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紅顏殞命

紅顏殞命

鳳傲天沉思的眼眸裏,幽深至極的思慮。冷靜的麵孔,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麽?蒼涼不解,這樣的女子,是他生平罕見的。

“啊~~~~~~”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滿滿的驚恐和不安,在寂靜的空間裏,尤其顯得刺耳。這聲喊叫是從隔壁傳來的,顯然----展幐語醒過來了。

“啊~~~,放開我,你是誰?,想要幹什麽?”木葉像生拉一件貨物似地把展幐語拋了進來。就這樣,硬生生的摔在地板上,傳來沉悶的響聲,木葉沉著的臉,不吱一聲的把門帶上。展幐語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那副軟弱無力的樣子,想必也跟鳳傲天當時的感覺一樣,同為階下囚的鳳傲天,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看著展幐語掙紮,分毫沒有要出手拉她一把的意思。她和她一樣陷入泥濘之中,她又有何力量來攙扶她呢?

展幐語放棄掙紮,微微倚在一旁,憤怒的眼神,控訴的看向蒼涼和鳳傲天。最後把視線移到鳳傲天的身上。“是你,竟然是你。”無力的嗓音裏,帶著生生的恨意,眼神裏狠厲,恨不得下一刻就生生撕破鳳傲天的身體。蒼涼有趣的看著這一幕。這才是一個女人麵臨綁架時應該有的現象嘛,不過---顯然這個女人誤會了什麽。

不怪展幐語有這樣的認知,畢竟鳳傲天和蒼涼此時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不解。相比較展滕語的狼狽不堪,一派冷靜從容的鳳傲天,倒是一副座上賓的模樣。再加上展幐語身為女人的敵對意識。她想當然的認為,她現在處境,是鳳傲天的報複行動,報複她,花夕影當初為了自己,拋棄了懷有身孕的鳳傲天。

對於展幐語的那遮掩不住的恨意,鳳傲天視若無睹,甚至可憐她。深宮裏,不管為了恩寵還是權利,喪失理智的人,總會陷入狹隘的視角裏。很長一段時間裏,她想不通,那些人為什麽變成這樣。可是---現在她明白了。

鳳傲天冰冷的視線看向蒼涼,緩緩的說道;“如果必須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簡短的話語裏,卻是堅定如此。她本來就是應死之人,何苦連累其他。

不知緣由的展滕語,突然奮力爬起來,舉著自己的高跟鞋就砸向鳳傲天,“你個賤人,你竟然陷害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夕影也不會放過你的---。啊~~~~”瘋狂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木葉快速挺身而出,他對於女人一向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

手腕被生生折斷的展幐語,痛苦至極的趴在地上。“啊~~~,嗯,我的手。啊,唔唔--。”鳳傲天輕輕擦去臉上的血絲,火辣辣的感覺,未及心底。蒼涼無語的看著這一出,倒是對於木葉的舉動,感到好奇,他也會----?

老板的話,猶言在耳。眼前這兩個女人,肯定有一個要死的。至於死哪一個,還真不好說。死亡的視角不斷的在兩者身上轉移。在心底沉思良久,陰沉的眼神終於定格在鳳傲天身上。木葉察覺到蒼涼示意,他不明白。蒼涼明明不想殺掉這個一臉冷漠的女人的。可是對於蒼涼下達的命令,他明白,他必定出於最大的利益考量。

鳳傲天知道,她的生命即將到了盡頭。從容的站起來,跟隨者木葉的腳步離開。死亡到底有什麽可怕呢?人總是要死的。到這個時候,恐怕鳳傲天的心思必是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心這一刻徹底淪陷到過往的記憶裏。她應該是一國之皇,應該端坐在萬人敬仰的寶座上。國家沒有了,家也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為何她還要活著?活著的意義在哪裏?現在來看,死-是唯一的解脫。

不知道時間是否來得及阻止,可是的的確確有三隊人馬,正急急前來。誰前誰後且不知道了。

或許這件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被尹莫塵無意中說中了,他不怕把事情鬧大,但是這已經不是單方麵怕不怕的問題了。梁尚書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報國家文物協會,並且嚴重申請保護鳳傲天的調令。短短的時間裏,梁尚書竟能做到這般地步,可以看出國家相當看重這個神秘墓穴身後附加的秘密。

