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吞沒,生生撞死
第二十一章 吞沒,生生撞死
鬼河車凶性大發,徒然間探出一根觸手將被水行巨手抓住的觸手攔腰斬斷,烏黑的血水狂噴而出,將周圍的水麵頓時染黑了一片。
撲通一聲,鬼河車龐大的身軀重新落回水中,傘蓋之上那一隻隻紅彤彤的眼珠子中凶光四射,死死的盯著陳長生,而數百條大大小長短不一的觸手發了瘋的攪動周圍的洪水。
嘩嘩。
原來就波濤起伏的洪水再次翻湧而起,就如同是被龍卷風吸取起來的水柱一般盤旋飛舞著直衝上天,而後驟然彎轉過來,宛如一頭張牙舞爪欲將擋路的一切都撕扯成碎片的水龍一般,朝著矗立在水麵之上的陳長生撲了過去。
“哼,好大的威風。”
陳長生冷哼一聲道:“那爺爺我就吞了你的水龍卷,看你還有什麽妖術可使。”
話音未落,陳長生腳下的水波也飛速旋轉起來,好像是一個無形的巨手在瘋狂攪動,水流越旋越快,一瞬間便形成了一個足有兩三裏大的巨大漩渦,深達百丈,淹沒在水下的房屋或者樹木在水渦的撕扯下頓時成為碎片,更卷帶起下麵的泥土沙石,使得水浪越發的渾濁。
恰在此時,那水龍卷也已經從天而降,鋪天蓋地一般朝著陳長生當頭罩下。
“蠢物!”陳長生瞥了一眼置身水龍卷中,舞動觸手,暴張著有十來丈長的巨嘴想要將自己一口吞下肚子的鬼河車,冷笑道:“滾到河底吃泥去吧。”
話音未落,手指彈動,一道五色斑瀾的毫光電射而出,徑直落入鬼河車見勢不好,卻未曾來得及合攏的嘴巴之中。
與此同時,陳長生腳尖一點水麵,瞬息間已然使出了縮地成寸之法,水光一閃,已然閃到了千丈之外。
縮地成寸雖是土行法術,但也並非隻能在土地之上施展,此時以水代土也是相差無幾。
鬼河車眼見的就要吃到嘴邊的血食就這麽飛走了,心中暴怒可是想要急停轉向、窮追猛毒卻是已經來不及了,被後麵的水龍卷裹挾著一腦袋就紮到了漩渦之中。
那漩渦何其巨大,瞬息間就把這水龍卷吞沒掉了大半個,不僅如此,又因為兩者旋轉方向相悖,外層水流相互撞擊,轟隆作響,就如同是水下炸響了無數的驚雷。
兩股飛速對衝在一起的水流產生的狂亂的撕扯之力更是將方圓十裏之內的水域攪和的泥沙翻湧,石頭狂舞,一**的巨浪連綿不絕的向著四周延字開來。
是
又是一聲悶響,一道道電光從翻騰不已,像是開了鍋似的水麵之下飛射出來,火花四濺,滋滋作響。
“看你這次還不死。”
陳長生俯視著黑血翻湧而上的水麵,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先前那道五色毫光正是一顆五羅桃癢雷,當日自宋青雲遺留下來的須彌袋子中得了十來顆,而來擊傷冥河渡鴉時用了三顆,手裏還有七八顆,此時眼見鬼河車嘴巴張得溜圓,陳長生自然手癢難耐的扔了一顆進去。
正當陳長生微微扭臉,想要看看了凡是否將那條五彩錦鯉誅殺時,徒然間水浪一翻,十來條觸手齊吼略的破水而出,或刺、或拍、或卷、或纏,瞬間就已經攻到了陳長生的近前。
喃了個咪的,這廝沒死。
陳長生心中暗罵一聲,倉促之間隻來得及撐起了十來道土盾,擋住周身的要害處,那些觸手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嘭嘭嘭。
一連幾聲炸響,土盾應聲而碎。
陳長生也被一條觸手抽個正著,如同個被狠狠踢了一腳的皮球似的倒飛上了半空。
撲。
身在半空,陳長生已經是按捺不住胸口翻騰的氣血,口中噴出一團血霧,其中更是有些細小的內髒碎片。
這一次慘遭偷襲,陳長生傷的要遠比和宋青雲拚殺時還要重的多。
嘩啦。
水麵一翻,鬼河車也重新冒出頭來,朝著陳長生咆哮不已。
陳長生隻看了一眼,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雖說又因此而連噴了兩口血,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沒減。
原來本來就醜陋而猙獰的鬼河車吃了一顆五羅桃癢雷後,半邊臉都已經被炸的血肉模糊,乍一看起來就像是個被狂風掀爛的破傘。
而它身上的那些觸手也被扯斷了不少。紫黑色的血水不住勁的流淌下來,將它身下的水染的如同墨汁一般,當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吼。”
鬼河車歪著嘴吼了一聲。身子一縱,竟是從水中躍了出來,觸手瘋狂舞動,劈頭蓋臉的朝著陳長生物打了過來。
“尊主,身子要緊,你還是先到山河圖中調養一下傷勢吧。”
“無妨。”陳長生看著越來越近的鬼河車,殺氣騰騰地道:“趁它病要它命,此時不誅殺此獠更待何時?”
