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花容被擄真假阿狸建議看

癡傻蛇王刁寶寶

阿狸。

是她。

花容怔愣,抬手正欲掀開簾子,手停頓在車簾,指骨微微青色,長睫微顫。

兩輛馬車交錯駛離,花容放下手,摸了摸幾個孩子的小腦袋,笑道:“可有嚇著?”

五個孩子驚魂未定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的勇敢。

花容手撫小腹,微微斂眸,眸底冰寒淬冰。

剛剛那個聲音……

深入骨髓的熟悉。

他竟然,下山了。

“轉頭”

雲楓的聲音平直冷寒,握著馬車的手卻隱隱泛著不正常的青,車軾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車夫沒多問,立刻轉頭。

素衣白袍,清雪般的人,修長冰涼的指尖透白蒼涼,抓著車壁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咳咳……”

嗆咳,疼的已不是胸口。

阿狸。

“停車”

花容開口,馬車在一家普通的麵館前停下。

囑咐車夫將五個孩子送到逢源樓,轉身離開。

馬車轉向了逢源樓的方向,花容看著頭頂的徐氏麵館幾字,轉個方向回玉王府。

“桃夭”

花容停下腳步,看著麵前突然出現之人。

“你師父他已經下山,你……”

“我沒有師父”花容冷淡的打斷木道子的話。

木道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抬頭看向花容的身後。

她身後停著一輛馬車。

是剛剛的馬車,那輛本與她擦身而過的馬車此時靜靜的停在她身後,馬夫一動不動,白鬃的馬匹原地踏著馬蹄。

“桃夭,你……”你見過他了?

木道子看著那兩馬車,到口的話沒有說下去。

空氣中的熱風撩起了花容長長的雪色的裙擺,墨緞般的青絲揚起,花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與木道子擦肩而過,徑直朝前走。

我沒有師父……

“咳咳……”

難以抑製的咳嗽聲從簾內傳出,車簾內伸出一雙瓊玉般透白的手,雪白的衣角露出,微微沙啞的嗓音沒有那浸冰的寒涼。

“阿狸”

花容望著天空烈日,如此灼烈,真像是當年,阿狸死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烈日,隻有烈火燃燒皮膚那徹骨的痛感,烈火外子玉滿身的紅,那般豔烈妖冶,大約是一輩子見過最刻骨銘心的顏色。

花容撫著隆起的小腹,唇邊勾起一抹弧度。

抬頭之際,眼前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般漆黑的眸子和她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很像。

所有悲禍的源頭,所有一切夢幻轟然崩塌的根源。

那個所有人都說被她殺害的人,火焚燃燒靈魂,被吞噬的靈魂將得以釋放。

她知道欺師滅祖,雲止山最殘忍的懲罰是什麽,她知道衝向至高殿逼著那人殺她會是怎樣的刑罰……

反正都沒人相信她,她怎可毫無聲息的死去?

“阿狸……師兄……”

雲楓靜靜的看著花容。

笑,花容隻有笑。

笑的看不清她在想什麽,笑的好像她沒聽清雲楓在說什麽,笑的好像看透了一切。

“道長,桃花開得可好?”

小刺蝟,桃花開的可好?

瓊華殿的桃花永世不凋,你便永不死。

瓊華殿的花從未凋謝……

雲楓猛的倒退數步,似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似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重錘!胸口驀地腥甜翻湧。

“十六年……道長,過得可好?”花容輕笑如魔,步步逼近。

雲楓倒退數步。

花容綻笑如花,“道長可知阿狸已死?道長可知阿狸是怎麽死的?道長可知她死前知道了什麽?”

花容轉身看向馬車外站著的白袍雪發之人,笑靨如花。

墨淵看到她隆起的腹部,臉色瞬間蒼白的無一絲血色。

“阿狸……你不能……”

花容表情微氳,微微低首輕覆小腹,舐犢之情溢於言表。

“我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不僅僅是墨淵和雲楓,木道子亦是臉色瞬間劇變!

“桃夭!你不能要他們!”這孩子要不得!

