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一章 流螢

“此地清幽如空穀仙霖,姑娘獨居於此,宛如空穀之幽蘭般聖潔不食人煙,所以,不才鬥膽......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在下就不叫了。”慕容烈眨眨眼,緊張的看著雨賢,生怕雨賢會生氣,此時的他完全不像是昔日瀟灑孤冷,令萬千女子著迷而不為所動的“玉笛公子”慕容烈,而是一個極力嗬護心愛女子,不願她有一絲不開心的憨厚而深情的男子。

“你願意叫就叫啊,嘴巴長你身上。”雨賢聽完慕容烈的解釋心情不由開朗起來,“而且,蘭兒、蘭兒...還挺好聽的。”說完雨賢朝呆滯的慕容烈眨眨眼,調皮的笑了笑,瀟灑的回頭上樓去。

慕容烈唇角越開越大,看著雨賢的背影心中暢快,對著這個名字多喊幾句:“蘭兒,蘭兒,等等我!“

雨賢對慕容烈的呼喚渾然不顧,待回到房中,立馬關上房門。整個人靠在房門上,此刻才側頭看著門,不過是透過房門看樓下的呆子。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越笑越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發笑,可就是想笑。這麽濃鬱的笑意,自打她成年後,當上了聖女更是從未有過。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蛋,噢!好燙呀!心思幾經回轉,不再去想了,雨賢搖搖頭,走向床去。

夜色如幕,一輪明月高掛於空中,皎潔的月光為天仙穀帶來了些許光芒,萬物籠罩在濃濃的月色中。

萬籟俱靜,隻有一些蟲鳴聲在山穀中回響。很是安寧,如同此時、慕容烈的心。

慕容烈凝望著窗外這美好的景色,他此刻的心情也如這夜景般美好、安寧。

慕容烈轉過頭看著正為他縫製衣衫的雨賢,微黃的燭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那完美的側臉一如初見。此時的他們就像是老夫老妻,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心中憧憬的畫麵。尋找一個知他心,懂他,他也懂她的人相伴終老。無謂富貴,無謂身份地位,隻是兩個人的事。

妻如此,夫複何求啊!慕容烈是這樣想,但他不知雨賢是如何想的。他就這樣一直看著雨賢,心想等他傷好後,他要帶著蘭兒一起回慕容府,不管他的父母同不同意,他都要昭告天下,八抬大轎迎娶她進門,給她一切最好的。從此一生一世好好愛她,護她,在一起度過兩人生命中的每一個光陰,不!是生生世世!

顯然此時的慕容烈早已忘了,他那讓父母無比頭疼的命格之說了。一心想著怎麽對雨賢展露心意。

雨賢感受到了慕容烈的目光,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怎麽了?”

慕容烈隻靜靜地看著她不回答。

雨賢縫好衣服後,走向慕容烈,拉起慕容烈,將手上的衣服披在慕容烈的身上,笑著問:“可有不舒服?如不好,我再改改。”

慕容烈看著雨賢,將衣服穿上,張開兩手讓雨賢看看,“正好合身,不寬不小。”

雨賢幫著慕容烈整理衣領,衣角部分。慕容烈的臉上又開始燥熱,將目光移向別處,窗外夜色正濃。

“蘭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慕容烈對雨賢發出了邀請。

“好。”雨賢很自然的來到慕容烈的身後,推著輪椅向門外走去。

夜涼如水,寂靜的天仙穀中夜風陣陣,帶著絲絲微甜的花草樹木混雜的香味。深深吸口氣,這份清甜甘甜入喉,很是清爽!平靜的翡翠湖麵在盈盈月光下波光瀲灩,輕微的水波反射著點點的銀光,與一旁浩大的瀑流形成對比,一靜一動,相鋪相成。

雨賢推著輪椅在水上輕快的滑過,好似一隻低飛的燕,輕輕掠過水麵,隻是激起圈圈細小的漣漪。慕容烈坐在輪椅之上,迎麵呼呼的風刮來,感受著飛般的快感。表麵上的瀟灑自如,但他的心裏卻再次為自己上次所做的混事打上叉!懊惱的想著,蘭兒一定笑死他了!蘭兒這麽的厲害,也難怪敢一個人獨自生活在這深山野穀之中。自己上次的混事,根本就是累贅!真是越做越傻!自己都嫌棄自

己,更何況是她了!

就在慕容烈懊惱的片刻之餘,他們已經到達了岸邊。雨賢推著慕容烈來到一顆大石頭的麵前,扶著他起身坐在石頭之上,自己則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石頭上。

慕容烈不好意思得對雨賢說:“蘭兒,我讓你受累了。對不起。”眼中的自卑、自責之色顯露眼底,雨賢一眼就看了出來。

雨賢搖搖頭,安慰的拍拍他的手,用她的溫暖包裹著他的手,給他傳遞她的溫暖。神情帶著溫和如春風的鼓勵。“你現在身體已逐漸的康複,相信不久之後,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切不可妄自菲薄,不然你就辜負了我的一片心了。”

慕容烈點點頭,沒錯!他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他能夠站起來,腿腳不便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看著眼前在夜色的襯托下越發的明亮真摯的雙眼,慕容烈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她,是她給他新的重生,是她在他沮喪的時候給他支持,是她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他新的希望!蘭兒,你真的是我生命裏的陽光,給我溫暖。

兩人相視而望,不言不語可情意濃洽。夜色下各種的蟲鳴鳥叫聲交叉奏響,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凝聽著自然的天籟。突然,遠處飛來一閃一閃的小小光亮。是那樣的渺小,可又是那樣的繁多而龐大,點點燦爛好似天上的星星,努力地發揮著它們身上的光芒。

慕容烈歡喜的指著那些在黑夜中異常的明亮的“小精靈”,回頭對雨賢呼道:“蘭兒,你看!流螢!是流螢!”

雨賢看著這些可愛的小“精靈”,淺笑道:“此山穀各類山靈、奇獸都有,有這小小的流螢蟲也不足為奇吧。”

慕容烈輕輕地短歎一聲,心情平複了下但仍然能看見他的喜悅。然後對雨賢說:“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出身武林世家,而我爹就我一個獨子。所以,他在我小的時候就很嚴厲地對我,很嚴格的要求我。”

雨賢不說話,靜靜地聽慕容烈說他的過往,當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