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四十三章 反複無常

顧君臨就靜靜的抱著穆晴語享受著難得的美好。

“我要回去上班。”穆晴語開了口,卻不含一絲情緒波動,就好像說的事情與她無關。也是,她所有情緒的牽動,現在,隻有蕭以哲和孩子。

顧君臨深深吸一口她身上沐浴露淡淡的檸檬清香,有些懷念。她雖然是變了好多,不過,有些習慣卻是時隔多年也沒變的。就比如,她的沐浴露,永遠都是清新的檸檬香味。

以前他曾給她買過不同香味的沐浴露,有玫瑰,薰衣草等等。也許是出於情趣,他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不過,穆晴語從不曾用過那些他買的沐浴露,她一直,就隻是用她檸檬味的。久而久之,他也習慣,從此,不再給她買別的味道的沐浴露,一直就是檸檬。

他也曾打趣她,說她因為名字裏有個檸字,便對有關所有檸檬的東西喜愛不已,都快趕上對他的愛。每每那時候,他的檸檸,總是雙手環過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輕聲呢喃,“全世界我最愛的就是你!”

那時候,他不以為然,因為這種話,他在不同的女人口中聽到過無數次。直到她從他生命消失得幹幹淨淨,他才知道,她每次說的那句話,都是她,最真誠的告白。

顧君臨直起身,看著她窩在他懷裏黑色的頭頂,眸中痛意難平,他的語氣有些生硬,“吻我。”

穆晴語一愣,有些不清楚他的意思,許久沒有動作。

顧君臨有些煩躁,來得毫無防備,雙手放在她肩上一扳,她便轉了身和他麵對麵。

他扶著她的肩,“我說吻我!”

低著頭的穆晴語猛的抬頭,不解,“為…為什麽?”

“如果你想要去工作,那就吻我。”顧君臨看著她,一字一頓。

穆晴語苦笑,眼角帶淚看向他,“這算什麽,威脅嗎?”

顧君臨看她的樣子,恨恨的咬牙,他快忍不住體內暴動的因子了,如果可以,他多麽想掐死她,讓她不能夠再左右他的情緒,占據他的世界!

“我說過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但是,不侵犯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你要習慣,習慣我對你侵犯之外所有的親近!”

穆晴語聽出他的咬牙切齒,閉眼,還是,逃不了!

眼重又張開,看著他,聲音顫抖,“好。希望你遵守你所說的。”

“吻我。”他的眼落在她身上,黑色眸子裏閃過一絲竊喜。雖有條件,不過,終有一天,他會讓她主動完全屬於他。

穆晴語的眼裏映著他英俊的眉眼,如同多年前他們還在一起時候的模樣,環過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薄唇。

顧君臨在她吻上的一霎那,心髒“怦,怦”跳的強烈。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圓滿和永恒。

穆晴語就隻是唇貼著他的,不曾前進一步。

而顧君臨早已不滿足於雙唇相貼,手從她肩上放開,改為一隻放在她腰間,另一隻,按在了她的後腦勺上,讓她更緊的貼向他。

舌,分開她的唇瓣,刷過她雪白的貝齒,猛的進入,勾起她的舌就是一陣深吻。

穆晴語被動的接受著他狂野的占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任由他的舌一次又一次掃過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顧君臨感受到她的甜美,有些控製不住,越發吻得深入。

他感受不到她的回應,不知該作什麽情緒。以前的她也是如此,害羞的紅著臉在她懷裏任他為所欲為,不會做出一點點的回應,隻是偶爾會用她的舌尖輕輕觸一下他的,而他往往被她不經意的回應挑起所有情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深深的吻著她,看著她閉眼承受的模樣,心中泛起些許的怒火,他想到了她的那個男人。他不知道她對她所謂的丈夫是否如此,隻是

承受,不會享受,不曾陷入兩人之間的情潮。

不過,隨後,他想起她愛一個人的毫無保留,那怒火將他席卷。他的舌猛的退出了她的口,又順手猛的推開了她。

穆晴語被她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低著頭,也不看他。她不知道他的反複無常是為了什麽,不過,她沒興趣知道。

顧君臨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在看到她差點摔倒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自己上前扶住她。於是,隻能緊緊的攥住了拳頭。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他怒火中燒,呼吸都加重幾分,緊握的手不斷收緊,終於,再呆不下去,他轉身,大步走了。

傳來的巨大關門聲,讓低著頭的穆晴語心一跳,他,是在生氣嗎?

出了門的顧君臨到了吧台,拿出一瓶最烈的威士忌,打開,用專門喝威士忌的Dock Glass杯子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一口灌了下去。

酒才一入胃,他的胃便開始灼燒起來,慢慢泛起了疼。原本胃就還沒好,醫生也讓戒酒,他這一杯酒下去,帶來的後果可想而知。

胃部的疼痛越來越濃,他的額頭甚至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可他就拿著那個空了的杯子,站在吧台旁。臉上嫉妒怒火交織,使他英俊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蕭以哲!”

