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和她的新寵約會?!

媽的,這個新寵到底是見鬼的什麽東西呀?

齊拓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新寵”的事,根本就無法定下心來工作。

他想不出白淩口中的新寵到底是什麽,又不想去相信力雅才和他離婚兩個多月而已,竟然這麽快就交到男朋友的事。

可是提到約會這兩個字,有誰不會直接連想到男女朋友這層關係呀?

可惡!混蛋!媽的!力雅是他齊拓的老婆,有哪個男人膽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或是一根頭發,那家夥就死定了!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陳秘書推門走了進來。

“總裁,您開會的時間到了。”

“取消它。”

“啊?”第一次聽見他下這種指令,她頓時傻眼。

好戰、嗜血的因子在他血液裏激狂的躍動著,現在的他隻想把那個混蛋新寵抓起來海扁一頓,哪還有什麽心情開會啊!

“把會議和我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我要出去,今天不進公司了。”他走回座位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接著便直接走出辦公室,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坐進車子裏,他拿起手機一看。塗聖依然沒有回電話給他,那家夥難道是在開刀房裏?

他等不下去了,直接殺到醫院找人好了。

將手機放下,他發動引擎,以最快的速度飆到塗聖工作的醫院,停好車,便筆直的朝塗聖專屬的VIP休息室走去,他在途中巧遇一位有過幾麵之緣的護理長。

“齊先生,你是來找聖手醫生的嗎?聖手醫生現在人在手術室替病人開刀喔。”

果然是這樣,難怪塗聖沒回電話給他。

“妳知道他這個刀還要開多久的時間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可以到手術室去問,在二樓。”

“謝謝妳。”

“不客氣。”

來到二樓手術室外的護理站,齊拓正打算開口詢問櫃台內的護理人員時,就見戴著一頂他一直都覺得很可笑的手術帽的塗聖,已換下手術衣,踩著Birkenstock夾腳拖鞋走來。

“聖手。”他立刻揚聲叫道。

乍見他出現,塗聖挑高眉,一邊將頭上的帽子拿掉,一邊朝他走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兒?有親朋好友需要我幫忙開刀嗎?”他吊兒郎當的問道,一開口就觸人黴頭。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齊拓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既然不是要我幫忙開刀,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有事找你,有時間嗎?”

塗聖看了下手表。“半個小時夠嗎?我待會還有一場手術。”

齊拓點頭。“換個地方說話?”

塗聖帶他到醫生休息室,剛好裏頭沒有醫生在休息。

“什麽事?”

他從牆邊的冰箱裏拿了瓶黑鬆沙士遞給他,自己也開一瓶來喝。

“給我白淩的住址。”齊拓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沒想到會突然聽見這個許久沒有人敢在麵前提起的名字,塗聖微僵了一下,放下剛送到嘴邊的飲料,轉身走到窗邊,沉默不語的看著窗外。

“聖手?”看他似乎不打算說話,齊拓忍不住出聲催促。

塗聖突然開口,“我沒有她的住址。”

“怎麽可能,她是你前妻耶!”

“你要她的住址做什麽?”塗聖緩慢地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她知道我老婆在哪兒。”

“你老婆?你什麽時候又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

齊拓瞪他一眼。“我是說力雅。”

“我以為你們倆已經離婚了。”

“那又怎樣?誰說離了婚之後她就不能再是我老婆?我就是要和她再結一次婚!”他信誓旦旦的宣告。

“你瘋了嗎?”塗聖忍不住皺眉,“如果要再結一次婚,你們當初又何必離婚?”

“所以我後悔了。”

塗聖瞠目結舌的瞪著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兄弟,振作點,後悔了這三個字不是男人應該說的話。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今天撞到頭,把腦袋給撞壞了?沒關係,我替你開刀,保管還你一個原來的齊拓。”塗聖迅速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拍了拍他的臉頰,一臉擔憂。

“腦子有問題的人是你,明明就對前妻念念不忘,卻不敢承認,還表現出一副很享受單身漢生活的模樣,我真不知道你在ㄍㄧㄥ什麽?”齊拓撥開好友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突然揭開他的秘密。

塗聖渾身一僵,臉上神情立即變得冷硬,嘴硬的不肯承認,“你少自以為是。”

“我是不是在自以為是,你我都心知肚明。”

塗聖抿緊嘴巴,無言以對。

“既然你不知道白淩現在的住址,那總該知道她娘家的電話或住址吧?抄給我。”齊拓言歸正傳的說。

“通訊簿在家裏,我手邊沒有。”

“那給我你家鑰匙,順便告訴我那本通訊簿你放在哪裏。”

“你一定要這麽急嗎?”

