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呆子吃醋大鬧青樓

癡傻蛇王刁寶寶

這……這孩子才三個月吧?!

“果然是妖怪!”老龜感慨道。哪有人類的孩子做出這驚世駭俗的事來?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嘲諷我們小世子?”淩香陰陽怪氣道,雖然小世子的爹的確是大妖怪。

“咯咯”兩個小東西圈著母親的脖子,小腦袋挨著花容的脖子,親昵的蹭蹭,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花容親了親兩個小家夥,回過神看向一旁的緋玉晗,想起這兩個孩子的確是有些不似普通的孩子,想起他們出世時的情形,花容便氣不打一處來:

“子玉,我問你,孩子幾個月出世才正常?”

緋玉晗正蹲著高大的身體和兩個孩子大眼瞪小眼,聞言,眨眨眼:“娘子好笨哦,當然是三個月……哎呀!娘子為什麽打子玉?”

花容一個栗子賞給那張俊臉的主人!額角爆十字路口,氣道:“你們都知道這件事為何不與我說一聲!”

緋嫵和木道子對視一眼,甚是不解:“我沒告訴你嗎?蛇類一般都是三個月蛋就生下來……”

緋嫵見花容那眯成縫的眸子,識相的沒繼續爭辯。

這不是常識嗎?她就沒注意啊。

花容對這群人無語,果然和妖怪在一起,很多事情還是要自己多放一個心眼,天知道她當時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人都是十月懷胎,這兩個孩子硬是不到三個月就出來了,那成長速度也是讓她膽戰心驚,她擔心一大堆,沒想到這些情況都是正常的。

“娘子,子玉錯了,以後娘子有寶寶了,子玉一定告訴娘子……哎呀!”腦袋又被敲了一記,歐陽玉委屈的淚汪汪。

花容臉一紅,無奈又心疼,這個呆子。

緋嫵瞧了他倆一眼,從花容懷裏抱出一個孩子,笑道:“這位是小哥哥哦,是不是呀?”

“哇嗚……”小家夥卷著小尾巴搖擺,明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好像在為自己是哥哥高興。

“哇呀……呀呀……”見哥哥比自己受歡迎,弟弟揮著小手,嘟起小粉唇圈緊娘親。

花容輕撫兩個孩子的小臉,笑道:“哥哥比弟弟安靜些,如今倒是好辨認,孩子的名字我一時也想不出,待子玉恢複之後,他取吧”

“這也好,孩子還小,倒是不急……”

“娘子,娘子不要隻疼寶寶,疼子玉……”歐陽玉抱起寶寶塞給一邊的淩香,把娘子圈到身邊蹭蹭。

“哇呀……跌跌……還……”爹爹壞!

小寶寶不高興了,甩著小尾巴表達自己的不滿。

“爹爹不壞……爹爹不壞……”歐陽玉抱緊娘子,和寶寶又開始大眼瞪小眼,花容無奈。

這三個活寶。

如此日子一直這樣倒也不錯,花容歎口氣,目光望向腕上的銀絲鐲子,眸色微斂。

長空鏡映照世間萬物,鏡中嬌顏笑語,音容笑貌仿若近在眼前。

“咳咳……”

雲止山巔,玄冰的寒氣浸罩,精致的鏡麵上透白的指尖輕撫嬌顏,淡淡的咳嗽聲在空曠的瓊華殿愈加明顯。

指尖一觸,鏡花水月一般,一陣水波蕩漾,什麽都消失不見。

雲楓站在殿門口,目光望向桃苑中的阿狸,她似乎變了很多,竟然沒有直接闖進來,站在這裏站了一天沒動。

“你如今倒是長了不少誌氣”

“你不用再冷嘲熱諷,我自知比不上你的阿狸師兄”阿狸冷眼看著斜靠在柱子上的雲楓,知道他肯定又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嗤”雲楓低嗤一聲,“你的確比不上,還算有自知之明,不過,我告訴你,你就是在這裏站一個月,師父也不會見你……”

“用不著你提醒!”

