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服!龍鱗匕首!
第十九章 收服!龍鱗匕首!
男人名叫常久,家住市裏老房區裏快要拆遷的老四合院,院子裏的磚麵都陷的陷、裂的裂,年頭已經很久了,但收拾得還算幹淨。
可還沒進門,夏芍便和徐天胤對望了一眼。
夏芍一皺眉,看去屋子的北方,那地方一片黑濃的陰煞之氣,幾乎籠罩了整間北屋,並隱隱有向其他屋子散開的趨勢。夏芍邁進屋子,發現牆角處是一切煞氣的來源,她一眼掃過,便發現地麵上放置了一個水缸。
“你在水缸裏放了什麽?”夏芍表情有些嚴肅地問道。那地方放個水缸並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哪裏來的這麽凶的煞氣?
常久話不多,進了院子便帶著夏芍和徐天胤往中間的屋子走,聽見夏芍的問話,回過頭來,眼底有些驚訝的神色,“夏總怎麽知道我在水缸裏放了東西?”
夏芍沒跟他解釋,隻是直接說道:“快取出來!那東西煞氣極重,你們家的房屋坐向來說,北邊主母,你放在北邊屋角,是想讓你母親的病雪上加霜?”
常久一聽這話,果然臉色變了,幾步就衝了過去,然後去搬那水缸。夏芍跟著過去,發現那水缸裏竟然沒有水,而是底部鋪著層厚厚的白花花的東西,看著像鹽……
常久把水缸轉出來,讓它遠離北邊房屋。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很厭惡裏麵的東西,轉著水缸便想把它丟去門外。
夏芍卻把他攔了下來,“你放去門外也沒有用,這東西凶煞太重!若是放去門口,這股煞力直接從大門氣口衝進來,還是大凶。讓我看看吧,裏麵放著什麽?”
“不行的,夏總。我給你看的那八件古兵器裏沒有這件,這把刀很凶!我聽一位雲遊的老道說,我父親的死可能就是收藏這把刀的關係。他給了我一張符,說未必鎮得住這把凶器,要我尋一處道觀,作法鎮住。附近倒是有一家道觀,但是那些個道士,都看不出這刀很凶來,我一想,這要是放在道觀也等於害人了,就把它又拿了回來。起初是拿去了市郊一處山下埋了起來,直到昨天,才取出來拿回來。我聽說鹽能驅邪,就把它用鹽埋在了水缸裏,沒想到……”
常久說著,夏芍卻是回頭看了徐天胤一眼——刀!含有凶煞之氣的刀!
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們碰著了!
“我既然能看出凶煞來,自然不怕它。你讓開吧,我把它取出來看看。”夏芍說著話上前,徐天胤卻在後麵拽了她一把。
“我來。”他不容分說,把夏芍護去後麵,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夏芍無奈苦笑,她看起來難道很像是會粗心大意,不懂得防護的人麽?那刀上麵不是有道符麽?雖然是不能完全封住煞氣,但好歹有點作用,她再以元氣護住自己的話,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夏芍苦笑之時,徐天胤已將水缸放倒,將其中厚厚的鹽抹開,將東西端平,取了出來。
隻見徐天胤掌心中的是一把匕首!形式為中脊,外麵有刀鞘,刀鞘很新,明顯是現代之物。匕首裏麵是個什麽情況看不見,因為上麵封著一張符,遮擋了匕首的全貌,一從水缸裏取出來,凶煞之氣便極厲地逼來!
“師兄!”夏芍麵色嚴肅下來,斂眸掐起一道指訣,含著自己的元氣虛空畫了一道符,向那匕首逼去!
