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死亦為鬼雄

第六十三章 死亦為鬼雄

楚逸風三人,傲立在斑駁風霜的幾十米高城牆上,麵對黑甲侯爺浩大的聲勢,緊緊逼迫而來,麵色絲毫不改。

“如果下一秒,我們的生命就結束了,現在,你腦海裏想到的是什麽呢?”白羽鶴莫名其妙的問了這一個問題。

“如果在平時你說這麽白癡的話,我直接懷疑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壞了,但是現在,可能隻有白癡才能活下去了!”楚逸風臉上勉強擠出了幾縷笑容。

“楚逸風,其實我知道,你一個人,憑著鎮魂印,血河圖,九字神碑,絕對能走出血河的。難道像你這麽殺人如麻的人,現在會傻傻的留在這陪我送死?”白羽鶴這話,依然說的這麽灑脫。

“那我隻問你一句話,在你心裏,我楚逸風算不算你兄弟!”

“算,當初在酒樓,就憑我一句話,你就舍身殺了那個侯爺。當然,他絕對是世上最為酒囊飯袋的侯爺,哈。當然,你也是世上最為酒囊飯袋的兄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對”,楚逸風很堅定的回答:“或許友情這個東西,兄弟情義,並不是要幾百年一起出生入死才能見證的。或許,隻是一種感覺!”

“不管當初我們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碰在一起的,人生是有諸多美好,死亡也並不是生命的終結。況且,我們的命運,還不一定就是滅亡。”胭脂雪指著那聳入雲端的黑色古塔:

“黑色古塔,鎮壓無字神碑的終極之物。隻要能搬動這神塔,絕對能克製黑甲人手上的神碑。當然,最能克製無字神碑的,還是月光!”

胭脂雪一語的,驚得二人眉頭大展,暗罵自己真笨。隻要破壞了城外大軍的光源,那依附在黑甲人身上的無字神碑絕對能把他自己給活活壓死,因為黑甲人的力量是通過乾坤大陣加持在他身上的。

“楚逸風,你小子要趕快出去把乾坤大陣給解開啊!放心,打爛這個又黑又醜的醜八怪,本公子沒本事,但頂個一時半會,還可以的。”

白羽鶴自信滿滿,雙目中隱現一道光芒。是英雄氣短的悲歌?是戰士灑血的壯誌?是多情一生,卻無一紅顏相伴?是不是生命即將升天的時候,都將是平靜而又光焰的?

不是這樣的,至少楚逸風不這樣想。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戰劍之下,每當他揮動閃爍著冷光的屠刀斬下去的時候,呈現在他眼前的麵龐,都是血淋淋,瞪著血紅的雙眼,何來平靜?何來光焰?

“我們二人榮辱平凡的一生,就交給你楚逸風你了!”胭脂雪給出了一個最美的笑容,在楚逸風心裏,隻記住了這個笑容。甚至連她清澈的眼睛,深紅的頭發,霜白的嘴唇都記不住了。

楚逸風把離火鼎給了白羽鶴,從滄海王子那得來的這尊寶鼎,還真是,無論你怎麽打,它都沒事。

不在耽擱時間,分秒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白羽鶴張開了那對金色的翅膀,身上流轉著彩光,傲立在半空中,任地方殺氣化成颶風,何其淩厲如刀。他如處在暴風驟雨中的神鳥,神態自若,不可撼動。

胭脂雪一手單舉著離火鼎,離火鼎中火焰吞吐著火舌,焚滅陰邪的冷火,如電蛇水潑,舞動山河。

黑甲人雙手托舉著無字神碑,指揮著身後的千萬陰兵戰馬,浩浩蕩蕩的衝殺過來。而他,眼神犀利,在尋找著絕佳的機會,要對胭脂雪和白羽鶴實行致命的一擊。

雖然楚逸風突然的遁走讓他起了疑心,但此刻,整個月亮城的先機全被他掌握在手中了。即便楚逸風真有搏龍之術,也會輕而易舉的被自己鎮壓住,他一貫的自信,隻要是掌握在手裏的東西,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一定不會離他太遠。

