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份工作
第四章 第一份工作
一路胡思亂想，陳子風怕怕的回到住處，一下子躺倒床上，把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取了下來，然後捧在手中仔細的看了起來，玉佩上一如既往的光滑瑩透，根本看不出又什麽變化，想著剛剛那個鬼魂鑽進去玉佩時喊的話，玉佩上刻著道家陣法，笑話，什麽鳥陣法，什麽道家，武當山、龍虎上這種道家的聖地都變成聞名的旅遊點了，而那些茅山道士也成了**十年代香港導演手中的賣座題材。怎麽可能會有什麽道家陣法呢！
再說這玉佩在陳子風家傳了多少代了，都說這玉佩能夠驅鬼避邪，但是也不曾有過顯靈的例子，估計也就是給自己安慰而已，再說玉佩怎麽可能會發光，這本來就不符合科學邏輯嘛！陳子風是學生物工程專業的學生，對生命的起源和發展，生命的特征之類的知識是了如指掌，根本就不願相信鬼魂之事。世界上那裏來的鬼！都是一些人胡思亂想而已，要是真有鬼魂，怎麽不見死去的爸媽還有爺爺奶奶來看看自己！
想到此處，陳子風給自己剛剛的遭遇下了一個定論，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不過是被那野貓嚇到，然後不小心撞到電線杆而已。至於為什麽會有遇見鬼的記憶，不過是郝大媽的話給自己產生了心理暗示，至於為什麽會有關於玉佩的記憶，不過是自己太想念父母，想念家人，因為在陳子風心目中，玉佩就是家人的寄托，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陳子風就舒心起來，從自己的箱子裏翻出一瓶紅花油，給自己額頭的那個腫塊搽了起來。
折騰了半夜，陳子風才在一片奇思亂想中再次入睡。
不知道是陳子風腦袋給撞的不輕，還是陳子風的確有些疲勞，陳子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陳子風是被自己的手機吵醒的，陳子風的手機款式很落後，而且個頭也挺大，是陳子風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雖然不美觀也不怎麽好用，但是便宜，三百塊錢能買到一個能用的手機，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陳子風睡眼朦朧的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由於陳子風擁有手機比較晚，知道陳子風電話的同學和朋友不多，再加上沒有關心自己的家人，陳子風的電話基本上很少有人打，當然，最近陳子風還是經常能夠接到要他去麵試的電話的！
陳子風一臉興奮的按下接聽鍵，對麵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喂，是陳先生麽？”
“我就是，我就是，請問有什麽事情麽？”陳子風此刻是心跳加速，也許自己的第一個工作就要有著落了！
“你好，陳子風先生，我是意華精密儀器公司的，我們公司最近要招收一批生物醫藥設備銷售員，我們看過你的簡曆了，你的條件非常優秀，我們決定吸納你進入我們公司了！”女人的聲音此刻在陳子風耳中無疑是天籟之音。
“那我什麽時候去你們公司麵試？”陳子風一臉激動的問道，對方竟然說他條件非常優秀，去過這麽多家公司了，每家公司都說他這不行，那不行，都是雞蛋裏挑骨頭，好不容易找到幾個雙方都滿意的卻被後來的人跑關係擠掉了，現在陳子風倒是有了被賞識的感覺。
“麵試，不用了，我們公司最近業務擴大，急需員工，暫時就不麵試了，不過要進行一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裏月薪一千，沒有獎金，如果一個月之後轉正，那麽月薪一千八，獎金按照業績提取，陳先生，你看看怎麽樣！”那個女人接著和陳子風解釋道。
陳子風在學校的時候自視頗高，認定自己要找一個工資收入高，又輕閑的工作，像這種銷售代碑類的，陳子風根本就不曾想過，可是接連不斷的打擊把陳子風的那些傲氣給磨了個精光，此時的陳子風指望的就是趕緊找到一個工作，銷售代表雖然苦些，累些，但是如果你的業績好的話，那也會賺大錢的！想到此處，陳子風便爽快的回答道：“好，那我什麽時候到公司報到？”
