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最初的夢想

最初的夢想

“你以為是誰呢？”他笑著問。怎麽會是他呢？我暗叫糟了！他肯定要問緣由了。“奴婢給十阿哥請安！爺吉祥！”忙高聲叫道。“免禮！悅芽，你為甚哭啊？”他柔聲問著。“回十爺，奴婢……奴婢……。”“你不想說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兒，不用勉強！”他好脾氣地微笑。

我眨眨眼，這就是曆史上被稱為“庸人”的胤礻我嗎？他是個老實人呐！心裏不禁對他有了些改觀。

“對了，十爺，您今兒個怎麽有空兒到我這兒來？”這是八杆子都挨不著邊的嘛！“哦，是德娘娘叫我們哥兒幾個一塊兒吃飯來著！剛進院子就聽見有人在哭，我心裏納悶著誰在這兒哭得那麽傷心呢！原來是你。”他的眼神含著無限憐愛。

“是這樣啊！那……您是一個人嗎？”要是他跟胤禩他們一起可就慘了！“就我一人！”他了解地笑笑。

“那您快去罷！娘娘在等著呢！”我在心底悄悄舒了口氣。看著他還不動身子，又忙說道：“我也得過去伺候了！”說罷匆匆往娘娘那兒趕，他不說我倒還忘了。“那一塊兒走罷！”我本想推脫，但實在沒有理由，隻好隨他去了。

剛到門口，姑姑正好從裏麵出來，我忙攔住她。“姑姑，您要去取什麽？”想討個差事，借機撇下胤礻我。

她笑著看了看我，“也好，你去給幾位爺泡茶吧！我去瞧瞧晚膳是否備好嘍！”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對胤礻我說：“十爺，奴婢要做事兒了，您先進去吧！”他點點頭，沒說什麽。

等我端了茶過來，卻發現胤礻我還在門口等著我。心裏哀歎了一聲，看來他非給我抹黑不可了！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十爺，您……怎麽還在這兒呐！”明知故問著。“我在等你！”“這……”我不知該怎麽回答他。“進去罷！”唉！又隻好在心裏歎著氣了。我已經能預見到待會兒會是怎樣讓人驚詫的場麵了。

果然，當我和胤礻我一起走進大廳時，所有人都停止了談話，廳裏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隻剩下人們的呼吸聲。抬頭一看，娘娘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

我尷尬不已，忙一一把茶奉上。因為不敢在娘娘麵前抬眼看他們，隻好趁奉茶的時候，偷偷觀察了一下每個人的反應。

“太子爺，請喝茶！”“哼！”胤礽憤憤地接過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四爺！您請喝茶！”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接，偷眼看去，他正用冷得足以殺人的眼光看著我。心中一凜，知他生氣了，卻也莫可奈何。他不接，我隻好將杯子放在他身旁的茶幾上了。

胤禩這次卻沒有了招牌式的微笑，看向我的眼裏帶著一絲深究；胤禟的麵容含有一絲嫉妒之色，接過杯子掩飾了去；胤礻我倒是麵不改色地端坐著，我給他奉茶時朝我微微一笑說：“放下罷！”胤祥則是一副不信的神色。倒還是他了解我！

“十四爺，請喝茶！”他從盤子底下抓住了我的手。他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我悚然一驚。他的眼裏有著深刻的憂傷。不知怎麽的，這會兒見他這麽難過，胸口居然猛烈疼痛起來。忙掙紮，一邊用唇形告訴他：你誤會了！他一定看懂了，釋然一笑，把杯子接了過去。

晚膳很快傳了上來，大家很快恢複了談笑風生的模樣，我的心才稍微平定了一些。幫著姑姑在旁邊伺候著，見胤禵的神色，估計我的麻煩還在後頭呢！

我捶了捶酸疼的肩膀，剛才散席以後陪著德妃，給她捶腿，等她睡了以後才回來。我清楚，胤禵在我房裏等著我的解釋，但我寧願做鴕鳥，能拖多久是多久。

房裏亮著燈，我在門外猶豫著。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推開門。“胤禵，你還未安置呐！”我打著哈哈。本來他坐在書桌前，見我進來就起身朝我走來。

胤禵今年二十一了，已經是一個偉岸的英俊青年，加上常年的鍛煉，身手非常敏捷。他走過來，給我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我緊張地吞了口口水，頭也愈來愈低。

“你愛看西廂？”他輕輕開口。“呃？”我猛地抬頭看他。怎麽跟想象的對白不同呢？“怎不回答我啊？”他俊朗的眉輕輕地挑起一邊兒來。

“啊？哦……我……”剛才想的詞這會兒全忘了。“嗬嗬……我就愛你這豐富的表情兒！”他輕聲兒笑了起來。“嗬嗬……”我也跟著傻笑起來。從小我就是個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人。

“芽兒，無論是什麽，我都信你！”我望著他滿臉的嚴肅，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為什麽？為什麽不是胤禛？為什麽偏偏是你？月老他老人家睡著了罷？怎麽把紅線牽繞了呢？

“芽兒，以後，都不願再讓你流淚了……。”他用拇指揩去我眼角的淚痕。“嗯……”感動於他的話，我感覺很貼心，不禁衝他嫣然一笑，滿意地見他又呆了。

“芽兒，你喜歡草原？喜歡……牧羊？”他像是想起什麽。“嗯！”我點頭。“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舉起鞭兒輕輕搖……小曲兒滿山飄……。’是我夢想中的生活！”“可是……！”他頗苦惱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他是皇親貴族，怎麽會過上那種生活呢？“我隨口說說罷了！別放心上！”再回去可能可以，回到生我養我的小山村便有機會實現，可在這裏……怕是隻能存在於記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