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當愛已荒蕪我是你的無關痛癢八

82.當愛已荒蕪我是你的無關痛癢(八)

江瀝北總是以為,年少時的愛戀,總是轟轟烈烈的,他愛上的女子也應該是帶著暖暖的笑容,因為他本身太冷,這樣的話,他們才能夠互補,才能夠攜手一起走下去,若是兩個人都那麽冷的,總有一天,他們都會被對方冰凍而離開。

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回愛上一個冷清的女子,而且會為了這個女子開始做以前不會做的一切事情,就如她不愛笑,他會給她暖暖的笑,她愛散步,他會陪著她在路上一圈一圈的走,這些在江瀝北眼中既浪費時間又無聊的事情,因為南紓,都變得不無聊,還樂此不疲。

江瀝北小時候曾經聽江莞說過,當某一天,你在落英繽紛的小徑行走,與你匆匆擦肩的都是陌生的過客,卻總有一個讓你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這個人在某一世就是你的親人,知己,抑或是情人,所以今生你們從未謀麵,亦會有這樣熟悉的感覺,相逢一笑,或許在以後的日子中再也無緣得見,隻是那一刹那的一笑,就銘記於心,捂暖許多估計的歲月。

江瀝北遇見南紓的時候,不是春暖花開的小徑,不是回眸一笑的百媚生,隻是轉角的相撞,沒有話語,無聲的動作,她並未抬頭,隻是伸出纖細的手撿著雪地裏的書本,他站在那兒,似乎被什麽蠱惑一般,緩緩的就蹲了下去,沒看清她的麵容,隻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帶著微微的光,不知那樣的眸子下麵是什麽樣的神情,不知是什麽樣的國色生香,笑起來是怎樣的模樣,冰冷的手指相撞,他就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她的悲傷,江瀝北響起了姑姑的話語,不是那一笑銘記於心,無聲的哭泣,卻深深的撞到了他的心裏,讓今後的歲月都隨波起伏。

他是江瀝北,他有一個弟弟,叫江暮年,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小時候弄丟了弟弟,害得被拐賣,多年之後才被找回來,家裏麵的人都為了補償他,他亦是一樣酢。

江暮年回來的時候,變了很多,亦或許是沒變隻是他感覺到變了,他依舊是每天都笑,卻笑意從到達眼底,從他回來的時候,他便知道,以後他的東西都是要讓給江暮年的,所有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況且他隻有一個弟弟,平安被帶回來就是最好的不是麽?

若是他後悔讓了江暮年,恐怕就是和傅南紓分手了吧牙。

當他滿心都是歡喜的想要靠近一個人的時候,背著光,站在雪地裏,他看著南紓和江暮年相擁,親吻,南紓嘴角的笑意難掩,他在她的身後,從沒有見到過她的笑容,他心想,有一天在他的麵前,她也會帶著淺淺的笑意,從沒有想過一切都已來不及。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當江暮年說他最愛的女孩來到南城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一切不是來不及,而是從始至終,就不應該遇到。

從那以後,開始疏離著她,盡量不去看,不去見,不去問詢,卻不知道,他去學校的次數多了,坐在教室裏目光會在不知不覺中就看向了她的背影,長長的直發順流而下,素白色的刺繡長裙,似乎就是專門為她而生,等聽到下課鈴響的瞬間,他回恍然醒悟,然後從座位上起來,準備走出去,腳步都會不受控製的朝她的身旁走去,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每一次言清總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挽著他胳膊的時候,他都會微微斂眸,生怕言清會發現他的心中所想,強裝著一切都是正常,他隻是順路走到了身旁,伴隨著言清嘰嘰喳喳的話語聲,總會聽到身後傳來江暮年的聲音,“走啦,下課了。”南紓收拾著東西,輕聲細語的說:“嗯。”

雖然隻是淺淺的回答,可是在他的心裏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一點一滴的注入心扉,有些人,永遠都不能窺探,不等等待。

有些心思,不能讓人看出,不能被世人所知,因為那是江暮年所愛的女孩,而她深愛的亦是別人,而不是他。

那天的一幕在他的心中永遠的駐紮,淡淡的刺痛,他也想過,這樣的一個女子,以後會是他人生的過客,身旁多少趨之若鶩的女子,何處缺她一個?可是他卻管不著他的心。

一點一點的靠近,一絲一絲的想要看清,江瀝北從不知道,有一天,他會那麽衝動的什麽都顧不上,那天上著物理課,她坐在窗戶邊,午後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言清坐在一旁,他安靜的看著,卻看得她似乎有些煩躁不安,從沒見過她這樣過,她微微扭頭,臉色泛白,江瀝北看著她雙手捂著肚子,微微蹙眉,這個年齡的女子,誰都會懂得。

