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文學啊文學
第九十九章 文學啊文學
黑袍今天無比高興,56°的西風一杯接一杯,不多時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了。
這時店外麵忽然一陣吵吵,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店裏的人隻是一瞬就全都跑了出去。
出去一看我樂了,蕭張莊的一幫小夥子騎著摩托在街上慢慢晃,讓我樂的是每輛摩托後麵都用繩子拴著一個人,最令人忍俊不禁的就是那個頭上纏著繃帶的光頭秦爺,此刻低著頭灰溜溜的跟在一輛摩托後麵。
香蘭隻看了一眼就躲在我身後,悄聲問道:“你不怕嗎?”
“怕?我長這麽大還不知怕字怎麽寫。”
這時前麵過來兩個民警,將車隊攔住問怎麽回事?
領頭的一個小夥出來答話,“嗨!這幾個混賬昨晚跑到我村裏偷牛去了,被我們村的民兵抓了個正著,這不一大早就給你們送過來了。”
“偷牛?”民警感覺奇怪,但他還是相信村民的,要求將繩子給拆了,換上他們的手銬。
村民們將秦爺一幫交給警察後就開始演講,向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解釋。
原來,蕭張村的張石頭半夜去茅房,走到公廁那裏看見幾個人影賊兮兮的圍著公廁轉悠,就起了疑心,躲在一旁監視。
沒一會那幾個身影就開始敲緊靠公廁的牛房門,敲了許久沒人搭腔,幾個身影低頭一商量,隨後一個身影簌簌就上了牆。
要知道,蕭張村的沼氣池就建在牛房和公廁後麵,牛房是107號,公廁是108號。
一見有人翻進去,張石頭自然而然想到有人偷牛,這不進去一個肯定是去開門的,立即破開喉嚨喊了。幾個混賬還沒弄清怎麽回事就被一夥村狗給圍住。經過一晚的拷問,幾個人都答不出個所以然,這才被送到鎮上派出所。
而其中原委,我自然是一清二楚,他們肯定是去找我家,隻是見到廁所傻了眼,又不甘心白跑一躺,所以才決定派人進屋裏問一下。按照他們的思維,在城裏耀武揚威為所欲為,破門而入問路都屬禮貌行為的,結果剛好被抓了個正著。
我甚至都能在腦海裏想象出他們被抓後的囧樣。挨打是少不了的,賊嘛。
問: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答:我們是來找人的,他叫…
“啪”的一耳光後,“找人?跑到牛房去找人?你找牛魔王啊?”
有人不服,大聲喊道:“你們少拽,老子是渭城…”
“啪啪啪”數聲耳光過後,“知道這是哪嗎?這是蕭張村!蕭張!囂張知道嗎?”
有人服軟,好聲說道:“兄弟,這是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咚咚咚咚”這次換踢了,“媽了個逼誰是你兄弟?叫大爺。奶奶的誤會?半夜爬牆進牛房是誤會??”
後麵的我不想了,再想的話我怕會笑死。落到一幫嫉惡如仇的農民手裏他們還能怎樣。
黑袍是真醉了,回到屋裏就躺下,嘴裏嗬嗬的傻笑。在我轉身出門的時候他忽然說道:“侃侃,你等一下,我有話說。”
我湊了過去,就聽黑袍說道:“對文成好些,對狗們好些,對所有你身邊的人好些。女人,不沾為妙。”我點頭,他喘氣,喘完氣他睡了。
見他睡了,我就躡手躡腳的準備走,剛轉身他就忽地坐起,沉聲說道:“我幫你做了神器,你要會用,不能爛用,如果有天事情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就要用。”
我一怔,他又睡了。
黑袍說的是什麽意思?我靜坐了半晚上愣是沒想明白。最後看他一眼,準備再次離去。黑袍又猛地一下坐起,衝我嚷道:“你現在不能去禍害我侄女,叫她每晚用硫磺消炎水將全身擦一遍,持續半個月才能同房。”
我又傻坐了半個晚上,一是怕我一走黑袍又猛不丁竄出來嚇人,我被嚇怕了;二是黑袍說了,香蘭怕是也傳染了疥瘡,真該死
第二天我決定去學校,好多天都沒好好上過課,是該好好補一番。至於秦爺,想來他還在為自己不是偷牛賊而想辦法辯解。
今天學校搞活動,說是從省城下來了一位大文學教授,來幫我們輔導語文,提高作文水平。
活動在大會議廳舉行,熙熙攘攘的坐滿了廣大文學愛好青年,他們懷著虔誠,喜悅的心情前來學習,希望這一堂課能有所領悟,從而在高考中為自己多加幾分。
我們宿舍的一幫人也鬼鬼祟祟的混在其中,他們不是去領悟什麽文學。難得一次全校女生都能集中在一起的機會,他們是去領悟美學。現在謝少不在,就由劉蟒帶隊,選了一處好位置坐下,臉上帶著幾分猥褻,張目四顧。
我擠在他們中間,感覺極不自在。不是說我有多君子,而是他們身上發出的陣陣硫磺膏味讓人頭疼,何況他們還時不時的將手伸進襠間猛抓一把。
在選美過程中,他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對準前排的一個女生,指指點點。順著示意看去,那女孩背影倒是倩麗,就是不知前麵如何。讓眾狼對她格外上心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女孩是從市重點轉來的,學習倒不是說多好,不過已經被保送西安交大。
在我們學校,被保送者,非富皆貴。
一夥人對著人家背影流口水,漸漸有些按捺不住,就讓秀才那廝寫了幾句話,卷成一個紙條,托人一個一個傳過去。
那女孩看完紙條就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我們,最後目光鎖定我,轉而憤怒。
我心一驚,問秀才,“你寫的什麽?”
秀才爺納悶,“沒什麽啊,我就是以文學愛好者的身份問她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她就算不答應也用不著生氣啊。難道....是因為署名的關係?”
“署名?”
“恩。因為哥幾個身體抱恙,所以我用的是你的名字。”
哦賣狗的!難怪她會生氣了,那女生我見過,還和她近距離接觸過,記性好的朋友應該會記得,前幾天在女廁所。
講台上那位文學教授開始講律詩意境,他笑著巡視台下一周,“同學們有沒有描寫能體現人近黃昏壯誌未酬的悲涼詩句?有的話提出來,大家一起分析分析。”
此時我正和前排的保送女生對視,被那文學教授點個正著,“這位同學,你來說。”
我從容站起,整整衣袖,沉聲答道:“當年頂風尿三丈,如今順風滴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