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心意了，倦鳥欲離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意了，倦鳥欲離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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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之外的，展顏醒過來的時候枕邊已經空了。屬於燕十三的氣味蕩然無存，顯然人已經走了很久了。他側過身將身體蜷成被那個人擁抱在懷裏的姿勢，爾後，終於覺得殘缺了許久的心變得圓滿。
天漸漸亮了，過去五年來展顏從來沒有哪一次有過這種渴望，渴望看到早晨升起的太陽，渴望嶄新而又充滿希望的一天。
小蝶不時的頻頻望向展顏，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太一樣。
“有什麽話就說？”展顏實在受不了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騎馬，你會不會？剛跟小二打聽到了城郊有幾個不錯的馬場。”
夜笙來來回回打量了他好幾眼，雖然看起來像是個沒用的書生，不過仔細看其實也還不是那麽差勁啦。至少他還敢於承認自己的心意，這點倒是讓夜笙很意外。
“這麽早，興致衝衝的要去哪裏啊，不如也帶上我們如何？”展顏聞言心頭一顫，卻不敢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太過明顯。佯裝一臉平靜的抬起頭來看著燕十三，果然不出所料的又看到那個叫夜笙的少年跟在燕十三身後。
“真的？沒想到認識你倒還真能找到不少樂子，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們趕緊走吧。”李承頌早按捺不住興奮，一顆心早飛到了馬背上。她刺繡女紅不行，不過要說騎馬射箭那絕對是一等一的技術好。
“餓死啦。十三哥哥，我們今天是不是還要去找他們一起玩？”
“我不要離開你，你也不要丟下我。如果，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那個小顏，你就去喜歡他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不討厭他就是了。所以十三哥哥，你也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你真的要和她和親嗎？”燕十三忽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其實他更緊張，不知道展顏會如何回答他。
“你，知道我是誰？是他告訴你的？”展顏心裏不怎麽舒服，燕十三連這種事都會和他說嗎？
“誰？”
“好啊好啊，快帶我去。”
“那你說一句讓我安心的話，隻要你一句話，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久得缺身。
“那還等什麽，我們快走吧！”
“小蝶覺得皇上您今天好像重生了一樣，渾身都散發著金光，耀眼得不得了。”
“查到了您要找的那個人。”
純種汗血是馬中的極品，就像人也分個三六九等一樣，馬也是分等級的。血統越純正，奔跑的速度就越快。她長這麽大也就才見過一次純種汗血而已，那時候她才十二歲，皇兄為了討她歡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匹純種汗血。草原上的人都跟馬有淵源，那時候她是真的歡喜得不得了。隻可惜從她得到那匹寶馬後一直沒有征服過它，最後一次還被它從背上甩下來摔斷了胳膊，足足讓她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要不是她又哭又鬧的不肯，皇兄肯定當場就因為生氣把那匹汗血殺了。雖然不舍，不過最後她還是把那匹純種汗血放了。
“是不是隻要我不說離開你就永遠不會趕我走？”
頌意公主？和親對象？燕十三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李承頌有那麽大本事敢讓展顏當陪同。隻是展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他真的要和那個女人和親？
“誒，好，公子這邊請。”
燕十三聞言一笑，這幾年夜笙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理所當然的就把他當做了最重要的人。或許連夜笙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對他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燕十三不過是教給了他成長曆程中最重要的一課——看清楚自己的心，學會選擇。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如果你敢和那個女人和親的話！”
