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賜(中)
第三章 神賜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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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皮格魯失心瘋似的大吼，老傑克不禁愕然。雖然皮格魯的脾氣暴躁，但他卻從來不會輕易失態，而現在……
“神賜？”老傑克順著皮格魯的眼神，盯著天眸的雙手，有些疑惑的問道。
皮格魯一把抓住天眸的雙手，兩目赤紅的看著老傑克：“對，就是神賜！神賜！你知道嗎，傑克，天眸的這雙手可是神賜之手！”
老傑克有些啞然。
是，天眸的這雙手與其他人並不一樣，因為常人每個手上都有五根手指，而天眸卻有六根，也就是說，天眸這雙手比常人多出兩根手指，這一點老傑克在拾起天眸時就已經發現了，可這完全屬於畸形，怎麽會被皮格魯失態地說是神賜呢？
皮格魯漸漸從極度激動中恢複正常，憐愛地撫了撫天眸的小腦袋，然後正視傑克，神色嚴肅的說：“神賜，是我在不久前煉製我畢生巔峰之作次神器狂暴之錘的過程中領悟出來的煉器功法，之所以稱它為神賜，是因為……這是神創造的東西！”
“哦？神創造出來的東西？可這和天眸的雙手有什麽關係呢？”老傑克問道。
“天眸的雙手，在常人的認知意識中，屬於畸形，但對於我來說，卻是神賜之手。因為，在我領悟出的那套神賜的煉器功法中，煉器師必須要具備十二根手指，你看，就如這般…”說著，皮格魯雙手幻化，一陣紫芒綻放，一柄由狂元力能量凝聚而成的紫色小錘浮現在眼前。
小錘頭部呈八十一菱形，錘柄上剛好有十二個凹槽，紫色小錘飄著浮到天眸的手中，天眸此時仿佛在把玩玩物般，雙手抓住錘柄，十二根手指剛好嵌入凹槽中，完美契合，好像這個小錘是為天眸量身定做的一般。
雖然知道天眸是神賜之手，但親眼見到紫色小錘與天眸的雙手完美契合後，皮格魯的心髒還是不可抑製地怦然大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傑克，這真的是神賜之手，想不到我皮格魯今生不僅能觸及神道煉器的功法，還可以遇到神賜之手！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皮格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侏儒族丞相的身份而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老傑克心中也是一片舒暢。
皮格魯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麽舒暢地大笑過了，許久許久，他才抑製住內心的興奮，神色重新恢複嚴肅，道：“傑克，我想收天眸為徒，讓他繼承我的全部衣缽。”
看著皮格魯那一臉期盼的模樣，沒想到老傑克的臉色瞬間便陰沉下來，沉聲道：“不行！這絕對不行！！”
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好兄弟畢生唯一的希望，但老傑克仍是果斷地一口否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皮格魯本以為老傑克能夠答應自己的要求，但出乎意料的是老傑克竟然一口否決了，而且還是那麽的幹脆果斷，這無異於在他心中激情之火上潑了一盆涼水，他有些瞠目結舌地望著老傑克，滿臉不可思議。
看到皮格魯如一個焉了的茄子般頹廢的模樣，老傑克略有歉意地道：“老皮，不是我執意不讓你收天眸為徒，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也不想看著你這一生留下什麽遺憾。不過，你也知道，修煉一途，隻要一踏上，便是不歸路，最後不是達到神道巔峰就是走向死亡。如果讓天眸步入修煉這條道路後，那麽他人生的道路上必定會充滿無盡可以威脅他生命的危險存在，你也知道，我在三百年前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失去親人的痛苦你也知道，我實在是再也不願讓天眸再發生任何危險的事情了……”
說到這兒，老傑克的眼中閃出一絲淚花。
皮格魯沉默了。他直勾勾地盯著天眸，全神貫注。
