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離別恨
第一篇 尋金路 十二章 離別恨
東方棋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和二愣子說道，還有遠在後山禁地的念長老。
“二愣子，你小子就這樣走了，也不給我們打個招呼，是不是還在責怪我們，還是忘了我們的規矩！三年後說不定師兄就會去陪你了。”
山間的岔道上突然出現的李洪剛笑罵著走來，狠狠的給了愣住的東方棋一個熊抱。
“二愣子，大家一起來送送你！你小子是個壞東西臨走還要坑大家一把，但是大家一點都不怪你！你放心三年之後，我們之中又會有人去陪你的！”
汪江流麵帶微笑的看著東方棋，抱著東方棋，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
陸陸續續的許多外門弟子都走了出來，除了高大成、西門朗和另外閉關的四人，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已到場。
“二愣子你這小壞蛋也夠黑的，一下子刮走了老子全部的家當，以前都是哥對不起你，現在大家扯平了！這次希望老天爺能夠保佑你平安歸來，若是不能三年之後，師兄去看你！”
夏通橋上來給了東方棋一個熊抱，兩眼微紅的說，雖然提起元石有些心疼，但生離死別之的氣氛下，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也是一笑而過。
“二愣子，以前是哥對不起你！你小子是個壞家夥，臨走了還要坑老子一把，放心吧三年之後師兄去陪你！”
“二愣子，下輩子再拜師，就拜入十三大教，在萬法門之中小門派隻能是等死的命。”
“二愣子，以前的事大家一筆揭過，不要怪這些師兄弟，大家其實平時都挺壓抑的，所以大家才會…”
…
外門弟子那個不是猴精猴精的，隻是那天生死存亡之際都失去了冷靜，才被東方棋抓住空子，掏空了眾人的腰包。
許多人回去仔細一想，都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雖然明知被東方棋坑了一把，但一想起以往任勞任怨、任打任罵二愣子就要前往十死無生的北冥朝貢也就釋然了。
外門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前來道別，一個個不停的擁抱東方棋，不時的還在耳邊罵著“你小子太壞了”、“壞東西”、“小壞蛋”，“臨走還要坑老子一把”之類的話語。
在這些熊抱之中東方棋感到一股真誠、一股悲哀，突然東方棋感覺一種酸酸的感覺和憤怒在心底滋生。
直到此刻東方棋才感覺自己真正的融入到他們之中，似乎在這一刻這些人都成了可以生死相托兄弟！
東方棋記起了，在外門弟子中有個規矩：不論是誰參加北冥朝貢，不論有什麽過節，大家都要放下恩怨、一筆揭過，臨走的那一天大家都要來給他一個擁抱，說句三年之後我去找你。
北冥朝貢，是北冥宗的盛世，卻是這些無依無靠的外門弟子的生離死別。
這種情形並不是萬法門才有，北冥宗統帥方圓十萬裏領地，不知有多少門派此時在上演這種生離死別。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靜靜的看著這些人，東方棋突然發現，這些人並不是那樣的可惡，反而有些可憐。
他們每天拚命修煉，就是為了早點成為內門弟子，擺脫這種三年一劫的命運，欺壓二愣子也不過是為了多一點修煉資源，緩解內心的那種痛苦和壓力。
他們過著沒有未來的生活，沒有人知道下一個三年，去的會不會是自己，所以他們要說一句：三年後，師兄去陪你。
即使三年後真的去了，也沒什麽可怕的，因為三年前哥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各位師兄，我是自願的，你們這是幹嘛？搞得我像回不來一樣，相信我我一定回回來的！”
眨了眨眼睛，東方棋錘了錘夏通橋高大、威猛的身板，大聲的說道。
“嗯、會回來的”
夏通橋應了一聲，咬了咬牙、閉上眼睛。
“二愣子，我相信你一定會回…”
“二愣子，走好！”
“二愣子、保重！”
“二愣子，三年後再見！”
…
眾人一一道別，突然間一向沉默寡言的外門弟子張天行突然痛哭流淚、咆哮起來狀若瘋狂：“你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沒有人能夠回來的！這些年去了北冥宗那麽多弟子，你見過有誰能夠回來的；二愣子，你逃吧，你回不來的，回不來的！我們沒一個人能回來，意峰是萬法門的遺棄之地，我們都是萬法門遺棄的弟子，我們都是去送死的，逃吧，逃的越遠越好！”
聽了張天行的咆哮，所有的外門弟子都低了頭下來！
的確他們是在自欺欺人！
但不這麽做，他們又能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
“北冥宗！”
東方棋拍了拍痛哭流涕的張天行，一聲長嚎，帶著這種酸酸的祝福、期望、勸告，不停的眨著充滿怒火的眼睛強忍著淚水，發足向山腳狂奔，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憎恨一種事物。