眼瞅著李承頌和阿莫隨馬場老板進了馬廄，燕十三伸手一拉，將展顏往旁邊的小林子裏拖。
“怎麽了，起這麽早？”
“你這丫頭，難道我以前是死的嗎！”
“十三哥哥，一定要贏了他。”
“是。”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我一直都很想問你，你是他的什麽人？”
馬場老板回頭看了一眼燕十三，燕十三給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暗示，他這才安心轉身去招呼李承頌。
“幾位是來挑馬的吧。正巧我這最近才從西北牧場進了兩匹純種汗血寶駒，幾位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說。”
“你這真有純種汗血？”李承頌一聽眼睛都亮了。
李承頌也懶得和燕十三爭論，當即跨上馬就繞著馬場跑起圈來。果真如她所說，汗血馬的性子很烈，又加上有小時候的那一次記憶，李承頌沒跑幾下就差點被它拋下來。好在燕十三眼疾手快撲過去接住她，然後自己一甩身跨上了馬鞍。
展顏眼眶一熱，將身體緊緊貼近他。
“你怎麽知道她是女人？”
“碰巧經過聽到你們的聲音就進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們。”
“有什麽事嗎？”
“皇上，您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趁著天沒亮燕十三就悄悄起身離開了皇宮，沒想到回到客棧之後竟然發現房間裏早就有人在等他了。
“你這種男人是不會懂的，好馬是通人性的。”
躺在床上燕十三久久不能入眠。經過了昨晚，他和展顏總算是前嫌盡釋，剩下的問題就隻有一個，展顏肯不肯放下這一切跟他走。就算他可以夜夜去皇宮裏看他，可是一天可以兩天沒問題，那三天四天呢，三個月半年呢，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生活在沒有陽光的黑夜裏，甚至時刻提心吊膽提防被人發現。
“你剛才和他說了什麽，別以為我沒看見。”一行人隻好先在馬場主人家裏躲雨，燕十三逮著機會把夜笙抓過來拷問，夜笙撇撇嘴說想知道自己問他去，爾後一閃身躲到了展顏身後對他吐舌頭。
“我也不去了，我不會挑馬，你自己慢慢挑。”展顏偷偷看了燕十三一眼。一路上都能感受到身後這道灼熱的目光，展顏知道他一定是有話想對自己說。
“我看就沒有什麽不一樣，反正都是畜生，隻要你夠本事駕馭它，還不是一樣乖乖聽你的。”燕十三不滿剛才展顏說要將這匹馬送給李承頌，突然出聲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哇，沒想到還真的是汗血馬，不過隻有這一匹是純血種，另外一匹血統不夠純。”李承頌邊說邊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馬脖子。
說話間，那邊三圈也已經跑完了。兩個人同時到達終點，算是平局吧。李承頌不滿意這樣的結果，想要再來幾圈一定要分出勝負，可惜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雨，便也隻得作罷了。
“騎馬當然會啦。這麽巧，我正好有個認識的人就是開馬場的，不如我帶你們去吧。”
“豈敢豈敢，我們做生意的最講究一個誠信，豈有欺騙顧客的道理。更何況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個行家，我就更不敢在行家麵前搬弄是非了。公子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各位到馬廄裏去看看。”
原來如此，原來這些年來，雲舒也一樣沒有忘記過他麽？
夜笙當然知道燕十三叫他機靈點是什麽意思，眼睜睜看著他把展顏拖走，雖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卻也隻能照做。展顏被他拖得一路踉踉蹌蹌進了林子，燕十三這才放開他。
“行了，趕緊幫我梳頭吧。”展顏嘴角噙著笑。重生了麽？大概也是吧。或許，也該是要逃脫這個牢籠的時候了。
小蝶左右看了看，確定別的宮人不會聽到了，這才悄悄靠過去在展顏耳邊低語。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趕你走的。那你現在已經做好決定了嗎？”
“皇上，君無戲言，您說過不治我的罪的。”
展顏不說話，眼睛看向前方，他看到李承頌正牽著一匹健碩的馬出來。他突然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踏步的先走了過去。燕十三在他身後無聲笑得得意，都是做皇帝的人了，竟然還這麽可愛。
“廢話，難不成我會叫他嗎？”夜笙看了看緊張盯著馬場裏的阿莫。
燕十三抬手將他摟進懷裏。