那匕首“嗡”地一聲,竟似反抗一般,在徐天胤掌心微顫,但其外麵包裹著一道紙符,又被徐天胤的元氣所縛,夏芍虛空製的一道符逼來時,它掙紮了好一陣兒,終是抵不過這三道力量,漸漸安靜了下來。
它安靜下來以後,煞氣已被鎖住,徐天胤卻是也虛空製了一道符將其縛住,接著才慢慢揭了那道紙符。但紙符一去,束縛少了一道,煞氣就開始有震動的苗頭。
徐天胤看了夏芍一眼,“好凶,要能降服倒是把不錯的防身之物。能看出是哪個年代的?”
他這麽問著,匕首卻是托在掌心,以元氣隔絕著煞氣,看起來並沒交給夏芍的打算。夏芍微微笑了笑,心裏湧出暖意,且略微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師兄也會虛空製符,師父說,會虛空製符的人,修為一般在煉神返虛的境界。她這樣的屬於天資極為過人的,沒想到師兄天資也這麽不錯。原本,她隻聽師父說過,師兄在奇門陣法上是奇才,沒想到他在煉符製符這方麵,也天資過人。
兩人這一番對話和行為,早就看得常久在一旁驚愣不已。這不是平常人所能接觸的事情,當初那老道說他父親的死跟這把古代匕首有關,並且給了他一張符,已經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了。然而今天的所見更加不可思議,兩人虛空畫的什麽圖他看不出來,但這把匕首在沒有人動的情況下,自動嗡鳴卻是親眼所見!
這世上,當真有這種事?
“這匕首你父親什麽時候得到的?是什麽來路?你可知道?”夏芍問道,問玩又對徐天胤道,“這上麵的鞘是現代製品,後期配上去的。裏麵是個什麽樣子,要把鞘拿下來看看。”
古兵器的收藏屬於比較冷比較偏的門類,她接觸的也不是很多,但這件匕首有她的天眼為證,是見古物是肯定的。隻是年代出處之類的,許還要聽聽來路,再慢慢推論。
“來路我倒是知道些。夏總,進屋說吧。”常久把夏芍和徐天胤請進正屋。裏麵擺設也很陳舊了,一張藤製的長椅,一張玻璃茶幾。三人坐下,常久泡了茶來,茶很一般,但茶具卻是精美。
夏芍特意注意了一下,仿粉彩的,跟剛才在古玩市場買下的那花瓶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畫工、構圖都很精細。
她微微挑眉,卻是將這事暫且壓下,看向徐天胤手中。
徐天胤這時已把刀鞘拿了下來,隻見這把匕首兩邊有刃,形式中脊,脊上刻著龍紋一般的裝飾!
“龍紋?”夏芍微微一愣。古代的刀劍在起初的時候,是貴族佩戴的飾物,象征身份地位,而身份地位不同,圖騰也不同。不是每個貴族都有資格在刀劍上刻花紋,而刻的花紋也有講究。這龍紋……很明顯是皇家所有!
而且,這匕首的用材很不尋常,雖然現在還斷定不了年代,但其曆經了這麽長久的歲月,中間略有印漬,但兩邊刀刃竟然還鋒利雪亮!