花容不語,空氣中桃香彌漫,花容手中緊握桃鞭,冷道:“遲了!”

“阿狸!”

白芒一閃,墨淵一道手印擒住花容,瞬間無法動彈。

孩子已經嚴重阻礙了她的功力和靈敏度,花容幾乎是無法撼動一絲一毫。瞬間倒了下去。

墨淵順勢接住,轉身便與雲楓離開了此地。

緋玉晗從逢源樓回來依舊沒有找到花容,幾乎找遍了所有平日夭夭去的街市都沒有看到她,回府時,臉色陰沉。

他沿著佘骨幾個孩子所說,去了夭夭下車的地方,那附近什麽都沒有!

夭夭還有身孕不可能會去太遠的地方,為什麽,為什麽還沒有回來……

“王爺,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王妃……”

“西城也沒有……”

“王妃尚未回府……”

“滾出去!”緋玉晗猛擲茶盞,碎片崩裂,嚇得一群下人匆忙下去。

緋玉晗手撫額頭,止不住心底的害怕擔憂。

夭夭不會拿孩子開玩笑,她不會這麽晚了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事了!夭夭出事了!

思及此,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

“夭夭……”

花容安靜的坐著榻沿,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擺設與建築,指骨青紫。

她這是在……她竟然一醒來就在雲止山的瓊華殿!

她在瓊華殿!

花容碰了碰四周,一股力量立刻反彈,阻止了她踏出的步子。

花容臉色青白,沒有辦法出去!

墨淵到底想幹什麽?!

花容怎麽也不願束手待斃,正欲擊向護罩,眼瞥到從外走近之人,動作一頓,冷冷的看著他。

“阿狸”

淡薄的嗓音帶著微微的啞,穿過護罩,溫雅皎然的臉上帶著和煦的輕笑。

花容皺眉,倏地上前!卡住了墨淵的脖子,對於如此輕易的得手,讓花容有些微的詫異。

冷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阿狸,你餓不餓?師父聽說山下的人不能不吃東西……”墨淵淡笑依舊,雪色的長發及地,雪白的長袍襯得他好似正和心愛的徒弟說著體己話。

花容卡住他的脖子皺眉。

“我要出去”

“阿狸……”

“你給我住口!”花容暴怒!

“啪!”

花容一掌甩向他清淡溫煦的容顏!

墨淵瞳孔驟然一深,僵住,薄唇溢出淡淡的血色,絲般流下,什麽都沒說。

“你以為你現在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墨淵!我告訴你!阿狸已經死了!她已經被你逼死了!你不明白嗎!你不明白我就讓你看清楚!”

花容怒意難減,抓住墨淵的手,按到腹上,冷笑:“看清楚,感覺到了嗎?這裏是桃夭和緋玉晗的孩子,就是當初被你陷害的緋玉晗的孩子!我是桃夭,是冷花容!”

墨淵指尖微動,顫抖不可抑製。

“我是妖!明白嗎?我不是你徒弟!我現在隻想殺你!”

殘忍而冷酷的聲音令人心底發寒。

花容看著墨淵,一把甩開他的手,無力,一陣無力感襲遍全身。

“我不是阿狸……我不是……”

雲止山之上,師尊多日不曾下來,廣場上每日的晨練卻依舊,雲劍與雲翎傷勢已好,加上並不常見的雲楓,八子齊聚。

“師父!師叔,阿狸小師叔怎麽還未被放出來?”

“是啊!阿狸師叔雖然犯錯在先,但是如今也過了這麽長時日了,是否……”

“住口!”雲穹大吼一聲,瞬間在場的弟子隻好都散了。

“師叔怎麽發這麽的脾氣?”

“是啊,這幾日除了小師叔不曾來,就是師尊也許久不見了”

議論聲漸漸遠去,八子臉色難看,如今阿狸已經回山,隻差時機,不然阿狸恐怕……

“那蛇妖竟然做出此等該死之事!”