黑甲人急速去追楚逸風,眾多陰兵匯聚成一道金色的洪流。黑甲人雙目電蛇出兩道銀白的燦光,洞穿霄漢。

但是,楚逸風腳踏兵字訣,天下急速。這刻,白羽鶴和胭脂雪的命運可以說是掌握在他手裏的了。他們二人以性命相托,此中情誼,無需多言。即便後麵黑甲人淩厲如刀的攻伐,他也隻是盡量避過,如一頭蠻龍般,紮進了凶威無比的血河之中。

黑甲人追擊到血河邊,身上閃爍著騰騰光焰,但他剛走進去,身上的光焰就被血河吞噬了。他強行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隨即轉身過去,去殺白羽鶴和胭脂雪。但他二人也絕非一般般的上品武宗,在白羽鶴金色翅膀的急速飛翔之下,陰兵竟然絲毫不能欺身逼近他們分毫。

楚逸風這下橫下心來了,血河圖包裹著身體,鎮魂印發出的黑色光焰籠罩著自己。兵字訣急速在陰冥的血河之上急速奔跑,他腳下踩著的是一個個枯黃的白骨骷髏;一具具全身腐爛的屍體;一縷縷五顏六色的毛發。

甚至越往裏走,血河之中還飄蕩著一縷縷冤魂鬼叫,那聲音如願如訴,透人心徹。在滾滾流動著的血河之中,飄飄搖搖,捉摸不定。放眼望去,眼睛所見,盡皆赤紅的血腥。宛若古老的戰場,灑滿了殘肢斷體,被斬斷的頭顱滾落滿地。

楚逸風在血河之上奔走,這血河凶氣撲麵而來,蝕骨滅魂。淩厲如刀鋒般的殺氣直透人肺腑,楚逸風即便有血河圖的包裹,鎮魂印的保護,他的皮膚骨頭也有如刀割般的痛楚。

眉心的浩然之劍燦燦發光,把他的神識保護得完好無比。這樣他就能清晰的判斷方向和感知外界了,他如一艘載滿鮮肉的漁船從大海上駛過,他所過之處,立馬從血河之中跑出一頭頭骷髏鬼兵。全身都燃燒著血色的火焰,雙眼還泛著光芒。

但楚逸風不管這些,他心如磐石。一心要衝出血河,外界沒有死可以動搖他的意誌。

白羽鶴一身金光大盛,一改他先前文弱的摸模樣,一對金色的翅膀燃燒著熊熊火焰。大翅膀每一揮動間,金色的火焰就形成巨大的漩渦,無數的陰兵全部被侵吞過來,化成一縷縷精氣流入翅膀之中。

他操控著自己的空間,全力對抗著,金色的羽翼揮舞一下,頓時雷刃電芒,熾烈一片。一排排金色的羽箭,金光四溢,殺氣縱橫,絞殺下來。

胭脂雪長劍如雪般飛舞,一縷縷冰寒之氣交織降落。化成一把把銀白的大劍砸落下來,漫天的金色羽箭和雪白大劍,如花雨般攻向黑甲人。

他們二人邊打邊退,為今之計,隻有盡量拖延時間,方能有取勝的機會。黑甲人步步緊逼,他揮著無字神碑,身上神輝絢爛,戰力無雙,一身黑鐵甲透著冰冷的寒光。打得白羽鶴二人抬不起頭來,連連重傷後退。

楚逸風靈敏的感知著外界,最後,血河邊界上似有一抹紅色的簾幕。楚逸風極兵天刃鋒利斬出,哐當碎裂的聲音響起來,簾幕破碎,他得以出了血河。

來不及細想血河之中的凶險,他急速去破壞乾坤大印。這刻,他全身藍色的衣衫早已沾滿了鮮血,頭發上也是一抹一抹鮮血。完全是從戰場上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樣子,但他雙眼中,充斥著叫人森寒的殺意。卻出奇的冷靜,如秋日下的碧綠深潭。

擒賊先擒王,這是至理之言。現在外麵的情況絕對是燕長歌控製,楚逸風翻過三道城牆,便遙遙看見了駐紮在一個平台之上的帥帳。四周幾個十來米高的亭子上,站著發號命令的士兵。

即便在城外麵,楚逸風依然能清晰的聽見月亮城內刀兵撞擊的聲音,縱橫激蕩的聲音叫楚逸風心裏一陣焦急。

不在多想,宛若鬼魅般紮進了帥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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