“這把匕首是三年前,我父親從一個倒鬥的人手裏收回來的。那個人出手很急,價碼也不高,隻說是倒了南邊的一個大鬥,裏麵卻很晦氣,沒什麽東西,就倒出來幾樣,還被文物局的人給盯上了。我父親對古兵器很狂熱,也不管這東西的來路合不合法,當即就表示要收,但是收了之後……”常久皺著眉不說話了。
夏芍卻是垂了垂眸,“問句可能讓你不太舒服的話,你父親是暴斃而亡的吧?而且,應該是在拿到這把匕首的三天之內。”
常久抬起頭來,眼底有驚駭神色,點頭道:“對,第三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就犯了急病,開始咳血……沒送到醫院,就過世了。因為他犯病之前還抓著這把匕首,我就想葬他的時候,把這匕首留給他。但是在選墓地的時候,遇到了那位老道,他說這匕首有問題,讓我千萬別葬,不然我也得暴斃。他給了我張符,卻告訴我不足以封住這把匕首,讓我如果能去京城,京城那邊有座道觀裏有高人在,可以讓我去看看。我本想啟程去看看,但母親忽然被查出病來……這一拖就是三年。這三年,我不敢把這把匕首放在家裏,就埋去了市郊。直到昨天,我打算還是賣了家裏的那幾把古兵器,帶我母親去京城治病。這才下午收了攤,去把它取了出來,暫時放在家裏的水缸裏,用鹽封著。我以為有這符和鹽在,而且隻放一兩天,沒什麽事,沒想到……夏總,今天不知道怎麽謝你好。”
夏芍搖頭,“幸虧是昨天才取回來的,不然……這把匕首,我想收走。你放心,這凶煞我有辦法對付。你隻需告訴我你父親當初入手的價碼,我不會叫你吃虧。”
這匕首,如果用來布陣鬥法,必定是好東西!她沒想到今天能遇到,這真可謂是機緣了。既然遇到了,王道林那邊那個風水師,勢必奈何不了她!而且,有這匕首在,日後去香港,也是一大助力!
這匕首,她今天勢在必得!
常久看了徐天胤掌心的匕首一眼,眼神複雜,卻是一擺手,“既然夏總有辦法的話,這匕首就送給夏總吧。這種害人不淺的東西,還收什麽錢。”
夏芍一聽,自然不可能真白拿,便問道:“你父親既然是古兵器的愛好者,那他對這把匕首是怎麽斷代的?”
“他拿到這匕首後,連翻了一夜的書,早晨起來欣喜若狂,說是可能是古代的名刀,叫……哦,龍鱗!”常久回憶道。
“龍鱗?”夏芍愣了。
徐天胤也看了眼手中的匕首,顯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這不太可能。”夏芍說道,“這是把古刀沒錯。但龍鱗傳說是魏太子丕時期所造,史料記載:‘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揚文;其三狀似龍文,名曰龍鱗。’但龍鱗據說有三尺二寸長,魏晉時期的計量單位與現今略有出入,但也該有一米左右的長度。可這把匕首也就三十多公分,與史料有出入。”
常久有點意外,古兵器收藏屬於冷門,一般人眼力都有所欠缺,沒想到她對這方麵的史料也知道得這麽清楚。
“夏總既然是古玩這一行的,就應該知道,史料其實有時有誇大的情況。魏晉時期距今很久遠了,考古發現很少,可供證實和推測的史料也很少,有時不能盡信。當初我父親收這把匕首的時候,倒鬥的人說是從南邊的鬥裏出來的,咱們這裏的南邊,應該是曹丕墓的所在。當時,那人也說墓裏東西不多,這也符合曹魏時期的墓葬風格。”常久說道。
他說的確實也有道理,曹魏時期倡導薄葬,曹丕認為盜墓“禍由乎厚葬”。他認為,葬就是藏,把屍體藏起來,所用棺木、衣服不需要很多、很大、很貴重,能遮蔽身體就行。因此,據說曹丕死後,後宮淑媛、昭儀以下的妃嬪“悉遣還家”,與其骨肉團聚或嫁人;陵墓不封陵堆墓,不建寢殿、園邑,不修築神道;墓內不隨葬金、銀、玉、銅等貴重物件。
據說,他的目的是“欲使易代人之後,不知其出處”,但其實後人對他的陵寢所在地還是多有推測的,被盜墓賊光顧了,也有可能。
而這把匕首若真是龍鱗,被葬於墓中也有可能。
夏芍回頭對徐天胤說道:“據說,這把龍鱗是當初歐冶子造巨闕劍時剩下來的一塊神鐵,這把匕首鍛造出來後,受用於朝廷,因為太過鋒利,被用於古時最殘酷的死刑‘淩遲’。所以,從這方麵來說,倒是能解釋這把匕首為什麽有這麽凶的煞氣。”
淩遲,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最早出現與五代時期,一直延續至封建王朝破滅,是古時候最殘忍的死刑。據說要將受刑者的肉一片片割完,令其深受痛苦,慢慢折磨致死。清朝時期有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幾類。最殘忍的要數明朝時期,據說是真正的千刀萬剮,大多數淩遲要超過千刀,執行淩遲刑罰的劊子手有本事讓人在那之前保持不死,比較知名的是明朝作惡多端的大太監劉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
如果說,龍鱗刀是執行淩遲刑罰的凶刀,那它必然沾染上無數死者臨死前的怨念,才導致有如此凶戾的煞氣。
如今,當真讓她見到這把古代著名的凶刀龍鱗了?
