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礦鬼

深淵之底。

姚象坐在石台上,查看著麵前散亂著的物品,不遠處還有著一堆玄石,細細望去,應該約莫有著三百顆左右,價值在三萬銀子。

匕首、毒藥、暗器,還有諸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皆是從那三個殺手身上拿下來的,至於他們三人……

姚象看了一眼旁邊縮著打哈欠的肥遺,目光在它肚子上停頓了一下,眼中有著一些憐憫,作為一個上古凶獸,肥遺的殘暴程度著實可怕,那三個殺手隻來得發出一聲驚恐到極點的恐懼慘叫,便被肥遺一口一個吞進了肚子裏。

姚象撿起地上的一塊金屬牌子,上麵刻著一個朱紅色的殺字,反麵正是刻著姚象的名字,見到這塊牌子,姚象也終於是知道這三個殺手來自哪裏了。

“原來是白鷹酒館的殺手。”

姚象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白鷹酒館是一個殺手組織,由天玄境中期的白鷹創立,是流雲鎮這邊頗有名氣,白鷹一向秉持拿錢殺人的原則,從來不管要殺的是誰,也不管是誰給的錢,因此也得罪了許多人,不乏有天玄境後期的強者,但是因為他孜然一身,還是個殺手的緣故,極有有人在明麵上和他結仇。

畢竟誰也不想隨時被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惦記上。

至於另外一個組織,暗殺者,那可就是真正的殺手組織了,他們在流雲鎮這邊的隻是一個分部,但即使是分部,一般人也是請不動他們,他們不僅要價極高,而且從不濫殺無辜,很少聽見有暗殺者隨意接單殺人,但是暗殺者接的每一筆單子,都是百分之百的完成率!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據,也就是說,暗殺者要誰死,他就一定會死!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隻有在流雲鎮這分部,而是整個暗殺者的數據。

“哼,白鷹酒館……”

姚象收斂起眼中的殺意,他再度翻看了一下地上的一些雜物,失去了興趣,這三個殺手雖然是地玄境後期,但是身上並沒有寶物,價值最高的應該就是那堆玄石了,價值三萬的玄石,也算一筆極大的收獲了。

“我去你大爺,小子,在我睡覺的時候你幹了點什麽,為什麽龍爺身上又多了這麽多傷勢?”

虺龍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姚象身上的傷勢可是會映射回它身上的。

“你這死蟲子總算是醒了,小爺我差點被一群殺手給宰了,要不是逃得快,估計你就得和我一起上西天了。”

姚象低罵道。

“啥?還有殺手暗殺你?該死,龍爺我睡得太死了,什麽都沒察覺,他奶奶的,那群殺手呢?龍爺一定要拆了他們骨頭。”

虺龍瞪大血紅眼睛,一陣後怕,原來在他沉睡的時候,已經經曆了一場生死危機,它的命可是和姚象綁在一起的,容不得一點差錯。

“嘁,要等到你來解決那些殺手,我都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

姚象嗤笑一聲,從地上起身,隨意踹開麵前的一堆雜物,找了個布袋收起了地上的玄石,喚來肥遺出了洞穴,在這期間,虺龍倒是能夠用自己的力量將龍丹移出了姚象的丹田。

這樣一來,姚象身上的傷勢倒是不會在映射回到它身上,姚象沉默了一會,並沒有去阻止虺龍,從這一點看出來

,它的力量應該恢複了一些,不然做不到在姚象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就把龍丹移出丹田。

做完這一切後,虺龍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姚象的丹田內,舒舒服服的盤起身子。

姚象一路回到了流雲鎮,從城門口大大方方的進入,隨著他的離開,一個躲在暗處的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旋即迅速消失。

劉許二家也有眼線發現了姚象,沉默震驚之餘,也是將消息迅速回稟。

“砰……”

劉家大殿內,劉卓把手上的茶杯狠狠砸碎,麵色難看,低吼道:“白鷹,你派出的那三個地玄境後期究竟是幹什麽吃的,竟然還沒能殺的了姚象?”

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白衣中年人雙手搭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睛,麵色也有些陰沉。

許家許駝也在此地,他手指敲著扶手,皺眉道:“怎麽可能,姚象竟然能從三個地玄境後期殺手中逃出生天,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白衣中年人身上的殺氣若隱若現,冷漠道:“我手下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那小子將他們引到了青山,肯定出事了。”

“混賬!這小崽子究竟有什麽底牌,先是有那招可怕的玄技,現在又能不動聲色的解決三個地玄境後期的殺手,他身上肯定有著大秘密!”

劉卓氣的牙齒嘎吱作響,怒氣衝衝,望向了白鷹:“你可是收了五萬銀子的,必須要殺了那個小子!”

