你總會有那麽多事橫在中間。我那麽的相信你，可你呢？除了會一走了之，我不會再去相信你。”我頓時頭有些暈。
“舒冉，我盡力的維護這段感情，在你家我討好你的父母，我就希望我們能在一起。你太讓我寒心了，一件小小的事情你也要就著不放。我隻想好好的吃頓團圓飯，因為我每年的除夕都是孤獨的。”黎晰臉轉向一邊不再看我。
“我沒有讓你去我家做那些事情，我就是小心眼的女人，你不能接受我無能為力。我不會阻擋你的任何事情。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我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黎晰踏入風雪中，那個讓我溫暖的男人再也不會屬於我，身後夏雲的呼喊聲越來越小。
我不知道去哪裏？高軒的信息讓我的火無處發泄。
“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對著電話一通猛吼終於安靜了。
我回頭望了一眼黎晰始終沒有追出來，心底那點僥幸也隨風飄走了。
人常說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你忘記很多憂心的事情，我醉洶洶的出現在父母麵前時，黎晰驚愕的扶住我，看來他是來向父母解釋今晚發生的事情的。
這一晚我睡的很踏實，第二天發現父母好像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出去購物了。
黎晰再也沒有來過我家，隻要偶爾來看看我，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的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