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誰是生父

第一百一十九章 誰是生父

“她肚子裏的,是別人的孩子。”夏楠眼神平靜,喜怒哀樂,完全看不清其中意味。“我跟慢慢隻是朋友,當初假裝在一起,隻是為了應對雙方家人,這就是我們為什麽不冷不熱的原因。況且現在我真的有女朋友了,所以我對慢慢這個樣子,也很悲痛,但這隻是出於友情的義氣,不是因為愛情。”

夏楠說了很多,蘇太太聽著聽著,依著丈夫的手,已經無力的滑下來。

蘇部長也呆了,原來自己的女兒,不隻是懷了身孕自殺,她沒有男朋友,這個孩子定然是來曆不明。

“你騙人,你是不是想逃避責任、?現在慢慢生死未卜,你就敢說出這樣的話。”蘇太太失聲尖叫,衝破丈夫的阻礙,過來抓著夏楠,哭鬧。

“玉平,玉平你冷靜點。”蘇部長一臉沉默的過來拉蘇太太。“不要瞎想,夏楠的為人,你我都算了解。我看慢慢平時也不愛跟我們說話,她有什麽事我也不知道,現在她沒出來之前,就不要瞎想好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想。”蘇太太轉換了對象,撲倒蘇部長身上去,這一次,蘇太太對待蘇部長更加失控。除了失聲尖叫,她的指甲,在蘇部長身上留下了印子。“姓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輩子都在介懷她是不是你的女兒。所以你才送她出去讀高中,還送她出去留學,你就是不想看到她。她是你的女兒啊,你為什麽不信,為什麽不喜歡她呢?”

蘇太太哭鬧著,夏楠有點無奈,場麵有點失控了,對於這樣的家庭秘密,自己並不想知道,聽到了隻會讓自己更加為難,沒有什麽好處。

“玉平,你不要無理取鬧。”蘇部長驚恐之餘,想要過來封蘇太太的嘴。“我什麽時候不相信你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我早就忘了。是你自己耿耿於懷,慢慢還沒出來,你倒先瘋了。”

“嗬,你說不忘了,你怎麽還記得是二十五年前?”蘇太太掙脫了蘇部長,站到了夏楠這邊,不願再聽蘇部長的解釋。“你不喜歡我不相信慢慢是你女兒,你就走吧,我自己在這裏等。”

蘇部長一邊過來拉,蘇太太一邊罵一邊躲,夏楠無奈的立在一旁,不知道是該勸還是任其發展,似乎哪種選擇都是不好的。

蘇真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蘇真真對於這個姐姐,一直不知道該懷著怎樣的心情。年紀差不多大小,兩個同樣優秀的女孩子,在同一個家庭,除了強強聯合,就是爭風吃醋。很不幸,在蘇家,這兩姐妹的關係是後者。

初中以前還是不錯的。中考那年,姐姐沒有考上重點,爸爸把她買去了一中。姐姐蘇慢慢就是在一中的這三年,變壞了。脾氣變得暴躁敏感,喜歡發脾氣,說話開始尖酸刻薄。再後來,當自己考上一中,她出國了,從此四年沒回來。再後來,她回來了,但是開始處的不冷不熱。

長大以後的蘇真真,無論怎樣委曲求全,蘇慢慢就是愛理不理,蘇真真也是無奈。對於這個姐姐,好的回憶已經被後來的爭鋒相對磨滅了,就算自己再怎麽壓低身段,她就是不領情。可笑的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知道她與姐姐其實是不合的。

蘇真真其實早就來了,在走廊拐角處,聽見了自己父母的尖叫,似乎還聽到了許多家庭隱秘,關乎姐姐。直到覺得夠了,聽不下去了,蘇真真這才走出來。一邊喊著‘我來遲了’,一邊小跑過來,準備去安慰自己哭成一團的母親。

見蘇真真來了,蘇家夫婦此時也收斂了很多,蘇太太也很安靜了,一時間,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燈熄了,急救室的門是這時候打開的。

“醫生,怎樣了?”蘇太太第一時間衝過去問。

“醫生,我姐姐還好嗎?”蘇真真挽著自己的母親,也是一臉的急切。

夏楠在後麵默默的拍了拍蘇部長的肩膀,看了看這個憔悴的可憐的老男人,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送來的很及時,應該沒事的,不要擔心。”

蘇部長歎一口氣,走到自己的妻子女兒身邊。

“送來的很及時,大人沒什麽事。”醫生完全公式化的說。“至於孩子,很不幸,保不住了。”

夏楠完全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在急救室的燈還沒有熄滅的時候,在醫生說完前半句話的時候,夏楠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誰是病人的家人?”醫生望著急救室外的一群人,問。

“我們都是。”蘇家三口異口同聲。

醫生看了看這幾個人,最終挑了看起來像是母親的蘇太太。“你是病人的母親嗎?跟我去一下辦公室吧!我有話要說。”

醫生看了看蘇太太旁邊的蘇真真,想想待會蘇太太可能接受不了,這也不是好結果。隻好說:“你也一起進來吧?”

夏楠已經猜到了醫生將要說的話,在蘇慢慢準備打胎體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失子就是不孕。如今是因為自殺失子,更是痛上加痛,更是雪上加霜。這個結果,對於一個女孩子無疑是極其悲痛的。再者,想到剛剛自己不小心挺到的一些話,更加明白,蘇慢慢過的不好。

夏楠心中同情更甚了。

目送蘇家母女跟著醫生離去,夏楠拉著蘇部長去病房瞧蘇慢慢。在這期間,夏楠在蘇部長殷勤的注視下,告訴了他所有的事實。從碰到她被強奸救了她幫了她,而今再就她一命。蘇部長坐在病床邊,看著麵容蒼白的女兒,發出了絕望的屬於父親不可表達的嗚咽。

果然,不出所料,蘇家母女回來的時候,是世界末日一般的絕望。

蘇太太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兒,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坐在蘇部長身邊,良久,發出困獸般的哀鳴。“慢慢,我可憐的女兒。”

夏楠站在一旁,心裏也不好受。隻知道,這對夫婦,幾個小時裏,貌似滄桑了很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