夏芍伸手便要把匕首拿過來細看,徐天胤拿著避去一旁,麵無表情,“看看就成,別碰。”
夏芍無語,苦笑,“沒事。都縛了兩道符了,傷不著我。”
徐天胤沉默不語,直接把匕首入了刀鞘,把符貼了上,然後默默收了起來。夏芍在一旁看得差點不淡定,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笑了——看來她不收服這把匕首,他是絕不會把東西給她的。
那就等一會兒走了之後,再去市郊尋個地方收了這匕首吧。
這之後,夏芍才讓常久把他父親收藏的那八件古兵器拿了出來。古董刀劍跟瓷器不一樣,存世量太少,凡是真品,基本上都落於大藏家之手。對收藏者來說,不僅門檻高,而且真品很難尋到。因為贗品太多了,而且刀劍不好保養,很多流傳下來,刀鞘都已經爛了,劍身也不見往日鋒利了。
常久的父親收藏的把件古兵器,有三件就是仿造的,作偽的手法很高明,夏芍是開了天眼之後,才辨別出來的。她不是古兵器鑒定方麵的專家,無法具體解釋給常久聽,隻能告訴他這三件不靠譜,他聽後竟也不問緣由,反而露出點淡淡嘲諷的笑容,“是麽,他也有打眼的時候啊。”
夏芍看了他一眼,看起來,常久和他的父親,關係不太好?
“既然這三件是贗品,那麽我就不賣了。正好把這三件留給我母親吧,免得她說我把父親留給她的念想都賣了。”不等夏芍說不收,常久便出言道。
夏芍聽了慢慢點頭,“也好。剩下的這五件,基本上都是明清的物件,還有一件可能是民國初期的物件。加上剛才那把疑似龍鱗的匕首,我總共給你兩百萬。以匯款單據為憑,我拿回去給我們馬總看看,如果這裏麵有我看走了眼的極品在,我再補給你。你看怎麽樣?”
六把古兵器,兩百萬,如果那把匕首是龍鱗的話,夏芍就算撿了大便宜。但那也隻是對她本身來講,畢竟這把匕首太凶,普通人根本不能收藏。所以,受眾人群少的話,再好的東西價碼也低。其餘的古兵器,夏芍給的價碼算是可以了,畢竟古玩行也是要賺錢的,古兵器是冷門,再高了怕是不賺錢了。
“不用了,夏總給的價碼差不許多,我父親這些年收藏這些的花費也差不多就是這些。這比我想象中的價碼高很多了,真的謝謝你。我母親要是病好了,我一定跟她親自去福瑞祥跟您道謝。”常久站起來說道,眼神鄭重。
夏芍笑了笑,把慈善基金會的電話還是給了他,“電話號碼你留著吧,你可以打給他們,看他們能不能推薦一所好的醫院,並且幫你聯係腎髒移植配型的事。”
常久盯著那號碼好一會兒,覺得有道理,這才收了下來,盡管這年頭國內慈善基金會聽起來有點陌生,但他沒懷疑夏芍忽悠他。
既然談好了價碼,那就該出門轉賬了。但夏芍卻是不急著走,她看了眼桌上精致的粉彩茶壺茶杯,抬眼笑著問道:“我有件與買賣無關的事想問你,如果不方便答,可以不答。”
“夏總有事就問。”常久愣了愣,點頭。
夏芍一笑,“我想說,收藏這些古兵器雖然是冷門,可你父親收藏了這麽多,花的錢也不少。你家裏本應有些家資的,我猜這家資跟桌上的粉彩瓷有關,你今天所說的現在還有能在粉彩上做上光暈的高手,該不會是你家吧?”