“不用你廢話,我白鷹收了錢自然會殺人。”

白鷹冷漠道,他手掌一拍,一個氣息冰冷的黑衣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沙五,那小子交給你了,一有機會,格殺勿論。”

白鷹冷哼一聲,緩緩起身,黑衣人微微點頭,不經意流露出的天玄境氣息讓劉卓和許駝微微點頭。

有天玄境出馬,那小子再怎麽邪異,恐怕也無用了吧。

姚象全然不知有一個天玄境盯上了他,就算知道他也無所謂,此刻虺龍已經醒來,實力還恢複了一點,雖然他也問過恢複到哪裏了,但虺龍隻是隨意的道了一句在這流雲鎮還沒人傷的了他。

姚象也懶得多問什麽,一路徑直回了姚氏宗族,離拍賣會大概還有一個禮拜樣子,他準備在家族內好好休息一個禮拜,等到時候得到紫玉蛟骨頭後,他就得開始認真修煉龍槃玄決了。

自從姚象恢複實力,甚至還更勝一籌後,家裏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他們找不到姚象就天天和姚陌攀關係,大哥長大哥短的,姚陌也總是笑嗬嗬的應著。

對此,姚象隻是無奈一笑,隻要老爹開心就好。

姚象往族內裏麵走去,路過一個亭子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一身黑裙,美麗清冷的方清正披著一件黑袍,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一副棋盤,玉指間撚著一枚白子,柳眉微蹙,想著該怎麽下。

方清頭也不抬的道:“會下棋嗎?”

姚象拿起桌子上擺著的水果盆裏的金黃橘子,靠在一旁的亭子長凳上,一邊剝橘子一邊懶洋洋的道:“這麽文藝的事情,我這種小時候隻會種地種菜的人可不會。”

聞言,方清丟給他一個嬌媚白眼,繼續琢磨起麵前的棋局。

姚象剝開一瓣金黃的橘瓣丟入口中,然後再度扳下一片,遞到了方清的紅唇邊,後者看了一眼滿臉燦爛笑容的清秀少年,微微遲疑,旋即紅唇微張,咬住了橘瓣,玉指間的白子落在了棋盤的一處。

“哈……”

姚象打了個哈欠,靠在身後的柱子上,懶懶道:“你慢慢下吧,我先睡會。”

方清猶若未聞,足足過了好幾個時辰後,她終於是下完了麵前的棋局,如釋重負,用力的伸了伸纖腰,勾勒出完美的靚麗弧度,她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即使在睡夢中嘴角還是有著一絲淡淡弧度的清秀少年,取下身上的黑袍,輕輕的蓋在他身上。

有來往的族人羨慕的望著亭子裏的二人,心中暗歎,真是一對真正的金童玉女,清冷美豔的方清,恐怕也隻有現在那耀眼閃亮的姚象方才配得上吧。

路邊走過一個藍裙女孩,她美眸望著那個亭子裏的二人,正巧見到方清給姚象蓋上黑袍,神色有些黯淡,她其實本也可以和那個少年這般親密,隻不過二年的冷漠,卻是將他們之間的情分揮霍一空,名額一事,更是讓他們二個就此決裂,反目成仇。

姚馨笑容極為苦澀,一個青衣少年落在她身旁,望著那道黑裙倩影,也是輕歎一口氣。

“你是輸在了自己的勢利上,而我,卻是連自己是怎麽輸的都不知道。”

姚輝輕歎一口氣,若是沒有姚象的橫空出現,或許過個一年半載,和方清這般親密的就是他了,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二人盡是默默黯然離去。

突然,有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了進來,很快就進入了大殿內,亭子裏的方清倒是一怔,那不是執法長老姚賢哲嗎?

姚賢哲最近都是駐紮在礦脈那裏,怎麽會突然回來呢,腳步還這般匆匆。

沒多久,姚涯和姚如初跟著姚賢哲從族內走出,他們麵色都有些不好看,快速趕向門外,方清察覺到一點不尋常,急忙跑過去問道:“爹,怎麽了?”

姚涯停下腳步,他深深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道:“礦脈那邊出了點事情,爹得過去一趟。”

“礦脈出事情了?什麽事情?”

方清柳眉也是蹙起,玄石礦脈此刻可是姚氏宗族最為重要的東西,姚涯旁邊的姚賢哲麵色發沉,低聲道:“在礦底下開采玄石的族人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有點麻煩,我們得趕緊去一趟,有什麽事回來再說吧。”

望著幾人忌諱莫深的模樣,方清心中的不詳之色愈發濃鬱,礦脈之下會出現什麽不尋常的東西?

一個清秀少年出現在方清背後,他手上抓著的黑袍披回方清身上,隨意道:“有什麽不尋常的東西?難倒還能鬧鬼不成?”

聞言,姚涯三人都是麵色微變,姚賢哲盯著姚象,急忙道:“你怎麽知道?”

姚象一怔,旋即眉頭也是皺起,有些訝異:“不會吧,還真鬧鬼了不成?”

姚賢哲麵色沉重,重重點頭,眼神深處有一抹驚悸之色,低聲道:“沒錯,玄石礦脈內出現了……礦鬼!”

“礦鬼?!”

一股涼氣陡然從姚象腳底直衝天靈蓋,通體冰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