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挑釁神君

“真浪費!”夏藍鄙夷地說了一句。

麵前的桌上堆滿了香氣四溢的菜肴,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本尊又不要你付錢。”魔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片。

夏藍把嘴裏的飯咽下後,用老師對學生的語氣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還在挨餓嗎?你還不知珍惜,浪費可恥!”

魔尊“哦”了一聲,又優雅地舉起酒杯:“幹一杯!”

見他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夏藍沒好氣地道:“自己喝吧!”

“若心,你要吃什麽就說。”

隔壁傳來溫溫淡淡的聲音,這是夏藍雖不熟悉但絕對記得的聲音。

“隨便什麽都好。”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夏藍怔住,手裏的筷子也僵在半空。

“怎麽了?”魔尊盯著她。

倏然起身,夏藍走出房間,幾步就到隔壁門外。

“我沒事,哥哥不用擔心。”

“你不該孤身涉險!”

“那是我的職責!”

魔尊站在夏藍身後,兩人聽著屋裏的對話,他鳳眸閃出危險的光。

夏藍想了想,終於抬起手敲門。

腳步聲傳來,門刷的打開了。

白衣進入眼簾,一如既往的清冷如雪,隻是那淡漠的眼眸一閃即過幾分訝異。

溫逸微笑:“慕兒怎在此?”

夏藍的猜測正確,她開心地叫:“師父,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聽錯了!”

溫逸目光忽然頓住,漆黑的眸子深沉地盯著夏藍身後的魔尊。

兩人的目光對上,魔尊挑釁地勾起嘴角,背靠欄杆,毫不示弱。

溫逸的眸底結了冰,淡漠的眼珠似流轉著讓人莫名的怒意。

“哼!魔尊?”一道冷漠的女聲傳來。

夏藍這才看到桌旁坐著的那個藍衣女子,潔若冰霜,眉宇間透著靈氣,這不是那個被抓的安靜女子嗎?

“你……”夏藍指著她,想起兩人的對話,她驚訝地看著溫逸:“師父,你去魔界救了她嗎?”

溫逸仍舊與魔尊的視線相對,沉默不言。

“嗬,你還好意思叫哥哥師父?真是惡心!”刻薄的話從女子紅唇中飛出。

“原來那個背信棄義,沒心沒肺的徒弟就是你!”裴若心看了一眼魔尊,輕蔑地繼續說,“真是物以類聚,一個毒一個狠!”

夏藍眼中閃過茫然:“你胡說什麽?”

魔尊鳳眸幽幽地看著裴若心,勾起一記冷冷的笑,攬過夏藍的腰道:“怎麽?我們在一起你嫉妒?”輕瞟了一眼溫逸,臉上

笑容加深,“和你這好哥哥試試,滋味很是不一般呢!”

夏藍看到溫逸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些,眼神不再淡漠,帶著一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殺意。

“無恥!”裴若心羞惱交加,怒道。

夏藍一把推開他,瞪眼:“你別胡說!師父生氣了!”

溫逸微微低了下頭,幾秒鍾後再抬頭時,又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了。

“慕兒怎麽和他在一起?不是說過不會闖禍麽?”溫逸漆黑的雙眸盯著她。

夏藍想起自己在山上說過的話,連忙解釋:“師父,我沒闖禍!”瞪了魔尊一眼,她接著道,“我是被魔族抓走了,這個綠衣姑娘可以作證的!”

接收到夏藍的視線,裴若心冷冷地道:“我可沒見過你!在魔界倒是聽說魔尊對連姑娘很是寵愛,今日一見果真不錯!”

她居然……撒謊!

夏藍怒看著她:“你在撒謊!我明明還和你說話,隻是你不理我!”

溫逸輕輕斥責:“慕兒不可無禮!”

“師父你不信我?”夏藍顫聲問。

溫逸看了站在夏藍身側的魔尊一眼,沒有回答。

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夏藍深深呼吸一口:“好!愛信不信!”

轉身飛快跑開,出了客棧,陽光照出她眼裏閃動的水光。

“喂!你怎麽又哭?”魔尊不知怎麽忽然就出現在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夏藍又驚又怒:“不要你管!”

拚命忍住眼淚,卻依然不住地掉。

她心裏不知自己為何要那麽生氣,那女子撒謊,師父不信她,那便不信!她為何如此在意師父的態度?明明穿越來才三個多月,這些人怎樣與她何關?

不要生氣,不要!不要!

她越是這樣想,心裏更是堵塞,淚珠掛在臉上。

“哎!真不該帶你出來的!”魔尊無奈地歎氣,動作極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夏藍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脾氣就止不住:“不要你管!你走開!”

她現在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呆一會兒,好好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

魔尊看著被她一把推開的手,愣了下。

夏藍繞過他,飛快地跑走,黑亮的長發從他指間穿過。

魔尊皺了下眉,久久地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纖細背影,沒有追上去,她一個人冷靜下也好。

房間裏氣氛靜謐。

裴若心打破沉默:“哥哥,連慕那樣的人早該逐出師門了。”

溫逸端正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聽到這話,他漆黑的眼眸更加幽深:“若心,你本是不撒謊的。”

裴若心聞言,眼中閃過慌亂,明白瞞不過,索性坦言:“是,我見過她,那麽多女子死了,她卻在一邊和魔族歡笑!哥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騙你,隻是不想你難過。”

裴若心口氣變冷:“哥哥你對她那麽好,她怎可如此忘恩負義?”

溫逸神色不變地喝了一口茶,看著裴若心:“若心,你全心修煉就好!其餘的事,不需要管。”

裴若心似還不甘:“哥哥,我本是個孤兒,被人欺淩,是你救了我,讓我拜在昆侖門下。大恩大德,若心永記在心。如今哥哥有難,若心怎能不管?”

溫逸道:“你多慮了,我不會有事。”

“可是,三百年前,那女人不就差點害死哥哥?”裴若心一急,口不擇言。

溫逸手一頓,茶水濺出。

他極其緩慢地問出:“你怎知這件事?”

裴若心懊惱地垂眸,沉默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寒師兄。”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溫逸卻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若心經常打聽關於他的事,可沒曾想過平日冷冰冰的寒兒會與她講這些。

難道寒兒已經知道她是……

溫逸沉思地盯著杯子。

裴若心道:“哥哥不要怪寒師兄,是我逼著他說的。”

溫逸看她一眼:“寒兒不會被人逼著做事,你能逼他,也是本事!”

裴若心默然不做聲了。

黑夜,冷風,明月如盤高掛。

夏藍已經在這兒呆了幾個小時,先前愁容換作一副光彩動人的樣子。

她是個很會整理自己情緒的人,雖然當時會不能控製,可是隻要自己靜靜呆著,她總有辦法恢複活潑的樣子。

她隻是個過客,這裏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她終究還是該走的。

露出個自信的笑:“阿藍!你一定可以回去!一定!”

“嗬嗬——”

妖嬈詭異的笑聲在夜空響起。

身子一僵,夏藍驚嚇地左右看。

想起初見魔尊的事,她壯著膽子吼道:“魔尊!你出來!”

風中飄蕩著夏藍的餘音,樹葉刷刷作響。

“出來!”她又重複。

紅衣閃過,一晃又不見了。

夏藍徹底放下心,怒火起來:“你有完沒完!還不快出來!”

“嗬嗬,要讓仙子失望了!我可不是殿下!”

身姿妖嬈的紅衣女人笑著從空中慢慢降落。

“夢紅!”夏藍驚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