雲楓一挑眉,雙手交叉胸前,圍著阿狸看怪物般看了一圈,沒再說什麽,轉頭走了。

“不是你的,你強求不來……”

“不強求,一定不是你的。”

雲楓一愣,五指微青。

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一定無法成功。

這句話,曾經阿狸師兄對他說過。

她明知練三尾風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卻成功了,成了狐族之外,唯一練成這種法術的人。

“師父隨身帶著的那副宮鈴落到了側殿,他大約是以為弄丟了,一直很在意……”雲楓說完,轉身走了。

阿狸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他離開的背影,他這是讓自己拿著宮鈴去找師父?

隻是,宮鈴是師父貼身的東西,從未摘下過,為何會出現在側殿?

阿狸拿到透如瑩玉的宮鈴時,臉色微青,霜雪流蘇輕輕晃蕩,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隱隱的還有殘留。

桃花香。

瓊華殿內,一襲暗繡白袍曳地,雪色的長發逶迤拖到地麵,阿狸看著這熟悉的背影,停住了腳步。

“師父……”

“何事?”

阿狸指尖握著宮鈴,指骨微白。向前幾步,將宮鈴放在墨淵的身旁。

“她沒有帶走這個……”這宮鈴上的氣息是屬於另外一個她的,另外一個人,當初花容在瓊華殿時有一段時日十分奇怪,她不認識自己,恐怕是因為師父做了什麽,這副宮鈴如果她沒有記錯,當初是係在她腰間。

墨淵攏起宮鈴,指尖蒼白,起身走出宮殿,望向宮外的桃苑,桃苑之中,桃花竟綻,樹下的棋盤上已落了一層花瓣,當初那個整日纏著他要下棋的阿狸早已在十六年被他弄丟了……

玉王府。

黃昏時分,花容帶著淩香去宮裏找緋嫵要兩個孩子,叮囑了一番緋玉晗不要亂跑便離開了。

朽木外出“體察民情”當郎中去了,老龜和白鷺、青山一行人百無聊懶,於是老龜便兩眼發光的慫恿純潔無辜的緋玉晗出去,美其名曰:

“替緋玉晗外出找娘子!”

緋玉晗有些猶豫,娘子說不可以出去的。

“娘子和寶寶馬上會回來的!娘子讓子玉在家裏等她……”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這都是為你娘子好!你想呀,你娘子漂亮不?”老龜與緋玉晗勾肩搭背,挑了挑眼,直接上激將法。

“娘子最漂亮!”緋玉晗不住點頭,他娘子當然漂亮了!

“那你想呀!外麵這麽多人,如果被別的男人看到你漂亮的娘子,那還不立刻撲上去!”

“什麽?!”緋玉晗臉立馬綠了!“娘子是子玉的!子玉不要別的男人和娘子一起!”。

眼看著方法奏效,立刻再接再厲!

“所以呀!你怎麽能放著你娘子被別的男人抱走呢?當然是立刻去保駕護航!”

“對!子玉現在就去!”緋玉晗急了,連老龜也顧不上了,立刻朝著大門就往外衝。

“哎!等等!等等呀!你知道怎麽去找你娘子嗎?喂喂!”老龜還沒喊完,緋玉晗已經失蹤了?!

他是想讓緋玉晗帶他出去,不是他一個人就這麽跑沒影了!

緋玉晗頂著這麽一張不像傻子的俊臉,滿大街的飛奔,一路往皇宮的方向跑。

秋末冬初,日短夜長,黃昏的夕陽落下地平線,玉樓城迎來了熱鬧的夜市,各色的燈籠雖不及彩燈節那般多而繁,卻足夠照亮這座都城。

西城紅坊,紙醉金迷,煙花柳巷,正是奢靡的夜生活開始。

繁華的都城內,紅燈繁影,花嬌柳媚,一片熱鬧氣氛。

緋玉晗停下腳步,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一片大紅燈籠的街市,紅綢布幔在夜風中輕輕飄揚,找不到去皇宮的路。

紅燈坊,正是青樓楚館的聚集地,夜晚的紅燈明亮而曖昧,各個花樓的窗戶、門外站了不少拉客的俏麗女子。

“哎呦!大爺!裏麵請!裏麵請!”

