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輸了
接下來的幾局，雙方有輸有贏。
平時賭石，李全一擲千金，眉頭不皺一下。今天的賭局他知道有貓膩，就算手中拿著在他看來百分之一百贏的牌，他都小心下注。
賭了幾局，蘇哲也算是熱過身。
根據過去幾局的觀察，除開第一局除掉的350萬，後麵盡管林霸拿到好牌有加大注數，蘇哲盡量不衝動。50萬左右的下注他見到牌麵不錯就跟，超過這個數的就棄牌。
如此下來，雙方賭注相差不大。
反倒是林霸請來的崔誌強，目前是大贏家。蘇哲還發現，無論是再差的牌，崔誌強哪怕是輸，每一次至少都有一對。如果贏錢時，不是三條就是順子。
蘇哲小時候跟人賭過彈珠，梭哈的情況是一清二楚。現實到底不是拍電影，每一局不可能來的都是同花順或者四條的牌麵。可崔誌強每次牌都不算差，這又是為何？
蘇哲目光在郭襄臉上瞧一眼，他明白，像在大賭場中的荷官，一般有經過訓練才能上崗。做為一名員工，老板肯定想他替自己賺錢而不是虧錢。在賭場，荷官是一個重要的人物。
賭博都是十賭九騙，難保做為重要人物的荷官不會在洗牌時動手腳。
蘇哲可不會忘記郭襄是小偷這點的事實，手法自然比其他人靈活。如今又擔任今天賭局的荷官，相必是林遠明精挑細選出來的。
在郭襄發下第一張牌後，蘇哲也熱身完畢，沒必要跟林霸再浪費時間。透視眼開啟，在三個的牌底下掃過一遍。
李全是方塊A，林霸是紅桃10，崔誌強底牌是一張黑桃A，而他自己的是一張梅花8。
到了第二張牌，蘇哲得到一張黑桃8，這樣一來，起手一對。而其他人牌麵都比他大，但是卻沒有一對的。
“一百萬！”
崔誌強叫注，第一張牌就是一百萬。林霸是一張10，一張J，沒有猶豫就跟了。李全底牌一張A，露麵是一張Q，盡管崔誌強的牌麵是一張K，他也沒多做猶豫就跟了一百萬。
倒是蘇哲遲疑，牌麵上他最小，但是崔誌強拿著大牌，一下子叫一百萬這不合常理。
蘇哲盡管不是學心理學，做為小時候賭過彈珠，玩梭哈人的心理可以感同身受。除非是牌差，見到別人的牌麵也比較小，一下子下大注讓一些人知難而退。崔誌強此刻底牌是黑桃A，另外一張是方塊K，按道理拿著大牌是先小注，接著到第二張牌來得還不差，才會再往上增加碼注。
第一張牌就是一百萬，有點像將人嚇跑的樣子。蘇哲佯裝遲疑，按著底牌一個小角瞄一眼。
蘇哲猶豫時，林霸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嘴角輕蔑的說道：“如果怕的話，趕緊棄牌。”
受此一擊，蘇哲拿起手中的籌碼往桌麵扔出去：“就一百萬，你怕我還輸不起？”
林霸冷笑，與崔誌強對神一眼，心裏想道：“小子，很快你就知道什麽叫輸
不起了。”
第三張牌，蘇哲拿到一張紅桃9，李全、林霸、崔誌強分別是方塊10、梅花Q，梅花9。
“兩百萬！”
林霸直接在崔誌強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倍。輪到李全時，他稍微遲疑，就扔下兩個一百萬的籌碼。蘇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跟著扔下兩個籌碼。
第三張牌，崔誌強是一張黑桃J，林霸是張梅花2，李全是張黑桃3，而蘇哲是張黑桃6。在拿到第三張牌是，李全眉頭皺起來，本來一片大好的形勢，來了一張3，倒是將原有的牌麵優勢給減弱。林霸的表情也不是很爽，不能按照內心想要的方向得到想要的牌，有一種打亂計劃的感覺。
崔誌強拿起底牌看了一眼，伸長脖子在蘇哲和李全上麵瞧下。將底牌放下去，崔誌強叫道：“一百萬。”
已經到了第四張牌，前麵都跟了這麽多，這一百萬自然不會不跟。
當郭襄派完第五張牌，李全一翻看就忍不住低罵道：“靠，真晦氣，連續幾局都是這樣的牌。”別過眼看了下，愁著臉說，“老弟呀，早知我讓老魏那家夥借錢給你。賭場上有句話，‘借錢不賭錢，一賭必輸錢’，看來這還是真的。”
蘇哲滿臉抱歉：“李哥，小聲點，這揚出來我多沒麵子。你放心，等會我贏了錢，立刻將這錢還回去。”
林霸聽著嘴角陰陰冷笑，不知李全和蘇哲當著他們的麵說這話想打什麽主意，但是可以確認，蘇哲這兩千萬是跟李全借的。
