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皮皮魯
第十三章 皮皮魯
“那好吧，現在我們可以討論你所說的事宜了。我叫夏伊，為了表示誠意，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夏伊翹起二郎腿，稍占主動的她可不會弱了氣勢。若是夏伊依舊是灰質骷髏，這個扭曲的動作可能讓她的腿骨齊根斷掉。
“夏伊小姐，你可以叫我皮皮魯，這可是我母親拜托族中最偉大的煉金師起的名字呢！”皮皮魯暗暗自豪了一把，“我邀請你來我的古堡，主要是想和你進行一項合作。”
“我拒絕。”夏伊毫無不留情地打斷自我感覺良好的皮皮魯，“我憑什麽和一個藏頭露尾的臭鼬合作？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對我不利！”
“我可不是臭鼬！”皮皮魯嚷嚷道，聲音還不小，在古堡大廳回蕩，“不過夏伊小姐，你可要仔細斟酌一下，這項合作要從鷹身女妖瑪姬的身份說起哦。”
那個不人不鳥的怪物？夏伊疑惑，既然有關自己的對頭，興許還真有一些合作的必要。
見夏伊不出聲，皮皮魯知道她是默認了，說道：“我們身處的大約一千裏範圍內，都是骷髏領主西森的領地，鷹身女妖瑪姬，是西森的夫人。哈哈，一個連器官都沒有的骷髏，竟然會娶一房夫人！”
不光是皮皮魯覺得可笑，夏伊也認為荒唐，骷髏需要夫人幹嘛？能愛愛嗎？更何況，鷹身女妖是個人獸啊喂……咳咳，她甚至懷疑皮皮魯在胡言亂語。
“夏伊小姐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是某些大骷髏領主聽說人類世界的貴族們都娶許多夫人，他們的皇帝多達幾千個！所以大骷髏領主們便以擁有一名夫人作為身份的象征，像西森這種弱小的領主也紛紛效仿，可遺棄之地的女性骷髏很少，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一隻鷹身女妖……”
聽到這裏，夏伊明白了皮皮魯話中的涵義。
“你的意思是，我作為一個女性骷髏威脅到了瑪姬領主夫人的位置？”
“聰明！”皮皮魯毫不吝嗇誇獎，“如果西森知道他的領地內出現了一隻女性骷髏，肯定會把你帶回去，瑪姬可不會甘心你將替代她！所以雖然我用物品哄走了瑪姬，她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伊沉思一下，皮皮魯所言應該屬實，鷹身女妖隨時可能來殺掉她。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啊，夏伊十分頭痛。
“你既然能和瑪姬交涉，讓她妥協，那我躲在你的城堡裏，這樣不就安然無恙了？”
“大體是沒錯。”
皮皮魯也為難，有些焦急，他連骷髏領主都能哄得團團轉，搞定夏伊這個青銅骷髏卻這麽難。
“但是我勸走瑪姬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之所以能在西森的領地中占據一座古堡，是因為某些平衡，西森忌憚我的力量，也不願意打破，但是我終究隻能勉強自保而已。最重要的是，夏伊小姐，難倒你就隻求自保，沒想過其他嗎？”
皮皮魯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夏伊也不得不嚴肅起來。她可不願意隨時防備瑪姬的追殺，躲在古堡裏提心吊膽。
“若是夏伊小姐能當上領主，自然不需要在乎鷹身女妖了。”皮皮魯繼續誘惑道，“你想啊，方圓千裏的骷髏都任你驅使……”
夏伊雖然動心了，但是不大意，問道：“骷髏領主這麽強大，就是瑪姬也能隨便帶領十幾個青銅骷髏，西森的勢力該多大？”
“哦，是我沒解釋清楚。”皮皮魯咳嗽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更深沉，更像老者，“你才出生不久，不了解遺棄之地骷髏領主的傳承。”
原來，骷髏們多數在遺棄之地外圍，內圍之中還有其他僵屍、幽靈、黑武士、巫妖、鷹身女妖等等亡靈生物，也有少數不死生物闖入別的領域。別看隻是遺棄之地的外圍，這塊區域就是夏伊走一百年也走不到邊。
骷髏外圍之中，有大大小小無數個領地，實力強大的骷髏占據廣闊的地域，彼此之間偶爾也有戰爭兼並，但多數時間，骷髏領主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沉睡。像西森僅僅千裏領地的骷髏領主，是所有領主之中最為弱小的。
西森本人，隻是一隻白銀骷髏，和占據百萬裏範圍的大領主，白金骷髏們完全無法比擬。
領主之稱並非實力的標準，而是自古以來，每個領地之中都有一個古墓，其中有一團傳承之火，隻要得到傳承之火的洗禮，就是正式的骷髏領主了。
西森的領地，隻不過是窮鄉僻壤，連白銀骷髏都隻有西森一個。