“報道，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夠到公司報到！”現在看來，陳子風能夠找到工作，不是陳子風有多麽厲害，而是對方實在缺乏人手了，都有點饑不擇食了。不過陳子風卻是沒有想這麽多，而是高興的回道：“好，我明天就到公司報到去！”
那個女人見陳子風答應的這麽爽快，也十分高興，作為公司的招聘助理，短短時間內找到一大堆業務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就好，公司的地址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我這裏還有你們公司的介紹傳單！”
“好，那就這樣定了，我們明天見吧！”
對麵的電話喀嚓一下掛斷，陳子風興奮的吼了兩句，我終於有工作了！我終於不用再到招聘會上四處碰壁了。
就在陳子風吼叫的時候，他脖子上掛著的玉佩突然稍微的顫動了一下，那絲顫動就像一個被繩索死死綁住的人，雖然能夠偶爾蹦動一下，卻沒有辦法不停的蹦動！
陳子風跟著一個胖胖的女人身後，眼花繚亂的在意華精密儀器公司的辦公室裏走動。
“鄭一熊，這是公司新配給你的人手！你好好教教他，告訴他公司的一些規定，反正以後他就歸你管了！”那個女人對著一個趴在電腦前麵玩鬥地主的彪形大漢喊道。
那個彪形大漢一聽到胖女人的聲音，便抬起頭來，一臉諂媚的對著那個胖女人說道：“花姐，你不是說了要給我配一個美女當下手的麽？怎麽找來了一個這麽奶油的小男生！”
那個花姐一下啐道：“瞧瞧你的這個模樣，還美女，老姐都瞧不上你，更不要說美女了！”
“花姐，你這是說什麽話啊，花姐你國色天香，閉月羞花，怎麽是那種一般美女比的上的呢，我鄭一熊自愧配不上花姐你，你就找一個比你差點的就行了……”鄭一熊一臉憨厚，嘴上倒是舌燦生花，看來這些做銷售的個個都是能言會道的行家裏手。
“行了，你就少惡心了，這個小夥子叫做陳子風，是公司剛剛招進來的，以後就在你們生物醫藥設備銷售科了，你好好帶著人家，人家可是大學生，比你們這些高中畢業的小混混有前途多了！”花姐倒是對陳子風這般憨厚老實的年輕人特別照顧，臨走還幫著陳子風說了幾句好話。
那個花姐說完便是走開，這時陳子風上前，客氣的對著鄭一熊說道：“鄭大哥，我現在什麽都不懂，以後就要靠你多多照顧了！”
那鄭一熊倒是十分受用，也不怎麽為難陳子風，而是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我鄭一熊是個爽快人，跟著我做事保準你過的舒舒服服的，來來，先幫我折騰折騰這個電腦，開個網頁跟蝸牛似的，你們大學生不都會折騰電腦麽，你把他弄的快一些！”
陳子風雖然沒錢，一直沒有自己的電腦，但是在學校的機房也上過不少機，加上沒有電腦，遊戲玩的也不多，倒是對電腦了解的更多，一看鄭一熊的那台電腦，便知道是中了一大堆病毒，還有一大堆的木馬，這些東西都是很好解決的，陳子風下了一個盜版殺毒軟件，給電腦查殺了一下病毒，電腦就明顯快了很多。
這麽一折騰，陳子風和鄭一熊的關係倒是活絡了起來，臨到吃午飯的時候，鄭一熊一把拉住陳子風，然後笑著說道：“小風走，今天你第一天上班，我帶你吃頓好的去！”
“吃頓好的？”陳子風有些摸不著頭腦，才是一上午時間，鄭一熊不會就對自己這麽好了吧！
鄭一熊看著發楞的陳子風，便笑著說道：“你就不要多想了，又不是去吃我的，我帶你去見客戶，你以後就是我的副手了，今天請客戶吃飯，費用公司可以報銷，嗬嗬，估計你以前還沒有這麽吃喝過吧，今天大哥我帶你去開開葷！”
陳子風隱約聽說過推銷行業的潛規則，那般是紅包，回扣，酒肉，女人。為了將自己手中的大型設備賣出去，推銷員不擇手段，有的直接給對方負責人塞紅包，有的是給對方回扣，當然，讓人買東西，最好是在酒桌上談，這樣對方喝的性起，或許平時磨破嘴皮子的事情，三兩分鍾就可以搞定了！最後一條女人更是最為明顯，很多業務員為了賣出東西去，特意請對方去夜總會，說是去唱歌跳舞，其實就是去XXOO。
“鄭大哥，我適合去麽？”陳子風心想自己不過是剛剛進門的小小業務員，怎麽就可以去大吃大喝了，要是給上麵的領導知道了，那還不把自己給辭退了。
鄭一熊的那雙有力的大手在陳子風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沒事，我們跑業務的，就是要這樣，不但要去，而且要積極的去，今天就給你上上業務員的第一堂課，喝酒，你會喝酒麽？”
