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下定決心
062 下定決心
第二日——文府書房。
書房內共七人：文父、文母、雲逸、可依、小雪以及展風展翅。
“雲逸，請這邊坐！”文父領著雲逸落座在主位下邊左方第一個位置，展風展翅恭敬地站立在雲逸身後；文母牽著可依將其安置在主位下邊右方的第一個聞之，小雪立在可依身後。待文父扶著文母走上主位落座後，文父一一打量了一下室內所有人，一臉嚴肅和慎重。雲逸自從一進書房眼睛就沒離開過對麵的可依，眼中有著可依不解的神色。可依有預感，今天文父召集他們說有事宣布，一定離不開她與雲逸的事，也對是該有個結論了。畢竟在古代，婚前便發生那種事，任誰也不能輕鬆以對。看來雲逸怕是好生作了文父文母一番心裏工作。無論結論是什麽，可依都已經有了心裏準備，結果在壞也不會壞到嫁給雲逸吧！而事實上她已經有了決定。
就見文父輕輕一咳嗽，頓頓嗓子，道：“至於昨天早上，小女與雲逸發生的那件越矩的事，知情的就是在座的我們。這事畢竟發生在我們文府，我們也是有不少責任的。但是，老夫的女兒是我們夫妻兩捧在手裏關懷備至，也是在全府人保護嗬護裏長大，她是我們的心肝，我們的希望。我們夫妻本想就這麽個獨女，想多留兩年，頂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將她風風光光嫁出去。這幾年來，上門求親的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王孫貴族，但老夫一直沒將她許配給任何人。”
文父頓頓，眼裏泛濫著對自己女兒的不舍、溺愛、和慣縱等等，確是讓雲逸感受到了文父對女兒深刻的愛，試想天下有那對父母願意輕易將自己百般嗬護長大的孩子就輕易的許配給他人。這是人人都能諒解的。
文父接著說：“兮兒發生這樣的事，作為父親的是又氣又急，但是女兒總會有出嫁的一天，父母再怎麽留，也不可能能留她一輩子，俗話說，留女留成仇。女兒早嫁也是嫁，晚嫁也還是要嫁，所以何不趁著女兒年輕的時候，為她覓一樁最好的親事，覓一個最好的夫婿。雲逸呢，昨天已找老夫談過，願意娶兮兒為妻。雖然老夫和賤內是很喜歡雲逸這孩子，而且自古以來兒女的婚姻大事都由父母自主，但大家知道，我們夫妻就兮兒一個孩子，所以她的終身大事，我們夫妻兩覺得除非她自己同意，不然我們是不會逼迫兮兒的。那麽兮兒，對於雲逸的提親，你的決定是什麽呢？”
文父將最後的決定權交給可依，眼裏充滿著信任和寵愛。他言語真切，在座的心裏皆是滿滿的感動。可依也很是動容，心裏想：兮舞是幸福的，有這樣愛她、寵她，信任她的長輩，她真的是很幸福很快樂的，兮舞，你看到了嗎，你的爹娘一直都是那樣愛著你，信任著你，天國的你應該也會和我一樣感動吧，為了你，也為了你的爹娘，希望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座的所有人，將目光齊齊看向可依，等待著她的答案。雲逸的眼中的期待，是害怕，是祈求，也是神情；他是希望自己答應他的求婚吧；文父文母的眼裏是清澈的，靜靜地看著可依，臉上是平和的慈愛，他們其實是希望自己嫁給雲逸的吧，畢竟自己與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而且他們二老對於雲逸的欣賞和喜愛，可依是看在眼裏的。但他們卻是有不希望有一絲一毫的影響而勉強自己的決定，他們是真的將所以的愛和信任都給了她，即使今天她說不願意嫁給雲逸，他們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異議。這就是最原始、最純真、最徹底的愛！
“爹、娘，我……願意……嫁給雲逸！”一個一個字，清晰地，堅定的，從可依口中飄出。
在座的所以人皆是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文父文母感動地湧出了熱淚，互相安慰這對方，臉上盡是欣喜之色。可依望著他們，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
展風展翅皆是狠狠一揮拳，握緊。而後，相視一笑，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似的心安下來的表情。可依不禁自嘲一笑，自己的決定跟他們也有那麽大的關係？真是不懂！看來他們；兩人對雲逸是百分之百的忠誠，不免也為雲逸感動驕傲，有這樣忠誠的下屬。
“兮兒，真的嗎？！”雲逸一把抱過可依，臉上皆是不可置信。
“真的，雲逸，我願意嫁給你！”可依望著雲逸憔悴、慘白、胡渣滿布的臉龐，心裏不禁一痛。他為什麽要這麽癡情，如果自己今天若是不沒答應他的提親，那他會如何？後果不敢想象。
“謝謝你，兮兒！”雲逸抱起可依，將其舉起，飛快地打著圈，引得可依連連尖叫。
“好，好，好……”文父文母見兩人歡鬧的局麵，不甚安慰。他們的女兒，終於要出嫁了！
“姐姐……”小雪在旁邊輕輕呼道。
因為與雲逸歡樂的聲音太大，可依似乎沒有聽到小雪的呼喚，當然也沒有看到小雪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和不滿。
晚上，兮舞的房間。