常久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嚴肅的,很少有笑麵。聽聞這話眼底更是露出幾分排斥幾分警覺來,但過了一會兒,許是考慮到夏芍的人品,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夏總稍等。”
他轉身出了屋,沒一會兒,從旁邊的屋裏出來,拿了件花瓶來,放到了玻璃茶幾上,“夏總,你再看看這件粉彩瓷,看它是真品還是贗品。”
茶幾上的,是一件粉彩桃花的直徑瓶,依舊通體白釉,繪桃樹一株,蔓遍器身,花蕾欲放,鮮花婀娜,綠葉青翠,彩蝶飛舞其間。圈足內施白釉,外底署青花楷書“大清雍正年製”雙行六字款,外圍青花雙線圈!
這件粉彩花瓶胎體薄輕,釉麵純淨,溫潤似玉!且其繪畫精細入微,圖案逼真。技法上竟吸收了中國傳統繪畫的“沒骨”技法,突出陰陽向背,濃淡相間,層次清楚,極富有立體感!
如果夏芍不開天眼,她有八成的可能會認定這是雍正年間的真品!對著光看,那五光十色的光暈都能顯現出來!
這……真是高手啊!
“這是你的手筆?”夏芍挑眉問,眼神有些亮。不提這光暈,隻說這繪畫技巧,就堪比工藝大師了呀!
“夏總認為是贗品?”常久問道。
夏芍搖頭一笑,“既然是你拿來問我的,我自然覺得它應該是贗品。但是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很有可能認為這是真品。魚目混珠,以假亂真!這手法是我見過的最精彩的。”
常久淺淡地笑了笑,點頭道:“是我做的。我爺爺是民國時期的手藝人,專做這個。我父親傳承了他的技藝,所以早年我家中也有些家資。隻是他沉迷於古兵器之後,整個人的性情就變了很多,就像著了魔一樣,我和母親就不在他眼裏了。我小時候,爺爺還在世時,曾經教過我,我自己也鑽研過一陣兒。夏總其實說的沒錯,民國時期有作偽的高手,現代已經絕跡了。我們常家,是僅存的了。”
“既然你能做出這樣的粉彩瓷,為什麽不把這樣的拿去古玩市場?”夏芍挑眉問,卻是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是故意留的破綻?”
常久淺笑著點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總覺得作偽終究是不地道,所以故意留了破綻,如果有人能看出來,那……其實今天要謝謝夏總,讓我沒最終做下錯事。我……曾經答應過我媽,不用這種家傳的手藝騙人,我媽信佛,她說我們家今天這樣的境地,都是報。所以,我現在做這些瓷器,隻是閑暇時拿來消遣的,沒有打算賣掉的意思。既然夏總也說這手藝現代已經失傳了,那就讓它真的在我手上結束吧。實在不好意思,如果夏總是想……我不能答應。”
夏芍聽到最後倒是笑了,敢情他以為自己想讓他作贗品,然後以假亂真地發一筆橫財?
“古玩這一行最恨贗品,我不會拿福瑞祥的名聲出去糟蹋。我隻是覺得,你這麽好的手藝,如果能自成一派,日後就要多位工藝大師了。”夏芍笑著指點。
常久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路子!當然,自成一派不是那麽容易的,要試驗、窯溫、用料、器型等等,都是燒錢的事,沒錢做不了。以前家裏沒錢,現在賣了這些古兵器,母親治病應當花不完,剩下的如果他能用來試驗,或許真的能讓母親以後過上好日子!