另一方麵,區子言和花安國借助花家在A市的勢力,已經知道尹莫塵的地點所在,花安國沒有報警,縱橫商場的經驗告訴他,對方的勢力不可小視,就這件事隻能雙方調解。花安國可不希望,因為一把值錢的佩劍,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幽深的夜晚,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在這樣的夜晚注定要發生一些事情的。尹莫塵身穿一件睡袍,懶散肆意的模樣就像一隻野獸。可是身體裏散發的冷冽氣質,讓人不可忽視,那是王者的氣焰。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模糊不清的麵孔,竟然為那冷硬的臉部線條增加一絲曲線美。這個男人天生屬於黑暗的,在黑暗的掩飾下,可以更加的猖狂和狠厲,這應該是這個男人的本色。

清冷的房間裏,莫名的響起一絲聲音,是喃喃自語,還是情不自禁。“莫煞!--莫煞--,”說不出的緣由,心裏頓時異樣起來。熟悉且陌生的感覺-。手掌觸摸到左胸的位置上,異常灼熱的溫度,不平常的跳動節奏。尖銳的刺痛感,冷漠的眉,稍稍的蹙起。

一股恐慌的感覺從心底裏冒出來,那是無助的不知所措,心裏的空洞無限的擴大。這該死的感覺讓尹莫塵厭煩至極。那股不安好像要穿透他的心髒,心裏的叫喧直直的傳達到耳邊,可是他聽不懂。是要發生什麽事情嗎?

區子言亦然,他不安急了,他等不及花安國的指示,自發的驅車前來,瘋狂的速度,行駛在夜深人靜的公路上,那樣的速度,該是怎樣的心慌和焦急。說不出的緣由,他怎麽會為那個女人心痛如此,他為何這般恐慌和心痛。急促的呼吸,微顫的手指,明媚的眼神裏載滿哀思。活到這麽大,區子言第一次祈求上蒼,保佑那個女人平安無事。

古蕭寒不管梁尚書是如何辦到的,可是看著這些身穿特色服裝的人,古蕭寒明白,他們會把傲天找回來的。緊張的情緒,一直未能放鬆下來。反而更甚,他該怎麽說清心裏的感覺呢,他感覺的到,就像上次一樣。他隻期望這次-----也趕得及。可是---為什麽心底裏不安卻越來越重呢。

鳳傲天冷靜的麵容讓木葉有瞬間的詫異,為什麽在她眼裏看不到死亡的恐懼,回到囚禁室裏,木葉無聲的走掉,處置即將死亡的人,會有人來處理的。麵對眾多死亡的木葉,這一刻也忍不住離開了。

果然木葉離開,後腳就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那身打扮好似整理花圃的園丁。可是這一刻他代表的是死亡。

兩顆白色的藥丸遞到鳳傲天麵前,那樣無聲,好似隨意的遞交一把除草的鐮刀,而不是致命的毒藥。那是毒藥,可是卻不會帶給人痛苦。吃下這種藥丸的人隻會慢慢的沉睡。就是專業精深的法醫,都不會找到任何可疑的線索。這就是蒼涼所說的,悄然無聲的死法。也是最最保險和安全的死法。

雙眼盯著那兩顆白色藥丸,毅然的吞進口中。那一瞬間,鳳傲天笑了,那精致的笑容裏帶著動人心魄魔力,中年人麵無表情的轉身離去,至此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忘記那一抹精致的笑容。是淒厲的滿懷絕望,還是哀傷的終於解脫,這都已經不重要。

鳳傲天能感覺到身體裏發生的變化,力氣一絲絲的從身體裏抽去,沉重的疲憊感,逐漸的襲來。她知道,隻要她順從的閉上眼睛,她---就完全的離開了。可是為什麽----,是幻覺嗎?她----好像聽到很多急切的呐喊聲,熟悉的,陌生的,聽不清,辨不出。眼前的視線在一點點的模糊,身體終究抵擋不住,摔在地板上。光---在一點點的消逝,黑暗在一點點聚攏並占據。直到----徹底的黑暗下去。

尹莫塵倏地一下站起身來。蒼白的臉,濕漉的汗水。陰寒的眼神莫名的看向一方。他----感覺到了恐懼。

區子言的車子在抵達別墅的門口停息了下來。可是停留在駕駛座上的人,卻遲疑了。抖動的雙手,變得僵硬起來,他----感覺到了恐懼。

坐在駕駛艙裏古蕭寒,無心俯視黑夜下的風景。不斷握緊的拳頭,訴說著心底最真實的情緒。低垂的眼眸,猛然的抬起。微顫的眼睛裏蓄滿了無限的恐懼。

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區子言,站在臥室裏的尹莫塵,以及此刻盤旋在別墅上空的古蕭寒。這一刻他們的表情一致,恐懼----是最好的形容詞。

