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翌日的報紙皆在刊登昨晚演唱會的盛況。特別是周喬半空中翻轉三圈，歌聲絲毫不受影響受到了評論界的好評。她已不能被劃為花瓶歌手了，這是有目共睹的事。

可是，周喬本人早已不太關注演唱會的後續。她更在乎是遇上曹霖。這是真正的相遇，事隔八年後的重逢。沒有比這能令她驚喜的事了。

短暫的相聚讓他們沒有太多時間敘舊，隻有相約三天後在迪斯尼樂園見麵。那一日，周喬毅然赴約。她雖害怕媒體，但跟曹霖相會的期待大過這種恐懼。做好安排，瞞住了小柯，周喬決定在香港失蹤一天。

香港迪斯尼總是人滿為患，各式卡通人物熱情待客。周喬戴了漁夫帽和大墨鏡萬分謹慎地隨人群進入遊樂園，但沒多久就被一個拿著五彩氣球的米老鼠纏住。

“美麗的小姐，請一定來鬼屋看一看。”

米老鼠從厚重的服裝內熱情地發出邀請。周喬聽得出這是曹霖的聲音，心裏倒是奇怪他出現的方式。沒等她反應，米老鼠牽著她的手便向鬼屋走去。鬼屋內一片漆黑，等她進去，有人便在外麵放了個設備維修的牌子。

周喬並不太在意鬼屋裏各種嚇人的裝置。隻是那青森的光照在米老鼠臉上填了一分詭異的氣息。在這個幾乎密閉的空間裏，周喬看不到其他遊客，忙問：“你難道在這裏工作？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樣子。”

曹霖在黑暗中道：“小喬，也許要委屈你一下。待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周喬還沒理解他是什麽意思，脖子上就傳來針刺的痛感。是麻藥！周喬的意識一瞬間便失去了，腦中唯有青光中的米老鼠在微笑的殘影。

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在飛機場，這才想起發生了什麽事。曹霖襲擊了她，她以為這是噩夢，卻發現是現實。

周喬在難以置信中掃視周遭，發現曹霖就在身邊看著她。憤怒讓她想馬上質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奇怪的事出現了，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雖然意識是清醒，但身體虛弱無力，就像一個活著的娃娃。

曹霖給她戴上一頂碩大的遮陽帽說道：“我們先上飛機。藥效會很快消失的。那時候我會把事情解釋清楚。你無須驚慌。”

他的臉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褪去了青澀，有了成熟的棱角，臉上沾染著滄桑，卻依舊很好看。周喬發覺自己不太認得眼前這個人了。這個曾經為她打抱不平的青梅竹馬，現在已經成了善用藥物的綁架犯。歲月可真是可怕！

過海關的時候，工作人員看見周喬，又看了看證件，對曹霖說：“您太太真像歌後周喬。”

曹霖用輪椅推著周喬，露出哀傷的神色，回道：“很多人都這麽說。可惜她生了病，說不了話，否則一定也能成名。”

在憐憫的視線下，周喬萬分不情願地上了飛機。她聽見廣播裏在播放這是前往Z國首都赫爾墨斯的班機。她竟然又要去往Z國了！

飛機上，好不容易可以活動手指的周喬又被注射了一劑藥物。藥效重新使她變成了隻會眨眼的洋娃娃。這種不得人生自由的狀況比用繩子綁住她，用牢房囚禁她更慘。她開始對昔日的故人產生了厭惡。

抵達赫爾墨斯已是十個小時以後的事。周喬半昏半醒間被人用輪椅推下飛機。她聽見有人來接應曹霖，繼而又被抱進了一輛車裏。漸漸地藥效終於過去了，周喬可以動也可以說話了，但四肢卻因為長時間的麻痹而酸軟無力。

曹霖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安撫道：“先不要太使勁，感覺會像喝過酒。你需要緩一緩。”

“為什麽，阿霖？你為什麽要這樣？”

“我們需要你，所以采用了一些不得已的手段。”

“我們？還有誰？”周喬看向駕駛汽車的男人，看不清臉卻知道是個外國人。

“我還沒告訴你，我這些年在國外生活了很久，有了新的身份和職業。開車的人是我的同伴。我所從事的職業可能需要運用一些不太禮貌的手段來達成，但絕不會傷害你的人身安全。你可以放心。”

周喬開始琢磨他的話，仔細推敲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唯一跟Z國的聯係隻有波卡。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們綁架她？

她不禁問道：“你是要拿我做人質？”

“這些以後再跟你解釋。你從香港來，衣物單薄。Z國常年冰天雪地，我想得給你準備不少東西。”

曹霖的口氣充滿了冷漠。他的手異常冰冷。周喬躺在他身上，全身都是寒意。這個冰一樣的男人，不是她的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