陳子風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沒有信心的回道：“會喝一點點，不過酒量不怎麽好！”
鄭一熊又笑了笑，然後說道：“沒事，開始都不怎麽能喝，過段時間就好了！”
鄭一熊說完便拉著陳子風出門，又在門口打了個車，直奔今天的目的地，天地大酒樓，據鄭一熊說，這家酒樓他很熟，一般兩天來一次，在這裏吃飯都是打九折的，酒樓的領班小姐就和他姐姐一般熟。到了酒樓，鄭一熊便開始打電話，打給一個客戶，就如同想象中的一樣，那個客戶很快的便來了。那人一臉紅潤，挺著一個大大的將軍肚，頭發半禿，一看便是一個吃吃喝喝的**份子。
鄭一熊是個業務老手，一見那人進來酒樓的包廂便一臉熱情的迎上前去，然後一把摟住那人的肩膀，老劉、劉科長的喊個不停，陳子風初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不大適應，不知道說什麽好。
鄭一熊知道陳子風第一回做業務，臉皮還有些薄，便笑著對那個劉科長說道：“劉科長，這是我們公司的新業務員小陳，今天第一次出來，不懂什麽規矩，你大人大量，可不要和他這種小輩計較哦！”
陳子風雖然有些木納，但是也不是白癡，知道鄭一熊在為自己搭話，便是立刻按照鄭一熊教的話說道：“劉科長，等等你可要喝的盡興哦！”
那劉科長仔細的盯了陳子風一會兒，然後笑嗬嗬的說道：“老鄭啊！才這麽幾天，你就帶了一個小弟來了啊！是不是上回沒有灌倒我，這回帶了幫手來了啊！”看看這個小兄弟，身材魁梧，明顯就是一個能喝的主啊！”
陳子風個子一八零，雖然算不得高大魁梧，但是在南方來說還算湊合，而且沒有什麽不良嗜好，隻是喜歡打打籃球，身體也算比較強壯，聽得劉科長誇獎了一句，陳子風倒是有些高興起來，畢竟最近找工作的時候遭受的白眼太多，現在遇到一回恭維的誇獎也能夠讓陳子風高興一陣子。
鄭一熊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回道：“劉科長，你這可是太高看我和小陳了，你的那酒量，都能夠喝死一頭大象了，不要說我們兩個，再來上三四個也抵不住你啊！”
劉科長這時笑了笑，鄭一熊立刻讓陳子風出去叫酒家上菜，然後自己和劉科長談論業務。也許酒桌上談事就是中國的特色，鄭一熊和那個劉科長你來我往，才是半個小時便喝了兩瓶白酒下肚，連帶著陳子風這個老實人也喝了不少白酒，陳子風此時就已經有些頭暈腦花了。
不過對鄭一熊和劉科長來說，這似乎才是開始，兩人接著你一杯我一杯的猛喝，看的陳子風是目瞪口呆，兩人喝的可是好酒啊，一百多一瓶，還有這一桌子的菜色，這一頓得吃掉多少錢啊！不過陳子風卻是能夠接受，公司賣的是生物醫藥設備，那些進口的儀器，動不動就是幾十萬，上百萬，裏麵的利潤大的很，吃的多，喝得多，還不是都在機器裏！
最後，陳子風痛苦的捱到了最後，不是因為自己酒量高，而是鄭一熊夠義氣，幫自己擋了不少，而鄭一熊也在吃吃喝喝中把賣東西的事情搞定，那個劉科長今天喝的高興，故意不小心的把投標的底價泄漏給了鄭一熊。
這投標的底價可是不一般的消息，一般來說，有的企業在購買大型儀器的時候，往往會要求儀器公司對他們的機器報價，報價不公開，然後企業在這些報價之中選取性價比最高的！如果儀器公司知道企業能夠接受的底價，那就很有把握拿到這份合同。
樂嗬嗬的鄭一熊和醉乎乎的陳子風打車將同樣醉乎乎的劉科長送到劉科長所在的申富製藥廠，這是一家做保健品的公司，在國內有些名氣，而且在電視上做了些廣告，算是不入流的知名企業了！那劉科長一到公司門口，又突然說自己現在這個模樣不大適合再去上班了，要去和鄭一熊去泰式按摩。陳子風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不大願意去，鄭一熊也算是一個好人，見到陳子風不大想去，也不勉強，便讓陳子風自己打車回去。
陳子風看著鄭一熊陪著興高采烈的劉科長走遠，一陣哀歎，自己真是虎落平陽啊，竟然做起這種違背道德低限的工作來。
後悔了片刻，陳子風在路邊打了個車，業務員就是好，如果生意談成，不但可以得到一大筆的獎金，就是平時的車費，電話費也可以報銷，不過這都是表麵的繁榮，能夠做的好的業務員畢竟隻是一小部分，多少人做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做不下去，轉投它行。
打起精神對著出租車司機說了自己的住處，陳子風便躺在出租車的後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