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生活本就該這樣細水長流

113.生活本就該這樣細水長流

南紓心中有些抵觸,微微側臉挪開,江瀝北緊緊的圈住她的身子,他一直沒有說話,輕輕的放開了南紓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在南紓的脖頸上,南紓緩緩的轉身,手上還帶著白乎乎的麵,她看著江瀝北,靜靜的直視著不容閃躲,隨和化成了無數看不清的委屈,感覺一片朦朧,江瀝北吻了吻她的眼簾,說道:“我來弄,你去陪爸爸。”

“我來吧。”南紓輕聲應道。江瀝北也沒有反駁,放開了她給,轉身去洗手,隨後兩人安靜的在廚房內,這樣的平靜安寧,是南紓期待了多久的?她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看著江瀝北脫了外套,白色的襯衫胸前解開了兩個扣子,袖口微卷,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他低頭弄擺著點心,南紓站在一旁,有些呆呆的看著,漸漸失了神。

江瀝北感覺到了南紓的目光,他的動作越發的慢了起來,似乎他這樣一直不抬頭南紓便一直看著她,可是總有弄好的時候,他換換的直起身子,望向南紓,南紓似乎猶如驚夢,猛然的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問道:“好了沒?播”

“嗯。”江瀝北點了點頭回道。

“那我端出去了。”南紓說著伸手端過江瀝北麵前的盤子,走了出去,江瀝北收拾了一下廚房,也跟隨著出去,南褚和valery還在下棋,江瀝北和南紓坐在一旁,南褚說著南紓小時候的事情,江瀝北和valery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小時候的南紓,還是很暴力的,聽說打了不少的人,也有些特別溫馨的事情,江瀝北總是聽完之後抬眸望著南紓,南紓總是避開他的目光,對著南褚說道:“爸爸,你偏心。”

“爸爸哪有偏心?”南褚看了一眼valery,又看了看南紓說道:“我們下棋你們就這麽一直看著,多無聊。”

南紓看了看江瀝北,說道:“那你們下,我去樓上收拾東西。”南紓說著就朝樓上走去了,因為過來這邊沒有女傭,什麽都要自己動手準備,南紓來得著急,除了一樓的弄好了,二樓還是原來的陳設,既然一家人都住進來了,那總要全部弄好,其實找一個人過來弄就好了,南褚估計是看著他和江瀝北就這麽坐著也不說話故意支開希望他倆單獨在一起,所以南紓找了一個借口,就上了樓。

還早,調了鬧鍾睡一個時辰起來做晚餐,可是南紓這一睡竟然睡到了天黑,還是被江瀝北喊醒的,她睜眼看著外麵窗外一片漆黑,燈光有些刺眼,江瀝北伸手捂住了她的眼,說道:“餓了沒,先下樓去吃晚飯。”

南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幾點了?跫”

“已經快九點了,剛才爸爸說讓你多睡會兒,你這幾天都睡得不好。valery要和爸爸睡,已經睡覺去了,我給你熱了飯菜,起來吃完再繼續睡。”江瀝北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抱起她,走出了臥室,南紓掙脫著他的手臂,說道:“我去洗漱一下,有點不舒服。”

江瀝北沒有接話,隻是說道:“別動。”

南紓一直都知道,和江瀝北在一起的時候她變成白癡也是不成問題的,她除了吃就是睡,什麽時候會餓了,江瀝北好像比她自己還知道她那會兒會餓一樣,早早的準備好,可是,南紓不明白,那麽嫌棄她的江瀝北,此時此刻,坐著那些違心的事情,難道他的心中舒坦嗎?難道他自己不會惡心作嘔嗎?南紓自己都替他擔心了起來,她輕聲說道:“就算是因為爸爸在家,現在他沒有看見,你也不用做這些事情,這麽違心的事情,你自己難受,我也難受。”

南紓明顯的感覺到了江瀝北的手臂緊了一下,但是他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一直到了一樓洗浴室,江瀝北才放開了她,轉身說道:“我難不難受,不用你管。”

南紓感覺到他溫怒的氣息,反譏笑道:“可我會難受。”

“習慣了沒有辦法改,難受也忍著吧。”說完不等南紓抬頭,就已經跨步離開了,南紓洗漱出來,餐桌上江瀝北已經給她盛了飯菜,都是她愛吃的,她確實有些餓了,睡到了現在,睡得那麽沉,想也想得到,是江瀝北關了她的鬧鈴。

吃到一半,就看到江瀝北抱著被子從樓上走了下來,南紓緊緊蹙眉,她忘記了,這裏隻有兩個臥室,一個是valery他們的,一個是她的,江瀝北來了,隻能睡書房或者客廳了麽?