常久感激地看向夏芍,鄭重道謝。這名少女,簡直就是他命中的貴人。
夏芍含笑點頭,這便帶著東西出了門,給常久轉賬過後,她便和徐天胤回到了福瑞祥店裏,把幾把古兵器送回去。眼見著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兩人便去附近酒店用了晚餐。
晚餐過後,雖是累了,卻沒空休息,直接開車又去了郊外。
夏芍得把這件匕首給收服了!
要收服這件凶器,夏芍打算以精血為引,但若是不成功,她很有可能遭到反噬。徐天胤在林中空地上畫了一道陣法,自己坐於陣中,對她道:“來。”
夏芍一看這陣法便笑了笑,這是要給她護持。一旦她遭遇反噬,徐天胤便可救她。
由於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夏芍也不逞強,她點頭坐去陣中,將匕首去了刀鞘,咬破指尖兒,一滴精血落了下去。
這把匕首且不說是不是古時候淩遲之刑用的凶刀,僅憑其凶戾之氣,便不可小覷。這匕首也不知在地下沉寂了多少年了,今夜突然吸到人的精血,突然就像是被喚醒了一般,上麵縛住的兩道符咒都齊齊崩斷!
匕首發出一聲錚鳴之音,刀脊上原本殘留的漬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一把沉寂了少說千年的凶刀像是覺醒一般鋒利如雪!
與此同時,凶煞之氣也濃烈得發黑!
夏芍周身元氣震蕩,感覺這匕首像是要反噬她,一瞬間眼前黑蒙蒙一片,好似出現了無數慘嚎的聲音,怨氣像在眼前化作怨靈,扭曲猙獰的麵目像她撲來!
夏芍知道,這隻是幻覺。當陰煞之氣進入腦中,人便會出現幻象,有的時候,見鬼的說法有可能是真的看見了靈體,也有可能隻是幻象。比如說陰盛陽弱,人氣場比較弱的時候,就容易出現幻覺。
此時夏芍周圍,明顯是陰氣極盛!但她卻是冷哼一聲,咬破舌尖,含血噴出一口氣息,血滴落在匕首身上,那匕首很是歡欣鼓舞一般,看起來竟是想要吸收這滴精血。
夏芍趁著這工夫手中法決掐起,急速變幻,連連虛空畫了三道符咒,困住了匕首!
匕首自然不肯就範,它凶煞極強,被夏芍以精血喚醒後煞力更勝以往,濃烈的煞氣被符咒困在一定範圍內,卻是越聚越多,想要震開一般。
夏芍自然不給它這機會,她連連又畫了幾道符!
五道!七道!九道!十三道!
一道接一道連連施壓,符咒就沒停過。
按理說,這匕首如此凶戾的煞氣,連唐宗伯收服它都要費些工夫,按夏芍如今修為的境界,要收服它可以說要冒很大的險。徐天胤深知此道,所以才畫下了奇門遁甲的陣法,幫她護持,以求她在受困反噬之時,助她一臂之力。
但奇怪的是,夏芍手上的符咒一道接一道製出,她周身的元氣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說她周身的元氣不見激蕩震動,震動是有的,但那是她在以元氣虛空製符的時候自己引動的。但製符或者是作法本就是消耗元氣的事,而元氣的深淺幾乎就代表了修為。比如說鬥法,元氣若是消耗光了,那這人必定是要大傷的!
虛空製符消耗元氣很重,以夏芍的修為,連續十次便應該是極限了,剩下的便隻能跟這匕首耗著,看這些符咒能不能壓製得住它的煞氣。若是不能,徐天胤就得幫忙。
但這都十三道了,她周身的元氣依舊沒有耗損!且,手上還在繼續!
十五道!十七道!十九道!二十三道!
二十五道!二十八道!三十六道!
徐天胤坐在夏芍身後,向來不善表露的神色都微微露出訝異。
三十九道!