“我們這裏什麽樣的姑娘都有!”

嬌語呢噥,纖腰款擺,緋玉晗愣愣的站在一家燈最亮的“煙水樓”前。

這裏的人好奇怪,這麽冷的天為什麽都隻穿這麽一點?

“請問你知道……”

“哎呦,這位大爺是要……裏麵請!裏麵請!”嬌衫半裸的女子像往常一樣,見著有路過的男子便依過去,管你是什麽人,隻要不是女人,來這條街的都是尋歡作樂的,不然誰會沒事來這種地方?

卻不想,一抬眼,陡然怔住!

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簡直都要把樓裏的花魁娘子比下去!

狹眸熠熠,明眸皓齒,緋唇淡雅,身段頎長,暗紫的錦緞長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白玉冠束發,紫錦發緞隨著青絲飄揚,暗繡白玉腰帶係著剔透的明玉同心流蘇結。

緋玉晗有些摸不著頭腦,被連拉帶哄的帶進樓裏。

樓裏熱鬧的氣氛,霎時在看到緋玉晗那張臉時陷入了尖叫。

“姑娘們!趕緊都過來!”

老鴇喜笑顏開,一群鶯燕圍過來。

“呀!這位公子是誰?”

“公子要不要紅兒來陪您?”

“公子……”

緋玉晗臉色漲紅,拚命推開一個個往自己身上歪的女子。

“我……我來找……”

“公子可是來找哪位姑娘的?”一襲綠衣的女子嬌笑道,順勢倚到緋玉晗身上。

緋玉晗一愣,連連點頭,他來找他娘子的。

不是!他是來問路去找娘子的!

“公子何必著急呢?我們樓裏什麽樣的姑娘都有,保證讓公子滿意!”

“是啊!是啊!”

“公子裏麵請!”

樓內美麗的姑娘全被招了去,一時之間,樓裏其他的客人極為不滿。自己懷裏的女人都往外瞧,能不生氣嗎?

“看什麽看!不就是長的像個娘們似的!有什麽好看的!”一聲粗桑暴吼一聲,一把推開懷裏的一位女子!

“哎呀!”那女子一下子撞到幾案上的酒盞,尖叫一聲,趕緊爬起來逃走了。

一邊的老鴇臉色微變,趕緊過來安撫!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

“敢無視我家主子!知道我們主子是什麽人嗎?!”那大漢橫瞪了一眼老鴇,站起身,恭敬的走到一名男子的身後。

那名男子仰頭灌了一口酒水,深目高鼻,雕刻般的五官上一雙藍瞳犀利冷傲,身軀凜凜,劍眉入鬢,渾身難言的殺伐淩雲氣息,以及掌心的粗繭都顯示了他的身份特殊。

他身旁的三名女子明顯對他極為忌憚,卻不得不靠近伺候。

“什麽人引得這樓裏的女人都像聞到腐肉的蒼蠅,都趕過去?本王倒想看看!還不帶上來!”陰寒的聲音讓人心底產生寒戾,老鴇臉色一白。

“哼!主子等著!屬下這就去把擾興的人抓過來!”兩名大漢起身,正欲去抓緋玉晗。

因這幾人煙水樓的人也不能得罪,一群原本圍著緋玉晗的女人全都退開,不敢再做出頭羊。

緋玉晗終於得了空,立刻遠離這群人,想起自家娘子,也不敢耽擱,趕緊抬腿就走。

坐在正廳的烏穆在他心急之下完全給忽略了。

“哪裏走?!”見他要走,一名大漢大喝一聲,一掌劈向緋玉晗!阻止他出去。

天生對危險的本能,緋玉晗狹眸倏眯,反手一掌對上那大漢的掌風!

