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據我所知的,美女“失戀”往往是女的把男的甩了,悲傷的是男生,但像蘇冰這樣的被男的甩的,還真是破天荒。文學迷Ww%W.┡若不是那哲學係的太白癡,那就是蘇冰太單純了。難道她從沒戀愛過?怎麽可能,初中高中六年怎麽能沒有過呢?像我這麽乖的小孩已經沒幾個了!

於是,校花失戀之謎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經久不衰的談資,什麽揣測和判斷都有,有一些還不堪入耳。做公眾人物真不容易啊,被人們注視的時候自然風光,可被人們談論的時候,卻不知道要經受怎樣的非議。

那晚的事已經漸漸被我淡忘了,可是每天卻能有意無意地見到她。好像也因為那次悲慘的邂逅,她出現在我視野裏的機會多了起來。而且接下來的一係列烏龍讓我開始確信:我們正在互相進入各自的世界,“我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

中國的教育模式與西方恰好是相反的,中國學生進入大學就等於不上學了,因為專業課隻用一半的精力去學就好了,而剩下的大把時間就能任意支配了。

用功的,希望有個好未來的,就整天鑽圖書館,抱一本幾厘米厚的書在啃。不用功的呢,網吧酒吧就是最佳去處。還有戀愛,這可不能判定一個人是否用心學習,學習好又搞對象的多著呢,得辨證地看待這個問題,就算是中學的“早戀”也不能完全一棒子打死。

然而現在的大學生,能夠像高中一樣學習的有幾個?即使是那些很用功的,也隻為功名利祿,真正為提高境界在讀書,為擔負民族振興而學習的,呸,這話說出來都臉紅還塞不滿一間廁所,難怪“畢業等於失業”了,不是沒崗位,是沒有高薪輕鬆崗位。

萬人過獨木橋,沙子也想要金子的地位,哪有這好事兒?

而據我所知,西方是正好反過來的。大學之前是培養興趣和各種綜合素質的,一旦自己的方向確定,到了大學便倍兒有力氣地學習。但是我國學生不是啊,我們以前已經受了他們大學才受的苦,大學就沒必要再受一遍了。可是國人不懂,很多老師拿著哈佛大學圖書館牆上的話來鞭策自己的學生,其實是沒有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犯了教條主義錯誤!

好了,不吐槽了。

我之所以這麽氣憤就是因為中國的教育太坑人,本以為上了大學會好過一點,可是現實情況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說舉校性的活動吧,你們見過大學還有全校性的大掃除嗎?上萬人在校園裏熙熙攘攘地掃除,是不是很恢弘刺激?

說出來原因更刺激,據說有什麽國務委員要來,級別僅次於總理,相當重要,於是全校開始了此項浩大的工程,將壞死的草皮清除,鋪上新的,而且幾乎是全校重新粉刷一遍。

這教育行政化惡心到了什麽程度!學校怕學生不滿,就說掃除算作社會實踐而加學分,要不然我就帶頭造反了?

可是到最後也沒見到那個國務委員,隻看了她來的一段錄像。費了這麽大的勁為了什麽?國務委員要看的是現狀,不是粉飾過的,真不明白校長們腦袋是怎麽想的!

這也不怪他們,在我看來他們是最愚蠢的,領導下來視察,為什麽?一定是最近夥食不稱心,下來改善夥食。所以更應該擔心的是飯店和賓館,服務是不是周到,小姐是不是漂亮,而表麵被檢查的單位隻被看一下門麵。至於什麽衛生,領導會看嗎?真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我生氣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那次掃除中我與幾個同學負責五樓的樓道玻璃。五樓,這得多大的重力勢能啊!意味著離變成肉醬了隻有一秒的距離。我一向是很珍惜生命的,對這片土地愛得也沒那麽深沉,不想親吻江南熱土,於是我負責洗抹布。

張輝是我的室友,公務員家庭的孩子,為人很實在,甚至木訥,但是動作利索,話不多就竄上窗台開始幹活,看他熱情洋溢,熱火朝天地幹著,我真想把全宇宙的鄙視都獻給他,這麽甘心地為賣公家命?切,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哪像我們新時代青年?

我端著水盆子剛兩分種就累了,沒辦法,給公家賣命,即便是拿學分換也是很不情願的,所以累得也快。可是滿地都是水我也沒法坐,隻能靠著牆稍稍地休息一會。我感覺此時要能給我一個枕頭比給我一塊金子都重要,我慢慢地眼睛閉了起來。

沒多久,我所見張輝在叫我“彧,醒醒”!

“幹嘛,擦完了”?我問。

“快了,再來一遍就好了!”他邊擦邊說,“你去把水換一下吧!”

“換水?你還要再來一遍?拜托大哥,別這麽一絲不苟好不好?”我早已經服了他的認真,“這盆水得五斤吧?這裏距廁所得二十米吧?一個來回我得多做多少沒用功啊?”

“水這麽黑,跟墨汁似的沒法用啊,用它再擦一遍我前麵做的就是無用功了。”他把頭從窗外探進來,問道。“我隻需要一盆幹淨的水。”

“好啊,我可以去打一盆幹淨的水,但是這髒水我可不管。”

張輝滿臉黑線:“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髒水?”

“這還不簡單,從窗戶倒下去唄!”他的腦袋是集成電路板嗎,隻能按照既定模式運行嗎?

“你想死啊?”他回頭看了一眼樓下,“下麵人來人往的,水這麽髒,萬一潑著個柔道社或拳擊社的,還不上來把你打扁了?”

“放心啦,我呢,向來命好,一定不會潑到人的。再說潑到壯漢我可以跑啊,要不說是你潑的也行啊。別擔心,怕隻怕潑到哪個美女,死乞白賴地非要以身相許,那就麻煩了!”我說道,臉上一副很欠打的表情。

“去死吧你!白日夢挺美啊!我跟你說,這是病,得治!”輝哥罵道。

“不跟你爭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看著吧!幫我看看下麵有人沒?”我端起水盆時刻準備著。

“哦”,輝哥衝下麵看了看,“現在正好沒人,你真要……”

還沒等他說完我便將那一盆水整個倒了下去。“嘩”這是水聲,“啊”仿佛一個女聲的尖叫,水落地怎麽是這個聲兒?“輝,怎麽了?”我問。

張輝又衝下麵看一眼,嚇得差點兒沒掉下去。“彧,你慘了!你看!”

我衝下麵一看,也驚了一下。下麵是一個美女仰頭瞪著我,那墨汁般的汙水在潔白的衣服上極不協調。我把晶狀體的焦距一調,媽呀!下麵是蘇冰!

她看見我之後破口大罵:“又是你!”我嚇得把頭縮回來,滿頭大汗。

“傻了吧?再吹!哎,不對,你小子真厲害啊,果然應驗了,還真是個美女!佩服佩服,不去算命可真是屈才了!”張輝的話可真諷刺,但我已經無心搭理他了。

我在樓道裏來回走著,像熱鍋上的螞蟻,心想又闖了禍,怎麽辦?

奇怪,我為什麽要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