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chapter1

睜開眼那一刹那,辛欣發現整個人置身於純白色的空間,幹淨溫暖,在一瞬間的恍惚和錯愕後,她彎了眉眼。一個強烈的到幾乎可以肯定的念頭衝進她的腦子,她沒死。

輕輕的掀開被角走下床來,皮膚接觸到光滑的地板時傳來一絲冷冷的涼意,“噝”的一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空氣中沉浸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眼睛猛的一眯,突然意識到這是一間病房。

確切的說是一件豪華病房。

房間很寬,陽光透過落地窗絲絲縷縷的投射進來,把房間照的通亮,甚至可以看見空氣中零星漂浮的灰塵。抬頭變可以看到牆上掛著的30寸超薄液晶電視,進門不遠處還擺著一組的嫩黃的藝沙發和玻璃質的桌子。

記憶還殘留在去世的那一刻,耳邊是媽媽嘶聲裂肺的哭聲,眼前是爸爸憔悴到幾乎蒼白的臉。

醫生說:“你們和孩子做一下最後的告別吧,估計她……….”話沒說完,接著就響起母親悲嗆絕望的痛哭聲。

門被關上的一霎那,媽媽突然起身撲在她身上,眼淚如同瀉閘的洪水,在她絕望的心裏泛濫成災。一寸一寸將她吞噬。最後,一切都歸於沉寂。

指尖柔軟的觸感,刺鼻的消毒水味,耀眼的陽光。一切真實的感覺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哈哈哈”,辛欣突然咧嘴大笑起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她要求不高,管它穿越借屍還魂還是重生的,隻要活著就好。

門口突然傳來扭動門把的“吱呀”聲,心髒驟然一緊,辛欣嚇的她趕緊跑回床上,直接一番被子蓋在身上,然後閉上眼裝睡。

劉玉芬和沈翼峰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病房。

劉玉芬走到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拿出女兒的小手輕輕婆娑著,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言言,你怎麽還不醒來啊。”

沈翼峰關好門,走到劉玉芬的背後,雙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玉芬,你別這樣,父親說,除非她真的死了,不然就必須得嫁過去。”聲音低沉而沙啞。

劉玉芬聞言大怒,猛的站起身來,顫巍巍的指著眼前的沈翼峰:“你…….,難道你們真的要逼死她嗎?”聲音帶著一絲氣息不穩的抽泣,顯然剛剛哭過。

她本是一個溫婉的女人,要不是女兒被逼的自殺,她也不會如此叱聲的指責一向對自己愛護有加的丈夫。

辛欣忍不住眉頭緊蹙,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她剛活過來,又要再死一次?不會這麽悲慘吧。

沈翼峰看著暴怒的妻子突然覺得啞口無言。無奈的背過身去。

劉玉芬坐回床邊,柔軟的手指輕輕的婆娑著辛欣的臉頰,為她撫平緊皺的眉角。

辛欣隻覺得好像有一股溫熱的清泉從心間流過,整個人就像感受著某種不容抗拒的號召一般,眼睛就這麽不由自主的睜開了。

劉玉芬淚眼朦朧的臉上猛的一驚,楞了幾秒,接著變為狂喜,嘴裏大喊著:“醫生,醫生,我女兒醒了,我女兒醒了。”站起身來,立馬朝門外奔去。

這種時候還是男人比較清醒,沈翼峰走到病床前按下呼叫鈴,也不去管跑出去的妻子,眼睛緊緊的盯著剛剛醒來的女兒,一臉關切的問著:“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辛欣的記憶很好,剛才劉玉芬那句難道你們“你們要逼死她嗎”深深的刻進了她腦子裏,以至於讓她對沈翼峰關心沒有一絲的感動,隻是睜著她那黑葡萄一樣晶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瞪著沈翼峰。

沈翼峰整個人就那麽僵在那裏,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眼睛專注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時間仿佛定格在此刻,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劉玉芬領著醫生湧進了病房,床前的沈翼峰被劑到了沙發邊上,順勢坐下,仰身向沙發後背靠去,眼睛無力的盯著素白的天花板。難道他真的錯了麽?本來就和女兒不怎麽親近,這下子,該更恨他了吧。

醫生詳細的為辛欣檢查了一遍身體,又細致的問了辛欣醒來後的感覺。劉玉芬一直焦急的站旁邊看著醫生檢查,雙手不停的攪動的,處於一種想上前來卻又怕打擾到醫生檢查的糾結狀態之中。

“怎麽樣,我女兒沒事了吧?”醫生檢查完之後,劉玉芬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沒事了,再休養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關門聲響起,房間歸於平靜,仿若一灘絕望的死水。

辛欣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誰,無從說起。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沈翼峰和劉玉芬。

劉玉芬不說話,她怕一開口就讓女兒想起被逼婚的往事,幹脆選擇閉嘴,特別是女兒火辣的眼神更讓她感到無比的愧疚,隻是一味的徑自掉淚。

最後是沈翼峰,他常年出差很少在家,本來和女兒的溝通就不多,再加上剛才辛欣那犀利的眼神,就好比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在他身上淩遲,更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沉默之後,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陣“咕嚕”聲,辛欣的肚子叫騰的好不歡快。

辛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雙手搭在肚子上有一下沒有一下的輕柔著。不敢看劉玉芬的眼睛。