“不急的話,我幹麽親自跑到這裏來找你?隻要等你回我電話就行了。總之廢話少說,鑰匙拿來就對了。”齊拓迫不及待的朝他伸手要鑰匙。

“鑰匙在我的休息室裏。”

“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走啊!”說著,他就率先走出醫生休息室,朝院方特別為聞名海內外的聖手醫生──塗聖準備的VIP休息室走去。

“你到底在急什麽?”走在他後麵的塗聖,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口問道,“你們都已經離婚兩個多月了,不差多等這一天的時間吧?你幹麽這麽急匆匆的?”

“還不是你老婆──不,你前妻白淩害的,打電話來說什麽力雅正忙著約會,媽的!那個新寵到底是哪個混蛋,如果他膽敢碰我老婆一根手指,他就死定了!”

齊拓咬牙切齒的撂話,但塗聖從聽見白淩曾經打電話給他之後,便什麽話也聽不進耳了。

白淩……

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多久沒聽見她的聲音,多久沒看到她了,從他們離婚之後……

他還記得那天是八月十四日,都已經過了兩年多了,為什麽他依然忘不了她,心仍然隻會為她悸動呢?

“她……好嗎?”塗聖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

“什麽?你剛才有說話嗎?”齊拓霍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沒有。”他搖頭。

齊拓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心急的催促,“可不可以麻煩你走快一點,塗聖手大醫生?”

從塗聖那裏拿到白淩娘家的聯絡方式,再從她娘家那裏得知她現在住處的地址,齊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隔天下午找到她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棟……嗯,外觀有點糟,鐵門斑駁、外牆剝落、二樓以上陽台加裝的鐵窗全都鏽得連原本是什麽顏色都看不出來,然後還堆放了許多廢棄物和枯死盆栽的舊型公寓。

白淩她真的住在這裏嗎?

難道當年她和聖手離婚時,聖手沒有給她贍養費嗎?如果有的話,以聖手的經濟能力,身為前妻的她,不可能會住不起比眼前這棟幾乎可以稱之為危樓的舊公寓更好上十倍──不,百倍的房子才對。

還是他根本就抄錯地址,或是找錯地方了?

“少年A,你要找誰呀?”

身後突然響起一句台灣國語,他倏然轉身麵對對方。

和他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紀足以做他奶奶、滿頭銀絲的老人家。

“婆婆妳好,請問妳是住在這裏的人嗎?”他有禮貌的對老人家點頭問道。

“是呀,有事嗎?”

“可不可以請問一下,這裏有沒有住一位名叫白淩的人?”

“你要找白淩喔,她出去了啦。”

她竟然真的住在這裏!齊拓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這棟慘不忍睹的老舊公寓,然後忍不住想,如果讓塗聖知道這件事的話,不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

他回過頭來再度發問,“婆婆,可不可以再請問,妳知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回家?”

“她們今天都很忙喔,不會這麽快就回來啦。你要找她的話,可以直接到她們店裏去。”

“什麽店?在哪裏?”

“就在隔壁那條巷子底,轉角的地方。你到那裏就會看到有很多人喔,那個新小姐做的餅幹,真的是好吃到讓人舌頭都想吞下去。不相信的話,你也可以去那裏試吃一下,試吃不用錢喔。”

辛小姐?誰呀?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白淩現在正在那個地方。

“謝謝妳,婆婆。”他朝老人家道謝,然後轉身朝隔壁巷子走去。

巷子就在隔壁,但距離卻比想象中還要遠得多,讓走在秋天太陽籠罩下的齊拓冒出滿頭大汗。

巷底還沒到,便先看見大批人群聚集在前方,讓他隻覺得熱上加熱。

他從來都不知道白淩是一個愛湊熱鬧的女人,這麽熱的天氣,這麽擁擠的人群,她到底跑到這裏來幹麽呀?害他也得像個白癡一樣擠進這堆人群裏。

輕歎一聲,他認命的走上前,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下這間店的招牌──

力雅的店

他呆滯的瞪著招牌上的四個大字,眨眨眼,再看一次──

力雅的店

沒錯,他沒有看錯,那是他老婆的名字!這間店是她開的嗎?她現在人就在裏麵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覺得既驚喜、意外、緊張又高興,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找到人,害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不知道她待會兒見到自己時,會有什麽反應?