林霸將最後一張牌翻開，是一張紅桃8。林霸用手彈了下那張紅桃8，皮肉不笑的哼一聲說：“看來你的運氣真是一般，這8都跑我這了。”
蘇哲兩隻手按住牌邊，小心的瞄一眼，突然笑出聲將牌翻過來：“林霸呀林霸，我以為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數學應該會好一點，沒想到你的數學是美術老師教的。一副牌有四張8，難道你不知道嗎？”
轉過頭，蘇哲又對李全說，“李哥，還好梭哈沒有王，不然一張王加一張8，倒是可以湊個王八。”
“哈哈。”李全大笑起來，瞧著林霸前麵的牌說，“沒有大王，Q是女王，也能湊出一副王八。”
林霸低頭望著自己的牌麵，立刻就明白李全這話暗沙射影。表情怒著，就快要發火。想到李全不是蘇哲，林霸唯有忍下去。
林霸在心裏暗暗說道：“先讓你們兩個得意一下，等會四千萬到我手中，到時有你們沮喪。”
崔誌強也將他最後一張牌翻開，是一張方塊9。如果四個，蘇哲一對8露臉，崔誌強是一對9。李全和林霸最多的是一張Q。
“500萬！”
在牌麵壓住其他三家，崔誌強沒有任何考慮，直接就叫500萬。輪到林霸，他將牌翻過來蓋住，放棄。
李全也是搖搖頭，棄牌。
蘇哲底牌是一張梅花8，而且他知道崔誌強的底牌是一張黑桃A。這是穩贏的局麵
，蘇哲不可能不跟。將五張一百萬的籌碼扔進去。蘇哲的眼睛一直留著崔誌強手中的動作，今天他參與這場賭局，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玩家。
觀察崔誌強前幾局的表現，蘇哲不敢掉以輕心。
跟注五百萬後，蘇哲看了看桌麵上的籌碼，除開台麵上的，還有一千萬。再看林霸的籌碼，就算輸了台麵四百萬，因為之前贏了不少，還有兩千萬籌碼。反觀李全，整晚沒贏過，台麵剩下的籌碼不到一千萬。
思索片刻，蘇哲用手在籌碼牌上掂量一下，接著甩到桌麵上：“加五百萬。”
牌麵處於弱勢，蘇哲還加注，這次倒是讓林霸遲疑。不過現在剩下崔誌強和蘇哲賭，他無法參與。但是崔誌強的錢是他的，崔誌強輸了就相當於他輸。林霸有點後悔，早知他自己那一份應該由他親自賭，讓林遠明這一份給崔誌強代玩。
林遠明的兩千萬是他抵押房產再從賭場挪用資金湊出來的，林霸的兩千萬可是跟林遠生說有顧客看中明誠珠寶裏麵兩件首飾，他拿出來典當。兩件珠寶都超過一千多萬，他當了兩千萬，隻要今天贏了贖回去，一切是神不知鬼不覺。
崔誌強贏麵是大，但蘇哲明知牌麵輸還加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兩對或者三條8。林霸認為兩對的機率要大，包括他手中那張8，已經出了三張，他覺得這一局沒有出四張8的概念。
然而世事無絕對，假如蘇哲真是三條8，這一局同樣出了三條9，他不敢確認崔誌強底下那張是什麽牌。
崔誌強同樣猶豫不決，頭微微低下，底牌是張黑桃A，改變不了。伸長脖子瞄了眼蘇哲的牌麵，又與林霸對視一眼。
蘇哲一直注意著崔誌強的動作，從他加注五百萬，林霸的表情變了下，時不時望向崔誌強那邊，像是在交換什麽信息。
摸著下巴沉吟傾刻，蘇哲眼睛突然亮起來。
“難道崔誌強那一份才是林霸的？”
林霸不是笨人，今天特意設局與蘇哲一分高低，他一定會安排妥當。崔誌強這個人物，蘇哲覺得他有點怪異，又猜不透到底怪在哪裏。他此刻像是一名賭客，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在表演者。
林霸這麽謹慎的人，難保他不會將自己那一份讓崔誌強玩。
再留意他們之間的眼神交匯，蘇哲更加可以確定了。發現這一點，蘇哲知道這一局贏下來後，接下來要占對誰賭了。
崔誌強猶豫兩分鍾，手指在賭桌上輕敲著。觀察蘇哲的表情，一臉淡定，一副贏定的感覺。
“跟你一千萬。”
崔誌強站起來，同時將底牌翻開，衝著蘇哲說道：“我三條9，我就不信你能變出四條8！”
蘇哲準備開牌的動作，在一瞬間凝固。他以為是耳聽產生錯覺，蹭的一聲站起來，盯著崔誌強麵前的五張牌。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蘇哲搖著頭，完全不相信眼前看的底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