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上學

小雨上學

不同於關家的雞飛狗跳,玉容的小莊子可是和樂融融。

這天晚飯後,大家都聚在飯廳,聊聊加工廠的事,再說說火鍋店,暢想美好的生活前景。

玉容詢問一邊的裴安:“裴先生,小雨最近在跟你學認字,進度怎麽樣?”

裴安恭敬的回答:“小雨很聰明,我教過的東西學幾遍就會,也很勤奮,勤加練習的,基本的啟蒙他已經可以了。”

福伯跟福嬸在一旁聽的分外激動,玉容笑著拍了拍小雨的頭,“真乖。”小雨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辛苦先生了。”

“不客氣,分內之事。”裴安謙虛的說,他很喜歡小雨這個聰明的孩子,這段時間,有他陪在身邊,他心裏的鬱結也去了不少。

每天記記賬教教學生,生活很平靜,雖然是粗茶淡飯的,可是大家都真心的關心他尊敬他,這樣的日子過的比以前舒心多了,晚上也睡的好。

想起以前在大宅子裏,整天勾心鬥角,繼母要害他,吃的喝的,都要分外小心,忠伯跟硯豐費了多大力氣,才讓他活著從那個吃人的地方走出來。

如今再想起從前的生活,恍如隔世……

“那福伯,準備下,明天我們送小雨去學堂。”玉容笑著說。

“小姐!”福伯大驚,雖然玉容早就說過,但是沒想到她還記得。他一直以為這些主子都是高興時就隨口說說而已……

“小姐,小雨還小,念什麽書啊,莊子裏人少,留他在家裏還能幫幫忙。”福伯不好意思的推辭道,福嬸雖然也是一臉的激動,但是並沒有說話。

“他一個小孩子,能幫什麽忙,家裏這麽多大人呢,夠了,讓他去上學吧。”

“小姐,您心底好,可是老頭子有愧啊,小雨幫不了家裏什麽忙,白吃白住的,現在又送他去上學……”福伯慚愧的說。

“福伯,你這說的什麽話呢!”玉容佯裝生氣道,“我說了多少次,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有這麽生分的嗎?”

瞧著福伯福嬸都一副不安的樣子,玉容接著說:“小雨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樣,我這個做姐姐的,送他去上學怎麽了?他以後要是有出息,考舉人考進士我都送他去。”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福伯跟福嬸都感動的擦著眼淚。

小雨懂事的過去幫著福嬸擦眼淚,“奶奶不哭,小雨一定會好好念書的。”

“乖孩子……”

玉容看了眼小雨,欣慰的說:“這麽懂事的孩子,不送去學堂多可惜,難道你們就忍心看他一輩子就當個下人?”

福伯跟福嬸的表情有些鬆動,他們本來就指望著小孫子有出息,這番推辭不過是不想再欠小姐的,他們一輩子老實,小姐幫了他們那麽多,他們還要占便宜的話,良心不安。

青梅也跟著幫腔:“是啊,福伯福嬸,裴先生都誇小雨聰明了,送他去念書說不定還能中狀元呢,以後讓他好好孝敬你們。”

福伯福嬸對看了一眼,再看看小雨那渴望期盼的眼神,心軟了,“謝謝小姐。”

兩個人拉著小雨就要跪下磕頭。

玉容連忙攔住了:“都是一家人,不許這樣啊,你們都是長輩,再跪我不是折我的壽嘛。”

玉容對青梅使了個眼色,青梅馬上端上來一盤東西,裏麵是文房四寶,還有一些啟蒙的書,另有5兩銀子。

“小雨去上學是件大喜事,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定要表示下,就準備了一些筆墨,送給小雨。”

福伯福嬸連忙推辭:“小姐,可不能再要你破費了,你能送小雨去念書,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瞧你們說的,這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心意,一定要收下。”

福嬸推辭不過,隻肯接文房四寶,那錠銀子死活不要。

“這是給先生準備的束修,可不是給你們的。”

“小姐,這個我們來準備,你給的工錢不少,我們已經攢下了銀子。”福伯說。

“攢的銀子那是你們的養老錢,自己留著,小雨的束修你們就別操心了。”

一番推辭,福伯跟福嬸終於答應收下,旁的人看的也心裏暖暖的,侍候這樣的主子,什麽都為他們考慮到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難過。

裴安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有觸動,他越來越喜歡這家人了,很有人情味。

“那裴先生,家裏就你一個讀書人,明天麻煩你跟福伯帶著小雨去拜師。”

“好的。”裴安答應了。

說著,玉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這個時代的文字跟以前的繁體字有些類似,她以前的時候研究過這些,看和寫都沒有問題,不過其他人就全都不行,這個屋子裏,除了裴安,其他全是睜眼瞎。

“裴先生,你以後晚上有時間嗎?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東家請講。”

“家裏人都不識字,我想請你每天晚上挪出一兩個時辰的時間,教大家一些簡單的字。”

裴安大為吃驚,沒想到玉容居然有這樣的見識,讓下人也讀書識字。

“當然不是學科考的那些文章,隻是教一些簡單的字,讓他們會寫自己的名字會記賬就行。”玉容笑著說。

裴安答應了,大家俱都興奮不已。

在玉容的計劃中,以後生意越做越大,大家都是要幫忙的,當然能記賬識字是最好的,趁著現在又時間,慢慢開始培訓。青梅和春妮都要培養成她的得力助手,以後幫她分擔一些。

大家一起商量好了,議定以後每天晚飯後留出兩個時辰,一個時辰裴安教識字,一個時辰福伯教大家算賬,幾個小的躍躍欲試,學習興趣高漲。

第二天一早,玉容讓福嬸準備了幾隻雞,再包了一包自家產的粉絲,福伯拿著,跟著裴安一起送小雨去村裏的學堂拜師。

玉容跟福嬸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這就是他們以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