深吸一口氣,他帶著堅定的神情,踏出堅定的步伐朝店門走進去──

一隻手臂突然伸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先生,你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嗎?請你排隊好嗎?”手臂的主人說。

齊拓愣住。“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我們也不是。”

他茫然的看著對方。

“我們是來領免費的手工餅幹的,這間店剛開幕,準備了一百份免費的手工餅幹要送給客人,每兩個小時發放一次,每次限量二十五份,你若想要拿到免費的餅幹,就到後麵去排隊。”

“我──”齊拓正想說自己不是時,排在店裏的人突然響起一陣歡呼聲,第三階段的發放活動開始了,人潮興奮的往前推擠,一下子便將他推擠到一邊去。

他向後退了一步,以免人群再度擠到自己。

看著眼前門庭若市的景象,他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他從來都沒想過力雅會想開店,也從沒聽她提起過,更沒想過她開的店生意會這麽的好。

在他們交往期間,她總是沒自信的說自己什麽也不會,結果結婚後,她卻將他們的家打掃得幹幹淨淨,幫他的襯衫燙得連一絲縐褶都看不出來,還可以煮出一桌豐盛的菜肴,甚至還能烤出他所吃過最好吃的餅幹。

她做的餅幹甜而不膩,口感鬆脆,而且創意十足,每回都會有新口味推陳出新,而且滋味總是棒得無話可說,讓愛吃甜食的他總覺得自己挖到寶了。

她的好、她的長處,過去就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可是現在……

他不由自主的輕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後悔莫及。

二十五份免費餅幹很快就發完了,而人群也隨之散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人有的是為了買剛出爐的餅幹而留下來,有些則是為了等待下一波免費活動。

齊拓走進店裏,撲鼻而來的是他早已熟悉的餅幹香味。

他在店裏沒看見溫力雅,也沒見到白淩,隻看見一名有著婉約氣質、肌膚白皙的美女站在櫃台內替客人結帳。

結帳的客人愈來愈多,還不太熟練收款機操作的女人,緊張的轉頭看向店後方,揚聲求救,“小羽,快來幫我。”

小羽?

他很肯定自己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也沒見過站在櫃台內的女人,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力雅的朋友才對,如果是的話,他一定會認識,所以她們是白淩的朋友嗎?還是隻是請來顧店的員工?

一個留著瀏海,後腦勺綁著馬尾的女生,從掛著珠簾的店後方跑出來,接替白皙女人手邊的工作。

“芷翎姊,這裏交給我就行了,妳到後麵去幫溫姊。”習小羽說。

溫姊?她說的人會是力雅嗎?一定是。

“等一下,麻煩妳等一下。”齊拓在那個名喚芷翎的女人轉身走進去之前,急忙上前開口叫道。

櫃台內的兩個女人和櫃台外排隊等待結帳的人,不約而同的全都轉頭看他。

“先生,你是在叫我嗎?”元芷翎與習小羽對看了一眼,懷疑的指著自己。

齊拓立刻點頭。

“芷翎姊,妳認識他啊?”習小羽忍不住好奇的低聲問道。哇,難得一見的大帥哥耶!

元芷翎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請問力雅……溫力雅在裏麵嗎?我可以跟妳一起進去找她嗎?”齊拓看著元芷翎問道。

“請問先生貴姓大名,有什麽事要找溫姊?”習小羽小心的詢問。

“齊拓。我是來找我老婆的。”

“老婆?”習小羽眨了眨眼,然後突然想通的瞠大了雙眼。

這個大帥哥竟然是溫姊的老公──不對,應該說是前夫才對。可是他們不是已經正式離婚了嗎?怎麽還跑到這裏來,大剌剌的說是來找“老婆”的?