奔跑、奔跑！
隻有奔跑才能發泄內心淤積的感情和痛苦。
“哼，一群廢物，一個個大男人非要弄得生離死別一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活下來的才是精英；門派有這種規定，也是你們磨礪外門弟子，給你們提供修煉的壓力！我是負責接引你去北冥宗的長老，跟我走吧！”
奔跑中一個清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傳入東方棋的耳中；停住腳步，東方棋抬頭一看一個綠衫女子站在遠處的樹稍之上輕蔑道。
“哼，你以為自己是誰，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們去送死，你們卻認為理所當然，你們憑什麽主宰我們的命運。我們修為境界低隻是因為修煉的時間短，修煉資源沒你們多罷了！若是你和我們一樣的條件，我敢擔保你還不如我們！身為上位者，卻靠讓門人弟子去送死，才能保存門派基業，這本身就是你們上位者的無能和恥辱，偏偏你們還自鳴得意不知羞恥！”
冷冷的一哼，東方棋爭鋒相對道！
正沉浸在傷離別和對北冥宗的憎恨中。對於向雨蝶這種高高在上，肆意侮辱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的行為。
東方棋自然沒有任何好感，悲憤之間自然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口下留情。
“沒想到一個凡胎二重的廢物還有點骨氣，但是你要記著你們意峰所有的人都是我們萬法門的罪人，罪人就是要來贖罪的！要說無能和恥辱，也是你們意峰的恥辱；若不是你們意峰丟失了‘分心化神**’和‘萬象控元大道；我萬法門怎會衰落至此！哼，懶得給你講這些，你一個小小外門弟子如此不知規矩，以下犯上頂撞長老，真是不知死活。”
綠衫女子俏臉含霜，相隔十丈遠遠一掌劈空打來，一股滔天的掌勁湧來，四周的元氣滾滾滾融入其中，形成一個一人高的巨大掌印，威猛無比、快如閃電的擊在東方棋身上。
幾乎沒有反應、抵擋的時間，東方棋就被一掌擊飛，“噗！”的一口鮮血吐出，飛出三丈來遠，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樣。
“好，好，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威風。若不是歐陽教主的餘威猶在，萬法門早已覆滅，還能苟延殘喘到今天。當年歐陽教主打下千秋盛世之時，哪一個不把他奉若神明，如今人走茶涼、教主未歸、寶典遺失，我們意峰之人就成了千古罪人。歐陽教主為萬法門南征北戰、拋頭顱灑熱血，可萬法門如今除了我們意峰又有幾人記得他，你們這些冷血動物，都是薄情寡性、絕情絕義之人！念長老讓我去北冥宗，還說意峰有愧於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和念長老相比你們差了十萬八千裏！你算什麽東西，不承認你們這些上位者的無能就罷了，如今竟然以絕世高手的修為來欺負一個意峰凡胎二重的廢物弟子，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威風！哈哈哈！”
對於萬法門的那段光輝曆史，二愣子的記憶中時清清楚楚，是非功過，已經沒有人願意分清，但自此意峰被萬法門遺棄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東方棋掙紮的爬起來，一股怒氣升上胸膛，冷嘲熱諷一番迅速的將兩人的爭執引申道萬法門爭論幾千年的話題上來，瘋狂大笑起來。
“老天、老天！這天地就是這種世道嗎？難道我們這些意峰弟子生來就是給這種冷血絕情、忘恩負義之人欺壓不成！我東方棋若有崛起的那一天，要殺盡這些薄情寡義之人！”
雙眼之中射出冷冷的光芒，東方棋單手指著向飛蝶，仰天長吼一聲，蒼白的麵孔分外猙獰，嘴角血跡斑斑的不停流血，看起來分外淒慘。
“哼，找死！”
歐陽天雖然創下了千秋盛世，這些向雨蝶並沒有看見；但因為歐陽天遺失了寶典，造成了萬法門的衰落這是不爭的事實。
歐陽天已不在，所以大部分人都將所有的怨恨轉移到歐陽天出身的意峰之上，向雨蝶自然也是如此。
東方棋的所說的一番話，正是這幾千年來依爭論的焦點，理屈詞窮的向雨蝶被東方棋毫不客氣的反駁，再加上東方棋絲毫沒有一點低頭、認錯、求饒的態度，一怒之下向雨蝶又要出起手來。
“來啊，再來一掌，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到時你自己去給北冥宗的弟子做祭品！”
東方棋毫不退讓，冷冷的盯著向飛碟。
“哼，就讓你多活兩天！你這張嘴巴實在是太討厭，若是你聰明的話，路上就閉上你的嘴巴，不然我割掉他！”
果然聽東方棋一說，向雨蝶雖然氣的嬌軀顫抖，胸膛起伏不定，但依舊是收回了攻出的一掌，隨手放出一柄巨劍，單手一吸相隔數十丈將東方棋吸上巨劍，禦劍破空朝北冥宗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