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拾憶初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拾憶初戀

熙寧這會兒才剛剛跟童嘉嘉從深刻裏對於現狀仔細的談過，陪她坐了大半夜，這才兩個人各自睡去。

童嘉嘉目前對未來對生活對感情都是處於癲狂狀態。用她的話說，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熙寧自己呢？還是一團糟嘛。也是兜兜轉轉，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這個節骨眼，自己卻因為童嘉嘉的事，再一次爽約了。

不能說是要怪罪她，隻是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淡淡的遺憾，就這樣又錯過了一次，還要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錯過多少次，才能有光明正大的走在他身邊載入江氏族譜的這一天呢。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拿起手機，想要問問情況，卻又猶豫。是自己再次辜負了人家的盛情，哪裏好意思開口再問。一看時間，十點多了，手機關機，想要睡覺，卻又糾結了。還是掏出手機，一條短信還編輯完，手機卻驟然響了起來。

“熙熙，你還真是狠心，不曉得打電話慰問慰問我。”江西彥的電話打過來，半是嗔怒半是想念。熙寧握著手機滿是笑意，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最後關頭把手機打開了，雖然還是比他晚了一步。

“哪有啊，我一個短信還沒寫完呢。”熙寧拿出耳機，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擺開了煲電話粥的架勢。

“什麽短信？這麽長呢？又不是情書。”電話接通了，江西彥的心情，頓時變得很閑適，開始打趣起來。

“你怎麽知道不是情書呢？說不定就是情書呢。”隔著無線電波，臉皮厚的話，也終於好意思說出口。“我剛剛很想問你，有沒有很順利啊？有沒有想我啊？”

“哈哈，那就念幾句來聽聽。”江西彥笑了。在一起之初，情緒也是壓抑的，很多話很多事不敢表達，此刻見熙寧拉下麵子來講情話，江西彥不由得心情大好。

“好久以前就喜歡你，到現在沒變過。大千世界，人來人往，兜兜轉轉，還能在一起，我很慶幸還能跟你在一起。世界如此之多變，緣來緣去，每個人身邊都會出現新的人，誘惑與吸引無處不在。隻希望，天涯海角，布邊初顏。不隻今朝，未來五十年以後，還能與你牽手遛鳥共賞夕陽。”情意綿綿的話，熙寧信手拈來。

‘天涯海角，不變初顏。’多麽熟悉的一句話。十字繡盛行的時候，熙寧給自己做了一個十字繡錢包，錢包上的四個字煞是閃目。不需要其他點綴的花朵，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錢包。

西彥還想要說什麽，腦袋裏卻空了。很久以前，就算甜蜜蜜之餘，熙寧也給自己寫過很多情信，她說不在的時候再看。作為語文課代表，熙寧數學是個硬傷，語文卻一直是名列前茅的。此時，聽到她不打岔的說了這麽多話，西彥心裏，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洶湧襲來。

好半天，隻憋出了一句話。“傻丫頭，我的笨蛋熙熙。”

電話裏沉靜下來，短暫的沉默。沒有再多說話，沒有舍得再破壞這暗流湧動的美好溫馨的氣氛。隻聽見微弱的呼吸，

“西彥，你爸爸媽媽生氣了嗎？”好半天，熙寧還是糾結，還是問出了這句自己一直想問的話。“你懂的，今天，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爸爸希望我早點定下來，帶你回家呢。”西彥不想撒謊，故意對姐姐與媽媽避而不談，隻願熙寧聽了也不會不開心。

“下次，準備好了再去。”熙寧果然滿心歡喜。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去，他們的鄙夷，瀝瀝在目。自己心裏有意識的故意忽略了很多東西，隻有這樣，不去麵對不想麵對的事，才會快活很多呢。

“漫漫長夜，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江西彥忍住了一個嗬欠。“熙熙，我想聽你唱歌，隨便唱什麽都行。”

熙寧沒有拒絕，細碎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裏，分外的溫柔。就算是會跑調，就算是會忘詞，就算是不太好聽。可是記憶卻回到了年少時，在難以見麵的寒暑假，兩個小少年躲在被窩裏悄悄唱歌悄悄說情話似的。一首接一首，忘掉一首便從頭開始。

談天說地，傾訴人生，無所不聊，無樂不歡。

不知道已經多久，手機滴滴的提示聲，熙寧尷尬的從夢魘般的回憶裏驚醒了，沒電了要關機。一句‘我快要關機掛了吧’還沒說完，手機就黑了。熙寧解氣似的拍拍用了兩年的手機，心滿意足的拉好薄被去睡覺。

戛然而止的電話，西彥看看通話時間，三個小時四十七分十五秒，很久不曾有過的通話時間，滿是甜蜜的掛了電話。

時光在他們身上生生拉開的距離，放佛又閉合了幾分。

熙寧心滿意足，西彥美夢酣甜，在熙寧的隔壁，有個女孩，卻徹夜難眠了。

童嘉嘉不是故意要偷聽的，無奈，這個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加之熙寧就算是刻意壓低聲音，可是興奮的時候突然拔高的聲線，還是輕易的驚醒了一顆本就睡不著的躁動的心。

童嘉嘉在這樣的夜裏徹夜難眠，就這樣以一種詭異的態度偷聽他們的情話，卻覺得分外滿足。

這樣的感情是她不曾有過的。曾子意的電話短促而精簡，有這樣煲粥的時間，他似乎更寧願開車過來一親芳澤。除了曾子意，她再沒有其他正式交往的男朋友，有過追求的男生，似乎這樣溫馨的話，也是說不出口。

也曾有過機會的。童嘉嘉想起高中時給自己寫過情書的同班少年，大學時給自己打電話緊張得一句‘我喜歡你’也說不出口的學長，還有很多個給自己送禮物送鮮花隻為博自己青睞的同齡男孩，還有那個看似吊兒郎當，對自己卻無比上心的唐然，想起幾個月前他在自己家門口眼裏無法掩藏的哀傷。

一步錯步步錯，意氣風發眾人追的好姑娘童嘉嘉再也回不了頭，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失足婦女。

童嘉嘉不想哭什麽，自己做的選擇，沒什麽好哭的，可是內心不由自主的酸澀，眼淚不受控製的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