那匕首若是個人,會說話的話,估計要鬱悶死了。它煞氣再強,再厲害,再能耗,也耗不住夏芍這個變態元氣不耗損!
她大有“你不服,不降,我就在你身上施個百八十道符咒,困不死你,也埋了你!”的架勢。
估計當初孫悟空大鬧天宮,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掙紮了五百年也爬不出來,就是這個感覺。
夏芍頂多胳膊酸點,她不累,精神好得很,那匕首卻是煞氣被這三十九道符咒磨得快要耗不起了。
最終,在夏芍的符咒加到五十四道的時候,匕首終於是服了。
它發出一聲錚鳴,周圍煞氣悉數散去,而與此同時,夏芍身體裏感覺到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
有了這種感覺,夏芍便知道,應該是成功了。
她第一次憑自己的本事收服一件法器,還是件殺伐之用的殺器,心情自然是很好。拿在手中揮舞了兩下,當即便看見漆黑的山林裏雪線弧光,寒澈森涼。
“師兄!”夏芍回頭,輕輕揮了揮手中的匕首,眼眸彎彎,笑眯眯。
徐天胤眸中的驚異神色已然不見,眸如黑夜般如常,輕輕點頭起身過來,卻是默默又把這把匕首拿了過來。
匕首一落到他手上,凶煞之氣便要湧出,夏芍意念為引,煞氣盡去。她以為徐天胤隻是看看,結果這男人默默把刀入了鞘,默默收回身上。
夏芍愣住,鬱悶了,“我已經收了它了!”
“但它還是會有煞氣。剛才與你鬥法,它是耗去了些煞力,此刻才如此乖巧。待過幾日,煞氣還是會有泄露。女子體陰,不適合再有陰氣入體。這鞘不管用,我幫你做件,下周末拿給你。”徐天胤開了車門,“上車。”
夏芍跟著上了車,卻是說道:“下周六胡嘉怡生日,我得出席她的生日宴。”
“在那之前。”徐天胤說著,便發動了車子。
送夏芍會學校之前,他開車去了市區的藥店,買了創可貼回來,手裏還拿了瓶白藥。夏芍一看便知道那創可貼是給她貼咬破的手指尖兒的。至於那白藥……
徐天胤幫她貼好創可貼,果然用手指沾了點白藥,伸到她麵前來,黑漆漆的眸凝著她,“舌尖。”
夏芍笑著扭頭——她才不中計!她可沒忘,上回在車裏,這廝騙她要跟她說那句情話,結果卻是想偷吻她。今天她要是把舌尖兒伸出來,傻子也知道後果。
“乖。”男人語氣呆板,完全不像是哄人的語氣。
夏芍回頭,一把將藥瓶子拿過來收進包了,笑道:“我回去自己擦。”
被他吻完了,她還得歇一會兒才能回去,不然頂著紅腫的唇在校園裏招搖過市,她才不幹!今天實在是有點晚了,時間上不太富裕。
“不吻你。”男人語氣還是有點呆板,卻帶了點別的意味。
夏芍轉頭疑惑地望向徐天胤,見他黑漆漆的眸裏似乎有點鬱悶的情緒一閃而過,手指伸著不肯放心,堅持要為她擦藥。
“受傷了,不吻你。”他耐心很好地解釋,然後等待。
夏芍卻是愣了愣,沒想到他連這點都在乎,其實舌尖也就一點點咬傷,不太重。
心裏暈開暖意,她這才一笑,緩緩伸出舌尖。
車子停在藥店外,裏麵亮堂的燈光照進車裏,照見少女的舌尖粉白一點,誘人可愛。男人的眼眸立即便深了深。看見他這眼神,她舌尖立刻又縮了回去。
他動了動手指,她才又把舌尖伸了出來。
徐天胤的手指微涼,沾著白藥,塗抹去舌尖,立刻便傳來苦意。夏芍卻是臉上一直帶著淺笑,笑容恬靜。
擦好了藥,徐天胤這才發動了車子,把她送回了學校。
今晚,校門口依舊有學生會查勤,但是見到夏芍進來,卻是沒一個敢上前的。盡管眼神各異,盯著她不放,卻是沒有來找茬的。
夏芍見此,自然是大方抱著花瓶和鮮花從人前走過,目視前方,當做沒看見這一群人。
順利回了宿舍,夏芍卻是收到了柳仙仙的嘲笑。
這妞兒盯著夏芍抱回來的花看,左看右看,又看去她昨天帶回來放在書桌上的花,嘴角抽搐著笑問:“你師兄真的有浪漫細胞嗎?你沒發現他昨天送你的花,和今天送的一模一樣嗎?連包裝都沒換!還是玫瑰和百合!包裝的位置都一樣,一個花店定的吧?你還喜滋滋地抱回來?”