“阿狸如今呆在雲止山應該不會出事。”

雲止山的力量渾然天成,可保她靈魂不再繼續被妖獸之子影響。

不能讓阿狸離開這裏。

“過段時日邊讓阿狸從削骨塔中出來吧”

距當初被擄已過去了近半個月,花容臉色陰鬱,肚子真是快生的模樣,她實在無法想象滿十月是何模樣。

她半個多月不曾出現,子玉恐怕要急死了!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呆到孩子出世,但是讓她求墨淵放她出去她做不出來。

花容扶著腰站起身,不知是何緣故,她如今感覺到腹部柔軟了很多,似乎不是當初那般的感覺,胎兒在用腳踢她,以前是感覺不到的,她一直覺得隔著蛋殼是不可能踢到她,但是這半個月來,孩子時不時的踢她。

她感覺的到孩子活躍了,兩個多月的孩子能踢人嗎?不是快生的那幾月才會如此嗎?難道她的認知有什麽不對?

花容扶著椅子,肚子大的有些不便,橫裏伸出一雙手扶住她,花容一僵。

“阿狸,大約還有半月就要生了”

花容不語,不著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捏緊了椅靠,似是猶豫了很久,半晌才悶悶道:“我想出去走走……”

墨淵一愣,看著花容低垂的眸子,幽深的眸子染了一絲受傷與悲戚。

“……好”

“……”花容一時詫異,沒怎麽反應過來,有些僵硬。

一切都來得太容易,給了她一種很不好的欠人情的感覺。

瓊華殿外一眼望去,雲止山盡收眼底,花容看著這一切,有恍惚的錯覺,翻湧而上的記憶喜憂參半,一切都終結在十六年前。

“師父記得,阿狸喜歡下棋,最喜歡桃花……”墨淵從花容身後走近,花容側前幾步遠離他,墨淵眸子微閃,指尖淡色的光芒一掠而過。

“阿狸……”

“我說過,我不是阿狸。”

“阿狸,當年師父不是真的要殺你,師父……”

花容轉身走了。

墨淵眸光黯淡,苦笑一聲,果然是這樣。

“阿狸……”

“我不……”花容一怔,白芒爆閃,眼前瞬間一黑。

“阿狸,師父送你去休息好麽?”墨淵接住花容,微涼的嗓音淡淡道。

“……好”

墨淵幽邃的眸子瞬間如潭,掌心迷惑的白芒無聲無息消失。

緋玉晗陰鷙的盯著麵前的之人。

夭夭被劫雲止山?!

“你說夭夭是被墨淵劫到雲止山?!”緋玉晗臉色陰寒,冷盯著木道子。

墨淵竟然下山了!

木道子歎口氣,實在看不過去緋玉晗找人的瘋狂程度,玉樓城就差被他挖地三尺。

“桃夭本來時間便不多,師兄暗中讓阿狸下山,得知花容的消息,下山也並不稀奇”

緋玉晗心下微鬆,這是說夭夭暫時沒事。

但是他的妻兒竟然被人擄走?!還是他的仇人!他是想幹什麽?!

“我現在就去找他!”夭夭不能有事!

“你不能去!桃夭現在需要那樣的環境!離開了雲止山,她支持不了多久!”木道子攔住他,何況今時不同往日,緋玉晗不能去那種地方!

“夭夭在上麵!難道讓夭夭永遠住在墨淵身邊!我做不到!”緋玉晗青筋暴起,他的夭夭在別的男人那裏!他怎麽受得了!

夭夭還懷著身孕,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他怎麽能不在她身邊!

這才想到孩子,緋玉晗臉色微變,猛的拉住木道子的衣領,血瞳欲裂:“我的孩子怎麽樣?!他們怎麽樣了!”

他的孩子是妖,墨淵如此恨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孩子!

“桃夭的肚子已經大了,孩子長大了,無法強行帶離母體,如果孩子沒有了,桃夭恐怕也沒救,孩子暫時沒事。”

緋玉晗一把甩開木道子,身形一頓,瞬間從殿內消失!

就算那雲止山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須去!他的妻兒他沒有辦法不去管,夭夭出事了他也活不下去!

夭夭,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找你!

“緋玉晗!你站住!”

