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二十)
第二十九章 飛鳥與魚的距離 二十
我當時真不知道自己本該遲鈍的腦袋,在那一瞬間為什麽會那麽清晰,甚至還聞到了黑暗中,冰冷鐵器的氣息。
在我翻身而起那一刻,一把刀直直插在我手臂上,血腥味在黑暗中仿佛開出豔麗妖嬈的花,散發著罪惡氣息。
我有一瞬,仿佛聽到心裏某種聲音破碎的聲音,那把冰冷的刀就插在我左手臂上,深可見骨,我感覺不到疼痛,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的臉,我基本已經猜出是誰,卻一直不敢去驗證。
我想,那個結果,無異於比插我一刀還難受,我感覺握住匕首的手,在匕首柄端細微的顫抖,她在害怕,她確實是在害怕。
她怕什麽,既然敢下手,她有什麽理由可怕。
我感覺自己腿上有什麽**流瀉而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黑暗裏冷靜的可怕,我說,“想殺我?你刺偏了,我心髒在你斜正方,親愛的媽媽。”
我話剛落音,死寂的房間裏爆發一陣瘋狂的尖叫,她說,“你不要叫我媽媽!我不是你媽媽!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那一聲叫喊,讓外麵長廊的聲控燈,在一霎全都亮了,恍如地獄之火,灼灼燃燒,從黑暗裏長出絕望與蕭瑟,很好,這一刀,痛入骨髓。
陳青禾尖叫一聲,手中滿是我溫熱的血,忽然尖叫著抱著腦袋跌跌撞撞瘋狂的跑了出去,我右手上那把插進去的刀子,此時可笑的豎立在我手臂上。
我疼的沒有任何感覺,仿佛這具身體不再具備任何疼痛的感官,我想我正常的反應,應該叫的比陳青禾還要慘烈,我該哭,我不該這樣冷靜。
可是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預估,人的成長是不是都在一瞬間的事情,這一刀,教會了我,什麽是母愛與成長。
她不止是簡簡單單在我手臂上刺了一刀,簡直是將我心挖開,然後掏空,對著裏麵填滿一堆白花花的鹽,那種感覺,不用我形容,你們想象一下,很清晰的疼,與眾不同。
陳青禾的尖叫,在這座深冷的別墅裏,驚起了驚濤駭浪,保鏢職業素養,真是一級棒,陳青禾才剛尖叫著跑出去,還沒有一分鍾,我房間裏,就齊齊湧入了十幾個保鏢,個個都是警惕的衝了進來第一時間見證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他們開燈後,就見我嘴角含著詭異的笑看著他們,我白色的睡褲上滿是血。
我不知道血腥味在這座房子裏飄散了多久,外麵零零碎碎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隱隱在走廊響起。
我疼的冷汗滿麵,但依舊固執的看著門口,最先進來的是景向榮,他穿著一身睡衣,連拖鞋都穿反,應該是聽了尖叫聲,匆忙趕來的。
他看到我這樣的情況,本來睡眼惺忪的臉,呆滯的像是一幕忽然按了停止鍵的電視劇。
臉上的表情,可真有趣,我臉上的笑容沒有辦點變,我握著自己受傷的手,朝著他笑。
他呆滯的臉回過神,臉戲劇化變為扭曲,忽然朝著外麵叫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會這樣!人呢!人呢!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