“可是你的傷?”
小事一樁,死不了。”陳長生右手一捏,就要使出混元一氣大擒拿來跟它硬撼到底。
“尊主,不如拿它試試流光梭。”蘇蘇又道。
陳長生眼睛一亮,喜道:“你修好了?”
“托尊主洪福,修好了一點點。”
“好,那便聽你的。”陳長生被觸手猛抽了一下,雖說身上有靈元護體,並不致命,但是五髒六腑也是頗受了些衝擊,若非恨得鬼河車牙根子生疼,欲殺之而後快也不會死撐著要和它決一死戰。
此時聽說九天十地流光梭能用,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再衝上去和鬼河車這個千年妖獸血拚,心念一動,白光一閃而逝,陳長生已經將九天十地流光梭從山河圖中取了出來。
隻是九天十地流光梭甫一出現,卻把陳長生嚇了一跳,原來不過是一會兒不見,原本隻有十來丈的梭體此時已經變得有三十來丈,更有一抹五彩斑瀾的流光閃爍不休,看上去玄奇而神秘,總算是有了幾分法寶的樣子。
忽然,一道光輝閃過,將陳長生罩落其中,下一瞬間已然將其拖入流光梭的艙室之中。
“尊主小心。”
蘇蘇的話音未落,嘭然一聲巨響傳來。流光梭也隨之劇震。
“氣死我了。”蘇蘇扶著陳長生,修長的手指一指懸浮在流光棱中央出的一處炫光鏡中映照出來的外麵景象,冷聲道:“這隻鬼河車當真是在找死。”
陳長生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那找不到陳長生的鬼河車正發狂的揮動著觸手不斷的抽打流光梭,偶爾還會合身撞擊,似乎要將流光梭撕爛撞碎,將藏身其中的陳長生一口吞掉方才罷休。
而它每一次衝撞,流光梭外層的光輝都會隨之微微蕩…”黃遊漪。初時不顯,可是有個十來次後。陳長生就能嗜引兒了在流光梭外的光輝已經變得暗淡了許多。
蘇蘇秀眉微蹙,很是心疼的道:“要是這樣下去,尊主給我的那些中品靈石中的靈氣很快就會耗盡。”
她此時乃是陳長生的管家,陳長生的家底子如何她最是清楚,那些中品靈石雖然不多,卻占了陳長生之前從宋家搜羅回來的中品靈石的三成,若是就這麽白白的浪費了,陳長生就算不說,蘇蘇也會心疼的。
陳長生反倒是淡然一笑道:“還能支撐多久?”
“最多再讓他撞上五次。”
“足夠了。”陳長生雙目灼灼地看著炫光鏡中張牙舞爪的鬼河車道:“隻要能誅殺此獠,這些靈石就花的不冤。”
心念一動,流光梭上光輝流轉,倏然之間已經颮射出去十來裏遠,雖還不像是流光逸電般迅捷無倫,但至少比先前可是快了兩三倍不止。
“去死吧。”
陳長生看著炫光鏡中窮追不舍的鬼河車,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念動方動,流光梭已然隨心而動,又原路電射而回,尖銳如刀的梭尖朝著鬼河車的臉上就撞了過去。
“嗷。”
鬼河車半腦袋的眼睛瞅見這流光梭朝著自己撞來,頓時也吃了一驚,渾身的觸手徒然甩去,像是一狠狠巨大無比的鞭子抽向流光梭。
轟。
流光梭上光芒閃動,將一條條觸手彈開,而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鬼河車的臉上。
撲哧。
烏黑的血水噴濺而出,鬼河車本來就破爛的臉又被流光梭的尖角撕開了個十來丈長的口子,露出裏麵黑黝黝的筋肉。
“可惜了,若是流光梭上原本的寶物都還在,這一下就把它撞的連點渣子都剩不下來。”蘇蘇惋惜的輕歎一聲。
“這次死不了,那就再撞一次。”
隨著陳長生的話音響起,流光梭微一擺動,朝後撤出數百丈隨後又再次撞了過來。
吼。
對於鬼河車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五十來丈的流光梭實在是小的可憐,換做平常的法寶或者飛劍,觸手一揮就能將其抽打成碎片。
可是流光梭終究不是流光劍那樣不堪一擊的靈器,無數的歲月在數之不清的人手中流轉,盡管上麵鑲嵌的法寶盡數被拆空,可是它的殼子卻始終沒有被毀,就足見它是何等的堅硬。
