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賭場裏麵的事情，蘇哲在跟馬小跳離開後不得而知。
雖然此刻是大中午，頭頂上冬日的陽光散落在身上，不過在走出賭場，裏麵與外麵溫度突然間交替，蘇哲忍不住拉下外套。
側過頭瞥下馬小跳，沒有任何動作。雙手插在米白色的大衣上，目光盯著地上。
走到距離賭場比較近的一個紅綠燈，蘇哲停下腳步說：“小跳，我就送你到這裏了。李哥還在裏麵，我等他一會。”
馬小跳跟著停下來，轉過頭望著蘇哲嘴裏嗬護出的白霧。蘇哲目光落在馬小跳雙頰，冬天裏，因為寒風吹拂的緣故，原來紅潤的麵容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現在這樣子，嬌滴滴的潤色，更讓人視線抽不回來。
馬小跳的視線沒有挪開，看著蘇哲好一會才緩聲說：“蘇哲，你變了......”
蘇哲輕嗯一聲，呼出一口氣在手中嗬著暖：“經曆過一次死亡，不變都不行。”
稍頓倏忽，蘇哲接著說，“人的想法其實挺奇怪的，窮人總喜歡祈求一切平安，而富人守著大堆錢依然在求富。於是有錢人就越來越有錢人，窮人就得一個貧著。自從掉下河堤撿回一條命，我這窮屌絲試著求發財，沒想到還真是運氣籠罩。”
蘇哲衝著馬小跳苦笑下，自我嘲諷道，“我估計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帶來的結果。”
蘇哲說得淡描輕風，馬小跳聽著卻是無比愧疚。如果不是因為她，蘇哲根本不會從河堤上掉下來。
馬小跳嘴巴張了張滿心愧疚道：“蘇哲，對不起，我......”
“都過去了。”蘇哲擺擺手打斷她的話。的確是過去了，或許馬小跳在他心目中曾經產生過奢侈的幻想念頭，到了今時今日，他是徹底放下。
“小跳，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在整個金融大學，你如同一顆璀璨的明星讓很多同學羨慕。你有你驕傲的資本，不需要為誰委身與蛇。”
“林霸的為人你比我更清楚，站在我個人的位置，我不想你與他再有任何瓜葛。如果你有什麽特殊的難言之語，你可以跟我說。即使今日我依然是一個無名小卒，至少一些小事情，應該有能力幫上忙。”
蘇哲注意著馬小跳的表情，讓很多男人著迷的一雙眼睛，此刻早就失去往日那種青春活潑的光芒。
“小跳，你曾經出現在我心裏，讓我有產生過奮鬥的動力。即使現在我想的為之奮鬥的目標不再是你，但我依然希望，抬起你的頭，繼續驕傲的活著.......”
馬小跳怔了下，下巴微抬，黯淡的眼神生出一絲異彩。沉默好一會，馬小跳猶豫的低聲問道：“是她嗎？”
蘇哲露出疑問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馬小跳這話的意思。
“是不是那天在校門口看到那個女人？”
蘇哲回想下，馬小跳說的是蘇羽澄。本來想搖
頭，但想了一下答道：“蘇姐是一個好女人......”
模棱兩可的回答在馬小跳聽著就是確定她剛才問的。
馬小跳低著頭苦笑下，接著抬起頭看著蘇哲道：“我答應你，以後會繼續驕傲的活著，做回以前的馬小跳。”
“我等著以前的馬小跳回來。”
馬小跳嘴角輕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仰著頭，張開雙臂，吸了一口空氣說：“蘇哲，謝謝你讓我找回我自己，我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頓了下，馬小跳看著蘇哲問，“以後有什麽事，我可不可以找你幫忙？”
蘇哲笑了笑說：“如果我說不可以，你會不會一掌拍飛我呢？”
馬小跳錯愕下，接著咯咯嬌笑起來：“我知道了，以後不問這種蠢問題。”目光往賭場的方向瞄一肯，“你回去找你的朋友，我先回去了。”
蘇哲輕嗯一聲應道：“我看著你過馬路我就回去。”
蘇小哲臉上掛著笑容，拎著包踏上斑馬線。這時候正值綠燈，蘇哲走出幾步突然返身回來抱了下蘇哲。
“蘇哲，你是個好人。”
沒等蘇哲反應過來，馬小跳放開手往對麵小跑過去。直到跑到對麵她才轉過身跟蘇哲揮著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在蘇哲轉過身那一瞬間，馬小跳眼睛就漱漱的落下來。她知道，即使以後還會再見麵，可是關係卻回不到從前了。
蘇哲沒有回賭場，而是走向賭場的後麵那條街。
倚靠在一根電線根，蘇哲嘴裏哼著幾年前的一首流行歌：“我不是黃蓉，我不會武功，我隻要靖哥哥，完美的愛情......”
