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道真相,驚聞身世謎

第八十二章 道真相,驚聞身世謎

“爹,你做了什麽?”景灝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驀地想起展顏鎖骨下方那一塊曖昧的青紫痕跡來。

“顏兒他早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我不信!”

景灝失魂落魄的往林子裏走,既不看路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裏。腦子裏細細回想著這些年來和展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最後都化作幾個時辰前的畫麵,他慍怒的瞪著自己,竟像是要來和自己拚命似的。

不要說出來,不要說出來,不要說出來。

“爹?哈哈,哈哈哈。爹?您還記得我是您的兒子啊,在你對顏兒做出那種事的時候你怎麽就不記得我還是您的兒子呢!”

“那你拿我下手啊,你可以砍了我一條腿,這樣我就不會去找他了。你也可以剁了我一隻手,我就會因為自己配不上他而放棄。再不濟,你把那藥用在我身上啊,正好圓了你的心願。為什麽要對他做出這種事?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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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爹親眼看見的還不足以為信嗎?”

“爹暫時隻能告訴你這麽多。知道得越多你隻會越痛苦。灝兒,爹就隻有你這麽個兒子,不為了你好還能為了誰呢。不要埋怨爹,爹也是逼不得已。太子對爹恩重如山,我不能這麽沒有良心,你能體諒爹嗎?”

景灝驚得倒退了好大一步,整個人都跟被雷劈傻了一樣怔怔的,嘴裏喃喃的念了一遍這個平日裏最不可啟齒的字眼。他忽然放聲大笑,繼而又嚎啕大哭,像個精神錯亂的麻風病人。

景坤被他逼得倒退了好幾步終於無路可退,這才猛然抬頭迎上景灝的目光。

“是。”景坤轉過身來看著他。

“別過來,別碰我!你好卑鄙!”

隻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如果展顏隻是發生了這種事心還在自己身上,那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但是現在,展顏已經不肯跟他走了,他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跟自己發脾氣,他們之間這麽多年的羈絆硬是被自己的親爹血淋淋的斬斷了。來除親早。

“從前你就一直問我顏兒是我從哪裏救回來的,今天我便告訴你吧。顏兒他其實有名字,他姓宋!”

“我不累。”展顏搖頭,一想到燕雲舒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他還有什麽心思休息,晚一刻鍾確認燕雲舒的安全,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沒辦法踏實放回胸腔裏。

“你打死我,你幹脆打死我好了!反正你是我爹,有道是‘父債子償’,我已經沒臉見顏兒了,你幹脆打死我好了!”景灝也不退也不躲,反而迎上去伸長了脖頸。

“是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

心被扯得一片一片還淌著血。他的顏兒,他自十歲那年見著他起就愛不釋手的顏兒,他終於還是沒能守住。

景灝啊,景灝,你可真該死!

“爹,你什麽意思,難道,跟顏兒的身世有關?”

景坤見他像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就隨他去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知道的。當下便也不多做停留,孤身一人趕往揚州城去了。

“嗯。”

“阿顏,我們已經離揚州城不到十五裏地了,快馬加鞭再趕上幾個時辰的話應該會在天亮時分就到達城門口。你累嗎,累我們就休息一下。”

“顏兒他,跟皇室的人有關係?”

“你身上還有傷呢!”

“是我又怎麽樣。灝兒,我說過你們兩個是沒有未來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在他的手上!”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過於震驚的事實,景灝的腦子裏現在亂成了一鍋粥。景坤對展顏做過的事情所帶來的刺激遠遠超過了展顏已經委身於別的男人這個事實。景坤的做法太讓他震驚也太讓他寒心了,簡直要推翻他一直在自己心裏塑造起來的父親的高大形象。不但如此,展顏還和皇室的人有關係,是自己一直視為敵人的宋室皇族裏的人。景灝感覺自己不是失去了一個人,而是一下子失去了兩個。

“我如果不這麽做,怎麽逼得你們倆分開?”“灝兒,你去哪裏?”

“那你又是怎麽親眼所見的?”景灝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景坤,內心的理智被黑暗一點一點的啃食殆盡。他隻覺得自己現在正被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身體在逐漸變得麻木,心也逐漸變得冰涼。

“灝兒,你別這樣。”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景坤看他這副模樣心裏也不好受。

“什麽千真萬確的事!我不會相信的,除非我親眼見到,不然我是不會相信的。”

四周靜的嚇人,隻聽見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景坤氣得渾身顫抖,一巴掌不夠,又揚起了手掌。

“顏兒已經是別人的人了,他已經把身子給了別的男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由不得你不信!”