皮格魯知道，也理解老傑克心中所擔憂的顧慮，畢竟，老傑克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如果因為修煉再讓他失去一個孩子，他又怎能忍心？
不過，雖然他也理解老傑克的顧慮，但他實在不想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他打破沉寧，道：“傑克，我理解你，但是，你難道就忍心看著天眸的一生就這麽平庸無趣的白白浪費過去麽？況且，你不要忘記了這個世界的法則——生死殘殺，弱肉強食！強則，永遠為尊，永遠踐踏弱者！你不讓天眸走上修煉這一條道路，他這一生也就永遠喪失了成為強者的機會，而你，能夠一輩子都守護在天眸的身邊嗎？直到他死去！不，你不能！！”
“你不要忘記了不久的將來，你還要實施你的複族大業，你還要去和那幾個老東西以及那個塔下恐怖的家夥決一死戰，你能保證你能夠戰勝他們麽?不，你不能！”
“而在你死後，天眸怎麽辦？他到那時失去了你的庇佑，任何自保的能力也沒有，你別說他生活了，你先說說，他如何在這個野蠻的世界生存下去？！”
皮格魯鏗鏘有力地話語深深的印烙在老傑克腦海中，老傑克霎時間便陷入了沉默，而在沉默中，他細細的品味著皮格魯說的每一句話的含義。
看到老傑克陷入沉默，皮格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等待著老傑克的答複，因為他知道，此刻，老傑克是該一個人好好斟酌一下利弊了。
老傑克此刻陷入複雜曲折的矛盾中，是啊，自己不讓天眸修煉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自己難道真的能夠一直守護在天眸的身邊麽？顯然不能。
良久，老傑克終於說出一句話來：“可是……我實在是不想再讓天眸再有任何危險了……”
聽到老傑克如此說，皮格魯知道老傑克已經斟酌出利與弊了，喜出望外之際，便道：“危險？任何一名強者都是曆經無數艱難險阻，生與死的考驗才能夠誕生的。比如你，傑克，因為你是那個被他們成為邪惡生物種族的繼承人，所以精靈族那六個老東西便在精靈族中大肆捕殺你以及你的族人，正是他們無休止的捕殺才使你逐漸強大起來。如果讓你自己修煉而不施加任何壓力，那你到猴年馬月才能夠步入那個境界，從而在精靈族中隱蔽安身，等待複仇呢？”
隨著皮格魯那深沉的話語，老傑克開始回憶起他以前的種種，從童年，到中年，直至老年，以前自己經過的危險一次次在自己腦海中回放……
是啊，不曆經艱難險阻，生與死的考驗的修煉者，如何能夠成為一名強者？
終於，老傑克長出一口氣，無奈道：“也罷，也罷，我就答應你！”
聽了老傑克的話，皮格魯激動的形色從眼神中溢出。
“不過……”老傑克沉吟道。
“不過什麽？”皮格魯問道。
“如果讓天眸繼承你的衣缽，你必須得答應我兩個條件！”老傑克的話不容質疑。
“你說，什麽我都能答應你！”為了收天眸這個徒弟，皮格魯決定，無論傑克讓他答應什麽條件，他都答應！
老傑克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等到天眸成年後，必須回到精靈之森和我在一起，而且，在天眸與你一同修煉的過程中，我每隔一個月就要去矮人之山看望一次。”
“沒關係。”
“第二，天眸在學成你的神賜之法後，你必須將你的次神器狂暴之錘傳給他。”老傑克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這，這恐怕不行吧。”皮格魯有些猶豫，次神器狂暴之錘是他這一生的巔峰之作，全體由極品晶石藍晶石經九幽天雷火鍛造而成，這一件兵器，絕對是亞格蘭斯大陸上最為強悍的兵器！
“那行，你就沒當我說這事兒，你也別收天眸為徒了。”老傑克不動聲色的道。
“你！傑克，你不要拿天眸威脅我，天眸這個徒弟我是收定了！”皮格魯暴躁的大叫道。
“那你就答應我的條件啊。”老傑克道。
皮格魯忍痛道：“行！為了天眸，我什麽都豁出去了！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
“嘿嘿”聽到皮格魯答應後，老傑克開心的笑了，不過，他笑得卻是很奸詐，似陰謀得逞後的奸笑。皮格魯終於反應過來，發現不對。
“傑克。”
“嗯？”
“是不是我不將次神器狂暴之錘傳給天眸，你也讓我收他為徒？”
“是啊。”不待皮格魯發作，老傑克又一本正經地說：“可是，你已經答應我將次神器狂暴之錘傳給天眸了啊，你可不能反悔。”
“好啊，你敢騙我，看打……”
“打就打，誰怕你啊，看招……”
此時，兩位老人，竟像孩子般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