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
第一章 偶得玄黃(修)
清水村地處華夏國東北邊陲,山清水秀、地傑人靈,黑土地上養育了一大批勤勞樸實的農民。他們祖祖輩輩以種地為生,間或上山打獵采藥,或下河捕魚,雖然生活並不富足,卻也怡然自樂。
華夏曆1983年,盛夏七月。晴空萬裏,天上沒有一絲雲彩,一輪烈日就像一個大火球,把地麵烤得滾燙滾燙。一陣西南風刮來,從地上卷起一股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遠處的山上依然青翠,但總給人一種霧氣蒸籠的感覺。
“哈、哈、哈……”聞聲而去,一群孩童正在清水河邊嬉戲,有的在岸上爬樹掏鳥窩,有的在河邊打水仗,還有的在河裏捉魚……他們都是清水河南岸清水村裏的孩子,吃完午飯到河邊來玩耍。四五個天真可愛的孩子隻穿著褲頭,正光著腳丫踩在水裏,有兩個孩子趁其他孩子不注意,互相遞了一個調皮的眼神,悄悄蹲下。忽然,一陣“雨”就下了下來,將另外三個孩子淋成了“落湯雞”。於是,一場水上“戰爭”就打響了,你潑我,我潑你,玩的興高采烈!
清水河清澈見底,水中的遊魚雖然不大,但卻十分鮮美。在這群孩子上遊不遠處,正有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的黑瘦小子在結網捕魚。李誌平在家中排行老二,今年小學剛畢業,趁著暑假期間跑出來玩,再撈點野味。小魚炸醬可是李誌平的最愛。媽媽把剛從河裏撈出來的小魚用油炸好,再放入家中自製的豆瓣醬,加入蔥花等作料,既鮮又香,再配上新出鍋的玉米麵餅子,就是一頓美味佳肴。
河裏的小魚不停遊動,想撈上來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李誌平專門找了一塊舊紗網,用刀削了兩根木棒,將紗網兩端固定在木棒上,做了一個撈網。這個紗網可是為李誌平立下了汗馬功勞。每次下河,隻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可以撈到一斤多魚,基本上就夠家裏人吃上一頓了。今天可能是天氣太熱的原因,李誌平已經下河有半個多小時了,卻隻收獲了寥寥幾條小魚,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正在這時,李誌平發現前麵遊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足有三四兩重。李誌平急忙屏住呼吸,提起撈網慢慢靠近,準備將這條鯽魚一網成擒。鯽魚似乎也發現了危險,突然一擺魚尾,調頭就要逃走。李誌平緊趕兩步,將撈網沉入水中,向這條鯽魚撈去。
忽然,李誌平感到腳下一痛,立足不穩,差點摔倒,那條鯽魚轉眼間就遊出了視線之外。低頭一看,腳下滲出一縷血絲,隨著水波飄搖而上。李誌平家庭並不富裕,撈魚時都是光腳下河。撈了幾年魚,從來沒有硌壞過腳。今天,魚未撈到,腳卻被硌壞了,這讓他十分懊惱。他彎下腰下,在腳底摸了幾下,找到了那塊石頭,順手就要扔出去,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
“咦!”李誌平感覺這塊石頭比一般的石頭都要輕了一些,還向手中傳來一股熱氣。連忙將手收了回來,把這塊剛要扔掉的石頭拿到眼前。隻見這塊石頭像小孩巴掌大小,土黃色,扁扁的,呈八角形,有點像是道家用的八卦形狀,隻是上麵沒有圖案。既不像石頭,又不像木頭,感覺怪怪的,拿在手中又感覺很舒服,讓人不覺精神一振,似乎天氣也不是那麽炎熱了。
李誌平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反正今天也沒有撈到魚,就拿這塊石頭作為安慰獎吧。回家再給它鑽個眼,掛到身上當個佩件也不錯。想到就做。李誌平先把腳上的傷口用清水洗了一下,收拾了一下撈網,向家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鍾,李誌平終於回到家中。他家是三間草房,已經有些年頭了。父母住在東麵一間,中間是廚房,兄弟三人住在西麵一間。哥哥李誌軍比李誌平大四歲,今年讀高一,在縣高級中學寄宿,這幾天期末考試,還沒有回來。弟弟李誌遠比李誌平小三歲,開學上小學四年級,前天和媽媽陳玉琴回姥姥家玩去了,還得待兩天才能回來。家中養著兩頭老黃牛,爸爸李大柱出去放牛去了。
回到家後,李誌平先把撈網掛到木柵欄上,撈到的幾條小魚也顧不上收拾,就興衝衝地跑回屋裏。在屋角有一個工具箱,裏麵有錘子、鉗子、螺絲刀、鑿子等工具,是爸爸平時修理農具用的。李誌平先找了一個螺絲釘,用螺絲刀頂到這塊石頭上,就開始使勁地鑽了起來。鑽了半天,出了一身大汗,石頭上卻連一個白點也沒有出現。氣得李誌平拿出錘子,又找了個大釘子,對著這塊石頭就砸了下去。連砸幾錘,釘子彎了,石頭還是紋絲不動。接下來,李誌平又試了用火燒,用斧砍等好幾種辦法,仍是對這塊石頭無可奈何。
折騰了幾個小時,沒有一丁點的成果。眼看著天也黑了,李誌平把石頭往炕頭一扔,到廚房把中午剩下的玉米餅子和菜放到鍋裏熱了一下,和放牛回來的爸爸一起吃了晚飯。
農村的夜晚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為了節省電費,父子倆就早早地回屋躺下了。李誌平躺在炕上,拿著這塊撿來的石頭,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說它是石頭把,它還比石頭輕。要是一般的石頭,就算鑽不出眼來,用錘子怎麽也能給砸碎了。說它是木頭吧,用鑽鑽不動,用火還點不著。可是怎麽看它也不是一塊金屬。這讓李誌平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覺中,月上中天。李誌平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窗外月光如縷,順著窗欞照了進來,落在了李誌平手中的石頭上。這塊石頭一閃一閃的,仿佛在吸收月光一樣。突然,石頭上光芒一閃,化為一縷金光,從李誌平的印堂鑽了進去。李誌平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雙手仍在虛握,沉浸在睡夢中。
可是,這一夢,卻夢出了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