傳承之火賜予領主的，不光是力量，還有領地的統治權。領主們擁有一個技能，領主召喚，不用簽訂契約，就能夠號令領地範圍內所有骷髏為其征戰，除非有骷髏實力已經能和領主抗衡，才可以無視領主征召。
“五十年前，西森偶然闖入傳承古墓，得到了傳承之火，才偶然成為領主，其實他隻不過是個愚蠢的白銀骷髏，名字是由傳承之火賜予的。雖然夏伊小姐你現在是青銅骷髏，但以你進化的速度，成為白銀骷髏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夏伊打斷了皮皮魯的遐想，“我能不能進化先不說，既然是合作，那你能提供什麽力量？你有青銅骷髏仆人麽？”
“呃……”皮皮魯解釋道，“我先前說過，我不是骷髏，自然不可能和骷髏簽訂契約，就算能，西蒙也不會允許有一個能取締他的勢力存在的。但是我有不少物品藥劑，哦，請容許我重新自我介紹，偉大的煉金術士，皮皮魯大師！”
“噗……”
夏伊對著空氣比了個中指，說道：“皮皮魯大師，聽您的講述，是您幫助我提升實力，又付出您珍貴的煉金產品，幫我取得傳承之火，成為領主是吧？”
“不錯，偉大的皮皮魯大師十分願意和夏伊小姐合作。”
呸！夏伊忍不住鄙視這家夥，恨恨地說道：“不留餘力地幫助我？得到好處的都是我，而您舍己為人，不求回報，你特麽以為自己是雷鋒叔叔啊！你不應該叫皮皮魯，我應該叫你紅領巾！”
雖然被夏伊罵得一團霧水，皮皮魯忍不住老臉一紅，尷尬地說道：“請不要懷疑皮皮魯大師高尚的品質，咳咳……嗯，好吧，如果你能取得傳承之火，隻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麽？”
“傳承古墓內的東西，你得送給我。哦，不要問我裏麵有什麽，要是我知道，就不會這麽好奇了，隻有未知的事物，才對煉金術士有著致命的吸引！”
說著說著，皮皮魯搓著手，迫不及待地拿到傳承古墓裏的東西進行研究了。
夏伊想了想，說道：“各取所需，互相扶持，十分公平。”
“那麽夏伊小姐是認同了我們的合作？”皮皮魯驚喜地喊道。
但他的話剛剛說完，夏伊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是在大廳的主位旁邊，用手掐住了一個東西，右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對方。
逃脫匕首！就在剛剛，夏伊悄悄將手放進獸皮袋之中，抓住逃脫匕首，一個閃身跳到石椅旁，抓住了狡猾的皮皮魯。
“啊啊啊！你幹嘛！放開我！你最好放開我！不然我叫你好看！該死的骷髏，竟然言而無信！我們說好的約定呢！求求你放開我啊，我願意給你你想要的，不要殺我啊，嗚嗚……”
不理會這家夥的大哭大鬧，夏伊思考一會兒，問道：“還不現身嗎？”
皮皮魯哭叫道：“你抓住我我沒辦法破除隱身！”
夏伊嗤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會放開你，然後讓你逃掉？說吧，要怎樣才能讓你現身。”
“水，我身上塗的是隱身藥劑，隻要用水衝掉就可以了！”
皮皮魯不敢不老實，他很狡猾，可不知道夏伊比他還狡詐！完全不為言語所動！
夏伊環顧四周，大廳內自然沒有水。徑直走向牆角，蓋滅鐵鍋上燃燒，一股腦澆到皮皮魯的頭上，盡管燃料已經被熄滅，但仍然滾燙，雖然皮皮魯沒有痛覺，也被嚇得哇哇大叫。
胡亂搓洗一頓，一個矮小的怪物才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夏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小東西，身高不足自己的一半！手長大腳，腳趾之中還有蹼！一個碩大的大腦袋，圓鼓鼓的蛤蟆眼眼睛占據了腦袋的四分之一！還有兩隻大耳朵，著實像個青蛙人！
從其幹枯，如同巫妖的皮肉來看，應該也屬於不死生物。
“地精？好了，不管了，小矮子，交出你的誓言之火！不然就成為我的晚餐吧！”夏伊也不廢話，直接威脅道。
“不要！尊貴的皮皮魯大師才不要成為一個骷髏的奴隸，你殺了我吧！”
皮皮魯的隱身被破，也不隱藏自己的聲音了，嚷叫像是兩根木頭的摩擦聲，尖銳又嘶啞。
“那好吧，如你所願。”
夏伊張開嘴，作勢要把皮皮魯的靈魂之火吃掉。
“不！不要啊！可惡的骷髏！嗚嗚嗚……不不，偉大的骷髏小姐，皮皮魯真的不好吃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憐的皮皮魯張牙舞爪，被夏伊拎在手中又無力反抗，兩隻腿亂蹬一起，一邊哭著求饒。
但是夏伊絲毫不為所動，眼看著就要吞噬皮皮魯的靈魂之火，這時皮皮魯的頭顱中才放出一團誓言之火，在死亡麵前，皮皮魯不是個硬漢，屈辱地妥協了。
“該死的……哦不，尊敬的夏伊小姐，這是我的靈魂之火，請不要吞噬我！被骷髏吞噬這太恥辱了！”
夏伊吞掉誓言之火，確認無誤，才把皮皮魯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