待可依好不容易說服雲逸放她會房間睡覺，已是子時了。可依噙著笑，想著雲逸為了慶祝可依答應嫁給他，仍是扯著她和展風展翅鬧騰，好不容易才將他灌個半醉，讓展風展翅扶他回放休息，她才脫身。哎，那人酒量大，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撂倒，她可不想再來次醉酒後的意外，便火燒屁股般趕回兮舞的房間。慢慢梳洗完畢，可依準備上床睡覺。小雪似乎已經入睡了，背對著可依睡在床裏頭。兮舞的床很大，足夠兩人睡。可依輕手輕腳爬上床，輕輕躺下，拉起被子蓋上。
片刻鍾後，身邊的小雪翻過身，掙開黑亮的雙眼，看著可依，輕輕道：“姐姐……”
可依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卻故意裝作睡意濃濃的呢喃著：“恩，小雪，怎麽還不睡覺啊！”這小妮子，我看你能憋多久！原來，在書房，當可依同意嫁給雲逸時，小雪那聲滿含不讚同的呼喚，她是聽到了的，當然也沒錯過小雪臉上的那抹失望和不滿的神情。
“姐姐，我……想和你聊聊……好嗎？”小雪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可依不打算逗她了，收起笑，坐起身，她知道小雪一定會問她的。“說吧，小雪！”
“姐姐……”小雪也坐起身，黑暗中，可依的美麗依舊燦如星華，讓人移不開臉。小雪不知道該怎麽說，吞吞吐吐著：“姐姐，我……我……”
見小雪“我”了許久也沒“我”出個什麽了，也覺得太為難她了，於是便幫她說：“你是想說，對我嫁給雲逸的決定不讚同是嗎？覺得我做錯了？”
小雪默默地點頭。其實在她心裏，可依嫁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依能得到幸福。隻是小雪從小在雷家堡長大，雖然在那裏她一直是個下人，每天要做數不清的事情，很苦很累。但在她心裏，雷家堡是有著家一樣的感覺，那裏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朋友，還有她投注了全部感情的飄渺閣……所以，在她的潛意識裏，她是希望可依與雷掣在一起的，畢竟她是親眼目睹了雷掣與可依的一切，開始，發展，結束……
“小雪，姐姐問你幾個問題：首先你願意讓我與語嫣姑娘共同侍奉你家堡主嗎？”可依也何嚐不是和小雪一樣想，她心裏甚至還對雷掣存在這一絲的希冀，希望某一天他會尋到自己，告訴自己，他要娶我，隻娶我一個！可是啊，這隻是欺人欺己而已，她可依不是個隻會活在過去的人，以前她可以因為自己隻有一個人，而不去委屈自己，但現在她身後還有兮舞的爹娘，既然答應兮舞要讓文氏夫婦生活快樂，她便還要為他們著想，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他們傷心。所以如果嫁給雲逸他們會覺得高興放心，那麽她會去做。
“不，姐姐怎麽能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而且姐姐比那個女人勝過一百倍！”小雪想也沒想答道。
可依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所以輕輕擁住小雪，像個親姐姐一般，柔柔說：“那麽，小雪覺得姐姐有沒有資格去獲得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而不是與人共侍一夫？”
“姐姐當然有資格，姐姐美若天仙，可愛、善良、樂於助人，那語嫣有什麽地方比姐姐優秀。隻有姐姐才能配上堡主！”
可依依舊溫柔地笑著：“姐姐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愛情，而不是與人共侍一夫，曾經我以為雷掣能給我這樣一份感情，可是後來我錯了。他默認了他母親的決定，願意娶我的同時也娶另一個女人，小雪，你知不知道，這是對我的侮辱，對我的背叛！”
“姐姐……”看見可依受傷的眼神，小雪心裏也跟著痛。
“我隻想好好地生活，和我最愛，也最愛我的人，然而雷掣他做不到！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痛苦嗎？所以，小雪，難道除了他，我就不能擁有幸福了，我就一定要委屈自己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或者一直沉浸在被背叛、被傷害的痛苦裏無法自拔？”
“不，姐姐……”
“所以，當有另外一個男人跟我說，他隻要我，他可以為我放棄一切，甚至叛出家庭，小雪你覺得我還能不感動，不為他動容？我願意去嚐試，嚐試他是否能給我幸福。因為我是可以擁有幸福的，不是嗎？”
“姐姐……是的，世界上誰都可以沒有幸福，唯獨姐姐不能，姐姐一定要擁有幸福，因為姐姐是多麽的善良……”小雪將頭埋入可依的長發裏，帶著哭腔道。
“謝謝你，小雪，我會嫁給雲逸，我希望小雪能祝福姐姐，因為姐姐是真的當小雪如親妹妹一樣啊！”可依輕輕扶著小雪的後背，仍是柔柔地道。
“恩，小雪祝福姐姐，永遠都會守護著姐姐的幸福！誰也不能將姐姐的幸福奪走！”小雪抬起頭望著可依，語氣裏是堅定，更是不容置疑的認真。
“謝謝你，小雪！”可依對著她綻放著最美的笑容的，在夜光的照耀下，那麽清麗動人，傾城傾國。
雲逸，我的幸福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