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章 房軍,突如其來
“嗯, 我知道了,那咱們現在報警?”陳然然問。
“你打電話吧,別多說啊,不然會把咱倆當瘋子抓起來的。”梁忘憂囑咐。
陳然然剛報完警,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外邊一個男人的聲音喊著:“梁忘憂,陳然然,你們怎麽樣了,能不能開門。我是房軍,我要撞門了。”
房軍?這麽晚,他怎麽來了。陳然然趕快去開了門,看他一臉焦急,已經做出撞門的姿勢。
“你倆怎麽樣?是不是碰著事兒了?”房軍看到陳然然沒事,立刻搶進屋,想找找梁忘憂,一看她捂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就知道不好了。
“你受傷了?現在去醫院,能走嗎?我背你。”房軍急切地問。
“沒事,我沒受傷。你怎麽來了?”梁忘憂和陳然然都很奇怪他的到來,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似的。
“我晚上在家裏看書,忽然一陣的心慌,腦海裏就浮現出你們兩個人,我曾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我知道是上帝的引領,在家裏就給你們打電話,你們沒接,所以就用手機定位,趕過來了。”房軍說:“一路上一直給你們打電話,都沒有接,我就知道不好了。過來不確定你們具體的位置,我正找著,不經意抬頭一看,從5樓一個窗戶裏飛出一片黑煙,我就找上來了。”
“可能剛剛打鬥的太厲害,沒聽到電話。多虧你來了,不然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麽辦啊。這事兒我不能告訴我爸媽。”梁忘憂說。
“到底發生什麽了。”房軍問,看向廳裏頭破爛的儲物間門板,想往那邊走。
梁忘憂感覺又疼又累,心裏也開始起了後怕的勁兒,不想說話,可也要起身攔著,怕屋裏的景象嚇到他。
陳然然見狀,趕快上前拉住房軍“別進去,裏邊嚇人。”
房軍更是要進去看了,男人的好奇,加上他膽兒大。
“是死人。”陳然然還是拉著他不讓走。“一個死了的人從鎖了的房間衝出來,現在她死了,在屋裏,怪嚇人的。”
這時,警察也趕來了。他們勘察現場,幾個警察要把他們帶回警局問話。梁忘憂決定不再回來,要求收拾行李,帶著一起走。警察讓他們盡量不要破壞現場。很多東西都染了血呼啦查的**,好在壁櫃嚴實,裏邊東西都幹淨。梁忘憂忍痛和陳然然把壁櫃裏的東西盡快拿出來裝好,外麵的東西都扔在這兒不要了。
當他們一行人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就快入夜了。陳然然扶著梁忘憂,房軍幫她倆拿著行李。
“你真的不要回家嗎?還是告訴父母的好吧。”陳然然說。
“不不不,第一天剛出來就碰到這樣的事,還不嚇壞我爸媽,絕對不行,不行!”梁忘憂著急地加大音量。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咱們現在找個小旅店落下腳吧。”陳然然建議。
“不要,小旅店好黑,怪嚇人的,連個
窗戶都沒有。”梁忘憂說著,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人的詫異。這也難怪,她從小沒有在旅店入住的經驗,她以為的旅店就是自己家門口開的那種,把地下室分割成一個一個的小黑屋,沒窗,一個房間隻能擺下一個床,一個小桌子,和進門那塊落腳地毯,再多出一點兒的地方都沒有,沒有裝修,破爛的牆壁,發黴的氣味,空氣不流通,為了省電,連燈都隻是個15W的小燈泡。
看著梁忘憂縮縮著身體,陳然然和房軍也不和她爭,“那咱們去大酒店吧,那兒亮堂,還安全。”
“不要,不要。那多貴啊,我一直沒有工作,這才剛上班,還沒有開工資,我手裏沒錢呢。再說,一個晚上1000多塊,住一天,工資全沒了!”梁忘憂嚇得左右晃著身體,強烈拒絕。
“沒事,我來付。你住好了就行。”陳然然愧疚地說:“這事都怪我,我租的房子,明明之前就覺得儲藏間有問題,還要你搬過來陪我……結果害得你……”陳然然低下頭。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搬來的。再說你是租房的,人家給房子鎖了,裏邊放個死人,你怎麽能知道。”梁忘憂安慰她:“幸好是今天我搬來了才出這事,要是昨天那東西等我走了跑出來,就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我腸子還不悔青啦!咱們去火車站吧。”