“公子小心！”阿莫在一旁不放心的囑咐。
“喂。”
“誰會輸給你這種男人，比就比，我可是不會等你的哦。”說罷，李承頌率先跨上了馬。
“是。那皇上您先答應我，要是小蝶說了什麽大不敬的話，您不治我的罪。”
“那你還要嗎？”展顏問到。
“怎麽，你吃醋嗎？”
“既然這麽巧，那就一起去吧。還正想著不知道如何去找你們呢。”李承頌絲毫沒起疑。估計現在這會兒她也早忘了阿嬤說過中原男人靠不住這句話了。
“怎麽，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李承頌看他一臉的難色，忽然有些嘲諷的說到。
“展顏，我們來賽兩圈怎麽樣？”
“不許和她靠那麽近！”
“你想我去嗎？”
“保證就保證。”夜笙雖有不滿，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
李承頌簡直驚呆了，她從小生活在草原上幾乎天天和馬打交道的人都做不到的事，竟然被他們中原人做到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討厭你，小小年紀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燕十三輕輕推開他，寵溺的敲了敲他的頭。
“是我，十三哥哥。”是夜笙，燕十三從床上彈坐起來，趕緊去開門。
“跟我走，小顏！”
下了早朝，照例還是回寢殿換衣服然後出宮找李承頌。不過今天他卻多了一分期待，不知道會不會再遇上燕十三。
“有什麽就說，藏著掖著的做什麽。”
“百無禁忌，說吧。”
一路上都是坐馬車，早把她這個在草原上馳騁慣了的公主給憋壞了。所以等展顏一到，她就拉著他要他帶自己去騎馬。騎馬不是問題，城郊有好幾個馬場，展顏雖然不熟，不過稍微問了下店小二也就一清二楚了。
“你今晚還會來嗎？”展顏忽然拉住他的衣角低聲問到。
“有什麽關係，難道你不想贏我這種男人？”燕十三故意用了激將法，果然奏效。
“我能進去嗎？”
“汗血馬跟其他的馬不一樣，它們的性子烈得很。就算我喜歡它也沒用，還得看它接不接受我。”
或許，他該找個機會和展顏好好談一談。這個問題很緊迫，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讓他們考慮，因為齊夏的和親隊伍再過半個月就要到京城了。
“為什麽你要替他？”
“當然知道。我聽十三哥哥做夢的時候喊過你的名字。雖然他曾經警告過我不許再在他麵前提起小顏這個名字，可是他卻突然下山來找你了。要不是你，十三哥哥也不會說要趕我走。但是我不想離開他，所以隻好把他讓給你了。如果你對他不好，我就把他搶回來！”
“我才不要，一個人待在客棧悶都悶死了，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玩。”
“夜笙，機靈點。”
“你保證不鬧脾氣就帶你去。”
說走就走，一行人即刻就出了天源客棧的門往城郊一家馬場去了。一路上燕十三一直想找機會和展顏說話，無奈李承頌真是話太多了，一直拉著展顏問東問西的，害他根本沒機會開口。
“你的傷口怎麽樣？”
“碰巧才怪！”夜笙和展顏同時在心裏暗付道。
“我是要和你說，雖然十三哥哥說了叫我不許討厭你，但是如果你再讓十三哥哥傷心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zvxc。
“進來吧。”燕十三側過身子讓他進來，自己隨手關了門。
果然馬場老板見到燕十三之後，先是一愣，繼而馬上反應過來。
“好了，下去洗漱吃早飯吧，昨晚就沒有吃過東西，餓不餓？”
“你們兩個真掃興。算了，阿莫我們自己去挑。老板快帶我去。”
“啊，我就不去了，我對馬不講究，跑得動就行。”燕十三抱著胸一副不想動的樣子。
“她們挑好了，我們過去吧。”燕十三倒是不慌不亂，和展顏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裝作在看周圍的環境。
“哪裏不一樣？”展顏自己整理好龍袍，快要上早朝了。
“你在吃醋嗎？”簡直不敢相信，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一天了。
這家馬場離城裏不是很遠，幾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沒過多久就到了。說來也巧，這家馬場的主人是王伯益的一個遠方表親開的，雖不隸屬於夜魅，不過高墨瀾在的時候因為王伯益的關係也對夜魅的事情竭盡其能的予以幫助。隻是王伯益兩年前隱退江湖了，夜魅也不再做暗殺任務，慢慢就很少有來往了。不過馬場的老板還是認識燕十三的，更何況他們今天也確實隻是去挑馬，光明正大。
夜笙忽然轉身撲進他懷裏。
“首領！”
“對。我會吃醋。我不喜歡他對你那麽好，也不喜歡你時時刻刻都黏著他。”展顏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雖然到了他這個年紀還和一個小孩子爭風吃醋說出來會讓人笑話，但事實上他的確很不高興。
“我偏不告訴你。十三哥哥就愛對我好，氣死你。”夜笙之前陰霾的心情忽然一掃而光，他衝展顏做了個鬼臉然後跑開了，氣得展顏恨不得捉了這小鬼狠狠敲一頓。