鬼河車的觸手再怎麽堅韌也終究是血肉之物,又如何碾碎的了這堅不可摧的九天十地流光梭。
因此從陳長生將流光梭祭出的那一瞬間,安就已經是在劫難逃。
隻是鬼河車終究是活了千年的妖獸,又豈會甘心坐以待斃,越是被逼到絕路,就越是激發出了它血脈之中的狂性,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中,張口噴出了一顆紫黑發亮,宛如血塊似的妖丹。
妖丹一出,不僅左近的河水隨之變得翻湧不休,就連籠罩在陳長生身上的業力也蠢蠢欲動起來。
陳長生一驚之下,隨即大喜,身形一閃,已然出了流光梭。
鬼河車一見到他,腦袋上所剩不多的眼珠子全都紅的能夠滴出血來一般,原本砸向流光梭的妖丹驟然轉向,扯著鬼哭狼嚎似的尖嘯聲向他砸來。
“孫子,既然你如此盛情,那麽這顆妖丹爺爺我就笑納了。”
陳長生口中笑罵著,信手一揮,五色靈元呼嘯而出,瞬間凝成一個五色大手,淩空一探,已然把這顆和鬼河車性命交關的妖丹攝拿入手。
“你也去死吧。”
話音未落,流光梭也呼嘯而至,對準了鬼河車的腦袋連連衝撞。
嘭嘭嘭,轟。
鬼河車的腦袋再硬,也擋不住流光技的尖角,最終轟然碎裂成了漫天的血肉。
陳長生將這顆妖丹收入一個玉盒之中,隨手扔了幾道禁製上去,而後又飛掠到鬼河車的屍首近前,探出五色大手將其撈取了出來,隨手塞入了個空著的須彌袋子之中。
而後閃身鑽入流光梭中,喚出山河圖道:“蘇蘇,幫我盯著和尚,若是那條五彩錦鯉快撐不住的時候,記得喊我。”
“尊主,莫非是想要”蘇蘇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看向炫光鏡中正合五彩錦鯉鬥的難解難分的了凡時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之色。
“佛曰:不可說。”陳長生朝蘇蘇眨了眨眼睛,隨後便進了山河圖中。
方才鬼河車偷襲他的那一下,就算有靈元護體,可是後背依然被打的血肉模糊,內髒更是多有損傷,他可不想這樣麵對了凡,誰知道他會不會在誅滅了這興風作浪、為禍蒼生的妖孽後,趁著自己重傷之時再玩上一手降魔衛道的把戲呢。
修道以來,幾番搏殺,陳長生早已經不是當日那個純樸的農夫,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土申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他始終不敢絲毫忘記,並且隨之時日越久,就越是深深的銘刻在心間。
盤腿坐在茅屋之前,陳長生拎起酒壇飽飲了一通酷美而甘洌的美酒,而後捏了個法訣,垂目入定,將酒水中的五行靈氣轉化為靈元後遊走五髒六腑,奇經八脈,一一修補所受的內傷。
神庭之中,寶瓶之中更是有縷縷智慧之光流淌而下,滋養著命魂,使其越發的凝實而穩固。
轉眼之間,山河圖中已是十來日過去,陳長生身上的傷勢也都瘙愈了化七八八,正在陳長生靠在來福身上捧著酒壇子啜飲美酒時,就聽到心海傳來蘇蘇的呼聲:“尊主,五彩錦鯉快要撐不住了。”
陳長生將酒壇往地上一丟,閃身已經出了山河圖,瞥了一眼炫光鏡中的景象,果然五彩錦鯉被了凡打的步步退避,不過了凡顯然是不想取它性命,看似出手狠辣,但是卻都留手三分,因此五彩錦鯉看起來滿身的傷痕,不過卻是並不致命。
“這個。和尚在搞什麽鬼名必”陳長生驚訝地問道。
“以奴婢看,賊和尚是看上這五彩錦鯉了,想要將其收服當個坐騎,或者是放在七寶池裏麵應個景什麽的。”蘇蘇時時不忘嘲諷了凡。
“嗬嗬,這樣的好魚怎能便宜了他!”陳長生撇嘴一笑道:“咱們的靈河裏光有蓮花卻無鯉魚,頗為不美,這下子便什麽都有了。”
說著陳長生閃身出了流光梭,大吼道:“和尚,切莫驚慌,我來救你。”說著流光梭一閃,已經衝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