“砰!”的一聲,那名大漢被直直擊向幾丈之外,撞上了煙水樓的樓梯!

“啊啊!啊!”

樓內一陣尖叫,一群姑娘嚇得花容失色,全都逃離了現場,膽大的躲在一旁觀看,卻不敢靠近,沒想到這位不知名的公子竟然如此厲害!

烏穆臉色一凜,眉頭蹙起,鷹隼般的眸子凝縮成針,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打他的人!

“不知閣下是誰?”

緋玉晗收回手,聽到聲音,這才看到烏穆,眨眨眸子:“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是他先打我的!我娘子說別人打我,我一定要打回去!”

烏穆皺起眉,冷道:“閣下是在戲耍本王嗎?”

“我沒有騙你,你再讓他打我,我就打你了,我還要去找我娘子,不和你們說了!”

“站住!”烏穆倏地出聲,霎時三四名大漢擋在緋玉晗的麵前,陰沉的看著他:“閣下打了本王的人還想走?”

“你好煩!我都說了我要去找我娘子了!”緋玉晗走一步被攔一步,左走右走,總是被人擋著,霎時怒了!

“竟敢在主子麵前裝傻!”

三名大漢臉色陰厲,猛襲向緋玉晗!

緋玉晗不能用法術,隻好不斷躲避,娘子說不能在別人麵前用法術,除非他真的支持不住,他打不過了才能用的!

目前隻好到處躲了。

烏穆臉色逐漸鐵青,看著眼前的三個追,一個跑的情形,簡直就是自己的得力屬下被人當猴耍!

“住手!”

頓時場內停下來,緋玉晗左躲右躲,沒想到突然對方停了,他一扭頭,一個不小心一頭撞上了煙水樓中心的紅柱子上!

“砰!”

“哎呀!”

巨響響起,緋玉晗抱頭痛呼,嚇呆了一樓的人。

這……這人不是真的傻子吧?

“好……好疼……娘子,子玉好疼……”歐陽玉委屈至極,坐在地上抹眼淚,這情形……這實在……

霎時神仙般的公子形象坍塌,如此可以稱之為絕美的男人竟然真是一個傻子!

烏穆手中的酒水灑出少許,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陰鷙的眸底深暗無波。

他竟然和一個傻子說了這麽多!

不過看他雖愚蠢,身手卻不錯,如果能夠為他所用倒不失是一件好事,隻是這傻子是和何人?為何會跑到這地方來?

“傻子,你叫什麽名字?”

緋玉晗一愣,望了一眼烏穆,抽噎道:“緋玉晗”

烏穆銳利的眸子眯起,一時也想不出這名字是誰,玉樓城的大戶大族之中,並沒有這個姓氏。

“你到這裏幹什麽?”

“找我娘子……”緋玉晗想起花容,趕緊站起來,他要去找娘子!“我要去找我娘子了!”

烏穆冷嗤一聲,到這樣的地方找他的女人?一個煙花之地的女人有什麽好找的?世上女人多得是!

這傻子就是傻子!這種女人都當成了寶!

“我不和你說了,我娘子還等著我呢!”

“等等!”

緋玉晗沒理他,現在天都黑了,他還沒找到娘子,娘子不能被別的男人搶走!緋玉晗心裏急,步履匆忙。

“本王讓你站住!”烏穆倏地出現在緋玉晗麵前,麵上冷寒刺骨,這個傻子竟然三番幾次的忤逆他!

“你走開!”緋玉晗生氣了,為什麽這些人都攔著他找娘子!真討厭!子玉討厭他們!

烏穆畢竟不是那些小嘍囉,一掌接住了緋玉晗的攻擊,冷鷙道:“你要找你娘子?學聲狗叫,本王便放你出去如何?”