“你叫我？”展顏從夜笙眼裏看得到敵意，所以他對夜笙主動過來打招呼很意外。
既然連李承頌的身份都能打聽到，那要知道她住在哪裏就更不是什麽難事了。吃完早飯，燕十三就帶著夜笙一路直往天源客棧去了。他得趕在她們出門之前把人截住。
“小蝶不敢說。”
“是你啊，你怎麽知道我們住這裏？”
“買不買先不重要，不如這位公子先試跑兩圈怎麽樣？”倒是馬場的老板出來打了圓場。
“夜笙？”
“你真的好厲害！”這次她是由衷的發出稱讚。
“放心吧，才不會輸給他呢。”
“什麽事？”
“咳咳——”是夜笙的聲音。展顏慌忙推開燕十三。
“嗯，你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留在客棧裏。”
“不如我來跟你跑兩圈如何？”燕十三自然知道展顏那點技術和李承頌比肯定是要輸的，而且他也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你笑什麽？我是說認真的，你明知道她是個女人還”
燕十三走到馬廄前隨便牽了一匹馬出來也跨了上去。三圈定勝負，誰先到算誰贏。
“頌意公主李承頌，齊夏王李承祖的親妹妹，也是這次和大燕帝和親的對象。”
“啊？”展顏沒想到李承頌要和他比騎馬。自己好歹也是代表著大燕，要是輸了的話似乎有點丟顏麵。不過說贏的話，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說他的騎術其實根本不行，昨晚一激動和燕十三做得太過火了，他後麵到現在還有些不舒服，哪裏經得起馬鞍上一番顛簸。
趁著那邊兩個人在賽跑的間隙，夜笙悄悄朝展顏靠過來。
“這位公子果然是行家，一眼就能辨別出真正的純血種。那一匹的血統的確沒有這一匹純，不過比起普通的品種，那一匹也算是上品了。”
更何況現在又來了一個什麽齊夏公主攪局，他早發現李承頌看展顏的眼神不太正常。他並不是那麽偉大的人，為了國家繁榮百姓安定而犧牲自己的幸福這種事他也做不到。他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粗茶淡飯的平庸日子他也甘願。
“我不但知道她是女人，我還知道她就是齊夏的頌意公主，是來和你和親的！”燕十三一臉的不高興，可是展顏心裏卻像吃了蜜一樣甜。
“好！”
“雲舒，你真的已經原諒我了嗎，真的還願意要我嗎？”即使昨晚他們做過了，可是展顏直到現在仍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隻要一個答案，隻要燕十三說帶他走，他就願意拋下一切不管不顧。
兩個人同時開口，結果同時一怔。展顏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喜歡嗎，喜歡的話就買下來送給你。”他堂堂大燕，一匹汗血寶駒還是送得起的。
他做殺手的時候就隻有一個信念，要贏！隻有贏才能完成任務，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在他的世界裏隻有勝，對手強他便要更強。燕十三有句話說對了，再性子烈的馬它也隻是頭畜生，豈有人贏不了畜生的道理？不管那匹汗血馬如何的發怒想要將他甩下來，如何的不願意被人騎上背，最終也還是乖乖折服在燕十三的韁繩之下，暴戾的野性一下子收得服服帖帖，溫順的好似片刻之前根本沒發過狂一樣。
“你們要去哪裏？”
展顏怔怔的看著他，忽然將頭輕靠在燕十三肩膀上。
“算了，汗血馬隻會認馴服它的人做主人。我們今天隻是來玩的，挑別的馬也一樣。”李承頌雖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轉身去馬廄了再挑了一匹普通的馬牽了出來。
好不容易可以單獨相處了，可是兩個人就隻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這位朋友可是個行家，老板你可別隨便拿普通的馬種來忽悠他喲。”燕十三好不容易看到有其他的東西把李承頌的注意力從展顏身上吸引開了，趕緊幫腔。
原以為這一場雨下下就會停了，沒想到一下就下了一整天。馬場主人索性留他們下來吃了飯，最後實在是看天都快黑了還沒有停的陣勢，隻好派人回城裏叫了馬車把他們幾個人一起接了回去。
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睡過去的，直到門外響起了叩門聲，燕十三這才驚醒。
“那不是肯定的嘛。”燕十三邪魅一笑，眼神卻落到展顏身上。展顏衝他點了點頭，燕十三頓時自信心大增，隻等馬場老板一喊開始，兩匹馬就衝了出去。
送李承頌回客棧之後，展顏說他有很重要的事可能明天就不能陪她去玩了。燕十三倒是閑得慌，順口就替展顏接下了陪同李承頌遊玩的任務。
他等的人已經來了，他最想要的答案也已經聽到了。那麽現在，是不是也是時候該從那隻華貴的鳥籠子裏飛出來了。
（明日萬更，桂花糕和十三的終極篇，有船有溫馨。然後就是千呼萬喚的墨瀾和木木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