夏芍不理她,把自己挑的粉彩花瓶裝上水,把花插上去,擺到桌子上。
胡嘉怡跟過來看熱鬧。
柳仙仙“嘖嘖”點頭,“瞧瞧!跟孿生姐妹似的!我頭一回知道,花還有孿生的。”
苗妍在後頭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芍笑著回頭看她一眼,“這對一個沒有浪漫細胞的人來說,已經很難得了。送什麽不重要,有心才最是難得。若是有一天,你也遇上了這麽個男人,我勸你可以考慮嫁了。”
一說起嫁人這種話題,柳仙仙明顯就意興闌珊了,轉身回去不再打趣夏芍。
夏芍這才洗漱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周一要上課,夏芍這一周卻是都沒什麽事。艾米麗回德國辦理各種手續,下周才會到,所以地產公司的事,要忙也是下周忙。
夏芍這星期難得沒什麽事,好好上課聽講,晚上還有複習功課的時間。
周五,徐天胤又來了。他給夏芍把匕首帶來,刀鞘卻是換了。
刀鞘是鋼製的,上麵以浮雕形式刻著花紋,看起來倒是精美。但夏芍卻是一眼看出這些浮雕花紋不太尋常,因為這是刻上去的符咒,用來封住匕首泄露出的煞力。隻有匕首在刀鞘裏,便跟一把普通的刀刃沒有區別,一旦拔出來,便可按照夏芍的心意,催動煞力。
夏芍笑著接了,兩人吃了飯回來的路上,在車裏自然少不了一番耳鬢廝磨。直到唇上的紅腫消退,夏芍才考慮下車。
下車前,徐天胤問道:“明天什麽時候回來?我接你。”
“這可不清楚。一早就走,胡嘉怡家中有車來接,估計晚宴結束後,她家中的車子會負責把我們送回來。”夏芍想著說道,“周末吧,師兄早晨過來,陪我去店裏。周六你就好好在軍區休息吧。最近總是開車兩頭跑。”
徐天胤看著她,還沒分開就有些想念的模樣,終是輕輕點頭,“有事,打我電話。”
夏芍點頭應下,兩人便分了開,一個回軍區,一個回學校宿舍。
周六一早,宿舍全員早起,一番收拾,胡嘉怡滿麵紅光地道:“走!出門,參加我胡大占卜師的生日宴!今天帶你們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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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聖誕節快樂!
今天都玩得痛不痛快?估計一天沒出門的,也就隻有我這個乖乖碼字的人了。
結果我還遇見暖氣停了,妹的!零下十度沒有暖氣,要死人的!熱力公司真心坑爹!
手指頭都凍僵了,打字慢,發得晚了點。
本來打算弄個聖誕節小劇場的,沒時間了,月票大家看著給點吧,月底了。
等元旦吧,給乃們寫個賀歲的小劇場!群mua一口!
最後吼一句:最近都忙聖誕節了,乃們都不冒泡,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鳳今這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