“我學了,你就不攔我找我娘子嗎?”緋玉晗睜著明媚的眸子,天真道。

和找娘子相比,學一聲狗弟弟的聲音好容易的,他沒想到有什麽不妥,還覺得異常高興。

烏穆冷笑:“自然”

“是啊!你學了,我們主子就放了你!”

“學啊!叫一聲我們聽聽!”

想到這麽一個傻子竟然將他們的人打飛,還靠著一張女人一樣的臉讓這樓中的女人都忽視他們,一時覺得真是奇恥大辱!

今日到要當著這些女人的麵,讓這個傻子丟盡臉!

煙水樓的女人都不敢說話,沒想到這人是傻子,如今還得罪這位,他可是西棲國的儲君!是來朝奉當今聖上的!

她們哪敢插嘴?

“那我叫你,你們不許反悔哦!”緋玉晗見那些大漢笑,也露出笑容來,抓了抓腦袋,他叫了之後就去找娘子,娘子就不會被別的男人搶走了!

“叫吧!叫吧!”

叫囂聲此起彼伏,緋玉晗張嘴正要學狗叫。

“不許叫!”

一聲嬌叱憑空而起,雪白的身影出現在煙水樓的門口!

樓內眾人一愣,齊齊望向大門,烏穆臉色瞬間陰下來,冷鷙的瞳孔直直射向那人!

陰影下,隻看到雪色的錦緞裙裾,窈窕的身影慢慢從陰影下走出。

緋玉晗聽到這嬌叱,當即製住了自己的聲音,眸子瞬間迸射出明亮華彩!飛速衝上去!

“娘子!”

是娘子呢!

“娘子!娘子!子玉在這裏!這裏哦!”

緋玉晗連蹦帶跳的朝花容招手,飛快的跑上去。

烏穆陰鷙的眸子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什麽樣的女人和一個傻子在一起?不過是青樓中的女人,人盡可夫。能有何能耐?

“娘子!”緋玉晗還不等花容完全走出來,立刻欣喜的抱個滿懷,圈著花容的脖子,閉起一雙狹長妖魅的眸子,親昵的蹭磨。

花容飆火的怒氣降了一半,一個爆栗子賞給這個傻子!

“讓你在家裏呆著不要出來,你竟然這麽大咧咧的跑出來!還跑到這種地方來!”

“娘子,子玉不是故意的,子玉找不到娘子……”

大腦袋在頸邊討好的蹭拱,花容無奈,不由的放柔的嗓音:“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麽?”

“嗯!”

緋玉晗重重的回答道。

“兩位還真是情深意重”冷嗤的聲音譏諷道。

花容細眸倏眯,眸底浸了寒意,竟敢讓子玉學狗叫?她可不會忘記!將粘上身的子玉放開,轉身走進煙水樓。

雪白的羅紗曳地長裙在紅色的燈光下散發出難言的氣息,暗紋雲緞嵌毛絨大髦襯得嬌顏勝霜雪,秀雅的身段玲瓏窈窕,長發以銀緞簡單束起,似乎是發髻拆一半時匆匆趕出來,嬌顏上帶著未褪的慵懶。

緋唇嬌顏,翦水墨瞳柔婉中帶著三分清雅絕麗,一出現,瞬間將樓內的其他脂粉全比了下去。

樓內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烏穆深邃的眸子瞬間凝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他竟也想起這詩情畫意的詞句來。

“這位是……”

花容唇邊笑意盈然,眸底卻森寒如冰,掃了一眼麵前之人明顯的異國五官,眸斂暗芒,笑道:“小女子聽聞西棲乃我雲昭友邦,民風質樸,從不惡意欺弱,可有此事?”

“自然”

“小女子的夫君雖天生癡兒,卻從不主動招惹他人,不知今日是何緣故得罪了各位?”