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也不知道溫力雅歡不歡迎這個前夫出現在這裏,習小羽求助的看向元芷翎。

元芷翎眼底有著跟她一樣的猶豫與不確定,所以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將人擋在外頭,再到裏麵去讓溫力雅自己決定,要不要見這位前夫先生。

“麻煩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幫你到裏麵去叫她。”她開口說完,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齊拓再度叫住她。

元芷翎無奈,隻能再度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我怕她不願意見我,所以可以請妳現在就讓我跟妳一起進去找她嗎?”他放軟語氣請求。

“如果溫姊不想見你的話,你用這種方式強迫她見你,不會太過份嗎?我們是站在溫姊這一邊的,別想我們會幫你。”習小羽一邊替客人結帳,一邊忍不住皺眉拒絕,“還有,你找溫姊要做什麽,你們都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小羽!”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元芷翎尷尬的低聲叫道。

齊拓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在來這裏找白淩之前,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麵對冷嘲熱諷,甚至是冷酷無情的刁難與對待了。

“我是來負荊請罪,請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的身邊。”他以一臉認真的表情回答。

習小羽聽了,不禁意外得睜大雙眼。這個答案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人覺得不幫他就好像就在棒打鴛鴦一樣!

“芷翎姊,妳聽見了嗎?他是來負荊請罪的,妳快帶他進去,溫姊一定想不到的。”她遏製不住興奮的轉頭,對身旁的元芷翎說道。

但元芷翎的想法可沒她這麽樂觀,所以臉上有著猶豫的神情。她總覺得這件事,還是該交給力雅自己決定比較好。

“小羽,我覺得還是……”她猶豫的開口,怎知話未說完,溫力雅的聲音就突然從店後方響了起來。

“小羽,妳不是出去換芷翎進來幫我的嗎?怎麽──”她的話瞬間戛然而止,空氣中隻剩下珠簾被撥動,珠子與珠子在空中互相撞擊的聲音。

她僵直的站在原地,瞪著站在櫃台前的齊拓,完全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是誰告訴他她在這裏的?是白淩嗎?而他又是為了什麽事到這兒來呢?

兩個月不見,她雖然一直用忙碌來填充生活,讓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難過或想他,但是她真的好想他,想他的模樣、他的味道、他的聲音──

“力雅。”他柔聲輕喚她的名字。

淚水瞬間便從她眼眶裏掉落下來,突然得讓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喉頭一陣哽咽,她用手摀住嘴巴,但卻沒辦法控製自己激動的情緒,她迅速轉身逃走。

“力雅!”他的聲音再度響起,但她卻沒辦法給他回應。

她還愛著齊拓,很愛、很愛,但是他二話不說就答應和她離婚的事,卻讓她很傷、很傷。

雖然知道隻是為了沒自信這種理由,就開口說要和他離婚,是自己不對,但是他如果真的在乎她、愛她的話,根本不應該連她想離婚的理由都沒問,就同意簽字,這一點他真的傷她很重、很重。

媽媽知道她離婚後簡直難以置信,更無法原諒主動提離婚的人是她,和她大吵了一架,甚至不惜要與她斷絕母女關係,隻因為她斷了她們母女倆的金錢靠山。

金錢靠山?她從來都不知道媽媽有這樣的想法,這讓她氣得第一次對媽媽發火的大吼大叫,也讓她愈來愈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氣得和媽媽斷絕聯絡,一個人從台北離鄉背井的跑到桃園居住,以為這樣他們倆的未來就再無交集,不可能會再有碰麵的機會,可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她,過去兩個月來一直在努力告訴自己、並證明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可為什麽一看見他,就遏製不住的猛掉眼淚?她好沒用,真的好沒用!

“力雅!”齊拓突然從後方追來,一把將她拉住,轉過身,將她整個人帶進他寬厚的胸膛裏,緊緊地抱住。

溫力雅渾身僵硬,淚水依然不斷地從眼眶裏滑落。

“妳為什麽要跑?”他指控的問,然後伸手抬起她淚流滿麵的臉,卻溫柔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然後改以溫和的嗓音輕聲問:“為什麽要哭?”

她搖頭,想掙開他的懷抱,他卻不動如山。

“齊拓……”她為難的啞聲叫道,卻被他打斷。

“我比較喜歡妳叫我老公。”

才稍微受控的眼淚,一瞬間又從她眼眶裏滑落。他是故意的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她說。

“我們可以再結婚。”他說。

她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淚珠滾滾而下。

齊拓溫柔的替她抹去淚水,然後深情地凝望著她,緩緩地開口道:“妳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