他慢慢的念出了蕭以哲的名字,語氣中,是毀滅一切的,嗜血與輕狂。

在房間的穆晴語不知道一牆之隔的空間,發生了些什麽,她在顧君臨走後愣了一陣之後便抱腿坐在了鋪著地毯的地板上,看著落地窗外的世界,想著有關蕭以哲和孩子的一切。

她看了看腕表,已經快到中午12點了。

“你們已經到埃及了吧……”她說著,頭埋在腿間,靜靜的掉眼淚。

……

而遠在世界另一邊的蕭以哲和孩子,確實剛要下飛機。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孩子們都睡著了。

他沒有辦法,一一搖醒筱修和筱雅,讓筱修牽著筱雅,跟著他。

到了取行李的地方,他取了行李,推著行李車,身後跟著兩個孩子,三個人,出了機場。

打了車,回家。

他無時不刻都在想著穆晴語,想她過得怎麽樣,想她有沒有被顧君臨欺負。

坐在車上,筱雅靠在蕭以哲懷裏,又睡了過去。筱修仰頭看著坐在他身旁的蕭以哲,“爸爸,不要難過,筱修會快快長大,把媽咪從那個壞蛋手裏搶回來的。”

沉浸在思念中的蕭以哲聽到兒子稚嫩的宣言,看向筱修,臉上帶著欣慰,“筱修不必擔心,照顧好妹妹就可以,爸爸會讓媽咪回家的。”說著,摸了摸筱修的頭。

筱修乖乖的任他摸,“嗯。”複又重重點了下頭。

“真乖。”蕭以哲攬過他,也把他抱進懷裏。

他是有些糊塗了,筱修筱雅是他們的寶貝,他不可以不上心的。

出租車載著他們往家的方向去。蕭以哲想起穆晴語的交代,苦澀一笑,他精明的父母不知道會不會接受那個說法。不過,不接受也不能怎麽樣了。他和顧君臨,懸殊太大,他根本沒任何能力和顧君臨抗衡。

……

顧君臨一直站在吧台旁,等著胃部的疼痛過去。

“扣扣”的敲門聲響起,顧君臨斂眉,放下杯子,收好酒,走到門口開了門。果不其然,是穿了一身白的白曲。阿冽有套房的鑰匙,一般都是直接進來。

“老大。”白曲熱情的打招呼。

顧君臨蹙眉,胃越來越疼了。臉色也多了幾分蒼白。

白曲是學醫的,一眼看出端倪,輕快的聲音多了幾分著急,“老大你怎麽了。”

顧君臨側身,正了下臉色,眉梢放平,“我沒事。有什麽事進來說。”

白曲看他不想多談,也知道他這是又有什麽煩心事了。

進了門,看到裏麵無一不精致,無一不高檔奢華的擺設,驚歎,“老大你這太漂亮了。”

顧君臨看到已經站在吧台前各種打量裏麵珍藏的酒的白曲,露出一個無奈的輕笑,他這些好酒,可保不住了。

他走到正中央的沙發坐下。

白曲也雙眼放光幾步走到了他旁邊坐下,聲音裏的興奮掩飾不住,“老大,我可以喝這的酒嗎?”

顧君臨對他還不知道怎麽拒絕,“可以。”

“謝謝老大。”話落人已到了吧台,拿了一瓶1928年的法國瑪歌,打開就拿高腳杯倒了半杯。迫不及待的品上一口,一臉享受。

顧君臨看他的勢頭,如果不阻攔,肯定這一瓶好酒一會兒就見底了。

阿冽是嗜煙如命,而這白曲則是嗜酒如命。不過與阿冽不管低等優劣的煙都能接受不同,這白曲喝酒還隻喝上了年份的頂級紅酒。

顧君臨看他已喝完半杯又倒了半杯,“白曲,過來。”

白曲聽到他的話,依依不舍的放下酒,幾口喝完杯子裏的,一步三回頭的踱到顧君臨身邊坐下。頭,還朝著吧台的方向。

“以後讓你喝個夠。來找我有什麽事?”顧君堯看他不舍的樣子,終於好心的放言。

“真的老大?太謝謝老大啦。”白曲邊說邊雙眼放光的看著顧君臨生怕他隻是隨便說說。

“嗯。”顧君臨點頭。

接著問道,“說吧,來這有什麽事?”

“老大,其實,其實我…我是想看看嫂子。我太好奇啦。”白曲興奮難擋。

顧君臨的眉微微皺起,雖然胃裏的疼痛已停止叫囂,不過,這白曲的話又讓他的頭陣陣泛疼。

白曲小心的觀察著他的情緒波動,看他皺眉,連忙找個借口,準備開溜,“老…老大,我出來太久了,阿冽該找我了,我…我先走了。”結巴的說完,人已越過顧君臨大步流星往門口走。

剛要出門,顧君臨的聲音傳到白曲的耳朵,“讓阿冽叫人準備,等會兒到餐廳一起用餐,到時候讓你看。”

白曲喜上眉梢,剛剛可嚇死他了,他還以為他觸了老大的逆鱗,不過看樣子老大心情應該是不太差了。

轉身,“謝謝老大。”然後拉開門走了。

顧君臨對白曲多幾分親切,也許是因為白曲不像阿冽他們一樣無論何時都保持著恭敬,他和吳俊給他的感覺很像。

顧君臨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擰開門進去,看到穆晴語坐在地板上,心中痛惜翻滾,麵上卻不顯露分毫,“換身衣服,等會去吃飯。”說完又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穆晴語聽到他的話,聽話的從地板上站起,走到房間浴室旁的那道門前,擰開,是一個小的衣帽間,裏麵有各式女士衣服,也有男的。

她走進去,男的當然是顧君臨的,女的,她不知道。拿起一件白色襯衫,一條藍色牛仔褲,剛要把穿著的米色長裙換下,發現拿的衣服和褲子上還係著吊牌,她才知道原來是新的。又翻看了幾件掛著的衣服,全是嶄新的,她不由苦笑,“顧君臨,你這是何必。”

然後換上襯衫褲子,出了衣帽間。

她不知道她是否應該去找他,不過依他的個性,他會來找她的。於是沒出房間,走到落地窗前站定,仍舊看已經看了好多遍的外麵的一切。現在的她,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顧君臨在沙發上坐著等她,過了好久也不見她出來,沒了指望。

阿冽開門進來,“老板,可以用餐了。”

對阿冽擺擺手,“嗯,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阿冽轉身走了,而顧君臨則是回房去喊穆晴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