“先忍一會,我去給你買粥。”劉玉芬抹了一把眼淚抿嘴一笑,作勢要起身。

“你陪著她,還是我去吧。”沈翼峰嚴肅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不可抗拒的威嚴,說話擲地有聲,也不等人答應就徑自朝門口走去。

沈言仔細的打量著眼前劉玉芬。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很有氣質。精致的妝容,烏黑的長發高高的盤起,合身的黑色連衣裙將其□□的身材表現的淋漓盡致。說話的時候卻透著一股子溫婉和輕柔,白皙的臉上漾著微微的笑意,可是這微笑中卻帶著一股子酸楚的味道。

辛欣的腦袋飛速運轉,從剛才的情形看來,這個女人應該是很愛自己女兒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大聲的跟自己的丈夫叫板。為了防止出錯,她還是顫巍巍的叫了一句“媽媽”。

聞言,劉玉芬身體前傾,激動的將女兒抱入懷裏。眼淚如同卸閘的洪水,洶湧澎湃。“言言,你嚇死媽媽了,你嚇死媽媽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點發現,你就…………..”

後麵的話完部淹沒在劉玉芬哽咽的哭泣聲中。看著眼前悲傷的女人,辛欣不禁想起了自己臨終前媽媽悲痛欲絕的臉,不自覺的伸手回抱了眼前的女人,緊緊的,好像要把上輩子對媽媽的愛通過這一抱全部發泄出來。

既然上輩子不能在父母麵前好好的進孝,那麽就讓她這輩子補上吧。就當是她對這具身體前主人的報答。這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長命百歲。

哭聲漸漸平複,劉玉芬放開了辛欣,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擦去辛欣眼角的淚水,“言言,你不要再做傻事了,這次媽媽一定會幫你的。”她的眼神中透出某種不可撼動的堅定。

辛欣不免一瞠,這麽嚴重?難道要嫁給叫花子不成,還尋死,要不要這麽“勇敢”,上輩子她可是做夢都想活著呢?真是的,太不懂得尊重生命了。

……….

沈翼峰回來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小麥色的膚質,短刺的平頭,濃黑的劍眉,有神的大眼,鼻梁挺拔,輪廓硬朗鮮明,整個人看起來成熟穩重,特別是那身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軍裝,穿在他一米八幾的模特架子身上,更加襯托出了他的威嚴。

對,就是威嚴,這是辛欣對牧子揚的第一印象。

牧子揚大步的走上前去,沒頭沒尾的就來了一句“聽說你病了,我過來看看。”他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說話向來都精悍簡練。沈老爺子打電話給他時隻是說過來談論一下他和沈言的婚事,沈言病了也是剛來碰到沈翼峰的時候才知道的。

辛欣有些心虛的收回自己火熱的視線,眨巴著眼睛,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謝謝”聲音溫溫的透著一股子甜膩,很輕,仿若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牧子揚深邃的眼睛專注的看著病床上一臉蒼白辛欣。上次見到她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她才五歲,而他十五歲,那時的她性子有點衝,哄了半天想讓她叫一句哥哥都不肯,兩隻胖嘟嘟的小胳膊緊緊的叉腰,嘴巴撅得老高,張口就來了一句:“憑什麽讓我叫你哥哥,我又不認識你。”

雖說他對婚姻沒有什麽特別的概念,不過在那些青春萌動的歲月裏,當戰友們一個個的高談闊論著自己女朋友如何如何的時候,他也會止不住幻想一下未婚妻的模樣。

都說女大十八變,以前那個可愛霸氣的小女孩,如今也不曉得長成什麽摸樣了。

看著眼前蒼白的辛欣,牧子揚腦海裏第一個冒出的詞語就是“病西施。”

他潛意識裏覺得經常生病上醫院的人肯定身體不好,潺潺弱弱的,更何況辛欣此時確實正“病”著。

而西施,毋庸置疑的是指長相了。沈言繼承了劉玉芬良好的基因,臉長的還不是一般的好看。牛奶一樣白嫩的皮膚,黑葡萄似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就跟黑夜裏的星星似地,靈動狡黠。鼻子高高的,殷桃小嘴微微的翹起,精致的五官嵌在她巴掌大的笑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就瓷娃娃一樣,美麗而精致,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驚豔。

“結婚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和長輩們去商量的。”牧子揚宛若神祗一般自顧自的宣告自己決定,絲毫都沒有想過人家願不願意嫁給他。

從看到辛欣的第一眼起,他就不再排斥這場婚姻了。當然,他以前也沒有排斥過,隻是抱著一種無所謂得態度而已。不過剛剛進門看到絕美的沈言時,他還是有一瞬間恍惚。從來沒想過當年那麽霸氣的小女孩長大後會這麽漂亮。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

辛欣瞪著她烏溜溜大眼,嘴巴微張,一臉驚恐的望著眼前極具質感的男人。結什麽婚,為什麽要結婚。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這婚事敲定了,可是她還沒有發表意見啊?更悲慘的是,這沒頭沒尾的婚事,她壓根不知道出何處開始發表意見。

,不倒開新文了,撒花撒花。

首先在這裏給大家打個預防針,這個文近日不會更的很快,因為不倒還有一個文木有完結,不過也不會斷更啦。

重點在舊文,《綠茶》完結了偶會努力碼字存稿,加油更新滴。

鞠躬,敬禮,喜歡偶就收藏偶八。