烏穆眼底深寒,盯著花容不淺不淡恰恰好的笑容不語。

先將好話說足了,再說她夫君從不主動招惹別人,再問是何事讓他夫君學狗叫,分明就是不動聲色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他們身上,偏偏一開始的大帽子扣下來,還不能不接?

倘若怪罪倒是坐實蠻不講理,欺負弱者的罪名。

本來他對此不甚在意,想怎樣對付那個傻子,她也不能如何,但是,這個女人一來直接挑明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一行人到此地,除了雲昭皇室並無其他人知曉,而附近臨國七八個國家的人長相大同小異,能夠看一眼他就斷定身份絕非易事。

今日在此喝酒,消息也是剛剛傳出,這個女人不可能是聽這青樓中的女人說的,那麽她如此肯定自己身份,恐怕與皇室有關聯,他倒不好在不明她身份的時候對這傻子事咬著不放。

這樣一個舉手投足皆露出其身份不低的女人,他自然不可能還真認為是風塵女子。

隻是,他不甚明白,這樣的女人為何要嫁給一個傻子?

一副皮囊再好看也抵不上正常的頭腦。

想到此,唇角微抿,敲扣椅背,鋒銳的眸子盯向花容:“小姐芳名?”

花容摸了摸在胸口亂蹭的大腦袋,抬眸看了一眼烏穆,緋唇微勾:

“恕不能奉告,閣下若無事,恕我不能奉陪……”

雲昭的女子,閨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雖然她的名字似乎整個玉樓城沒人不知道……

“慢著”

話閉,三名大漢齊齊擋在花容和緋玉晗麵前,攬住了她的去路。

花容眸光一冷,站在原地未動。

烏穆踱著步子,犀利的眸子帶著濃厚的興致看向花容,帶著厚繭的指尖正欲執起花容的下巴,曖昧道:“小姐想必知道本王的來曆,不如跟著本王……”

“砰!”

“主子!”

一聲巨響,烏穆被緋玉晗一掌擊向幾丈之外!

“噗!”烏穆吐出一口腥甜,臉色陰沉,鷹隼般的眸子嗜血冷厲,猛的站起!

“本王殺了你!”

“娘子!你站到子玉身後!”緋玉晗狹眸一冷,妖戾的氣息翻滾!

“砰!砰!砰!”

“啊!啊啊啊!救命!”

巨大的衝擊波橫掃煙水樓!霎時尖叫聲沸騰一片!大廳內的眾人作鳥獸散,奔走逃竄。

“你……你竟然是……!”不是人類!

烏穆臉色驀地大變!猛退幾步!驟然緊縮!

“子玉”花容攬住暴怒的緋玉晗,舉手不動聲色的阻擋了一些衝擊,使得緋玉晗的攻擊不至於太匪夷所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娘子,子玉討厭他!”緋玉晗狹眸含怒,這個人竟然想搶走娘子!“娘子不要讓他碰!娘子是子玉的!是子玉的!這裏是子玉的,這裏也是,這裏……這裏……”緋玉晗親一下花容的眸子,再親一下瓷玉的嬌顏,每個地方都親遍了,還不放心,大聲宣布自己的所屬權。

“是是是……都是子玉的……子玉不生氣好不好?”

“娘子……”歐陽玉癟癟嘴,摟緊花容,大腦袋繼續蹭著娘子的頸窩。“娘子親親子玉,子玉就不生氣了。”

花容無奈,輕撫他委屈的大腦袋,輕聲安慰:“回去再親好不好?”

“好哦!我們現在就回去!”緋玉晗眸子一亮,瞬間什麽不高興都忘記了。

花容淡笑,掃了一眼煙水樓,還不算破壞的太離譜。

烏穆臉色青黑,一甩長袍,陰鷙的眸子盯著緋玉晗,臨走前,冷哼道:

“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後會有期!”

“不送”花容冷道。

烏穆一滯,眸子眯起,極細的聲音在與花容擦肩而過時傳到花容耳邊,花容一哂,冷笑。

“本王記住你了!”

“小女子的榮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