“啊?”陳然然和房軍都被她的話搞得丈二摸不著頭腦。
“火車站人多啊,還不用花錢。房軍,”梁忘憂麵向房軍:“你能不能和家裏人說一下今天不回去了,你陪我和然然到火車站呆一宿吧,那裏雖然人多,但是我們兩個女孩,大半夜的萬一遇到壞人……”梁忘憂自己把自己嚇到了,眼睛裏淚水參著哀求。
“我沒有家人,家裏就我一個,你們要是不嫌棄,還是來我家吧。”房軍想梁忘憂肯定是嚇得不輕,說話都不著調兒了,他看著這兩個女孩也心疼。在警局陪她們的時候已經得知,陳然然和他一樣,也沒有家人。“我家裏有一隻小狗,很聽話很可愛,會陪你們玩兒。”
“小狗!”梁忘憂禁不住喜悅地大聲重複了一遍。看樣子就像迫不及待要抱一抱小狗似的。然後她抓住陳然然的手說:“咱們去房軍家,好不好?有小狗哎,小狗。”
一提到小狗,梁忘憂連疼痛和害怕都忘了,陳然然看她滿臉的期待,心想:去也好,房軍是一位基督徒,人看起來也很正直,住在他那兒應該可以放心。忘憂還這麽喜歡小狗,至少有個小東西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讓她輕鬆下來。不過最重要的是,房軍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孤兒。這多少讓陳然然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嗯,那我們就打擾了,謝謝你,房軍。”陳然然道謝。
“不用謝。你們在這等下,我去路口叫個車。”房軍表示。
“這離你家多遠?”梁忘憂問。
“大概2站路吧。”房軍回答。
“
要不,我們走走吧,我暈車很厲害,現在這狀態,一上車我就會暈過去的。”梁忘憂從小坐出租車就暈吐,家族遺傳,她的媽媽,媽媽的媽媽,也都不能做出租車。
“2站路,你能走嗎?”陳然然關心地問,怕路太長,她走不了。
“2站很短的,我都走習慣了,在家的時候,到我們市中心要六七站呢,我來回都是走的,巴士我也暈,隻要能走我都是走著來去。”梁忘憂很喜歡走路,尤其壓力大的時候,就會一個人出去走走,走很長很長的路,回來就會好一些。
現在是入夜時分,人們都休息了。開春的街道一片荒涼,黃色的路燈給了一些溫暖。梁忘憂現在壓力很大,一方麵從未經曆過這種事,事情發生時突然過度的鎮靜,導致事件結束後起了反勁兒後怕,驚魂未定卻要強忍著假裝平靜,馬上要30歲的人了,不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另一方麵,明明自己的家就在眼前,卻不想父母擔心而絕口不提,不能回家。強壓之下,她想吹著涼風,在如此平靜的街道上透透氣。
“我上下班都是步行,習慣了,你可以嗎?”房軍問陳然然。陳然然有晨練的習慣,體力很好,點頭示意。
他們一行三人走在安靜的街道上,三月的天氣,冷風還很犀利,可今晚卻平靜了許多。
“房軍,你說你之前曾經有一次和今天一樣的經曆,你那麽敢肯定我們出了事,之前發生了什麽?”梁忘憂問。
“我的父母,”房軍回答,“和我的姐姐。14歲那一年,我的父母帶著我的姐姐去哥倫比亞參加比賽,回來的路上,乘坐的飛機失事。那次因為不是假期,我在上學,沒有跟著一起去。他們失事的那個下午,我在學校忽然感到異常不安,那時候就知道出事了。”
梁忘憂聽到這裏,想安慰一下房軍,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聲音裏透著愧疚。
“沒關係,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我早都習慣了,沒什麽,你別在意。”房軍回頭笑著說。“在警局,我聽說陳然然也是一個人?”
“我是5歲的時候,媽媽把我扔在福利院門口,我不知道爸爸是誰。”陳然然不想接著說養父母家的事,她認為那個家和沒有是一樣的。
“那我們以後要互相幫助嘍,我年長你一歲,27,你可以把我當哥哥,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房軍溫和地說。
“謝謝你,房軍。”陳然然帶著感動回應。
“我比你倆都大,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大姐姐,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梁忘憂堅定地說。
房軍回過頭來看著唯一一個年紀最大的姐姐,現在被妹妹攙扶著,弟弟幫著拿行李,她自己還縮成一團,畫麵著實滑稽,忍不住笑了出來。陳然然看出來他想的什麽,也跟著無聲地笑了笑。隻有梁忘憂一個人低著頭,眉頭緊鎖,凝重地思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