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命定
098 命定
在司書監呆了一天，翻閱了上百本政事軍事經濟等各方麵的古代著作，還是沒有理出什麽能幫助蕭衍治國強國的政策方法。規定的出宮時辰臨近，司書監所有官員皆收拾雜物，準備離宮。當然，範羽晨也不例外。
可依見此，隻好悻悻地離開司書監，回鳳舞宮。但臨走，她一句：“明天本宮還會來。”將範羽晨足足驚嚇住了，被可依折磨的身心俱疲的他在心底直呼：老天你為什麽對我如此不公？
在鳳舞宮等到醜時，還未見蕭衍的身影。派傅順去打聽下，原來他還在和那些什麽將軍討論邊疆戰事問題。蕭衍傳來話，叫可依先睡，今晚他可能不回鳳舞宮了，就歇在龍吟殿，明天一早直接從那邊上朝。
可依無奈，心疼蕭衍不會照看自己的身體，親自下廚熬了點暖胃的玉米豆羹，蒸了盤菏葉糕和一盤甜品，遣了傅順和幾個太監將龍袍與這些宵夜送去龍吟殿，臨走還吩咐道：“告訴皇上，這宵夜是我親自弄的，即使他再不想吃，也得將這玉米豆羹給消滅了。”
傅順是個聰明人，第二天待可依醒來時，道：“娘娘，皇上將娘娘所做的宵夜全部消滅了，皇上還說，娘娘做的東西是世上最好吃的佳肴，看得那些個將軍直咽口水。”
“鬼扯！”可依作勢要打傅順，心裏卻樂開了花，那是，她可依的手藝吹的！
“嗬嗬，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傅順左右躲閃，知道他主子是不好意思了，自己也配合她玩玩。
領著韻嬤嬤又去了司書監，本想再翻閱下那些著作史籍，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些什麽有用的資料，卻不料在司書監的門口碰見了意想不到的人——國師天璣子。
“娘娘吉祥！”天璣子慈祥滿麵，笑容中盡是睿智的光芒。看在可依眼裏，很是熟悉。
“老師有禮！”可依回以燦爛一笑。
“哈哈……娘娘，可否前麵一敘？”天璣子撫著白胡須笑道。
“老師請。”可依毫不猶豫道。
天璣子領著可依來到一處僻靜的庭落，落座後，方道：“娘娘天資聰慧，有著驚世之才，老臣希望娘娘在陛下有難之時能伸出援助之手幫上一幫。”
“老師，你這是哪裏的話，身為皇上的妻，自然是同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依一笑，答。心裏卻是不怎麽清楚對方的話中之意。
“哈哈……老臣果然沒看錯人。相信娘娘應有耳聞，最近邊疆將領大部還朝，與陛下通宵商議軍政之事吧？”
“是的，老師。”可依誠實答。
“也許陛下還未與娘娘道明個中原因。或許一方麵是陛下不願娘娘參與其中，給世人留下話柄；另一方麵應是怕娘娘卷入其中，勞心勞力之外，難以脫身；更或者怕娘娘有後悔的一天，怕娘娘有一天身處兩難的地步。”
“哦？老師所說是何意？”可依聽到這，心裏不禁打鼓。宮裏人都說，國師學識淵博，上知天文下通知地理，更甚至人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知過去曉未來，可謂神一般的人物。今天他突然找上自己，必定有事相商。經過幾次接觸，可依相信天璣子決不是那種喜與人閑話家常的人。可依對於他，崇敬多於畏懼。麵對天璣子時，她會在心裏想，不知道上天下地無所不知的天璣子是否知曉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老臣也不繞彎子，直接與娘娘說吧，”天璣子正了正色，撫了下長長的胡須，道：“陛下從小在官宦人家長大，其親娘也就是當今太後出身貧家，因為出眾的容貌被陛下原為前朝太尉的先父納入府中成為姨娘。但其低賤的出身使得年輕時的太後在太尉府受盡了其他妻妾的白眼和欺負、排斥……”
“堅強的太後在太尉府忍氣吐聲，終於苦盡甘來。入府第二年，太後受孕了，隨後誕下了了蕭氏一族第一位男丁。又接連誕下一女一男，由此，年輕的太後在蕭家的地位越來越牢固，並且一越躋身為蕭家的當家主母。但是所謂有失有得，年輕的太後鞏固了自己的地位，卻在女人的明爭暗鬥中喪失的年幼的大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對於親娘的愛戀。”
