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克裏斯汀的勸告
第十二章 克裏斯汀的勸告
法魯思恩曆1018年5月10日清晨。
一場暴雨席卷了斯戴維克，短暫但是猛烈。雨後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陶醉地清新氣息，是郊遊的好天氣，也是看戲的好天氣。
驕傲的斯戴維克人紛紛鎖上自家的大門，如洶湧的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向位於王都西北的冠軍競技場。今天，是恩斯法瑞特學院奇美拉大典決賽的日子，也是唯一一天允許非學院人觀戰的日子。
湧入的人是如此之多，以至冠軍競技場開放不到二十分鍾，可以容納二十萬人的競技場就已經人滿為患。
冠軍競技場建成於法魯思恩曆400年，鬱金香皇朝的鼎盛時代，是典型的鬱金香風格。據好事者統計，作為鬱金香風格的代表，整棟建築擁有3627根各類圓柱！
冠軍競技場從正麵看去，是正圓形；但是自天空俯瞰，卻是橢圓形。冠軍競技場麵積約三十萬平方米，可以容納二十萬觀眾，是法魯思恩大陸大陸最大的競技場。
冠軍競技場的觀眾席有四十排座椅，逐排升高，最高處足有二十米。觀眾區被一分為二，一大半觀眾席是屬於平民的區域，另一半較小的觀眾席則屬於貴族。兩個區域之間有寬達三米的間隔，隱晦地暗示了貴族與平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曾經有人戲言，“斯戴維克有多少貴族，奇美拉大典決賽那天就知道了”。這不，據說能容納三萬人的貴族區早已坐滿，姍姍來遲的大人們唯有驅趕平民區的觀眾。
在這些貴族老爺們想來，自己屈尊降貴與這些泥腿子們呆在一起，就是泥腿子們天大的麵子。
被趕走的平民呢？他們雖然在心中將這些老爺們罵得體無完膚，但是無權無勢的他們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與朋友鄰居擠一擠。
這一幕被呆在選手席上安逸看到了。
“很奇怪嗎？”
克裏斯汀走到安逸身邊，用慣有的淡漠口吻說道，“這就是萊恩王國的基石。或許，他們還在娘胎裏就想著怎麽蹲在平民的頭上作威作福。”
“可是我聽說萊恩的貴族們對自己的領民很好。”
安逸疑惑的問道。
“那不一樣。領民對貴族來說就是財產，貴族當然要愛護自己的財產。”
克裏斯汀道，“但是這些名義上與貴族地位相等的自由民卻不同。貴族不能從他們頭上收到一個銅幣的稅。貴族們自然看不順眼。說得深刻一些，貴族和自由民，就是兩個對立的階級。”
“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安逸問道。
“因為你很快就要成為貴族的一員。”
克裏斯汀展顏一笑，說道。
“貴族？神選者不就是貴族嗎？”
安逸問道。
“擁有領地的貴族才是貴族。神選者，不過頂著貴族頭銜的自由民罷了。”
克裏斯汀說道。
安逸沉默。克裏斯汀所說的話並不是什麽秘密。隻不過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半年的安逸還沒有來得及了解而已。
但是安逸已經見過神選者的生存狀況。比如疾風冒險團。他們是同盟各國承認的勳爵，卻要過刀口舔血的冒險者生活。原因大約就是他們都是自由民出生吧。或許還要算上他們不願做貴族的爪牙。
如果不是亞曆山大有一個罩得住的老師，估計安逸這時候也已經是一個隨時都可能死去的冒險者。
“我明白了。克裏斯汀，還是繼續先前的話題吧。”
安逸的語氣有些沉重。
“亞曆克斯，站在冠軍競技場上，你就有了進入貴族圈的資格。”
克裏斯汀說道，“你會發現，會有很多人冒出來，接近你，籠絡你，你喜歡什麽他們就會送什麽。金幣、裝備、美女、豪宅，各式各樣的誘惑都會撲麵而來。”
克裏斯汀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亞曆克斯，你準備好了嗎？”
“你是擔心我在誘惑麵前迷失自己嗎？”
安逸笑了，深邃，神秘，雲淡風輕，“你可以放心。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曾經麵對過怎樣的誘惑。”
“我相信你。”
克裏斯汀也笑了，一如既往的魅惑。
安逸隻覺得一陣眩暈。老天真是瞎眼了！這麽好的一張臉蛋居然長在一個男人身上！
“該我上場了。”
克裏斯汀收起笑容，說道。
“嗯，加油。”
安逸說道。
克裏斯汀表情淡然，用一種不急不緩的步子慢慢走進冠軍競技場半徑三十米的決鬥區。他的對手，來自萊恩王國軍勳世家肯達爾的卡洛斯已經等了他不短的時間。
卡洛斯身材欣長，相貌頗為英俊。他年紀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件銀色的鎖子甲，顯得威武不凡。
他右手握著一柄銀光閃閃的長劍，斜斜指向地麵，時不時閃過一絲藍芒。這顯然是一柄附帶魔法的魔法武器。
他左手提著一麵精致的圓盾，盾麵紋著咆哮的獅頭。奇異的是，整個圓盾都包裹著一層朦朧的白光。
長劍、圓盾，卡洛斯顯然是鬥劍士三大流派之一、擅長防守反擊的盾劍士。
“親愛的克裏斯，你還是這種慢騰騰的性子呀。”
卡洛斯的聲音很渾厚，乍一聽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好感。隻是，他的話卻相當不中聽。“果然像個娘們。”
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卡洛斯這句話等於狠狠地扇了克裏斯汀兩巴掌。
大家族的繼承人可以狂妄，可以囂張，可以肆無忌憚，但他們絕不可以白癡。卡洛斯看似挑釁克裏斯汀，但或許這就是他的目的呢？
“相比於舌頭，我更相信手中的劍。”
這點小伎倆克裏斯汀自然不會上當。他緩緩抽出閃爍著藍色光芒的銀色佩劍，用慣有的淡漠語氣說道。
決賽既然對全斯戴維克開放，自然不會用木質武器那種煞風景的東西。真刀真**，這就是奇美拉大典的決賽。
“爽快！”
卡洛斯讚了一聲，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的小伎倆失敗了。他拍了拍腰間的卷軸套，說道，“我先開始嘍。”
他抽出一張白色的卷軸，撕裂，一團白光出現，一分為二，飛入他的雙臂。
他抽出一張青色的卷軸，撕裂，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飛入他的胸膛。
他抽出一張白色的卷軸，撕裂，白芒一閃，覆蓋在他的身體表麵，時隱時現。
光係二階魔法蠻牛之力！
風係二階魔法貓之優雅！
光係四階魔法聖光結界！
所謂的鬥劍士就是精神力二級以下使用鬥氣戰鬥的神選者。他們不能自主使用精神力，自然不能使用任何魔法，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火球。
但並不是所有的鬥劍士都是這般。一些精神力二級以上三級以下足以就職魔弓手的神選者也會選擇成為鬥劍士。這一類的鬥劍士可以利用卷軸施展一到四階的魔法……卡洛斯顯然是這種另類的鬥劍士。
“克裏斯，”
給自己加持了三個增益魔法後，卡洛斯雙眸微微眯起，沉聲說道，“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