木道子大驚,匆忙追出去。

阿狸被帶出削骨塔時,精神有點恍惚,如今已過去半個多月,她從未被關禁閉如此長的時間。

出來時,渾身都在發抖。

“師兄!阿狸好怕!好黑好黑!哇嗚嗚……”阿狸抱住雲穹大哭,雲穹安慰的拍了拍她。

“好了,阿狸,師父如今也該消氣了,你以後可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嗯……”阿狸點點頭,似是想起什麽,臉色不太好,當日師父好像很嫌棄她一樣。

“走吧,阿狸,師父看到你一定會高興的!”

“嗯嗯!”

阿狸回望了一眼削骨塔,神色微微怪異,不知為何,這削骨塔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怕,就是陰森森的鬼哭狼嚎。那惡鬼看到她好像看見鬼似的,一陣煙似的尖叫著逃竄,她也十分不解。

“大師兄,我問你一件事……”阿狸拉了拉雲穹的衣袖,雲穹轉頭不解道:

“怎麽了?”

“以前是不是我們天道門有一個狐仙的弟子和阿狸一樣的名字?”阿狸極為不解,那些鬼怪鬼哭狼嚎的說什麽阿狸狐仙饒命,她可不是什麽狐仙,這天道門隻有師父真身是狐仙。

聽說狐狸的天賦過人,很多可以修成正果,難道天道門也出過這樣的狐仙?

阿狸說完,其餘七子瞬間沉默,雲楓瞥了一眼阿狸,冷道:“你怎麽知道?”

“真的有嗎?!”阿狸眼前一亮,連對討厭她的雲楓都笑語盈盈,崇拜道:“你不知道,我在塔內碰到很多奇怪的鬼怪,剛開始可嚇死我了!可是他們看到我都到處跑,我後來才知道是有一個叫阿狸狐仙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是嗎?”雲楓一時沒有繼續鄙視阿狸,不知在想什麽。

幾人一齊往瓊華宮去拜見墨淵,桃夭被師父困在內側殿,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

走進瓊華殿,並未看到墨淵,桃林傳來了墨淵極淡的輕笑,一時眾人麵麵相覷,師父已經多年不曾這般笑了。

“咦?師父看起來心情很好呢!阿狸先進去了!”阿狸想起墨淵,麵上一紅,她會好好道歉,師父一直都很疼她,一定會原諒她的!

雲楓有瞬間疑惑,這幾日因為阿狸師兄的冷淡絕情,師父一直都不曾說話,怎會這般高興?這是怎麽回事?

幾人跟著阿狸也進去桃林。

然而,展現在眼前的情形,卻震懾住了眾人!

阿狸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色瞬間慘白,駭然的倒退數步!

“怎麽……怎麽會……”

為什麽……

“阿狸……”

“阿狸她……”

雲楓看著麵前的兩人,臉色瞬間鐵青,一時竟是有些無法接受。

阿狸指著墨淵身前之人,猛的拉住身旁之人,也未看清是誰,泣道:“她……她是誰?!”

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和當日在玉樓城看到的如此之像!

竟然……竟然還身孕六甲!那孩子是誰的?!

師父還……還圈著她和她如此親密的說話!

兩人間的溫馨流竄的互動瞬間擊中了她的心!

“是嗎?阿狸有這麽不聽話嗎?那還不是師父的錯?”花容歪頭笑道。

墨淵輕抵花容的額頭,清潤溫雅的白袍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輕笑:“貧嘴!”

雲楓也不管阿狸此時如何無禮,目光膠著在正前方的花容臉上,為何她會有如此的轉變?

“她是誰?!”阿狸指著花容,急切問道。

“阿狸,還有半月孩子便出生了,我們給他們取個名字好不好?”墨淵輕覆花容隆起的腹部,溫聲問道。

“……好”

阿狸遠遠看著,有些僵硬,緩緩的鬆開了雲楓,想說什麽,但是什麽都說不出。

“阿……阿狸?”

她就是那個阿狸?那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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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情節進行的很快,一章節可能會發生很多事,盡量別跳章吧,有疑問多看看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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