哼了幾遍，覺得有點怪怪的，將前後兩個名字的位置換一遍，接著繼續哼。
郭襄從員工通道出來，此時她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涉及上億資金的豪賭，方才郭襄在發牌時都緊張不已。她是在賭場上班，可接觸的賭注沒那麽多。
賭局一完，郭襄鬆口氣。
後來賭場的大老板柳長橋進來，郭襄這種無關的小人物就被叫出去。今天的任務完成，郭襄知道柳長橋這號人物的事跡，她在賭場裏工作，平時也不會真安份守己。避免讓柳長橋查出什麽來，郭襄從房間出來就換衣服走人。
見到蘇哲倚在電線杆，郭襄愣了下，假裝沒看見，低著頭從他身邊經過。
“郭襄妹子，適才最後一局多謝了。”蘇哲在郭襄從身上經過時淡聲道。
郭襄腳步停下，錯愕的望一眼蘇哲，眼神閃爍，又加快步子小跑起來。
“你要是敢走，我就報警讓人查你的案底。”
郭襄沒再跑，轉過頭眼睛橫一眼道：“你想怎樣，我剛幫了你，你應該知恩圖報才對。”
蘇哲笑了笑，忽然臉沉下來：“我倒是想知恩圖報，先將從我身上偷的那三萬塊還來......”
郭襄臉色變了變，支吾道：“你、你認出我了......”
蘇哲麵無表情：“郭妹子，你可別忘了，你拿我三萬塊時我還是個瞎子。瞎子的本事你應該知道吧，就是耳朵比較厲害。”
盯著郭襄，蘇哲眉頭微挑下，“可惜呀，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郭襄撇撇嘴，沒好氣說道：“你說的倒輕鬆，你看看你們，一場賭就是幾千萬，我一個月累死累活就那麽點錢。再說，我那也不叫偷好伐，像古時候我這種行為就叫行俠仗義。”
蘇哲冷哼道：“按你的邏輯，古時殺十惡不赦的人還能稱為英雄，如今你敢那樣去做嗎？”
郭襄抿著嘴，不說話。
好一會，郭襄瞪著蘇哲說：“那你想怎麽樣，那三萬塊我早就花完。我身上就隻有三百塊，你要的話就拿去，不然你就將我這條命拿去！”
性子剛烈的女生蘇哲拿她沒折，歎一聲：“算了，看在你今天幫了我忙，那三萬塊就算了。”
郭襄狐疑的在蘇哲臉上瞧來瞧去，有點不相信他說的話。確認蘇哲不追究，郭襄才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很好看：“我果然沒看錯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
蘇哲白了她一眼，這話說得他就像是壞人似的。
郭襄見蘇哲人比較好說話，小跨上前一步低聲問：“喂，有件事我想問下你，又不知合不合適......”
蘇哲揚揚下巴說：“什麽事？”
“就是最後那局牌，我很好奇你連底牌都沒看，怎麽就知道是同花順了？”
從賭局結束，這個冒號就在郭襄腦裏旋轉。
“那局牌是你自己做了手腳，怎麽還用問我？”蘇哲反問。
不得不說，能在洗牌的過程中洗出這樣的牌局，蘇哲是很佩服郭襄的本事。這可不是一般從事荷官職業的人就能夠洗出來的。
郭襄鼓著腮子白了蘇哲一眼說：“我是做了手腳，可是你連底牌都沒看，而且另外兩個人還是兩對浮麵，你就確定會出同花順？”
蘇哲攤攤手說：“郭妹子，你可別忘了，當日你從我身上順手牽羊拿了三萬塊的錢是我買彩票贏的。我這人運氣向來挺好，再看這牌路，我就再拚一把。”
郭襄在蘇哲臉上來回瞄幾眼，像是看怪物一樣。那可不是一千幾百的賭博，全梭哈那是上億金額，完全是瘋子行為。
蘇哲說是拚運氣，郭襄也沒多想。上前一步拍拍蘇哲的肩膀說：“大哥，你剛贏了幾千萬，我也算間接幫了你，救濟下窮人怎樣？”
蘇哲錯愕下，這妹子還真是自來熟，他的錢也是辛苦贏回來，哪能隨便就救濟別人。不過能贏林霸，出一口氣，郭襄功不可沒。
“我倒有點不明白，你是賭場的人，怎麽就幫我呢？”
郭襄伸出手說：“一千塊我就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