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狹路相逢2

第十章 狹路相逢2

丹青以為他不會跟來,轉了幾個彎之後,才發現他還在不遠處,且亦步亦趨地走著。(龍王令妃臨城下) 前麵就是廣場的一個陸口,馬路旁就可以打車。丹青趕緊加快腳步,一定要在他追上來之前攔到車。

善真倒是賊得很,穿過一家服裝店走了捷徑,丹青發覺他消失再轉過頭來時,他已經在路口那妥妥地站著了。

高跟鞋踩在廣場的大理石上,熟悉的聲音此刻卻格外驚魂。丹青緊抓住包包的袋子,又氣又怕,還真夠欺負人的!

他‘胸’有成竹地看著她,即使隔得很遠,丹青也能看見他嘴角那嘲‘弄’的笑。就像當初在觀音廟,隻有他倆的時候,他就用這種看戲的眼神看她。丹青撇過視線,在周圍搜索起來,她就不信,這麽大個地兒沒個熟人!

想來,老天也是極眷顧丹青的,在她掃視了一圈無果就快要決定鼓起全部勇氣給羅佳打求救電話的時候,一道有點點不太陌生的背影出現了。

幹淨利落的短發,頎長‘挺’直的背,暗黃‘色’的西裝‘褲’,長條紋的白‘色’襯衫,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三分之一的手臂,恰到好處的長度,右手一塊不低於她一年工資的手表。這樣的背影,特點並不鮮明,隻是那股冷淡勁讓丹青有點熟悉。

看他正走向一輛車,也正巧是大眾。(爺的寶貝:誘寵天才操控師)也怪的很,他對車倒是不挑。簡單鑒定完畢,設施加外形基本符合。丹青像是找到救星,見他開了鎖,馬上就要打開車‘門’,她立馬飛奔過去。

“真巧啊,徐先生。“跑得太急,一時收不住腳,停下來時目測已經超過正常距離,徐慢警覺一個人的突然靠近,腳步未動,上身卻自動往後傾了個小小角度。知道他極有修養才忍住沒後退,曉得自己冒失了,丹青賠笑著往後退了兩小步。

因為她的自覺,徐慢對她添了點好感。麵前的‘女’人喘著粗氣,大‘波’‘浪’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散在‘胸’前,但笑容很好,就像他送她回家那晚的一樣,大方得體,訓練有素。雖然次次見麵都沒好事,但他對她印象卻不壞。

徐慢點點頭,算是回答。丹青心裏一緊,這人冷漠得連客套話都不願說,要是他問一句邵小姐這是去幹什麽,她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說有點急事,能不能讓他送一程了嗎。

他不給台階,她也能自己往下走:“徐先生,你這是去哪兒?”

丹青已經想好,不管他說去哪裏,她就說讓他順路載一程。

徐慢不急著回答,順著她偶爾瞥向馬路的視線看了看,一眼就瞧見路口處那個也看著他們的男人。徐慢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著丹青,丹青心虛地衝著他笑了兩下,眼神裏發出求救的信號。

“徐先生,能載我一程嗎?”開‘門’見山,再試一次,衝他上次能夠英雄救美,就不信他這次能袖手旁觀。

徐慢眉頭輕擰,看著她突然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平靜的臉終於皺了起來。雖然他那表情有點侮辱人,但丹青卻因此心情變好。裝石頭,裝冰塊,看你怎麽繼續麵無表情?

心裏樂歸樂,但丹青知道這動作卻是越線了,她尷尬地笑了笑,立馬鬆了手:“徐先生,說實話,我遇著點麻煩,你載我一程,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送我到最近的地鐵站就行,可以嗎?”

嗬,又是地鐵站!她當他的車是公‘交’,專‘門’載她從危險地帶逃生,送她上平安號地鐵。

徐慢打開車‘門’,屈身進去。丹青以為得到默認,他一進去她說了聲謝謝就拉後麵的車‘門’。

可惜,沒等她碰到‘門’把手,一陣汽油味撲鼻而來,丹青目瞪口呆地看著車子快速地從她身邊滑了出去。

善真不願再守株待兔,見她求助不成,麵帶戲謔地走過來,丹青避無可避。

“你還指望他救你第二次?”