“灝兒,你聽爹一句勸不好嗎,爹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啊。你跟顏兒,你們兩個人終有一天要站在對立的一方拔劍相向。我隻怕到了那一天你會更怨爹沒有早一點把你們分開。”景坤放下了手背過身去,過了好久才幽幽的開口,聲音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啪——

雖然對於展顏已經委身於人這一事實感到痛心絕望,可是比起這個來,他更覺得心疼和歉疚。想想在客棧的時候,明明知道展顏還生著病,明明知道他想讓自己留下來,可是自己還是聽信了爹的話把他一個人留在客棧就走了。那個時候顏兒心裏該是多害怕多孤獨呀,必定也是怨極了自己的。

景灝心裏咯噔了一下,怎麽會這麽湊巧和當今的皇家一個姓?

景灝的咆哮並沒有得來半句安慰,反而引來一個火辣的耳光。

“爹,你在說什麽?你親眼見到了什麽?”景灝如一尾瀕臨渴死的魚,緊抓著景坤的衣服跪在他腳邊,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爹,是你對不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對不對?”

“不礙事,我自己運功調息一下就行了。”

姓宋!

喬木和展顏一人騎一騎就著月色往揚州城的方向趕,身後還跟著兩匹大白馬。展顏不認識路,反倒是喬木對這一片好似挺熟悉,一徑在前邊帶路。約摸趕了兩個時辰,他們才漸漸放慢了速度。一來為讓馬休息,二來喬木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走對了方向。雖然他認路,畢竟這是在晚上。

“景灝,你別忘了我是你爹!”

“那好,我們繼續趕路吧。”

“你到底做了什麽?”

“爹你放心,我不會去找顏兒的,我沒那個臉去找他。您先回客棧吧,我自己冷靜了會去找您的。”

關於展顏的身世,景坤從來閉口不談,不管景灝如何問,他從來不說。有時候問急了他還會大發雷霆。所以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關於展顏的身世是個不能觸碰的秘密,因為問了爹會生氣。隻是而今聽景坤這口氣,應該是和他一直不肯提及的展顏的身世有關了。

“我不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景灝像頭狂怒的豹子,甩來景坤的衣袖站起來就要往回衝。卻被景坤攔住了他的去路。

“灝兒!”景坤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連忙靠過來。

“你這個孽子!”景坤揚著的手又抬高了幾分,動了動手指最終卻還是沒有落下來。

“我在箭上塗了春/藥,顏兒是自願救那個男人的。”

和燕雲舒交手留下的都隻是些皮肉傷,不礙事。唯一痛得厲害的便是手臂,被高墨瀾那一記風神腿踢中,當時都已經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但後來動了動好像也沒斷,倒像是脫臼了。他爹已經替他正過了骨,除開疼倒也沒什麽其他礙事的。

“路過幾次,這是去揚州城的必經之路。”喬木邊回展顏的話,邊就著月光仔細查看埋在路邊的地標,確實是揚州地界,他這才翻身上馬。

景坤說不出話來了。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反過來,兒子對父親的了解也必然是比旁人要深刻得多的。所以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景坤,逼得他竟不敢看自己兒子的眼睛。

“別哪樣?爹,我是你兒子啊,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對我這麽殘忍!顏兒雖然不是你生的,可是你也養了他這麽多年不是嗎?難道就對他沒有一點感情嗎?你怎麽就能下的了手對他做出這種卑鄙無恥下流肮髒的事情!”

“爹,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好嗎?”景灝說著便調頭往樹林裏去了,既不是回揚州城的方向,也不是去找展顏的路。

“阿喬,你以前來過這裏嗎?看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似的。”zVXC。

喬木雙腿一夾馬腿子,那馬兒便撒開蹄子跑了起來。沒跑出半裏路展顏便聽得前邊一聲“籲——”,喬木緊急拉住了馬韁繩。

地上躺著一個人,看衣著打扮不就是之前偷襲傷了師父的那個人麽?奇怪,他不是已經被人救走了嗎,怎麽會昏死在樹林裏?喬木知他和展顏關係匪淺,就算怨恨他傷了燕雲舒,礙於展顏在場也不好對他怎麽樣。他看著展顏,不知道他有何反應。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