“你做什麽?”南紓問道。

“鋪床睡覺。”江瀝北的話語多少帶著些賭氣的成分在裏麵,什麽時候江大少淪落到要去睡沙發的地步了,若是要他們知道了,豈不是笑掉大牙,不過沒關係了,在南紓的麵前,江瀝北是什麽樣子的,邵凱和霍子翌他們都再清楚不過了。

南紓看著他隻抱著被子,還沒有拿枕頭,也是成心膈應江瀝北,說道:“枕頭在櫃子裏,記得帶枕頭。”

江瀝北就那樣望著她,似乎要看出個窟窿來,南紓卻悠然自得的吃著飯,說道:“你說的,要忍著。”

吃過飯,江瀝北洗碗過後已經快十一點了,江瀝北站在樓下看著南紓哼著小曲回臥室,本應該是牙癢癢的,可他的目光中卻帶著無限的寵溺,南紓這樣的心情,就算

是氣他也不要緊,說明她現在沒有什麽煩心事,開心就好。

見南紓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江瀝北嘴角含著笑意,緩緩的躺了下去,南紓走到樓上,發現下麵沒有了動靜,探頭一看,發現江瀝北已經關了燈躺下去了,她抿了抿唇,回了臥室,一邊換衣服一邊有些憂心忡忡的,不知道再想寫什麽,看著上麵足夠睡下四五個人的大床,她又想想在下麵的江瀝北,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關燈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這裏不是南城,是西藏,空氣稀薄還容易感冒,要是江瀝北睡下麵著涼了,生病了,到時照顧的還是她,左思右想之後,猛然掀開被子,從床上蹦下來,啪嗒啪嗒的走下樓,來到了江瀝北的麵前,搖了搖他的身子,喊道:“江瀝北,起來上樓去睡。”

江瀝北其實還沒有睡著,裝作沒有聽見,隻聽南紓又呢喃道:“有這麽累嗎?這樣就睡著了。”她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心疼,隨後的喊話也輕聲細語了許多。

許久之後,江瀝北猛然睜眼問道:“怎麽了?你怎麽下來了?”江瀝北問完話的時候才發現南紓就穿著一身薄薄的睡衣,眉心緊蹙,說道:“怎麽不多披一件衣服就下來了。”

南紓望著他,目光平靜的說道:“上樓睡吧,這邊氣候不好,到時候生病了還有我照顧。”

江瀝北其實知道,南紓的心中一直都有他的,隻是他那天的舉動讓她的心中有了疙瘩。他該怎麽辦?難道就這樣一段時間之後又推開她嗎?他的心中有無數的矛盾。

那一夜,平安無事,睡前畫了三八線,中間放置了枕頭,一人在一邊,南紓是在江瀝北的左手邊的,醒來的時候發現在他的懷中,睜眼的瞬間,天剛微微亮,江瀝北在靜靜的看著她,她避過頭沒有說話,翻了身子,江瀝北的手臂很有力,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就這樣蜷縮在他的懷裏。

一天兩天都沒事,日子也就這樣的細水長流,三八線依然在,醒來依舊在他的懷中,南紓不知為何忽然間眷戀了這樣的平靜,生活這樣,真好。

可這樣的平靜卻在這樣的夜裏被打破,那天江瀝北陪南褚喝了兩杯,兩人也不知道聊了什麽聊得很開心,南紓先睡了,江瀝北是後來才進來的,他有點微醉,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南紓被吵醒了,可是沒有做聲,她起來下樓喝水,回屋的時候江瀝北腳邊的被子沒有蓋好,她邊輕輕的走了過去給他拉一下,結果觸碰到了江瀝北的小腿,竟然是硬邦邦的,她微微蹙眉,右伸手過去捏了一下,那一刻她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腦子完全不受控製的掀開了江瀝北的睡褲,冰涼堅硬的假肢就那麽的呈現在她的麵前,難怪自從她回來之後,江瀝北睡覺總是睡在她的右邊,他的右腿總是每天睡的時候什麽樣子,醒來還是什麽樣子,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南紓看著江瀝北熟睡的模樣,淚水從眼睛轟然滑落,他背著她毫無異樣,他抱著她也從沒有看出來什麽,難怪那天她們從布達拉宮的台階上走下來的時候她會覺得江瀝北的腿不一樣長,她以為隻是她的錯覺,在這七年,他又是如何走過?南紓從沒有問詢過,也不曾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