本是沒什麽問題的,言清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細微動作,上課上到一半,他看她眉頭緊蹙,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座位旁,敲了敲桌子,她抬頭望著他,額頭都有了密密匝匝的汗漬,他的手輕輕的覆上她的額頭,一陣冰涼,他示意言清站了起來,從座位上抱起了她,大步離去,講台上的老實微愣,在坐的所有同學都冷冽的抽氣聲和淡淡的交談,江瀝北或許不知道江暮年坐在後麵的臉色微變。

他抱著她,第一次離得這麽近,江瀝北當時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送她去醫務室,他沒有想到提醒言清亦或者提醒江暮年帶南紓去,走到了下麵,南紓才斂了她眼中一樣的目光,問道:“你

要做什麽?”

他看著她,眸光微閃,他害怕他的眼神會出賣了他的心,“身體不舒服為什麽不請假?成績那麽好,天才的你不聽一節課應該不會又是什麽損失的。”

“我沒有身體不舒服。”她的目光帶著倔強,說著就要從他的懷中下來,她微微的掙紮,可是她那麽瘦,他的手扶在她的肩上,觸到的都是纖細的骨頭,一個女孩怎麽能夠瘦成這樣,江瀝北不會知道,某一天他回聽到她這麽消瘦的原因而淚流滿麵,不顧一切的把她帶到身旁。

“別動,我送你去醫務室。”江瀝北聲音冷淡,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掩蓋他的那點不能見光的心思。

“我不去。”她別開頭,冷冷的說道。

江瀝北看著她的麵容,沒有說話,匆匆忙忙的把她送到了醫務室,女大夫認識江瀝北,雖然聽說過南紓,可能也沒有見過,見到南紓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南紓有些羞於出口,看了看江瀝北,又看了看女大夫,臉色微紅,正準備說讓江瀝北出去,卻聽到江瀝北說:“她生理期,肚子疼,你幫她看看。”話語冷淡,帶著命令的口吻,女大夫帶著異樣的目光望著南紓,隨後便給南紓檢查,江瀝北說:“你在這兒休息一下,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便走了出去。

南紓坐在那兒,聽著女大夫說不要著涼,忌生冷的東西,就是宮寒之類的話語,南紓給她要了點熱水,準備吃點藥再回教室去,心中躊躇著該不該等著江瀝北回來?雖然猶豫,可是卻做出等待的動作,倒了滿滿的一杯子滾燙的熱水,一直等到江瀝北回來了都沒有涼下去把藥吃下去。

他推門而入,手中抱著紅糖,還有暖寶寶,還有保溫杯子,南紓安靜的看著江瀝北,他拿過她手中的杯子倒了一半,兩個杯子互換著弄涼了誰讓她把藥吃下,然後又衝了一杯紅糖水遞給她,說道:“言清經常喝這個。還有這個,你進屋去貼一個。”說著又把暖寶寶第給了她,女大夫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望著江瀝北,這個十七歲的男孩,很多人都會羞於做這些事情不是嗎?而江瀝北做著這一切似乎是格外的熟練,南紓拿著暖寶寶走進了屋子,他恍然回頭才看女大夫一臉驚愕的望著他,他有些微的尷尬,問道:“她這個怎麽能夠治好?”

女大夫恍惚回神說道:“盡量不要吃生冷的東西,作息時間正常,她有點宮寒,平時多喝點暖湯,嚴重的話要喝點中藥調理一下。”

“嗯,謝謝。”江瀝北的話落,南紓也從屋內走了出來,喝了點熱水,吃了藥,緩和了一些疼痛,她望著江瀝北的神情變了又變,可是眼前的男子麵不改色,她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從醫務室出來,江瀝北說:“我回去給你請假,回家去休息一下嗎?”

南紓拿著手中的東西,在聽到江瀝北的話語是,腳步微微一滯,似乎是在想著什麽,江瀝北曾想,難道他說錯了什麽了嗎?

卻聽到南紓抬眸說:“我不想回家。”

江瀝北身子微微一怔,她又沒有宿舍,又不想回家,固執的要回教室,江瀝北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到了江苑,然後打電話給老師請了假。

江苑是爺爺給他的生日禮物,他幾乎從不去住,就這樣一直空閑著,沒有傭人,沒有食物,什麽都沒有。

江暮年給他打電話,詢問南紓回家了嗎?他看著南紓的背影,第一次撒了謊,而這個謊言變成了一灘平波無瀾的池水下麵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