“還是幼年的皇上在自己的奶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長大，同時視他善良的奶娘如自己的親娘一般。但是在陛下十四歲那年，因為救落水的他，也因為他親娘拒絕幫助，陛下視若娘親的奶娘救這樣離開了他……”
“從此，陛下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沒有人知道失去奶娘的痛在一個年幼的孩子心裏留下了多麽痛苦的回憶。他恨自己，更恨自己的母親，他的親娘。他不再相信親情，不相信任何接近他，對他好的人。他變的孤僻，變的殘酷。”
“十五歲，他獨自離開家，參加了反齊的軍隊。經過不斷刻苦的鍛煉和滾打，他，十七歲的少年赫然成了為最大一支反齊軍隊的首領。那時的他，不會哭，不回哭，不會笑，失去焦點的雙眼毫無生氣，整天板著酷酷的表情麵對烽煙四起的戰場，當惡心的血腥味滿滿充斥在更個空氣裏時，他才會露出猙獰嗜血的笑容。”
“十八歲，他稱帝，成為南北朝最年輕的帝王，同時也是最冷酷的帝王。在對戰前齊餘孽的戰爭裏，他被水流衝到了我隱居的院落後舍。”
“我窺視了他的記憶，可憐他的遭遇和過去，為他卜了一卦命相，知道他乃天命之相，日後必有作為，同時我看到了隱藏在他心靈深處的純真、執念和矛盾，於是幫他洗去了某些折磨他心智的記憶，並且編造了一些快樂的記憶放入他腦中。他醒來後，果真變得開朗許多，對於過去不再那麽執著，心中的恨意緩解，人也顯得生氣許多。隻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執念太深，抑或洗去的記憶在腦中殘留下了某些印記，他盡管不再如從前殘暴冷酷，卻也對任何事隻是雲淡風輕。”
“病養好後，在他的幾次三番勸說下，我隨他出了山，幫助他完成帝王大業。他三十五歲那年，我為了他又卜了一支卦，得知改變他以及他國家命運的貴人已出現在北方。於是他領了展風展翅便上了北方。於是不久他帶回了你，也找回了他久別的笑容和幸福。”
天璣子拂拂白胡須，緩緩道。說完，看向可依的眼神清澈卻肅穆。
“於是，陛下帶回了您，因為您，老臣在他的眼中，看見了他對娘娘您深深的愛戀，如癡如醉。老臣算不出您的命盤，也無從得知您發生過什麽事嗎，甚至連你與陛下之間發生了什麽老臣皆無法知曉。但是老臣能看到大梁的未來，相信娘娘心中也又數。所以老臣隻想隨娘娘說一句，無論以後您與陛下之間發生什麽，請不要離開陛下，因為你是陛下的生命，是整個大梁的希望。您在，陛下在，大梁也在；您離，陛下便……”
“老師……”可依出聲打斷天璣子的話，她現在腦中一團亂，生命似乎，似乎……前麵有什麽在等著她，她不想知道國師這番話的真正用意，也不想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影響蕭衍以及整個大梁，她不想知道，什麽也不想知道！
“娘娘，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大梁的皇後是有著能與世間男子比肩的氣概和風度。老臣相信娘娘，娘娘有著一顆玲瓏善良至純的心，相信娘娘會與我陛下和大梁同進退的！”
“老師，你……我不明白老師的意思。”可依選擇做縮頭烏龜。
“不，你明白的。聰慧靈敏的如我大梁的一國之母怎會不明白老臣的話中之意。相信老臣，您會是世間最美麗的神話。尊隨自己的心意，相信你自己!”
“可是，老師……”
“記住，無論以後生什麽，請一定不要離開陛下，你是陛下的生命！哈哈……”
說完這一句，天璣子拂拂白胡須，仰天一笑，揚長而去……
“老師……”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民間傳誦：
絕世佳人，傾城傾國。
霧鬢風鬟，靡顏膩理。
飄飄獨立，嫋嫋生輝。
盈盈起舞，驚若翩虹。
舍江山愛美人，今世無言淚幾行。
佳人傾心，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