在審訊室裏的蒼涼,突然聽見警備的鈴聲響起,心下詫異,頓時感覺不妙。“木葉,把這個女人弄下去。”“啊~~~,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走。你要帶我去哪裏,我不走,啊~~~。”努力掙紮的展幐語被木葉一記手刀砍向頸部,頓時安靜了。

“出什麽事情了?”蒼涼詢問道。“有人找來了。”簡潔的話語,卻讓蒼涼的臉色陰沉了。事情果然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是花夕影嗎?”他唯一能想到的那個意料之中的意外。木葉一手抓起展幐語說道:“不是他。”說完轉身離開,平靜無波的聲調,似乎一點也沒有事情敗露的恐慌和焦急。好像在他看來一切都是那麽不重要。

尹莫塵看著閃爍的警備燈。眼神裏冷漠和不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在回想那股恐懼。無緣無故的東西,總是喜歡讓人莫名其妙。

區子言轉身看著對麵的男人,心裏一番思量。他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區子言看到古蕭寒的心聲,同時亦是古蕭寒的心聲,可是此時兩個心力焦急的男人,沒有時間去顧及其他,此刻他們隻擔心某個女人得安危。

此刻的花夕影比任何人都來的要早,要快。可是他仍然無能無力。在窄小的囚禁室裏,鳳傲天麵容平和的躺在地上,可是那蒼白的臉色,沒有起伏的呼吸。一切都結束了。花夕影悲痛欲絕的依偎在鳳傲天的身旁,無聲的嘶喊,淒厲的表情。那是痛徹心扉的哀鳴。“傲天啊~~~。”

他為什麽來的這般遲,為什麽讓他親眼看到這麽殘忍的一幕,“傲天~~~~”除了呢喃她的名字,花夕影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麽。盯視著手裏的莫煞,那是憎恨的眼神。都是它,皆是它。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這柄破劍。厭惡的扔至一旁。伸手懷抱著鳳傲天已經冰涼的身體。那微涼的體溫,頓時刺痛花夕影。那股刺痛,好像身體和靈魂被拆開了,更像整個人被生生撕扯成兩半。“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我明白你的苦,你的痛,你的冷漠。國家被奪,親人被害,你隻能無助的悲傷。來到這裏,卻錯遇上我這樣的男人。你恨我吧。嗬嗬,嗬嗬。”淒涼的苦笑聲,充斥這個小小房間。

“鳳傲天,原來你也是個笨蛋,以前你--你怎麽傷害我的呢,啊~~~。怎麽傷害我的。你心心念念的鳳揚,你可有一絲留念我。哪怕一絲是因為喜歡就好。你對鳳揚深情的執著,卻是傷害代雅月的最尖銳的利器。所以咱倆扯平了,扯平了。可是--我呢,你欠代雅月的還請了,可是我怎麽辦,我--花夕影怎麽辦~~~``啊~~~~。”花夕影死命的抱緊鳳傲天身體,心裏的痛,恨不能把鳳傲天揉進身體裏,骨血裏,靈魂裏。

“我--是代雅月,我是代雅月,是你的正夫啊。”這樣的花夕影是令人陌生的,那不是玩弄女人的情場浪子,也不是商場上,精明狠厲的精英。此刻的花夕影隻是一個深情哀絕的男人。

蒼涼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忽然木葉走近,耳語一番。蒼涼無所謂的擺擺手。抿唇一笑。對著兩人說道:“我奉勸一句,這裏---不是一般人隨意查探的地方,讓你們的人最好停止行動,這是我作為主人的忠告,也是警告。”區子言隻知道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那麽忠告的對象也隻有身旁這個男人了。

古蕭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隻盯著蒼涼說道:“把鳳傲天還給我。”區子言的眼神也訴說著同樣的含義。被這樣兩雙眼睛緊緊的注視,說實話,蒼涼有點不適,那樣的眼神太有壓迫感,一種逼得人心裏惶惶不安的感覺。

蒼涼麵上卻不顯絲毫,伸手輕輕拍打衣襟上的折痕。漫不經心的說道:“對不起,這裏是私人別墅,想要找人的話,還請到別處找找。”

不管咱出於什麽原因入v了。但是咱還是感謝曾經支持過咱的人,非常感謝!說實話,咱能想到入v後的淒慘情況。嗬嗬,不過沒關係。咱不會棄掉這文的。很害怕同時開很多文。所以咱的情況就是舊文不完結,新文不開坑。希望看到這個的親們,給咱留個言。讓咱知道,咱還是有人在支持咱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