丹青顧不得生氣,隻覺得一股涼意慢慢由腳底升起:“你跟蹤我!”上次他居然也在!

善真搖頭,笑容虛假至極:“我跟著姓辛的,姓辛的要找你,所以我就看到了,就這麽簡單。(代嫁庶女:馴夫三十六計)”

“你到底是什麽人?”她以為他隻是個為了謀生什麽職業都能做的世俗之人,可這世界本就是俗的,她自己何嚐不是為了錢做了許多不能被別人認同的事。可現在看來,是她低估他了,居然跟辛家也有關聯!

隻要扯上姓辛的,丹青不由得全身發冷。

善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邊拖邊拽:“想知道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我不去!我不想知道,我不去!”丹青使勁掙紮,但力氣還是太小,被他拖到了小路口。

上輩子真不知做了多大的壞事,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這才多久,她已經第二次當街被人這麽強拉硬拽地給搶了。

本命年都沒有這麽倒黴!

雙手被他禁錮住,根本動彈不得,罵再多的髒話他卻什麽反應都沒有。眼見他將車開了鎖,順手就要拉‘門’。一時情急,丹青抬起右腳,朝著他的膝蓋骨就是一腳。

魚嘴鞋,鬥流氓,最最合適不過。

善真痛得手一鬆,丹青立馬掙脫,拔‘腿’就跑。剛跑了幾步,前方不遠處的一輛車發出幾聲叫喚。

是徐慢的大眾polo!

丹青直衝過去,打開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徐慢立馬發動車子,丹青驚魂未定地看著後視鏡裏還在追趕的善真,整張臉異常煞白。

直到車子轉了個彎,後視鏡裏的男人消失了,丹青才徹底鬆了口氣。剛才又是跑又是打的,身體現在才反應過來,還真有點累。她癱軟在座椅上,眼睛盯著前方,一時緩不過神來。

丹青對徐慢的好感漸深,不光這兩次的出手相救,還有事後他的沉默。他從不站在施救者的高處問她:怎麽回事,你怎麽不報警。。。

丹青感‘激’他的不聞不問,也許是因為他本身冷漠,別人的事根本不能引起他絲毫關心;也許是他的良好教養使然,這種事情,開口與否全由當事人自己決定。

可是,她卻不想他誤會。

他表現得恰到好處,她也不願自己被誤認為是個惹是生非的糊塗‘女’人。

丹青看了一眼徐慢的側臉,堅毅的臉上毫無‘波’瀾。他沒有任何反應,她學著他,也看向前方。

“思言的畫畫的很好,尤其是樹,‘春’天的時候是大紅‘色’的,其他季節的樹也是。剛發現時,我以為她是‘色’盲,但又不敢直接問。我就去問以前帶她的李老師,李老師說思言畫的植物,無論是樹,還是草,或是‘花’,都隻有一種顏‘色’。。。”

徐慢終於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丹青笑了一下,算是寬慰他,也是示意他接著聽下去。

“有一天,思言主動跟我說,她喜歡紅‘色’,尤其是耀眼的大紅‘色’,所以她畫的東西,隻要是她喜歡的,她都會塗上這種顏‘色’。”

時間掐的很好,想說的話講完了,也不用再找下一個話題,車子正好停了下來。地鐵入口處來來往往很多人,吵雜的聲音卻能把人拉回人間。

“謝謝。”無論如何,都該道聲謝的。

丹青微笑著關上‘門’,忍不住招了招手,但又覺得他們還沒有熟到分離的時候能道下次再見的程度。一點小尷尬,消失在她極速轉身後的背影裏。

這,算是解釋嗎?

徐慢看了眼旁邊的空‘蕩’座位,發動了引擎。神經似乎因為機器的叫囂變得躁動起來,想起她說話時緊緊攥在一起的手,嘴角往上揚了揚。

不知道真相的時候,請不要‘亂’猜。。。她想說的,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